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南希抓緊一切時間,滔滔不絕的給寧採臣灌輸天機門的內部情況,譬如都是誰在主事,哪個人在管理那一片區域的業務等等。
寧採臣心不在焉的聽著,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壓根就沒往心裡去。南希把他當成了天機門的接班人,當成了所謂的天之子,但他沒當一回事??!他對這個陌生的組織一點好感都沒有,找史密斯打聽清楚爺爺的事情之後,如果這個天機門是爺爺留下的產物還好說,如果和老爺子沒有關係,他才懶得趟這趟渾水呢!
異國他鄉的一個門派有什麼好的!更何況,連語言都不通!寧採臣如是想。
和柳雅蝶等人一樣,寧採臣也把這次來英國當成旅遊了。
後來,南希也看出寧採臣對她的談話不感興趣,嘆息了一聲,也不說了。
好不容易清靜下來,寧採臣鬆了口氣,轉身去找聶曉茜瞭解英國的情況去了,當然,他關心的也是英國的風景名勝。
十多個小時後。
客機終於抵達了倫敦的希斯羅機場,機場上來來往往的除了白人就是黑人,黃種人一下子成了少數,這讓寧採臣等人感覺自己非常另類,格外不習慣。
葉小倩伸開雙臂,深深的吸了口新鮮空氣,噠噠噠饒過衆人跑到了寧採臣的身邊,攤開了手上的宣傳手冊,指點著上面的照片,興奮的問道:“寧哥,我們先去哪兒玩?看大笨鐘還是去倫敦塔?”
“去塔橋怎麼樣?”石小樹提議。
“我覺得應該先去酒店倒時差!”柳雅蝶捂嘴打了個呵欠,一連做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確實令人非常疲倦。
“我一定要去貝克街福爾摩斯紀念館看看。”初到異國他鄉,王東方面色紅潤,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看起來倒也沒有那麼靦腆了。
“海德公園也不錯?!辟Y深人士聶曉茜道,“風景很好的。”
“寧,可不可以先去史密斯那裡?!蹦舷*q豫了許久,終於鼓足勇氣走了過來,她拘謹的朝衆人笑笑,“等見到史密斯先生之後,我來給大家當嚮導,保證大家玩的痛痛快快的?!?
“南希說的沒錯,正事要緊?!睊哌^瞬間變得沮喪的衆人,寧採臣揚起了手,笑道,“見那個史密斯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大家先去酒店調整時差,到時候我們痛痛快快的玩上一番,反正我們也不著急回去?!?
“好吧!寧哥說什麼就是什麼!”葉小倩親暱挽住了寧採臣的胳膊。
很快,另一個胳膊被石小樹理所當然的佔據。
“走吧!約翰和威爾斯來接機,我想他們應該到了?!蹦舷o可奈何的搖搖頭,招呼衆人向機場外走去,邊走邊提醒寧採臣,“寧,他們兩個是整個歐洲地區的總負責人,這次是專程來看你這個天之子的?!?
寧採臣如同夾心餡餅一般被兩個女人擁簇著朝外走,聽到南希的話,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一行人嘰嘰喳喳的向外面走去,一路上倒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美麗是不分國界的,這麼多各式各樣的美女集中在一起,不引人注目纔是怪事。
不少的單身男人過來搭訕,試圖佔些口頭上的便宜,被聶曉茜擡腳踹翻幾個後,倒也沒有人敢來造次了。
不只是美麗不分國界,暴力也不分國界。
南希和萊維對此只能相視苦笑。
接機口。
南希並沒有見到事先約好的約翰和威爾斯。
迎接他們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舉著牌子的白種年輕人,他的身材不算很高大,留著一撇小鬍子,跟人的感覺十分的精明。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五大三粗的黑人,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看到寧採臣等人時,眼睛都沒有眨動一下,就好像一塊黑色的木頭人一樣。
“老約翰呢?他怎麼沒來?”南希不滿的皺眉問。
“南希小姐,他那裡出了些狀況,脫不開身,所有讓我來代替他接你們了?!蹦贻p人笑笑,“我是喬恩,老約翰的新助理?!彼聪驅帓癯迹澳舷P〗?,那位一定就是約翰說的天之子吧?”
“是的!”南希點點頭,轉身給寧採臣說明了下情況,並且把喬恩介紹給了他,因爲和喬恩並不熟悉,所以,她只是介紹了名字,就不多說什麼了。
喬恩自來熟的和寧採臣握手,不由自主的掃過他身邊的女人,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和詫異。
對此,寧採臣見怪不怪,自從身邊有了這些女人後,他對同性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早就已然免疫了。
“走吧,別耽誤時間了,快帶我們去史密斯那裡?!蹦舷4叽佟?
“史密斯等各位很久了?!眴潭髯旖俏⑽⒁宦N,順手把接機牌丟給了黑人,紳士的接過理她最近的葉小倩手裡的旅行箱,“走吧!車子就在外面?!?
