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怡紅院內(nèi)張燈結(jié)綵,人聲鼎沸。
“老闆,一切準(zhǔn)備就緒,客人們也都擠滿了大廳。我看大會可以開始了。”白豔麗恭敬地向老闆說道。
“好的,你去主持一下吧。”我向白豔麗點點頭。
現(xiàn)在我和小婷、小影坐在了二樓的甲字房裡,正對著下面的舞臺,對於樓下的情況也一覽無遺。今晚來的人還真多,看來我派人發(fā)出去的傳單還是有效果的。
“大家,請靜一下,靜一下。非常感謝各位貴客的光臨,你們的到來使得怡紅院蓬壁生輝……”
“白媽媽,您就少說些客套話,趕快開始吧。”一位客人打斷了白豔麗的話。
白豔麗看向說話之人,“原來是金睿錢莊的郭老闆啊,看您心急的。也要讓我把這次大會的規(guī)則說完以後,再開始吧。”
“呵呵……‘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好好,您說,您說。”郭老闆笑著說道。
“多謝您了。這次怡紅院舉辦的‘美人才藝拍賣大會’的規(guī)則很簡單。我們會請七位美男子上臺表演。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絕技,以前從沒有在臺上展現(xiàn)過的噢。美人們先當(dāng)衆(zhòng)表演一小段,請客人們欣賞一下,然後就對他們的才藝進行拍賣,當(dāng)然了,拍賣底價都是爲(wèi)零的。客人們可根據(jù)喜好選擇要競拍的人和競拍的價位,錢數(shù)可隨意增加,至到無叫價者。叫價最高者勝出,則美人就會到雅間裡爲(wèi)其單獨進行表演噢。”白豔麗調(diào)笑著看向衆(zhòng)人。
“哎,白媽媽,不是說有八位嗎,怎麼現(xiàn)在只有七位了?難道少的那位被別人定走了?呵呵……”
“何員外,看您說笑了。當(dāng)然會有第八位絕代佳人會在最後出現(xiàn)啊。但可不是花魁落蕊……”
此話一出引起臺下一片喧譁。
“大家少安毋躁嘛。這位美人可是我千請萬請才請出來表演的。比花魁落蕊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能看他的表演,你們可是有福了。”
“真的比花魁落蕊還要美,還要有才藝?白媽媽你別吹牛啊。”一位客官很是不信。
“我白媽媽何時騙過人啊。他到底如何,你一看不就知道了嗎。”白豔麗反應(yīng)迅速的答道。
“白媽媽不愧是精明人,就會調(diào)人胃口啊……”
“呵呵……謝謝許老闆誇獎了。我現(xiàn)在宣佈‘美人才藝拍賣大會’現(xiàn)在開始。”
在怡紅院大廳最最不起眼的角落裡,兩個女子鬼鬼祟祟的靠著牆邊坐著。只是她們的長相真是不敢恭維,一位滿臉雀斑,一位左側(cè)臉頰上長著一塊巴掌大的紫色胎記,醜的真的很特別。
“曉峰,都怪你啊,只顧著打扮,你看大會都開始了。”江玉翎責(zé)怪西門曉峰。
“你要感謝我纔對呀,要不是我在我們臉上加畫上這些東西的話……”說著還指了指臉上的胎記,“就憑我們原來的容貌,再換上女裝,不把整條街的男子都吸引過來纔怪呢。現(xiàn)在大會也就是剛剛纔開始嘛,又沒晚……”
“好,好。多謝你了,曉峰,把我變成了醜女人啊。”
“呵呵,看你這話說的……快看臺上的表演吧。”曉峰轉(zhuǎn)移著話題。
白豔麗在舞臺上高喊著:“首先有請怡紅院‘琴棋書畫詩詞歌舞’八美之一的淑琴。”
舞臺上的燈光暗淡下來,一張紗蔓緩緩下落,遮擋住了整個舞臺。一位男子漫步而來,透過紗蔓可看到他曼妙的身姿。只見那男子微微俯身向客人們行了一禮,輕聲道:“下面淑琴爲(wèi)各位貴客彈奏一曲《高山流水》,藉此樂曲尋覓知音。”
淑琴坐定後,纖纖玉手撥動琴絃,悠揚的琴聲響徹大廳的每一個角落。隨著樂曲的響起,紗蔓從中間向左右兩邊拉起。
客人們的目光立刻被舞臺上的焦點所吸引。淑琴微閉雙目,盡情於十指之間,用琴音傳達著他的心聲。淑琴那委婉動聽的琴聲,再加上如夢似幻的舞臺效果,使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如癡如醉。
很好,很好。白豔麗還真是用心了,我只是稍加指點,她就做出了這麼好的舞臺效果。讓我更期待他們下面的節(jié)目了。淑琴已經(jīng)表演完畢了,看看客人們的反應(yīng)如何。
“淑琴的琴聲不知打動了各位貴客沒有,不知那位有幸能成爲(wèi)淑琴的知音呢?現(xiàn)在拍賣開始,請貴客們出價吧。”白豔麗鼓動著現(xiàn)場的氣氛。
郭老闆早就按捺不住了,“我出一百兩。”
“區(qū)區(qū)一百兩就想再聽淑琴公子的演奏,郭老闆,你也太小氣了吧。白媽媽,我出五百兩。”
“好好,林老闆出五百兩了,還有那位……”
“林老闆,你還好意思說郭老闆啊,你出的價也不高嗎。”何員外取笑著林老闆,伸出食指說道:“我出一千兩!”
