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史蒂芬驚訝的感知到，纏繞在尼克靈魂上的那抹陰暗晦澀的氣息被清除掉了。而清除的方法，僅僅只是一個看起來和外面黑色怪物顏色相反，但像是同一個物種的怪異生物。

看起來就像是外面的怪物以人的正面情緒爲食。

眼前這個白色的生物，則是以那些怪物的能量，或者負面情緒爲食。

一體兩面，正反相對。看似同一個物種，卻有著對立的嗜好和屬性。

“你們怎麼會被污染？”貝奇將繞著尼克來回轉(zhuǎn)圈，戀戀不捨的白色生物召喚了回來。

“受到了一些波及。”史蒂芬明顯有些不太想回憶自己的狼狽，他只是好奇的盯著縮回貝奇身邊的那個白色生物，心裡微動的試探著問道：“它可以用來過濾和清除靈能的雜質(zhì)與污穢，是嗎？”

“小白是挺喜歡吃那些東西的。它跟小黑不能夠見面，一見面就會掐架，我還得費力將它們分開。但小白我手裡只有一個，勢單力薄的它打不過小黑們的。”貝奇眨了下眼睛，一邊將白色生物攥在手裡塞回她的衣兜裡，一邊回答道。

“也就是說，它也能清除深淵了？”史蒂芬挑了挑眉。雖然他對盧克一直抱有很高的期待，但沒想到連深淵那種能量都能被清除？

“這個你們?nèi)柊职职　Ｎ抑皇秦撠燂曫B(yǎng)它們，讓它們陪我玩而已。”貝奇嘟著嘴看了一眼史蒂芬。

“咳咳，我們這次來就是爲了找盧克的，但碰到了外面那些傢伙。連防禦機制都沒觸發(fā)。”史蒂芬右手握拳，放在脣邊咳嗽了兩聲，尷尬的說道。

“防禦機制在放風時間關(guān)閉了啊。我現(xiàn)在可以給你們開個門。”貝奇熱情的伸開了手掌，跳起來在半空劃拉出了一個蔚藍色的空間門，空間門大概有接近兩米左右的高度，方方正正，穩(wěn)定的屹立在地面上。

“這裡是去哪的傳送門？”看到這個門的出現(xiàn)，史蒂芬有些謹慎的詢問了一句。他害怕貝奇會把他們傳送到什麼莫名其妙的地方去。萬一她以爲他們兩個是想離開收藏室去往大廳，那他們不就又得面對那些放風的怪物了嗎？

“實驗室啊。”貝奇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那你呢？我是說你打算怎麼處理外面那些怪物？”被貝奇奇怪的眼神看的有些臉色尷尬的史蒂芬扭過頭去，伸開手掌將尼克漂浮在外的靈魂拍回了他的身體裡，彎腰將還熏熏然的尼克給從地上扶了起來，一邊攙扶著走向了空間門，一邊問。

“我去把它們都抓回來。”貝奇說完，整個人就在一道光芒之中一閃而逝。

……

“他怎麼了？”從空間門出來的第一時間，史蒂芬就聽到了一句問候。順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一個胸膛上掛著資本牌子的盧克，正好奇的看著臉上仍然掛著燦爛笑容的尼克。

“額，被一個白色的生物給接觸了一下。”史蒂芬側(cè)頭看著身後消散的空間門，一邊騰出一隻手用魔法塑性塑造出了一個虛幻的影象，一邊和盧克解釋著說道。

“攝靈怪嗎？”盧克看到史蒂芬勾勒出的虛幻影像，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那是什麼。

“他有事嗎？能不能想辦法讓他別露出這種燦爛的微笑，你知道的，他這樣的人流露出這種稚嫩的微笑，讓人有點不忍直視的尷尬。”史蒂芬將尼克放到從地上升起來的一個椅子上，看著他臉上那控制不住的笑容，側(cè)過頭去有些無法直視。他從來沒有從尼克臉上看到過這種純真且天真，不帶一絲雜質(zhì)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這種笑容放在孩子等身上會顯得很治癒，但放在尼克這種人身上，只能說總覺得讓人覺得哪裡不舒服。

