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被稱爲神的人,一定都有著神一樣的本領(lǐng),這個葉莉,從哈弗大學醫(yī)學院畢業(yè),而且是以博士學位畢業(yè),這就已經(jīng)充分證明了她的本領(lǐng),也怪不得她一回國,就被燕京大學醫(yī)學院聘去任教,更被副省級的東海市分管文教衛(wèi)的副市長親自攔下。要這麼說起來,她在這座醫(yī)院裡出任副院長,倒也算不上什麼了。
不過話說回來,江寒的養(yǎng)氣功夫還真不是蓋的,哪怕是大吃一驚,也只是在心裡吃驚,臉上卻未動顏色,握著葉莉柔若無骨的小手,微微用力,晃了兩下,便即大大方方的鬆開,笑道:“我應(yīng)該叫你葉院長的,剛纔可是唐突了,你別介意。”
葉莉笑著擺擺手,道:“我跟詩妃情如姐妹,你是她的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就別見外了。”
江寒笑著說了聲好,心中暗暗點頭,對她的好感又增了幾分。
葉莉?qū)α衷婂溃骸拔铱唇耐鈧麃K不嚴重,稍微處理一下就行,不過狂犬疫苗是必須要打的。”林詩妃連連點頭,道:“是的,要打,要打,必須要打!他剛纔還威脅我要咬我呢,所以一定要給他打疫苗!”
葉莉聽她說得這麼誇張,莞爾笑了出來,對江寒道:“跟我來吧。”
葉莉早在二人到達之前、也就是接到林詩妃的電話之後,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現(xiàn)在直接把二人帶到急診中心裡邊一個急救室裡,然後親自給江寒處理傷口、打狂犬疫苗。
江寒本來以爲,葉莉作爲高高在上的副院長,會隨便抓個醫(yī)生或者護士什麼的來給自己操作呢,打死都想不到她會親自動手,又是驚訝又是感激,這才知道,林詩妃找的這個後門實在不一般。或許,天底下也只有自己才能享受到這樣的後門關(guān)係。
林詩妃對於葉莉親自動手倒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在她看來,整個市第二醫(yī)院,也只有葉莉纔有資格爲江寒處理傷情,而且,自己既然找到她頭上來了,她當然要親自出手了,要不然自己找她幹什麼?
葉莉技術(shù)熟練,手法靈活,動作之間穿插著溫言細語,給江寒留下了極爲深刻的印象。當然了,她容貌柔美,氣質(zhì)溫婉,再有一身白大褂的襯托,彷彿無意間墮落凡塵的聖潔天使,也在江寒心裡刻下了清晰的影子。他心中大爲好奇,不知道什麼樣的家庭,才能培養(yǎng)出像她這樣知書達理、溫婉嫺靜、又功成名就的女子來?她身上的優(yōu)雅氣質(zhì),在某種程度上似乎比林詩妃還要更吸引人。
葉莉給江寒處理完了後,囑咐道:“狂犬疫苗要連著打五針,只是中間有間隔,而且間隔時間不定,你一定要記得過來打,忘了的話會很糟糕。”
江寒聽說還要再打四針,心中一陣鬱悶,臉上不自禁的帶出了些許表情。
葉莉誤會了,以爲他擔心他自己記不住,便道:“你要是怕記不住,這樣,你給我留一個電話,我找人在需要打針的時候聯(lián)繫你,到時候你接到通知就過來打針,直到全部打完。”
江寒受寵若驚,忙道:“不用那麼麻煩了,你告訴我間隔日期,我記下來,到時候自己……”林詩妃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截口道:“你記下來?怎麼記?你一個男人家,經(jīng)常馬馬虎虎的,肯定記不住。你別說別的了,就聽莉莉的,留下手機號,到時候莉莉找人通知你。又不會麻煩她,她手底下那麼多人……”
江寒愕然的看向她,心說大姐你說這話你虧心不虧心啊,我什麼時候馬虎過呀,還“經(jīng)常馬馬虎虎的”,好像我耽誤了不少事情一樣,虧你這話也好意思說得出口,不過,心裡也明白,她這是爲自己好,再聽她話裡的意思,跟葉莉似乎真的很親密,否則說話也不會那麼不客氣,既然如此,自己也別矯情了,便訕笑著答應(yīng)了,給葉莉留下了手機號。
這事也就算告一段落了,三人從急救室裡出來,二女在前面邊走邊聊,林詩妃嘴裡問道:“你今晚又值班啊……”
江寒在二女後面跟著,凝目盯著葉莉的背影,心中暗想,今晚搭給她不小的人情,可該怎麼回報給她呢?