外面有三輛車,都是黑色的賓利。
出了聶曉茜、柳雅蝶和葉小倩之外,寧採臣等人的英語全是半吊子,屬於出了學校就還給老師的那種。
雖然南希和萊維英漢精通。
但坐車分配的時候,寧採臣還是很小心的把自己這邊會英語的三人分散開,分別放在了三輛車上,他當然不希望自己帶來的人在外國人面前出洋相。
南希,寧採臣,聶曉茜和喬恩在第一輛車上,路雨、葉小倩、王東方在第二輛車上,柳雅蝶、石小樹和萊維則上了第三輛車。
確認所有人都上車後,喬恩才發動了汽車,駛離了機場。
一開始南希起初還有心情給寧採臣介紹些倫敦的風土人情,但過了二十多分鐘後,也許是因爲乘坐飛機太過疲勞了,她竟然說著話就躺在副駕駛上睡著了。
喬恩轉頭看了她一眼,聳聳肩從後視鏡裡朝寧採臣一笑,繼續開車,一路上,他都在沉默。寧採臣和他不熟悉,自然也懶得和他說話。
汽車一直在公路上行駛。
寧採臣無聊的看著窗外,不得不說,倫敦怡人的氣候造出來的風景確實優美,比他所居住的雲安市強太多了。
半個多小時後。
聶曉茜轉頭朝窗外看了一會兒,忽然皺起了眉頭,輕輕的拽了下寧採臣的衣角,壓低了聲音道:“寧採臣,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怎麼了?”寧採臣迷迷糊糊的問,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他乾脆就是兩眼一抹黑。
聶曉茜看了喬恩一眼,低聲道:“一開始的時候,這個傢伙是往倫敦市區方向行駛的,但自從南希睡著之後,他繞了個圈,把車開往相反的方向了?!?
“你確信?”寧採臣也皺起了眉頭,朝車窗外看去,外面的景象一片空曠,大多是田地和廠區,連樓房都見不到了。
“沒錯,他現在開往的方向應該是皇后水庫的方向?!甭檿攒绲拿济珨Q的更深了,“天機門到底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寧採臣無奈的笑笑,伸手拍南希的肩膀,試圖把她喚醒問問,可南希睡的很沉,竟然沒把她喚醒。
“讓她休息會兒吧,我們馬上就要到了。”喬恩轉頭看了他一眼,歪了下腦袋,“或許是因爲她太累了?!?
聶曉茜把話翻譯給寧採臣聽,狐疑的看了喬恩一眼,探過身來探了下南希的鼻息,非常平穩,確實是睡著了,她悄悄的朝寧採臣搖了搖頭:“等會兒再說吧!小心點兒,我總覺得事情不太對。”
喬恩看到她的動作,吹了聲口哨:“美麗的小姐,你怕她死了嗎?你太謹慎了?!?
聶曉茜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寧採臣回頭看後面的車輛,看到兩輛賓利跟的很緊,透過車窗,他看到後面副駕駛位上的葉小倩還在和黑人司機說著些什麼,才放下心來,暗自安慰自己,或許天機門真的安排在偏僻的地方也說不定。
不過,他的心裡還是提高了警覺。
賓利車最終??吭诹艘黄艿臉淞峙赃?,林蔭小道,荒無人煙。
看到停車的地方和依然昏睡的南希,寧採臣心中升起一絲很不好的感覺,暗罵了一聲,媽的,被涮了。
“兩位,下車吧!”喬恩回過頭來,吹了聲口哨,微笑著用一直黝黑的手槍指了指兩人,“該送你們上路了?!?
寧採臣瞳孔驟然縮在一起:“該死,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寧採臣,別衝動,先下車?!甭檿攒缒罅讼滤氖滞螅壑虚W過一絲輕蔑的笑容,低聲道,“車裡我們沒有優勢。”
想到自己隨行的一大票猛人,寧採臣緊張的心頓時放鬆下來,他瞥了得意的喬恩一眼,輕哼了一聲,從容的推車門走了下去。
外面。
第二輛車上的葉小倩、路雨、王東方三人也被人用槍指著從車上下來,三人全都一臉的茫然,柳雅蝶和路雨還算淡定,王東方卻面如土色,緊張的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而路雨的眼睛一直盯著黑人的手腕,似乎是在考慮什麼時候動手把槍踢飛合適。
第三輛車上下來的只有石小樹和柳雅蝶,兩人一身的輕鬆,倒是沒被人用槍指著,透過車窗可以清楚的看到,黑人司機歪倒在了駕駛位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不消說,肯定是石小樹這個巫女動的手。
降頭術宗師能被人用槍挾持住,真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天之子?”喬恩也從車上下來,整個人都趴在車門上,槍很隨意的在手指上掛著,他輕佻的上下打量寧採臣,“老約翰說的沒錯,什麼天之子,就是一泡狗屎。連自己的死期都算不出來,還敢巴巴的跑來英國送死,也就史密斯那個愚蠢的老頭子會相信這樣的童話……”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喬恩喋喋不休的牢騷。
路雨終於出手了,黑人大漢的槍被她一腳踢飛,而後,她順勢彈起來,一腿踢在黑人的太陽穴上,乾脆利落的把他踢暈了過去。
喬恩愣住了。
趁他愣神的功夫,聶曉茜拽住了他拿槍的手重重的在車門上一磕,喬恩慘叫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聶曉茜按住腦袋撞在了車廂上。
“喬恩先生,你的話太多了!”聶曉茜優雅的微微一笑,伴隨著兩聲慘叫,把喬恩的胳膊關節全都卸了下來,任由他軟軟的癱倒在了地上。
“胳膊,上帝,我的胳膊斷了!該死的女人!”喬恩汗如雨下,歇斯底里的咒罵。
聶曉茜學著他的動作聳了聳肩,轉身回到了寧採臣的身邊,把喬恩剛纔的牢騷說給了他聽,說完後,她還揚了下眉毛,幸災樂禍的道:“寧採臣,恭喜你,你陷入天機門爭權奪利的漩渦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