白豔麗笑逐顏開,“下面,還有出價的嘛?”
“我出兩千兩!”
“……”
“老闆您看,那場面還真是火爆,一個個爭著出價呢。”小蝶說道。
“就是,就是,有錢人還真是多!短短時間,都已升到兩萬兩啦。”小婷有些感慨,那些人爲(wèi)了能與美人一聚,還真捨得花錢啊。
她們把價叫的越高我越高興,心中默唸:金銀財寶滾滾來,滾滾來……
“我宣佈,何員外以最高價五萬兩勝出。”白豔麗高喊著並派人把何員外引入雅間。
有了開門紅,下面的拍賣進行的更加順利。棋、書、畫、詩、詞、歌,這六位美人各顯才藝。棋蕓的棋藝讓人叫絕,與他對弈的棋界名流也甘拜下風(fēng)。書玟的雙手同時書寫草書的這一技能,更是吸引客人們的眼球。
惜畫當(dāng)場所作的一副《寒梅圖》,樹枝蒼勁,朵朵紅梅點畫的是栩栩如生。墨詩再爲(wèi)此畫提了一首詩,“一樹寒梅白玉條,回臨村路傍溪橋。不知近水花先發(fā),疑是經(jīng)冬雪未銷。”好畫好詩更是贏得了衆(zhòng)人的欣賞。僅僅此畫就以一千兩售出。
我看到這裡都合不攏嘴了。“他們不愧是我選出來的,真給我長臉啊。”
“老闆,論功勞應(yīng)該是樓主和白門主最大吧,這幾位可都是她們教出來的吧。”小婷插嘴。
“是,是。她們的功勞大,我會好好獎賞她們的。當(dāng)然你們倆也有份啊。”賺得錢多,大家都有紅包可拿。
詞芳作的一首《玉樓春》完成後,便讓旻歌譜曲並吟唱了出來。“東城漸覺風(fēng)光好,彀皺波紋迎客棹。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爲(wèi)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歌聲婉轉(zhuǎn)細(xì)膩,悠揚動聽,抒發(fā)著留戀美好時光的情感。他們兩人的出場把現(xiàn)場氣氛推向了高潮。拍賣的價格也水漲船高,最高已達到二十萬兩。
“老闆,真是恭喜您呀,財源廣進。”彭姚姬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同喜、同喜。”只顧著樂了,沒見來人便答了。“哎,你們來做什麼?”
“我們是把手上的事處理完後纔過來的,想爲(wèi)樓主捧捧場嗎。”蘇淵敏還想一睹樓主的男裝打扮的。
“噢?”我挑眉懷疑著,她們絕對是來看熱鬧的,還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南宮瑤卻在此時掐指一算,“老闆,不是我說不吉利的話啊。您今天有一小劫,只要破財……”
“你這個‘烏鴉嘴’快閉嘴啦!”真是的,每次關(guān)鍵時刻都要潑我冷水啊。
“那個,我今天算的很準(zhǔn)……”南宮瑤欲解釋,但被其他四人捂住嘴阻止了。
小蝶控制著南宮瑤,對著老闆說道:“老闆,您就甭理她了。樓主馬上就出場了,快看吧。”
懶得理她們,我的影影你會表演什麼節(jié)目啊?問他也不說,還對我保密。
“下面大家最最期待的佳人就要出場了,有請怡紅院的王牌‘瀟湘公子’帶來的《鼓之韻》。”白豔麗適時的報幕。臺下的客人們相繼安靜下來。
舞臺上的九個用花雕木支架托起的大鼓擺放成半弧形,鼓面彩畫著牡丹花,都朝向舞臺中心點。樂曲響起,小影飄然而至。長髮盤雲(yún)髻,飾有綠雪含芳簪,白紗只遮半面,露出他飽滿的額頭與一雙丹鳳美目。一身水藍(lán)色長衫,在他的舞動中,輕輕飄動,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他的舞姿加上了武功的成分,不僅展現(xiàn)了輕柔之美,更呈現(xiàn)了力度之美。兩支擊棒,在他的手中旋轉(zhuǎn),隨著音律擊打在鼓面之上,鏗鏘有力的鼓聲結(jié)合著附樂,共譜出一首優(yōu)美的樂章。
客人們早已被影影的舞蹈所吸引,已經(jīng)進入了他所營造的如仙的境界。
“沒想到樓主的舞藝如此超羣,真乃仙人也。”蘇淵敏發(fā)出讚歎聲。
南宮瑤很是同意蘇淵敏的看法,“我看,我們鳳祥國的女子中,不會出現(xiàn)第二人能跳出樓主這樣的舞姿的。”
“只是樓主比起做女人,卻更像一名男子啊……”彭姚姬真的很是希望樓主是個真男兒。
男子?如果影影是男子的話……我怎麼沒有想到!回想起影影在我身邊的種種怪異行爲(wèi),盯著他時,他會很不自在的臉紅;觸碰他時,他會故意的躲開;擁抱他時,都可以聽到他心臟的劇烈跳動……也許他真是……
彭姚姬隨口所說的一句話卻對我造成如此大的衝擊。看著在臺上舞動的他,我的心緒圍繞著他不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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