劉雲(yún)美不想接這個電話,但是,對方不是她能夠惹得起的,自然就不敢將他的話置之於腦後,只好聽了,“什麼事?”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的是一陣令人驚悚的笑聲,“我找你,有什麼事,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這些事情,我想我不說,你也可以想到的,難道不是嗎?”
劉雲(yún)美的臉上浮現(xiàn)一陣紅暈,繼而惱怒起來,“說話小心點。(最穩(wěn)定,)”
然而,這樣的警告,並不被放在心上。對方依舊狂妄,最後下了通牒,“現(xiàn)在馬上出來。”
劉雲(yún)美看了一下時間,臉色頓變,“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點了,明天再見面吧。”
“女人,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很多次了,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難道這麼簡單的話,還需要我重申這麼多遍?還是你根本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對於這樣危險的逼迫,劉雲(yún)美的脾氣也就上來了,“你不要太過分了。”
“哈哈哈,我過不過分,你心裡不是很清楚嗎?這牀上的事情,自然需要我過分一點,不然,你怎麼能夠得到快樂?行了,別廢話,現(xiàn)在馬上出來,不然你做的那些事情,明天早上就會在祁家每一個地方散佈。”
瘋狂的話語,狂傲的威脅,已經(jīng)輪不到劉雲(yún)美再有任何的思考,只好答應(yīng)了下來。
拿起包包便下了樓,經(jīng)過大廳的時候,看到祁虞城依舊在沙發(fā)上坐著,心底一陣虛,卻裝作冷靜,正要出去的時候,祁虞城的聲音響起了,“這麼晚了,去哪?”
祁虞城這才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些不耐。
劉雲(yún)美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再看他,卻回答,“回孃家一趟,明天再直接回公司了。”便匆匆地出了門。
祁虞城不去想劉雲(yún)美回孃家的事情,他想的是清兒,他心中最乾淨的那個女子。在他的心中,那個女子永遠都是那麼美好,不管是她的任性,還是她的嬌媚,都是他心中的唯一。他已經(jīng)沒有能力給她幸福了,那麼就讓兒子兒媳給她幸福吧。只要能夠經(jīng)常看到她幸福的笑容,便已經(jīng)足夠了。他和她是否還能夠走到一起,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
祁老爺子卻踱步出來了,看到只有兒子在大廳坐著,眉頭皺了起來,粗聲粗氣地問道,“小美呢?哪去了?讓她進來幫我做一份表格。”
祁虞城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爸,您不好好休息,這麼晚了還做什麼表格啊?明天再做吧。雲(yún)美她回孃家去了,明天才回來呢。”
祈嘉怡正好從樓上下來,聽到這句話,不禁疑惑地問道,“爸,你說媽媽要回外婆那嗎?可是,外婆他們不是已經(jīng)出國了嗎?都沒有人在家了呀。”
祁虞城的眉頭更是皺緊,臉色微變。
“算了,既然不在家那就算了。”祁老爺子又踱步進去了。
祈嘉怡見狀,便走了過去,撒嬌道,“爺爺,我?guī)湍阕霭伞!?
“好,我的孫女懂事了。”這算是安慰。
看著那兩爺孫走了進去,祁虞城的臉色大變了,想起剛纔劉雲(yún)美那躲避的眼神,心底一陣煩躁。想了想,便站了起身,想要到清味去,可是,最後還是上了樓。
祈嘉怡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祁虞城,思慮著他應(yīng)該是在臥室了,便上了樓。
“爸爸,在嗎?”祈嘉怡輕輕敲了門,卻沒有得到迴應(yīng)。俏麗的眉頭便皺了起來,怎麼不在?
輕嘆一聲,便要轉(zhuǎn)身回房的時候,卻看到小書房裡透出一絲亮光。(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祈嘉怡想想,便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門沒關(guān),便推敲敲門,才推門走進去。
祁虞城正在看資料,看到女兒進來,臉上纔有了笑意,“怎麼還不去休息?”
祈嘉怡笑了,帶上了撒嬌的味道,“我還有事情想要找爸爸談?wù)勀亍!?
祁虞城愛的人是清姨,但是對於這個女兒,自然也有著一定的疼愛,畢竟血濃於水,何況這水靈靈的女兒還是這般的懂事,曉人情。
“說說什麼事?”祁虞城繞過書桌,往一旁走過去,到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招招手,讓祈嘉怡也過去坐下。
祈嘉怡靠著他坐下後,眉頭便緊鎖起來,沉默了一下,纔開口,“爸爸,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祁虞城的眉頭高高挑起,不悅了,這是他的女兒,誰敢說她沒用?“怎麼這麼說?”
