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彩金剛和血葬骨進入銀甲翼龍洞府後,金古面帶憂慮。
“他們這些小傢伙,真能對付得了三彩金剛和血葬骨嗎?我剛剛感應到,洞府內的空間好像突然穩固了?!?
“而且似乎比外界的空間更加穩固,聖器在裡面可以發威。以金剛族和血殿的實力,作爲護道人有聖器傍身太正常了?!?
“三彩金剛和血葬骨應該也看出蹊蹺了,所以纔會毫無顧慮的進去。恐怕他們不懷好意。”
素英婆婆不以爲意:“金兄放心好了,這倆位不用聖器也許會多活一會兒。真若是敢使用,他們會自食惡果?!?
金古:“斯,清風學院好大的手筆,難不成兩個晚輩身上有大聖或者聖賢的庇護?”
素英婆婆笑而不語。
蔡矯箋知道晚兒身懷皇者之兵,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目光望向蜥鐵樹和毒萬里。
“被封禁境界進入洞府,小傢伙們可以安然無恙。如果保留實力進去,可就危險了。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容許發生?!?
素英婆婆和金古,瞬間明白其意。不約而同看向蜥鐵樹和毒萬里。
蠢蠢欲動的後者,頓時面色難看有些侷促。
裡面的這兩位,三彩金剛和血葬骨,不是侷促,而是刺激了。刺激的死去活來。
準備好的聖器壓根就不敢用,就連和木子晚兒廝殺的時候。傾力一擊都不敢,生怕一不小心,懸在頭頂的天印拍下來。
木子和晚兒,始一交手錶現不錯,煞有介事的認真對戰。約莫是招數喂得差不多了,這倆主開始不安分守己了。
怎麼疼怎麼打,怎麼要命怎麼轟。拳拳到肉劍劍帶血,完全就是不留活路。
一方大開大合,一方畏首畏尾。其結果顯而易見,很快三彩金剛和血葬骨出現不支。
這二位醒悟過來,在被襲擊會丟掉性命的時候。每位身上已經留下了大大小小百十餘處傷痕。
玄虛天印封住退路,壓根就沒打算給這二位活路。三彩金剛和血葬骨看明白事態後。
各自心中有了自己的盤算。以晚兒和木子的果決,血浪和不死金剛,估計是兇多吉少。
似看出血葬骨和三彩金剛的心中疑惑。齊老很是配合的不在屏蔽天機。
三彩金剛和血葬骨同時聽到懷中有玉石碎裂的聲響。不用去查看了,結果早已在意料之中。
兩位大修士,保護的核心弟子已死,自己很快就要在劫難逃。一時間心如死灰萬念俱滅。
同時猛一咬牙,突然發動聖器,準備來個玉石俱焚。
早已布控一切的齊老,自然不會給這二位得逞的機會。聖者契機剛一出現,玄虛天印便無情鎮壓。
金剛族和血殿的兩位大能,就這樣稀裡糊塗的留在這片沉淪的祖地。
晚兒意猶未盡:“木子哥哥,要不要把蜥鐵樹和毒萬里也給騙進來?”
白袍子青年拍了拍晚兒小腦袋瓜:“傻妮子,想得太美了。三彩金剛和血葬骨長時間沒有消息,外面的生靈肯定會懷疑?!?
“在坑騙其他生靈進來,難上加難了。而且蜥鐵樹和毒萬里應該能看出此地空間已經穩固,所猜不錯的話,應該是蔡前輩和素英婆婆在阻攔。”
“咱們啊,還是少點給前輩們添麻煩了。免得把蜥鐵樹和毒萬里逼急了,以爲這裡真有什麼重寶,不顧一起衝殺進來。加之還有其他的不少生靈在虎視眈眈,對蔡前輩們的壓力不小?!?
聰穎的晚兒立刻想明白其中道理。
“木子哥哥的意思是,咱倆立刻去血潭打崩後的洞穴看看有沒有遺漏。爭取快些出去,打消外面生靈的疑慮?”
