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城區的一間破爛不堪的小屋子裡，唐尼正坐在裡面，他把這裡當做了臨時的落腳點。房子外面，是一排外殼遍佈鮮血和碎肉的車輛，彷彿是從屍山血海中闖出來的一樣。

在處理完貓頭鷹法庭的事情之前，唐尼不會輕易返回韋恩大廈，他需要一個隱秘的地點清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總不能扛著一些屍體大大咧咧在繁華的新城區招搖過市。

新城區之所以是新城區，就是因爲它經濟發達，交通便利，治安相對較好，能給大量的人口提供工作崗位。同樣，新城區也處處佈滿了韋恩集團的觸手，哥譚市的各行各業都有著韋恩集團的影子存在，這是韋恩家族幾百年來所奉行的方式，他們用經濟的力量掌控哥譚市。

唐尼不回韋恩大廈還有一個顧慮，蝙蝠俠會不會再次對他動手。韋恩老爺對待愛與善的超人都時刻隨身帶著氪星石提防，日後更是費了巨大的力氣研製出了人造氪星石的方法。唐尼再怎麼自信，也不會覺得自己能比超人更讓人信賴。

即使現在的蝙蝠俠的心靈還沒有黑化到那個份上，但本質是不變的，就算唐尼沒有跟他起衝突，甚至關係親密，蝙蝠俠也依然會暗地裡研究對付唐尼的辦法。

唐尼不是沒想過乾脆一拳頭打死還算稚嫩的蝙蝠俠，一了百了。如果等布魯斯看夠了更多的黑暗，整個人的行事風格都會偏向黑暗風，說不定真有可能對唐尼造成巨大的麻煩。他不殺歸不殺，陰起人來那是毫不含糊。

不過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放棄了。蝙蝠俠不僅僅是蝙蝠俠，他還有一層最棘手的僞裝叫做“布魯斯·韋恩”，這層僞裝纔是最麻煩的。超人類要是隨便對這類高層人士痛下殺手，無疑會引起全世界身居高位的普通人的敵視。那種層次的普通人，隨便殺死一個都能引起巨大的風波，比如布魯斯，宰了他的話，至少哥譚市的經濟立刻就出現巨大波動，影響很多人的利益，否則貓頭鷹法庭自己就先動手弄死布魯斯了。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潛規則，你可以把人打個半死，翻來覆去狠狠教訓，但絕不能打死，否則就會被全世界的權貴階級針對。

這是某種奇異的遊戲規則。

隨著眼界的開拓，唐尼的思想也越發的成熟，不再有當初的天真。

唐尼現在還沒有對付全世界的本事，他還需要更多的舉動來把自己僞裝成中立無害的“自己人”，在擁有足夠顛覆一切的實力之前，不能冒然和全世界開戰。至少在達到四級巔峰之前，還不能傻了吧唧把自己豎立成全世界的靶子。

最最重要的是，他還需要韋恩老爺充當地球的衆多靶子之一。

“地球可是衆多大事件的中心，是無限戰爭的起點，我還需要偉大的蝙蝠俠先生將來頂上去呢，要不然在我離開地球之前，一個接一個的敵人，累也能把我累死……”

唐尼把玩著手裡的小玩意兒，時而拋向空中，時而在手指間顛簸。他可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偉大，唐尼就算再狂，他也不會傻瓜似的認爲自己將來能解決一切問題。

應接不暇的敵人全靠自己頂？有病啊，其他人是幹什麼的？

別看他動不動就往兄弟會、澤維爾學校轉悠幾圈，動不動就回紐約市的小房裡居住，似乎能讓一些敵人投鼠忌器，想殺他還要考慮考慮變種人陣營的反應，因爲唐尼似乎跟教授和老萬都交好；還要考慮考慮敢不敢直接在人口稠密的紐約市動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實際上，只要時機成熟了，唐尼果斷拍拍屁股走人。

反正他無牽無掛，生活了二十年的父母在這顆星球上全死光了，他一人不死全家不愁，怕什麼？哦，大不了倒是順手帶上老酒保這些也沒有什麼牽掛的人，直接去宇宙星空裡建造塞博坦星球。

建造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星球，無數塞博坦居民居住在上面，願意爲一個全新的文明而戰，願意爲自己而戰。

當然，時機怎麼把握也是一門學問，毫無準備地跑進宇宙裡，分分鐘被人打爆了，那還不如呆在地球，至少地球這裡有阿斯加德、至尊法師、守衛者組織守護。

“那麼，這位悽慘的貓頭鷹，你能不能告訴我，貓頭鷹法庭的總部到底在哪呢？或者說，貓頭鷹法庭的那幫老不死究竟都有誰？我一個一個上門拜訪。”

唐尼拿著自己手中的小玩意兒，居然是一顆散發著金屬光澤的牙齒，上面還帶著血跡。這是他從這隻半殘的貓頭鷹嘴裡扣下來的，這也是法庭爲他們植入酒神因子的方法。

貓頭鷹法庭會提前打造一顆金屬牙齒，這顆牙齒其實就是用酒神因子製造而成的金屬，他們會把牙齒鑲嵌到殺手的嘴裡，然後靠著日積月累，讓牙齒中的酒神因子元素逐步隨著唾液血液等擴散到全身。

理論上來說，活得越長的殺手，他身體裡蘊含的酒神因子就越多，再生能力就越強。

夜裡那激烈的一戰，唐尼事後操控小變形金剛把所有人的牙齒都拔下來了。他想過銷燬屍體，但動靜太大，隱瞞不了什麼，時間上也未必來得及，讓神盾局看到他受傷的樣子，難免會有一些其他的念頭。

索性拔下來所有的牙齒，事後在一點點挑揀，就是比較噁心。

“法庭不會放過你，法庭想殺的人，還沒有逃得掉的。”

那名貓頭鷹狀態糟糕，只剩下殘殘缺的上半身，強大的酒神因子讓他勉強吊著一條命。因爲被唐尼拔掉了牙齒的緣故，說話都有些漏風。

“所以你告訴我詳細的情報，我自己送上門去。只要你告訴我，我就立刻把你交還給他們，你還能完好的活下來。”唐尼用食指和拇指捏了捏金屬牙齒，還好奇地敲了敲，但沒有冒然使用火種源浸入其中。

唐尼會等到自己處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再研究這東西，酒神因子的原料來歷成迷，很神秘，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