祈嘉怡的腦瓜低了下去,許久才擡起頭,“爸,是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其實,我早就應(yīng)該到公司去幫忙的,但是一直以來,我沒有爲家裡,爲你和媽做點什麼事。我真的恨愧疚。”
祁虞城卻笑了,“我的女兒懂事了,誰敢說沒用的?你不知道,你和你哥他們一直都是老爸的驕傲。你大哥一直都不用心,我也知道,家裡的希望一直都寄託在你大哥的身上,忽略了你們,你們的心裡不好受。是爸爸對不起你。”
笑聲漸漸消失了,話語中帶著嘆息。
祈嘉怡卻伸手,抱住他的手臂撒嬌了,“老爸,我知道,你就是這天底下最好的爸爸了。”
那帶著天真的笑容,也讓祁虞城寬了心,大手摸了摸她的頭,帶著父親的慈愛,“說吧,今晚找爸爸有什麼事?”
祈嘉怡有點不好意思了,小臉微微泛紅,然而卻帶著一股衝勁,“爸,我想到學(xué)校去,媽媽管理公司的事情,還要處理學(xué)校的事情,挺忙的。我可以到學(xué)校去,畢竟姑婆在呢,我可以跟著姑婆學(xué)習(xí)一下,到時候可以管理學(xué)校,那樣,媽媽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對於孩子的懂事,祁虞城當然是開心,但是,管理學(xué)校不是那般簡單的事情,其實與管理一家公司是不相上下的。她這般年紀,哪裡有那個能力?可是,衝著她這份心,他便覺得欣慰了。
笑意爬滿了祁虞城的臉,興奮擠得滿滿的,聲音卻沒有表露,“孩子啊,這件事情,或者要等你的見識多一些才能夠掌握得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不過你也可以去學(xué)校跟著你姑婆多學(xué)習(xí)。畢竟你還年輕,這些知識總是有用的。”
祈嘉怡沒有覺得泄氣,其實這只是她的一個想法。其實她今天來,並不是爲了這件事情,而是爲了媽媽的事情。於是,便點點頭,“我知道,放心吧,爸,我會努力學(xué)習(xí)的。”
祁虞城這一回是真的寬心了,這笑,也通暢了。
祈嘉怡想了想,眉頭依舊緊鎖,心中忐忑不安,“爸,媽到底去哪了?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祁虞城的臉色微變,最後卻笑了,“沒有,怎麼會吵架呢?”
祈嘉怡的眼眶卻紅了,“爸,我已經(jīng)長大了,很多事情你們沒有必要瞞著我,知道嗎?我知道我以前很不懂事,我也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甚至是一些別人不會原諒我的錯事。我在努力的改正。爸爸,我真心希望我們家能夠開開心心,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哪個人不想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否真正擁有那樣的家?她心中的渴望,沒有人能夠了解,因爲心底已經(jīng)有了最初的預(yù)感。她知道爸爸一直愛的人是清姨,或者,媽媽一直沒有能夠走到他的心底去。所以,她擔(dān)心,這樣的幸福,不會維持多長時間。
祁虞城嘆息一聲,“嘉怡啊,一個人知錯能改,是好事,不管對方遠不原諒你,只要你去做了,改正了,自己的心就會舒坦一些。很多事情你現(xiàn)在不明白,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了。”
在他的眼中,孩子永遠就是孩子,很多事情是不懂得的,也不必讓她們知道。所以,能夠不說的,就不說了。
祈嘉怡將淚水逼了回去,點點頭,揚起一抹笑意,“我知道了,爸,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說著,便急急忙忙站起身,往外走去,爲的是不讓父親看見自己的淚水。
祁虞城看著那匆忙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的心痛,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及格了。可是,想起劉雲(yún)美,他心底的陰鬱便上了心頭。那個女人,竟然說了謊話?
第二天,劉雲(yún)美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祁虞城黑著一張臉坐在臥室的大牀上,等著她。心底咯噔了一下,繼而冷靜下來。既然他的心底可以裝下那個女人,爲什麼她就不能夠嘗試著去接受別的女人?
“去哪了?”祁虞城的聲音是冰冷的。
劉雲(yún)美將包包放到一旁,便坐到梳妝桌前,開始卸妝,語氣也是冷冷的,“回孃家了。”
祁虞城嗖的一聲站了起身,眼神變得凌冷,“劉雲(yún)美,你竟然給我說謊?你回孃家?你孃家的人早就到國外去了,你回什麼孃家?”
劉雲(yún)美的身體僵硬一片,繼而回過神來,轉(zhuǎn)過身,冷冷地看著祁虞城,“你跟蹤我?”
祁虞城一腳踢了梳妝桌前的凳子,“我跟蹤你?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會害怕我跟蹤你?”
