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畫著九宮格的陣法外,某道若隱若現(xiàn)地身影正不停徘徊在外。
“按照他說的,走到這裡心中默唸咒語,再觸摸煉魂璧的話,陣法的中央就會顯露正確道路的啊。爲何我試了這麼多遍卻遲遲沒有反應(yīng),難道消息是假的?”身影喃喃自語道。
近眼一看,正是脫離了本體的落雨魂魄。
此刻的她,哪裡知道比自己早一步的寶奎奎,因爲做賊心虛的緣故,特意改變了方向與位置,就是好給自己逃命的機會。
何娜站在遠處觀望著,確定好時機後,特意弄出聲響漫罵道“寶奎奎這個賤人,最好別被我逮到把柄,否則的話,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該死,她怎麼會來這裡的?”落雨低咒,連忙隱身躲到暗處。
沒料到落雨不但不把握機會逃跑,甚至還往暗處躲藏,何娜差點笑出聲來。這丫頭的決心真夠大的。
感應(yīng)到城主已經(jīng)來到此地,何娜連忙傳遞這個消息,爵敖收到後讓她按照劇本繼續(xù)匯演。
“城主,你怎麼來這了?”何娜對著空中突然驚呼道。
看著落雨連連張望的摸樣,爵敖扶額,老子都沒出來呢,你往何處喊的城主?
迫不得已,爵敖只能立即轉(zhuǎn)移到何娜觀望的方向現(xiàn)出真身,豈料自己剛現(xiàn)行,何娜就轉(zhuǎn)身往後拘禮道“城主您是到這裡散步的嗎?”
對著某女的背影,爵敖差點想砍人。你丫要是沒找準方位,就別一直追著我喊成嗎??
落雨疑惑地望著何娜的舉動,這女的一會城主這,一會城主那的。看德興似乎根本就沒摸清呢。不對勁!!!
似乎接收到爵敖的怒意,何娜立馬明白方位問題,立即僵硬著身子,甩出繡帕撲到前方的牆壁上哭訴道“我知道你在我身後,可我不想看你……”
“……”爵敖已經(jīng)無言以對。
擡手示意,“你別說話,讓我來!”
“老子就沒想說!”爵敖心中回憤恨道。
假意抹去眼角空空如也的淚水,何娜悲悲慼慼地轉(zhuǎn)頭說道“城主,我愛了這麼些年,打狗棍法都練得如火如荼。沒有功勞,也有哭勞啊~~~難懂我的淚水就不值錢了嗎?”
低頭,避開落雨的視線,抹上口水往眼眶長擦。一擡頭,兩行口淚閃得爵敖根本不敢直視。
挺著胸脯,仰著頭,何娜瞇著眼眸,露出一絲猥瑣的縫隙惡狠狠地說道“要不是當年我沒狠下心來破了咱的兩小小貞操,今天哪會有寶奎奎那賤……丫頭的存在!!!”迫於爵敖的淫威,賤人只能改名爲丫頭了。
“夠了,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不速速離去?”越聽越離譜,爵敖擔心這丫的口無遮攔,只能連忙阻止。
“混蛋。老孃還沒說完呢?不就是一整屋的小黃本嗎?哼,擒男三十六計,體味七十二招,江南十八摸,這些過時的東西,求我我還不看呢……呸。”說完還不忘跺幾腳。那摸樣真是假的夠可以了。
“一整屋的小黃本?”落雨心中驚詫道。怎麼會這樣的?
“胡說八道!!”沒料到何娜會把裡面的小部分事實說出,爵敖簡直想吐血。
比起裡面的重點古籍,他更想隱蔽的東西就是這些毀壞自己清譽的小黃本子。
咬著一口銀牙,何娜憤怒地說道“別以爲瞞得過我,告訴你,老孃早就進去摸清了,以前的古籍全都消失,剩下的,全都是這些破爛。怎麼,就爲了照顧寶奎奎的口味,城主你都犧牲到這地步了???”
