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沒有死，但被扎傷了內臟，一時半會兒是下不了病牀了。雖然他暫時開不了武館，但廣田叔已經和他簽了約，也不敢再讓陳福接著開飯館了。陳福只好關了門和老婆回村裡住去了，準備過了年再找合適的房子開店，柳洪和姍姍卻也因此可以提前回廣平了。

在廣平下了車，柳洪望著眼前繁華的街道，聳立的樓羣，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彷彿已經很久很久沒回到家鄉了。

他不記得大立的電話號了，也忘了小茜現在應該在哪，只記得自己好像在市郊南關那邊租了個房子。他想帶姍姍去那裡看看小茜還在不在那住。但坐了一天的車，倆人的肚子有些餓了，就在站前找了個飯店，準備吃飽了再走。

倆人剛坐下點了菜，吧檯裡的老闆娘忽然走了出來，拍了柳洪一把，說：“這不是柳洪嘛！好久不見你了，怎麼今天回來捧大姐的場來啦？”

柳洪傻愣愣地看了她半天，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個女人。姍姍忙打圓場：“大姐，柳洪最近撞傷了頭，有很多事都記不清了，您要是認識他就給他提提以前的事兒，說不定他就能想起來了。”

“真的假的？和大姐玩失憶呀，電視劇看多了吧！”老闆娘有點不信，但見柳洪愣著眼又不像是開玩笑，就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你不記得我總該記得我家你姐夫吧？你在我這乾的時候你可天天都陪他喝幾盅，你不喝他都不讓，可惜他現在喝出肝硬化來住院了。那你記不記得給你改刀的小劉師傅呀？那時你倆關係不是挺好的嗎？可惜他現在不在這幹了。那你總該記得你那次在這打架的事吧？你打了兩個小混混，救了一個女大學生，後來女大學生還特意過來感謝你呢……”說到這兒忽然想起姍姍在一旁，忙問：“姑娘，你是他女朋友吧？姍姍笑著點點頭，老闆娘就不敢再提女大學生的事了，又說了不少柳洪當年在這打工的事兒，可柳洪像鴨子聽雷一樣，更本就不懂。

老闆娘也沒趣了，搖著頭走回吧檯，叨咕著：“這病的還不輕呢！我看是在騙人家女孩子呢吧！”

姍姍捅了一下柳洪，笑著問：“你還救過女大學生嗎？怎麼這麼大的事你都忘了？”

柳洪撓撓頭說：“那可能是她不夠漂亮吧！”

姍姍輕輕打了他一下：“討厭！漂亮的你就不會忘了是不是？那如果哪天你再撞一下頭，會不會把我也給忘了？”

柳洪說：“我不會那麼倒黴吧！不過我估計就是把頭撞爆了，忘了自己是誰，也不會忘記你的，因爲你長得……太……醜了！”

姍姍笑著來扭柳洪的耳朵，柳洪連忙閃開了……

在南關區下了公交車，柳洪一下傻了眼，這裡那裡還有記憶中的平房區，都已變成高樓聳立的花園小區了。

柳洪帶著姍姍遛了半天也找不到以前住的地方，一位老太太從他們身旁經過，柳洪一見，忙叫住了她：“四嬸兒，你這是去哪呀？”

老太太打量一下柳洪，遲疑了一下才認出他來：“呀，是柳洪呀！看我這記性，都不敢認你了。”

這老太太是柳洪幾年前的房東，和她一聊，才知道他們兄妹是在這住了好幾年，但兩年多以前就搬進市區去了，不用說柳洪的記憶是停留在兩年多以前了。柳洪只好帶著姍姍返回市區，直奔大立家，準確地說是大立媽家，因爲大立在兩年前已經搬到東環自己買的房子那去了，柳洪當然也不記得了。

大立媽打開房門，見是柳洪，驚喜地說：“哎呀！是你這孩子呀！你這陣子跑哪去了？快進來！”接著又向著裡屋喊：“小茜呀，快看誰來啦！”

“怎麼小茜在這裡嗎？”柳洪一邊問一邊拉著姍姍走進來。

小茜一瘸一拐地從裡間走出來，一見是哥哥回來了，頓感悲喜交集，一下子撲到柳洪懷裡，抽泣起來：“你怎麼纔回來，你去哪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