劉雲(yún)美的手,下意識地攥緊了,臉色煞白,“我,我哪有做什麼?你別血口噴人。”
祁虞城冷哼一聲,便往門口走去。
劉雲(yún)美的身子,禁不住,軟了下來,淚水也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祁虞城一肚子的火氣,沒有地方發(fā)泄。如今不能夠在家裡生氣,畢竟現(xiàn)在處於特殊的時期,若是讓老爺子知道他們之間的不和,只怕會氣壞了身子。
這樣子的生氣,便響起了那個如軟玉般的女子,這麼多年過去,心底始終存在的人兒便是她了。
祁虞城掏出手機,便給清姨撥了電話。電話接通了,聽到電話那一頭傳來的甜美的聲音,他的心,一下子暖了,也靜了,“清,是我。”
清姨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想不到竟然是他的電話。可是,她不想和他說話,不過是因爲曾今發(fā)生的事情,還是因爲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在她的心中,祁虞城不管是扮演丈夫這個角色,還是扮演父親這個角色,都是非常失敗的。
“什麼事?”
那般冰冷的話語,讓祁虞城那顆火熱的人,彷彿被潑了冷水一般,愣了下來,聲音也變得澀澀的,“我想見見你。”
清姨卻是毫無商量地拒絕了,“我現(xiàn)在不想見你。”
這般直接的回答,更是讓祁虞城難受。她依舊這般直接,可是,他愛的也正是她這樣的性子,“那你什麼時候纔想見我?”
清姨毫不客氣地回答,“不管是什麼時候,我都不想見你。”便順便掛了電話。
祁虞城看了一下被掛斷的電話,無奈地輕笑一聲,然而,心情卻好了許多,笑笑,便往公司去。
而這一頭,鞏瑩疑惑地看著一臉憤怒的清姨,“媽,怎麼啦?怎麼那麼生氣?”
清姨看到是鞏瑩,不禁被嚇了一跳,再看看周圍,沒有發(fā)現(xiàn)別人的蹤影,才放下心來,笑笑,“沒事,走了,媽給你做好吃的。”
鞏瑩見她不想說,便也沒有多問,再者,有好吃的就好,“好,就知道媽最好了。”
這兩天在家裡,兩老太太和清姨圍著她轉(zhuǎn),就是不讓她卻上班。幾人在家,除了聊天還是聊天,或者是到外面去逛逛。時間倒是過得挺快的,不過就是少見了祈天恆的身影。
柳河灣,書房內(nèi),祈天恆和祁賀相對而坐。兩人臉上的表情皆是凝重,甚至帶著冰冷。
“我想知道究竟發(fā)生什麼事。”祈天恆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欺負。而在他的眼中,眼前的男人並不是他的岳父,不是他的叔叔,而是他的朋友,他用的是朋友的態(tài)度去對待。
祁賀卻是喜歡這樣的態(tài)度,更是喜歡這樣的年輕人,便笑了,“其實,很多事情你已經(jīng)猜到了,不是嗎?或者你已經(jīng)聽小瑩那丫頭說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祈天恆卻冷笑,“你告訴小瑩的,難道就是事情的所有?”
祁賀放聲大笑,最後收起了笑聲,會說,“不錯,能夠告訴那孩子的,必然不是事情的全部。”
祈天恆冷哼一聲,“那就說吧,我洗耳恭聽。”
挑起的眉頭,霸氣外泄。祁賀心底暗自佩服,這樣的男人,虧得他足夠愛小瑩,不然,小瑩的生活會很辛苦。這個男人就是一個上位者,只有別人服從他的份。或者,有他在小瑩的身邊,小瑩未來的路會更家的好走,應(yīng)該會更加的幸福的。
“我不是你的叔叔。”
祈天恆沒有一絲的詫異,眉頭依舊高高挑起,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當初我媽是和另外的男人一起,懷上我的,不過這件事情,你的曾祖父也應(yīng)該是知道的,但是,至於爲什麼願意留下我,這個我也不清楚。我的親生父親不願意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我。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想你大可自己回家去尋找。我想你的曾祖父應(yīng)該會留下一定的痕跡的。
所以,你沒有必要擔(dān)心自己與小瑩之間的關(guān)係。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好好愛她,保護她,不要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否則,我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祈天恆那眉頭挑的更高了,那是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那種捨我其誰的霸氣讓人折服。然而,這樣的氣勢並不能夠嚇到所有人。
祁賀笑笑,“我說得出,便可以做得到。小瑩是我這輩子需要保護的人,我既然將她交給你,你就應(yīng)該好好地保護她。”
祈天恆那凌寒的眸子一轉(zhuǎn),冷笑出校在嘴邊,“你不是祁賀,應(yīng)該叫你鞏榮吧?”
祁賀的身子一顫,臉色卻不變。
“或者你還有別的特殊的身份沒有說出來,不管是什麼原因,我相信都是爲了小瑩好的。既然這樣,我也就不需要你說出來。今天,我還有事情,先告辭了,如果你相同了,要是想將剩下的事情說出來,我不介意做一回聽衆(zhòng)。”說著,祈天恆便站了起身,往外走去。
祁賀看著那出去的人,深邃的眸子閃過一陣笑意,很不錯的年輕人!
祈天恆的大奔,往祁家的方向而去,或者,祁家已經(jīng)有了答案在等著他去尋找,那個大宅的某一處,應(yīng)該存在著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