“沒事，只是被白攝靈怪接觸後受到了影響。性格還沒有被污染扭轉(zhuǎn)。”盧克上前仔細觀察了一下，做出了評斷。

“這也算是一種污染嗎？我覺得我狀態(tài)很好！”沉浸在某種快樂情緒中的尼克並不是聽不到外部的聲音和感知到外面發(fā)生的事，他只是那種情感太過於強烈，以至於壓制過了其他的所有情緒，讓他懶得發(fā)聲，只是沉浸其中而已。但眼下他雖然內(nèi)心的快樂依舊，但他已經(jīng)能控制一下自己的精神意識，擺脫那些影響，清醒一些按照自己的意念來支配身體了。

“任何維度能量對於人類來說，都是一種【污染】。靈能也是如此。你如果看過艾澤拉斯的情報信息你就應(yīng)該能理解，在高濃度的能量侵蝕下，甚至會將一種物種扭轉(zhuǎn)成另外一個物種。也許它們曾經(jīng)都是一個種族，同一種生命。

它們本身是沒有好壞之分的，但對於生命和宇宙來說，它們根據(jù)陣營和立場，就有了好壞之分。換到眼下，負面靈能是一種污染，正面的靈能，同樣是一種污染。只是正面靈能的污染，會更符合我們的秩序和道德認知，也更容易被接受。於是就不將此視作污染。但其實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差別。”史蒂芬·斯特蘭奇法師糾正著尼克的思想。

“你應(yīng)該慶幸沒有獲得一個完整的白攝靈怪的吮吸，否則你的道德標準就能向現(xiàn)在的隊長看齊了。但看看他，過高的道德標準讓他只能成爲一個吉祥物。你如果也變成這樣，那你穩(wěn)定無比的局長之位，就要受到強烈衝擊了。我可不覺得理事會的那些人，會在容忍了一個隊長之後，還會容忍一個老好人尼克坐在神盾局局長的位置上。畢竟神盾局的重要性，已經(jīng)超出了絕大多數(shù)國家。”盧克實事求是的打趣道。

“那我還應(yīng)該感謝貝奇寵物的手下留情了？她那些寵物差點將我送走！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們兩個當時面臨的困境。你就是想看我們狼狽的樣子，是不是？”尼克很想做出一種怒氣衝衝的指責樣子，但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卻又無論如何都生不出半點的怒氣和不好的情緒，這讓他很尷尬。他眼下這種笑瞇瞇說出來的話，以及輕鬆愉快的語氣，任誰都只會將他的話視作一種調(diào)侃。

“別這麼說，這裡的管理者是製造者那個傢伙。但他現(xiàn)在正在幫本尊兢兢業(yè)業(yè)的工作。”盧克輕鬆的就將一口鍋扣到了製造者·盧克的身上，把自己給摘了出去。他不會說他看到兩個人狼狽逃竄的樣子讓他感到很快樂。 看到盧克臉上那壓抑不住的微笑，史蒂芬和尼克兩個哪裡還不知道，對方就是全程觀看了他們的狼狽逃竄的那一幕。這很符合他們對眼前這個盧克的基本認知，他就是一個惡劣而又帶有強烈惡趣味的人。是盧克討人厭一面的代表。

“那些攝靈怪到底是怎麼製造出來的？製造出來的意義又是什麼？它們竟然連史蒂芬的法術(shù)都能免疫。這強度有些強大的過分了。”尼克揉了揉自己的笑僵了的臉，他現(xiàn)在又進一步的恢復(fù)了掌握支配自己身體的控制力，他感到自己的情緒在平復(fù)，不再是不可控制的失控狀態(tài)。這讓他同時恢復(fù)了更多的清醒和思考能力。

“史蒂芬法師覺得呢？”盧克沒有立刻回答，他目光掃向斯特蘭奇，示意他說說自己的看法。

“和深淵有關(guān)吧？我從它們——指的是黑色的攝靈怪身上——感受到了深淵的氣息。”史蒂芬說出來自己的看法。如果他猜測的是真的，那他覺得這真是太瘋狂了！

“可以這麼認爲，它們的誕生，的確有一部分深淵力量的摻雜。這讓它們和深淵具備了某種密切的聯(lián)繫。”盧克肯定了史蒂芬的猜測，並承認了這點。

“你們真是太瘋狂了！我覺得深淵那種力量，就應(yīng)該被封存起來。”史蒂芬搖頭。

“這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身爲至尊法師，你可是連黑暗維度的力量都使用過。甚至還有更深層次的，涉及到了黑魔法之神的力量。”盧克毫不客氣的戳穿了史蒂芬的面具。在擁有了靈能的能源之後，史蒂芬也從來沒放棄過其他維度魔神和維度世界的力量。包括黑魔法之源，深紅維度，黑暗維度等等，他比自己的老師古一曾經(jīng)玩的還要過分和狂放一些。至少古一還懂得遮遮掩掩，史蒂芬則是我遮掩了，但如果你知道，那就知道好了。

