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今天難道是裝逼節(jié)嗎?
看著這些個富家少爺一個個都把項鍊、鑽石、珍珠往陸琪琪面前堆過去,夏柳只能心嘆,這世道果然還是美女吃香。
“夏柳,你該不會沒給我準備禮物吧?”
此時此刻,陸琪琪完全把周圍那些貴重的禮物都輕輕的推開了,睜著一雙充滿期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夏柳。
夏柳這時候纔算明白了過來,原來下午這閨女特意給自己打的那一通電話,是在暗示自己得準備禮物啊。
可這個時候,他上哪給陸琪琪準備去?即便現(xiàn)在再給他三天三夜的時間,他也拿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我……”
夏柳還真想直接了當?shù)幕卮稹牵拇_沒準備。
可一看到今晚如同天使一般聖潔的陸琪琪,那雙眸子裡隱隱透出的那份希翼,他的心裡頭立馬又猶豫了起來。
老天爺啊,來一場九天玄武雷吧!把這個大廳劈了,好讓老子有個地縫鑽進去!
這個時候,夏柳臉上的尷尬越濃,那幫富家少爺們自然就笑得越詭譎,甚至其中還有一位直接就落井下石了。
“夏先生,別再藏著掖著了,把你準備送給陸小姐的禮物亮出來吧!好讓大家都見識見識,究竟是什麼奇珍異寶?”
麻痹的,這混蛋就是剛剛?cè)氯轮徒o陸琪琪一套海邊別墅的二世祖,長得有點兒磕磣,臉上點綴著星星點點的麻子。
這傢伙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著一抹嘲諷,眼神里正透出十足的戲謔。
“是啊,夏先生,我真的很好奇,爲什麼琪妹不要我的祖母綠呢?我想一定是您給她準備了更加名貴的寶石吧?”
有人帶頭就有人呼應(yīng),最早亮出禮物的那位帥氣少爺?shù)哪樕弦呀?jīng)佈滿挑釁的神采,緩緩朝夏柳走近了兩步。
“呵呵,沒事沒事!可能因爲夏柳不是本地的,所以不知道平津市的習(xí)俗吧?”
注視了很久,期待了很久,陸琪琪似乎輕嘆了一聲,臉上傷過一片失望。不過當她察覺到夏柳此刻的尷尬之後,旋即幫忙解圍。
然而,就在陸琪琪準備轉(zhuǎn)過臉,不讓自己失望的臉色刺激到夏柳的時候,陡然間,夏柳卻突然喊了一句。
“不——我有!誰說我沒給你帶禮物了。等我一下——”
片刻之間,陸琪琪的美目都微微顫動了起來,有點兒受寵若驚的意思。
她再度轉(zhuǎn)身直對著夏柳,嘴角洋溢著貌似是幸福的微笑。
一時間,五六個富家少爺?shù)哪抗舛寄墼谙牧砩希粗焓滞露笛e摸索著什麼,直至摸出一個錢包。
哇哈哈……難道他是想給陸小姐送錢送金卡嗎?
俗不可耐,俗不可耐啊!
見到這一幕,這幾個富家少爺一個個都啞然失笑,不屑的味道越發(fā)濃郁。
“這……”就連陸琪琪都誤會了,因爲她實在想不出,一個錢包裡,究竟能藏得住什麼令她能夠心花怒花的禮物來?
“麻痹的!我記得,明明是放在這裡面的啊……”此時夏柳正在小聲嘀咕著,一手拿著錢包,一手在裡面那一個個小格里翻找。
找了十幾秒,仍然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夏柳額頭上的汗都冒了出來。
該死的——前幾天不是還在的嗎?
終於,當夏柳在一大堆名片裡面抽出一張泛黃的紙片之後,臉上露出了巨大的欣喜。
“給——這就是我爲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夏柳把錢包收好之後,這才用雙手拽著這張紙片的兩邊,小心翼翼的遞到了陸琪琪的面前。
“哈哈……這是什麼?這是名片嗎?夏先生,你沒開玩笑吧?”