爵敖瞪了一眼何娜,他當然知曉這丫頭的用意,就是想假借落雨之口,傳遞藏寶閣中,大家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全數(shù)消失。剩下的,就只有什麼狗屁江南十八摸了。
順著氣,他只希望自己等會別被這丫頭給氣死。拉替死鬼也真會逮,直接拽著他孩子的娘來上場,真是服了。
“你膽敢擅闖藏寶閣,可知這是什麼罪過?別逼本座毀了你們?nèi) 本舭奖呈掷淅涞馈?
“我擅闖又怎樣?別忘了我早把自個身體……”
“住嘴,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爵敖怒目而視,這臭丫頭是入戲太深了是不。怎麼張著嘴巴就亂說啊。
身子一縮,何娜不服氣地小聲說道“我有說錯嗎?我確實早把自個身體洗好,隨時等候城主您享用了啊。只可惜沒機會得逞罷了……”
落雨拍拍胸口,嚇死我了,還以爲能探聽到什麼大消息呢。
不過,嗤,不是說爵敖這人很厲害的嗎?爲何自己躲避了這麼久都沒發(fā)現(xiàn)?簡直不過爾爾。
“滾下去吧,別將你們府邸的臉面全丟光了。”爵敖長袖一佛,驅(qū)趕道。
“你撒謊,如果真的對我沒感覺,那你爲何次次手下留情?直接殺了我豈不更容易?最主要的是,爲什麼要來這裡找我?”何娜不服。
聞言,爵敖滿臉不屑。“尋你?妄想天開,不殺你,是因爲本座感應(yīng)到此處有異象,留著精力對付外人。等我收拾完她以後,自會修理你。”
落雨將身子縮的更緊,難道爵敖早已發(fā)現(xiàn)自己?
何娜裝作驚訝的摸樣來回張望道“有外人?在哪?我怎麼沒發(fā)現(xiàn)?”
爵敖未作答,而是轉(zhuǎn)身將四周的禁錮全數(shù)改變。速度快的落雨根本什麼都沒瞧見就以完畢。
何娜聳動著鼻子四處嗅尋,忽地驚呼道“果真,這外面有殘魂留下的氣息,應(yīng)該是進入藏寶閣裡面去了。”說完,特地僵著身子毫不動彈。
望著何娜伸在背後朝自己來回示意的手腕,落雨心一狠,直接穿進袖中。
“那還不滾?”爵敖也不搭理她地怪異,望著眼前的何娜,冷聲道。
何娜身子一彎,假意拘禮道“城主說的極是,今日是屬下唐突了。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希望城主忘記這次唐突。”
語畢,就連忙後退離開。
望著何娜的背影,以及她雙手緊握的姿勢,爵敖嘴角微微揚起。“這丫頭的演技有待提高。”
揹著手,在何娜假意漸漸遠行,之後躲在假山觀望此處的視線中,當事人只能被逼推開藏寶閣的大門。
豈料他剛剛碰上手柄,裡面的窩裡反就已經(jīng)展開了。
“誰在裡面?”隨著自己冷清的聲音響起,等他進入到裡面之後,就看著玄均瑤一臉無辜地蹲在地上,背後是在此昏死過去的八哥。
她的前方,寶奎奎等人,正一臉嚴肅地訓斥著蹲地之人,那浩瀚的正氣差點讓爵敖爲之鼓掌。太能裝了!!
