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麼補償你?
榮祖哲激動的說,他眼眸中盤旋著淚水,不知道是因爲氣氛易朵孚還是憐憫萬俟桓。他無力的坐回椅子裡,目不轉睛的盯著愕然的易朵孚。
“他……被毀了?被……毀了?”
易朵孚喃喃的重複著,木乃伊似地呆呆的看著前面,目光無神。她就這麼靈魂不在似地躺了幾分鐘,接著她忽然“豁”的坐起來,一下子扯掉手上的吊針,木訥訥的下了牀,不由分說的就朝門外跑去。她趕死般的勁頭任誰都拉不住。
“阿桓,你在哪裡?阿桓,你在哪裡?你在哪裡?阿桓……”
易朵孚聲音顫抖的自言自語,她跑過一個又一個病房,最後她看到了萬俟阿姨站在一扇門外默默的垂淚。易朵孚搖搖晃晃的就朝她走過去了。
“媽……媽,阿桓……阿桓在哪裡?在哪裡?”
易朵孚氣喘吁吁的問她。
看到易朵孚,萬俟阿姨立馬悲憤交集,她立刻衝上來揪起易朵孚的衣襟就破口大罵:“你個掃把星,你個害人精,都是你害的阿桓,都是你啊!我以爲你害的阿桓暫時智障也就算了,沒想到你是想要他的命啊,他的命啊
!你個掃把星,我當初怎麼就會要求你們結婚呢?我怎麼會讓你們結婚呢?我……我糊塗啊!”
萬俟阿姨老淚縱橫,幾欲崩潰。
“媽……媽,阿桓呢?我……我要見他!”
萬俟阿姨接著掩面大肆痛哭起來,她側過臉暗示了方向。易朵孚就跌跌撞撞的朝那間掩實的房門走過去了。她推開門,慢慢的走進去。只見萬俟桓帶著呼吸機,神態安詳的躺在牀上。他的側臉依然很美,然而他的另一半臉卻被燒出了一個醜陋的疤。
易朵孚站在牀頭平靜的看著他,瞬間她的熱淚決堤而出,她哽咽不已的痛哭起來。熱淚氾濫了她整張臉,也濡溼了萬俟桓的被子和牀單。這時榮祖哲和金曉曉也進來了,他們平靜的站在易朵孚身旁,不阻止她發泄的痛苦。
“阿桓……阿桓……阿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當初就該聽你的,聽你的直接去車站,直接回家,直接好好的過日子!我……我幹嘛非要強迫你跟我一起去住危險的旅館啊?我……我真是個掃把星!神婆們說的對,我確實克愛人!阿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掩飾自己對你的感覺,還自私的去接近你!我……我的愛害了你!對不起,阿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會用一生補償你!”
易朵孚哽咽的說,當她說出“用一生”三個字時,萬俟桓的手指忽然跳動了一下。
“用一生,阿桓!”
易朵孚繼續喃喃的說,這讓榮祖哲忍無可忍了。他立刻走上前來抱起易朵孚就出了病房,他將易朵孚抱回她的病房,將她再次放倒在牀上,蓋上被子。
“別說傻話!你沒必要!你只是被自己的內疚給刺激了!你的一生屬於我,朵孚!不過,看在你這麼自責還有他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原諒你的過失!但是,下不爲例噢!好好的睡吧,親愛的!好好的休息一下,做個美夢就一切都好了!”
榮祖哲拭去她的淚水,俯身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他繼續坐在她身邊,握著她冰冷的手給予她溫暖,而原本應該興奮的他卻開始心情漸漸沉重了,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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