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家的房門四敞大開,房屋內(nèi)的擺設還是以前的簡簡單單。
勤勞的子青把持家務的時候,雖是簡單陳舊的傢俱,確也一塵不染。現(xiàn)在則滿是厚厚的灰塵,大概是房門一直未曾關(guān)閉,風沙久久侵襲。
農(nóng)家小屋沒有太多的講究,廚房地面擺放著飯桌,就是平時吃飯的地方。灰塵下的鹹菜乾癟枯萎,飯桌上只有一盤鹹菜,可見木子走後老兩口生活的拮據(jù)。
兩雙筷子停在半空,尖上還有乾癟的飯粒。其中一雙筷子臨近石像的嘴邊。
不錯飯桌旁邊還有兩尊坐著的石像,應該說是坐著吃飯的石像,都是一手端碗一手拿著筷子。
兩尊石人端莊坐著,男子石像張著大口正欲往嘴裡送飯,女子石像雙脣微抿做咀嚼狀態(tài),一看就是姿態(tài)優(yōu)雅小口兒咀嚼。
隨後奔跑進來的晚兒,啊得一聲暈倒在地上,掃地爺爺迅疾出手扶住癱軟的晚兒,輕輕拍打少女的後背。
木子雙眼血紅站立在兩尊石人一米處,一米之遙陰陽兩隔。少年艱難邁動腳步輕輕靠近兩尊石像,手中多出一塊輕薄的絲綢,輕輕擦拭灰色石像上面略顯發(fā)白的灰塵。
少年纖細的手掌撫摸著擦拭乾淨的婦女面龐,看著熟悉的面龐凝變成石頭僵硬冰冷,少年不顧自己的形象嚎啕大哭:“媽,您怎麼了,怎麼不等我回來。”
又輕撫了一會農(nóng)家漢子的臉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紅著雙眼趟著血淚哽咽著自責道:“木子不孝,沒有照顧好二老,木子該打木子該死。”
說完後掄起巴掌扇向自己,嘴巴聲啪啪作響,少年不留餘力兩巴掌下去面部變形下顎脫臼。
第三巴掌倫在半空被一個褶皺的手掌攔住,說也奇怪一直弱不禁風的老人,此時輕而易舉握住悲憤少年的手掌,使之無法寸進半步。
晚兒昏迷後被掃地爺爺斜靠在旁邊的椅子上看不到眼前怪異,少年沉浸在悲憤中無心他顧,滿心都是兩尊石像往日的音容笑貌。
跪地少年第三巴掌被攔下的同時,耳邊和神魂同時聽到沉聲高喝:“冷靜點,仔細聽聽石像,裡面有血液流動的聲音。”
木子兩個耳光下去,耳朵問問作響震盪不停,沒有聽清楚掃地爺爺?shù)脑挘故巧窕瓯缓嚷曮@醒,趕緊探出神念仔細觀察兩尊石像。
掃地爺爺露出一縷微笑,緩緩走到晚兒身邊,繼續(xù)拍打著少女的後背。
悲憤痛苦的少年感受到石像內(nèi)有血液流淌,有血液流淌便代表著沒有徹底死亡,木子滿是期待的傳音雲(yún)浮問道:“老師,還能救活我的父母?”