“夫君,你來的正好,我們正在勸均瑤放下手中的淫穢之物,跟我好好去祠堂洗洗心靈呢。唉,可惜這娃魔障太深,我跟嬤嬤如何勸慰都沒用阿?”說完,還捏著袖口痛心不已。
小灰抓緊機會狠踩道“就是就是,要不是我的憤慨激昂,夫人,夫人她恐怕都……”話還沒說清,這丫就撲到寶奎奎懷裡大哭起來。
這可不是它裝的,而是因爲找不到編下去的詞語,再被爵敖那越來越冷漠的神情給嚇住了。
寶奎奎也看清了爵敖眼中的嗜血。當下與小灰抱頭痛哭,內(nèi)心後悔道“老孃就不該給均瑤這臭丫頭開葷的。怎麼反倒把自己給開了啊……”
狐嬤嬤也算機靈的主,以前夫人偷看小黃本的事情也不是一兩次了,但城主從來沒出現(xiàn)過這般清冷神情,忍不住猜想到會不會是因爲有玄均瑤這個外人在場的原因。
隨即思緒一轉(zhuǎn)。藏寶閣的三個大字當場把她腦門敲疼。
藏寶閣,那可是魔爵城中,禁地內(nèi)的禁地啊。她們帶著個外人進入,這不是找死嗎?
雙腿一跪,反撲到小灰身後,將它和寶奎奎同時環(huán)抱住,哀嚎道“夫人啊,您怎麼就不聽嬤嬤的勸,非要達成均瑤姑娘的歹願呢?老奴早說過了,你偏偏不聽。這可如何是好啊~~~~”
寶奎奎雙眸一瞇“靠,你怎麼反撲我?”
狐嬤嬤雙瞳一回“這裡只有夫人能進,如果不推開責任,城主生氣起來咋辦?”
小灰視乎感應(yīng)到兩人的心靈溝通,擡著龍眼忽閃忽閃地插話道“對對對,全部推到玄均瑤身上,夫人,別影響了你跟城主的深厚情誼啊???”
三人目標明確,哭聲更是驚爲天人。“沒錯,都是我太看重情誼,夫君,我相信均瑤不是故意威迫我的,你,你對她下手的時候別太狠……”
似乎覺得自己闡明瞭大逆不道的話語,寶奎奎在那要昏不昏的,也多虧狐嬤嬤拉著她,不然早就摔倒在地了。
那卓越的演技,滿臉橫流的淚珠,蒼白的容顏,無不是後悔到極點的虛弱。看得身後的玄均瑤連連乍舌。
這時,悠悠轉(zhuǎn)醒地八哥似乎知道自己被光榮出賣了。
考慮到生計問題。這貨居然使勁憋扯出幾滴馬尿,搖搖晃晃地走到狐嬤嬤跟前,顫顫巍巍地將牌子舉到爵敖能看見的位置說道“夫人,您安排我的臥底,小八已經(jīng)圓滿完成。您,終於找來城主了……”
匡唐一聲,八哥倒地抽搐去了。
狐嬤嬤等人微微蹙眉,這臭小子太會搶戲了,反轉(zhuǎn)劇呀~~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這是玄均瑤此刻內(nèi)心最明顯的寫照。
這幫孫子是天天拍戲還是怎麼地?太入流了吧?
拿著手中的書籍,她開始想爲自己的身後事考慮了。朋友,果然是拿來出賣的。
爵敖看著眼前這幫一哭二鬧只差上吊的羣衆(zhòng)演員,差點沒破功笑出來。
剛纔他之所以會突然生氣,並不是小黃本的問題,而是發(fā)現(xiàn)藏寶閣裡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而且翻動之人,居然可以做到不驚擾自己的地步。光這份本事就讓他夠動怒的了。
聯(lián)想到之前的懷疑,魔爵城中有內(nèi)鬼的特徵已經(jīng)越來越明顯了。
看來,有些人是真的坐不住了……
一把扯過寶奎奎身下的藍色長帶,玄均瑤憤憤起身來到爵敖身旁咬牙說道“吊死我吧……”
寶奎奎悄悄裂開一個眼縫,瞇視著好友的動作,在聽見她的話語之後,心中點頭道“孺子可教也,上吊也齊全了!!!”
狐嬤嬤她們也在心中舉起大拇指。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