那位麻子臉的富家少爺立刻就狂笑起來,臉上的表情顯得極度誇獎,同時帶動了其他人的鬨堂大笑。
“琪妹,你這位朋友真是……”
帥氣的富家少爺無疑是最有心機的,此刻他的表情不是鄙夷,卻更甚鄙夷。因爲他裝出了一副憐憫一般的詫異。
王八羔子們……一個個孤陋寡聞了吧?就讓老子好好講述講述這張“名片”的來歷吧!
就在陸琪琪一臉驚奇的接過這一張泛黃的“名片”,細細打量的時候,夏柳卻已經(jīng)擺出了一副氣宇軒昂的模樣,順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lǐng)帶。
“琪琪小姐,還有諸位,大家都別誤會哦!這不是一張名片,而是一張明信片……”
可還沒等夏柳準備滔滔不絕的介紹下去,旁邊一位富家少爺?shù)囊痪湓挷铧c讓他噎死。
“哼!繞來繞去,還不是一張紙,怎麼可能比我手裡這顆波斯灣產(chǎn)出來的碧清珍珠還要珍貴?”
麻辣戈壁的!
夏柳輕輕搖頭,心裡卻在嗤笑。這幫人才真正是俗不可耐,就憑陸薄雲(yún)在家裡頭收集到的那些貴重古玩玉器,陸琪琪幾乎是從小看到大的,她豈會在乎這些?
要博得美人芳心,的確可以砸錢。可一旦這美人不缺錢的話,砸的可就是心思了。
“琪琪小姐,你可以注意看一下,這上面的風(fēng)景圖,那應(yīng)該是昔日二戰(zhàn)之前的柏林牆。城牆下面那兩道人影是一對戀人!”
夏柳其實也不知道這一張明信片的真實來歷,這是八年前,她跟大師姐最後一次一起到歐洲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從一個億萬富豪的屍體上翻找出來的。
他有個怪癖,喜歡在擊斃的目標人物身上搜刮下一樣?xùn)|西,有時候是手錶,有時候是一根菸,反正絕對不是錢。
不過他搜刮回來的東西,經(jīng)常都被老傢伙收繳了。唯獨這一張明信片,因爲紙面很小,被他裝進了錢包之中,這才倖免於難。
當然,事後他也追問過了大師姐,這張明信片的價值。而大師姐跟他說了一個很悽美的愛情故事。
“這明信片實際上是照片上的男人用當年的照片製作的。二戰(zhàn)開啓之後,整個歐洲都陷入一片戰(zhàn)亂之中。而這一對戀人,因爲種種原因,只能分開了……”
停頓了一下,看著這那五六個富家少爺雖然臉上還是一副藐視的模樣,可很明顯都被自己的故事套進去了,夏柳的嘴角當即浮出了一抹冷笑。
陸琪琪聽得非常專注,眼神有點兒呆滯,心緒似乎已經(jīng)飄回了那個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
“……最後,時隔二十年,這位先生在不知道自己心上人早已死去的情況下,從英國倫敦朝她的家鄉(xiāng)郵寄出了這一張明信片,他終生未娶!”
很悽美的一段愛情故事,如同德國版的梁山伯與祝英臺一般,不過中間很多故事,都是夏柳信口胡說的。
不過這並不妨礙陸琪琪的眼神裡逐漸冒出了閃亮的神采,她非常仔細的看著明信片上的那一對戀人,表情都透出了虔誠。
“夏柳,謝謝你的禮物!這對我來說,絕對算得上是最珍貴的!”
哇哈哈——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看著她嘴角的滿足微笑,夏柳立刻挑了挑眉毛,環(huán)視了一下那五六個富家少爺,表示自己已經(jīng)完全秒殺了他們。
事實上,這個故事存在著諸多的漏洞。就比如,爲什麼在最後,這張明信片會落在那位億萬富豪手中?