他胡思亂想著,跟二女走到急救中心大廳裡,這時門外忽然有兩人掀簾子走了進來。江寒目光無意中掃過其中一人的臉,驚得呆住了,她怎麼會在這兒?
這個人赫然是他的老同桌甄潔。
江寒看到她,心情立時變得不好了,酸酸的,苦苦的,心裡老大不是味兒,沒有過這種感情經(jīng)歷的人,是完全無法體會他在面對甄潔時候的心情的。這種心情跟屌絲暗戀女神卻被女神無情拒絕,或者是跟初戀情人熱戀之中分手的感覺完全不同,因爲他跟甄潔的關(guān)係正介於這兩種關(guān)係之中,卻哪種都不是,於是也就釀製出了不同的心裡味道。
他悔,悔當初人爲製造吵架跟她分手;卻也疑,疑惑若是自己當初沒有跟她吵架分手,那麼現(xiàn)在跟她會是什麼關(guān)係?難道沒有吵那一架的話,自己就能把她追到手了嗎?現(xiàn)在就一定是她男朋友或者是老公了嗎?難道,一個孤兒出身狗屁沒有的窮小子,只憑性情相投,就能抱得美人歸?還是算了吧,那種情節(jié)只存在於古典浪漫主義小說裡,在現(xiàn)代社會尤其是當今社會中,是絕無可能發(fā)生的。
甄潔也很快發(fā)現(xiàn)了江寒,畢竟兩人之間距離不過十米左右,兩人又走個照面,想看不到對方都難。在這裡,她表現(xiàn)得倒並不是太冷淡,走上兩步,主動跟江寒打招呼:“你怎麼也來了?”
江寒見她主動跟自己打招呼,心情爲之一爽,馬上又高興起來,道:“我……過來打狂犬疫苗。你這是幹嗎來了?”甄潔道:“我來看我爺爺……打狂犬疫苗,你怎麼了?”江寒訕笑道:“讓……讓狗給咬了。”甄潔大爲奇怪,道:“兩天沒見,你就讓狗咬了?你可真行啊,這麼大了還招貓逗狗的。”
林詩妃與葉莉見他兩人說上了,便先走了出去。臨出門之前,林詩妃好奇的多看了甄潔兩眼
與甄潔走在一起的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插口道:“小潔,這是你同學?”甄潔點了點頭:“高中同學。”那男子道:“我說怎麼看著眼熟,我肯定見過他。”
江寒看向他,見這人容貌清癯,眉眼之際與甄潔頗爲相似,很快認出他來,笑著走近前,主動伸出手給他,道:“不好意思叔叔,剛纔沒認出您來。您確實是見過我的,我也見過您,當年高三上學期開家長會,您不是作爲甄潔家長出席的嗎?就坐甄潔左邊,我在她右邊坐著,當時是她同桌。”說出這話來,心中不無得意,時光再怎麼流逝,歲月再如何無情,事實是永遠改變不了的,就像自己曾經(jīng)作爲甄潔的同桌一樣,這件事實是什麼都改變不了的,自己與甄潔擁有這一重親密關(guān)係,就永遠擁有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優(yōu)勢。
甄父笑著跟他握手,道:“一晃都快十年了吧,你們都已經(jīng)是大人了。唉,不服老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