木子:”不是咱倆,是咱們。我先進星核,把二白,道玄他們弄醒?!?
木子和晚兒,說是定空珠發威,打跑了萬魂幡後,穩固了此地空間。一切蹊蹺全部推倒了融入此地空間的黑色珠子。沒有泄露絲毫關於玄虛天印和星核的秘密。
衆人均分戰利品,木子分到一件血色長劍,血殿的聖器。不過被玄虛天印砸的佈滿裂紋,用不了幾次便會崩碎。
一羣青年,有男有女,有道士有和尚,還有雪白的圓滾滾小獸。小心翼翼深入不見底的深坑。
木子打趣:“二白怎麼不睡覺了。”
雪白小獸撇了一眼:“我那是修行好不,這就是命。本聖獸不用盤膝打坐枯燥的運行周天,睡覺中就能提升修爲?!?
“不像某些人,累死累活的,還不知道如何能突破到下一個境界。天天鬱悶的要死?!?
話有所指,意味明顯。木子頓時被打擊的不輕,乖乖的選擇閉口不言。 周圍都是一些修行方面得天獨道的傢伙,說的越多會被打擊的越嚴重。還是閉口不言最好,免得雪上加霜。
深不見底卻終有底。落至深坑底部,是一片廣袤的世界。此處依舊是沙漠,沒有任何生機。
極目遠眺,眼中盡是保存完整的龐大屍骸。白骨皚皚充滿肅殺氣息。所有白骨都是在做趴著沉眠的動作。
當中不乏留有血肉的屍骸,是巨大的禽鳥。最大的趴在地面,百丈開外,跟個小山包似的。
生有龍頭,尾巴長有兩條翎羽。兩隻利爪鋒銳堅硬,兩條大腿粗壯有力。全身佈滿銀色鱗甲,利爪上面同樣被銀色鱗甲覆蓋。
這些留有血肉的屍骸,無一不是傷口密佈。有的缺翅膀少爪子,或者頭顱少了一半。更有甚者拖著半截身軀。
遠處一座石碑處,赫然銘刻六個大字。銀甲翼龍祖地。
道玄長大嘴巴:“這麼多銀甲翼龍隕落在這裡,而且隕落前的姿態一模一樣。好生奇怪?!?
湛清受到此地氣氛感染,情不自禁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卻並無聲音發出。
衆人落腳處,正是血潭的正下方。這裡有一處偏小的血潭,方圓三丈左右,血液鮮紅似還在流動。蘊含的靈力比上面的要強橫百倍不止。
血潭旁邊,一顆小草迎風挺立。鮮紅如血泛著晶瑩。旁邊一堆金燦燦的地皇仙金,和鮮紅形成鮮明的對比。
二者相互映照,兄妹一般相依相偎。
地皇仙金,一丈方圓,高約一丈。在外界仙金是按塊來衡量。一塊也就小母手指蓋大小,這裡整整一堆。一衆青年無不目瞪口呆。
所有人沒有妄動,而是看向木子。
後者緩緩閉眼,看到原本在正上方的血潭。凝聚在底部的精華一滴滴落下,長年累月形成這處小潭。
原來上方的血潭,在大戰中倒塌,又被空間風暴撕扯。在下落過程中已經蕩然無存。
不能看到太久遠的畫面,卻能得到周圍的反饋信息。這裡並無危險,只是以前經常有一位十二三歲的男童,經常來這裡觀看。
小男孩每次來都嚷嚷著:“都是我的,等龍血草成熟後,一起摘走。”
龍血草在這處洞府禁制解除的時候,正好成熟。而小男孩前段時間突然離開,一直未曾回來。
此處是銀甲翼龍的祖地,方圓千餘里,曾是銀甲翼龍大能隕落後的沉眠地。三千年前,一位位銀甲翼龍的強者,拖著垂死身軀返回這裡,選擇在這裡長眠。
那一戰,他們的敵人是魂族?;曜逄珡姶罅耍y甲翼龍前仆後繼,卻沒能保住自己的傳承。
最後整個族羣,連掩埋屍骸的老弱婦孺都沒有剩下。哪怕是剛出生的幼獸,走起路來東倒西歪。