不過沉浸在甜蜜之中的女人是沒有智慧的,而那幾位富家少爺很想從陸琪琪手上把明信片拿過來一辨真僞,可陸琪琪根本就不肯。
“一點小意思而已。明年,我希望送你更好的禮物!”
得了便宜更要賣乖,夏柳這句話,登時又把陸琪琪感動得不行。
女人最怕什麼,最怕浪漫啊!但凡只要浪漫過兩三回,那就沒有一個不上手的。
完敗了這幫富家少爺之後,夏柳的自信又回來了,他端著那一杯葡萄汁,臉不紅心不跳的跟陸琪琪的白蘭地直接碰杯飲盡。
“哦!天啊——壽星小姐,你能不能把手裡的那張東西讓我看看?”
突兀的,就在夏柳跟陸琪琪各自擎著空酒杯,正在火熱的眉目傳情的時候,一位鬍子發(fā)白,地中海髮型,就連僅剩的一點點頭髮也都被歲月漂白的老人突然湊了過來。
他是一位外國友人,穿得非常紳士,講得一口流利的漢語,聽著陸琪琪小聲嘀咕,夏柳這才知道,這是一位跨國公司的CEO。
此刻老人的眼神已經(jīng)全然凝固在了陸琪琪手裡還拿著的明信片上面,夏柳跟陸琪琪自然非常詫異,而周圍那幾個富家少爺也都露出了一臉的狐疑。
五六秒,老人足足看了五六秒,然後眼神裡突然就露出了一份灼熱,嘴角竟忍不住微微抽動起來。
“漂亮的壽星小姐,能讓我看一看你手裡的明信片嗎?”
他的語速顯示出了激動的心情,而陸琪琪也沒拒絕,直接就伸手遞了過去。
這一下,老人更是焦灼的上下翻看了好幾遍,特別是在那一張背面上瞪了足足二三十秒。
“威廉伯伯,您看錯了。應(yīng)該是看這一面纔對嘛!”
在陸琪琪的心中,那一對戀人的身影就是一段崇高愛情的見證,那是她認爲最爲珍貴的畫面。
“不——哈哈哈!壽星小姐,你難道沒看出來,這背面的圖案嗎?噢,天啊——超過一個世紀了,這副《亞威農(nóng)少女》終於讓我見到了……Oh,MyGad!”
到最後,老人的神色顯得都有點兒癲狂了,那是一種極度喜悅之後的失控。就連上帝都喊了出來。
夏柳跟陸琪琪,包括那五六個富家少爺,早已經(jīng)是面面相覷的看著這一幕,實在不明白,不久是一幅圖而已嘛,有必要這麼欣喜若狂嗎?
可當老人突然唸叨到了一個英文名字的時候,在場所有人的眼神都呆掉了。
整個段落句子,夏柳自然是聽不出來的,因爲這老人實在念得太快了,可他根據(jù)音譯,還是聽到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名字——畢加索!
這位西方最有創(chuàng)造性和影響最深遠的藝術(shù)家,立體畫派創(chuàng)始人,他的畫在世界藝術(shù)史上佔據(jù)了不朽的地位。
靠——看來老子的確送了一件非常珍貴的禮物。
夏柳的心裡莫名的就是一陣抽痛啊,畢加索大師的畫,想必肯定是非常值錢的啊。
可當他聽到老人在最後念出來的一句中文之後,心臟差點兒就停止了跳動。
“壽星小姐,不知道您有沒有銷售這張明信片的想法,如果有的話,請務(wù)必告訴我,我願意出一千萬美元來購買它!”
這一瞬間,就連那五六個富家少爺,臉上都冒出了一副見到鬼的表情,嘴巴張得大大的,塞進兩個茶葉蛋都沒問題。
哦,玉帝!一千萬美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