至於說代價？

反正史蒂芬已經(jīng)將自己賣了無數(shù)次，到時候等他死了，或者時間到了，那就看那些債主們誰能爭搶過誰吧。反正他背後也不是沒有組織和人。實在不行，古一也不可能對他視而不見，見死不救。所以他現(xiàn)在突出一個豪橫。

盜取，是古一的拿手好戲。

賴賬，是至尊法師的傳統(tǒng)。

找後路，是魔神古一言傳身教的指點。

史蒂芬做至尊法師這麼久，早已經(jīng)出師，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那那個白色的攝靈怪呢？”尼克對那個清洗掉自己身體內(nèi)污染的白色攝靈怪很感興趣。他覺得這個攝靈怪用在一些場合上會很有用。比如，給自己的敵人送上一個白色攝靈怪的吮吸，讓他成爲一個聖母？雖然這個聖母並不意味著他會不做任何反抗且不帶腦子，但這總歸是一種用途。

“它是特殊的。”盧克回答道。

“特殊的？異變體？”史蒂芬若有所思，他對那個白色攝靈怪也很感興趣。畢竟盧克已經(jīng)承認了黑色攝靈怪和深淵有聯(lián)繫，那白攝靈怪能清除掉附帶有深淵氣息聯(lián)繫的污染，那也是足夠讓人震驚的了。

“它是黑攝靈怪的上位體。也可以說是進化體。是在某個時機下，糅合了某種靈質(zhì)後才能產(chǎn)生的新的生命。進化之後，它們會成爲狩獵者，反過來將那些未曾進化的黑攝靈怪視作獵物和食物。它們誕生的概率不高，本尊現(xiàn)在所作的實驗，就是爲它打造出一個孵化的溫牀。或者說是一個特別的世界架構(gòu)。”盧克給出了準確的回答。

“深淵真的還有對立的能量嗎？”史蒂芬略微有些振奮。對他來說，沒有比知道一種或許能和深淵比肩的新能量更值得興奮和重視了。這意味著以後，卡瑪泰姬的法師，以及他的力量，都會再次暴升上一大截。更何況，一種新的，強大的維度力量，也能更讓感到一種收集的熱情。

“只能說有可能。”盧克狡猾的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接著就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另外一個話題上。“其實除去白色攝靈怪外，攝靈怪還有著一種進化體，那就有點類似於幽靈一樣的無形物質(zhì)的存在了。用某個國度的說法，這種進化體可以叫做天魔。當然，我更願意叫心靈映射之怪。”

“心靈映射之怪？”史蒂芬和尼克兩個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茫然。

“簡單來說，就是所有生靈內(nèi)心慾望的代表具現(xiàn)之靈。是類似於情感光譜具現(xiàn)之靈的存在。只是它誕生之後，一般更多的只隱藏在生靈的內(nèi)心最深處，在某個你需要做抉擇的時機裡，它會突然出現(xiàn)，然後將你的思維偏離。”盧克解釋著。看尼克和史蒂芬臉上還有茫然不解的神色，他頓了一下後，重新解釋道：“如果未來史蒂芬和古一法師一樣走上封神之路，那首當其衝的就會面對各種各樣的誘惑，其中任何一個抉擇，都可能導(dǎo)致一個好的或者壞的結(jié)果出現(xiàn)。而此刻，如果你在關(guān)鍵抉擇的時刻被心靈映射之怪所影響，矇蔽了思維，做出了錯誤的抉擇，那麼很可能會讓你之前的積累就此功虧一簣。

而你一般情況下，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受到了影響。只會認爲是自己所做出的抉擇。我這麼說，你們能意識到其中的可怕了嗎？”

史蒂芬悚然而驚。

“就像是另外一個自己？”他以自己的理解做出了比喻。如果真的按照盧克所說的，心靈映射之怪具有這種神奇而不可思議的力量，那麼只要在關(guān)鍵時刻能影響到生命做出決定的判斷，那可以說一種另類的，掌握了生靈的命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