眨動著清澈的大眼,跟隨在長輩身後,見證血與骨的壯烈山河。
也許他們還不懂,爲什麼要打架,爲什麼有死亡。懵懵懂懂跟著長輩出行而已,稀裡糊塗的做了亡靈。
銀甲翼龍族做的決絕,做的殘忍。但是他們別無選擇。因爲他們知道,留下老弱婦孺, 等於給魂族留下奴隸。
銀甲翼龍的血脈,將世代被魂族圈養在籠子裡。做魂族衝鋒陷陣的炮灰,做魂族弟子喂拳的靶子,做魂族餐桌上的美食。
所以銀甲翼龍族選擇了,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寧可站著生,不願跪著死。
只是他們未曾想到,流浪道人拼著身死道消重創魂族大聖。拖延了魂族屠戮的腳步。
他們未曾想到,魂族殺光銀甲翼龍後,在路上遇到了蔚藍星的援軍。被重創後滾回星空。
也許是陰差陽錯,沒有想到會有援軍。保住了銀甲翼龍的族羣洞府和祖地。
也許是銀甲翼龍族,不分老弱全員上陣,才得以拖延住時間。使得援軍到來前,魂族沒有足夠的時間殺到祖地,得以讓祖地逃過一劫。
銀甲翼龍的殘忍選擇是對是錯,沒有人能給出正確答案。對與錯,只能由後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去評說。
木子將這些得到的信息說出後,一衆青年無不心頭沉重。當年一戰的慘烈程度可想而知。
眼前這些屍骸,足矣媲美一個超級大族?,F在所見的,是有能力拖著殘軀迴歸祖地的。
當場被斬殺,屍骨無存的數量,相信比眼前所見要多得多。
似迴應衆人的心中悲涼,此處地底世界突然颳起涼風,風中盡是落寞和不甘。
一衆青年心頭沉重,不約而同,東南西北各三鞠躬。包括小獸二白,也在肅穆鞠躬行列。
隨後衆青年圍成一圈,面向外背對背,肩膀緊鄰目視前方。
“前輩們請安息,晚輩無心叨擾,還請諸位前輩見諒?!?
“銀甲翼龍族,值得後世人敬仰。天道昭昭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魂族遲早會爲他們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即使天道不出手,也會有蔚藍星的生靈,不忘前仇,不忘前恥,討回該有的公道?!?
“我木子,是出生在蔚藍星的生靈?!?
“我晚兒,是出生在蔚藍星的生靈?!?
“我二白,是出生在蔚藍星的生靈."
"我道玄,是出生在蔚藍星的生靈?!?
“我金夕,是出生在蔚藍星的生靈。”
“我湛清,不是出生在蔚藍星的生靈,但我們佛族的祖地,曾經就在這顆美麗的星球。我們佛族,是蔚藍星的一份子?!?
衆人依次開口,一字一頓莊重沉穩擲地有聲,盡傳達一衆青年的意志。承認是蔚藍星的生靈,就等於承載討回公道的任務。
發自內心,聲音不大,甚至都算不上洪亮??蓞s隨著微風,傳蕩在這片空間的每個角落。
而後這片空間突然出現陣陣龍吟,哀鳴聲音悠揚傳蕩,與青年們的話語共鳴。
兩道聲音像是結實已久的夥伴,相互間共存共響,彼此交融。
不多不少,交融的聲音正好傳蕩了三炷香的時間。
而後地皇仙金自主分成六份,無人操控,自己漂浮到六人身前。數量均分,懸停後好似的等待主人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