雲(yún)浮思索了一會,沉聲道:“理論上可以救活,不過條件非常苛刻,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木子再次見到一絲曙光,迫不及待的追問:”老師,快告訴我需要什麼條件。“
雲(yún)浮嘆氣:“孩子先彆著急,聽我慢慢說給你聽。你父母應該是被人種下了折魂咒,此咒歹毒意在折磨神魂。你的父母就是如此,被人凝固肉身後,將神魂封禁在凝固的肉身中,讓二位的神魂飽嘗時間心酸,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唯有等得凝固的肉身風化,神魂隨之風化。“
木子聽聞後,本就變形的臉龐在度扭曲,父母遭此痛苦作爲兒子怎能好過,心痛之餘失聲問道:“我怎麼感受不到父母的神魂,什麼方法能夠救活我的父母。”
雲(yún)浮輕聲安慰道:“你的神魂不夠強大,感受不到封禁在石像內(nèi)的神魂,這很正常。爲今之計先將石像收進星核內(nèi)好生看護,放在外面風吹日曬會加快風化速度。”
木子聽聞立刻收起兩尊石像放到星核內(nèi)。
星核中雲(yún)浮上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兩尊石像,而後沉聲道:“施咒之人修爲並不高深,應該在大羅或者賢者境界之間,若是修爲更加強大的修士施展,凝固的身體會變成金屬。
聖人施展會變成聖金,相當於聖者兵器一樣堅硬的金屬,那樣對神魂的折磨將無比久遠,施救起來也更加辣手了。”
雲(yún)浮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xù)說道:“眼前只是凝固成石像,只要高出賢者境界的修爲,壓制石像中的法則。利用固神果保護神魂,龍血草融化石像,金身液凝聚肉身,海眼之淚融合肉身和神魂即可。“
木子想了想:“高出賢者境界,學院的素英婆婆和院長大人即可,回頭求求他們應該會幫忙。”
雲(yún)浮則在心中腹誹:“你身邊的掃地爺爺就行,恐怕信手拈來就能做到。”只是心中所想,並沒有和木子挑明,掃地老人自己不願意說,自然有自己的用意,雲(yún)浮沒必要做那種說三道四之人。
木子全然無知,隨後問道:“固神果,龍血草,金身液,海眼之淚在什麼地方能得到?”
雲(yún)浮詳細爲少年講解:“固神果能夠保護神魂,對元陣師的用處最大,我在奎陣星時有過研究,此種異果與太陰之力並存,最有可能生長的地方應該是死地太陰星。”
“龍血草不算太珍惜,龍族和擁有龍族血脈的類龍族生靈棲居洞穴偶爾有發(fā)現(xiàn)。金身液佛族獨有,這種液體對我恢復肉身也是必不可少。海眼之淚聽名字就知道,在海洋之眼可以誕生,有時間可以去蔚藍星的海洋找找。”
木子握緊拳頭咬牙起誓:“我一定要找打四種奇物救活父母,哪怕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即便所說宏遠沾染因果,我願一力承擔生命還在尋找不斷。”
隨後語氣堅定問道:”老師,您回覆肉身需要什麼條件和物品,一併告訴我吧,我?guī)湍摇!?
少年的血淚一直沒有停過,在這種心境下還不忘雲(yún)浮恢復肉身。老人一時間滿是欣慰,揉了揉少年腦袋滿意道:“爲師的肉身暫時不用考慮,你現(xiàn)在的實力還差的太遠。由此心意爲師就很高興了。”
隨後怪異的看了一眼少年,輕聲問道:“你就不對石像內(nèi)流淌的血液好奇?正常情況下折魂咒是不可能有血液流淌的。”
木子一直都掛記著如何救活父母,哪還有心思去想其他,經(jīng)雲(yún)浮老師提起才恍然大悟,虛心道:”請老師賜教。“
修行之人遭受變故心智混亂是絕對禁忌,木子小小年紀遭受這樣的沉重打擊,雖是情有可原,可雲(yún)浮依舊沉聲教訓:“以後切不可亂心智擾道心。”
見少年點頭應允,雲(yún)浮接著緩緩道來:“這魂咒對一些特殊血脈施展會受到血脈的阻礙,你父母是凡人血脈,理應被一起凝固成巖石纔對。可他們二人的血脈雖沒有抵擋住折魂咒,確依然還在體內(nèi)流淌,可見血脈的強大非同一般。”
“也幸虧血脈沒有激活不能阻擋折魂咒,否則施展的人發(fā)現(xiàn)折魂咒不成功極有可能一氣之下殺人了事,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木子好像明白了什麼,輕聲問道:“難道我父母體內(nèi)也流淌上古人王血脈?"
雲(yún)浮點點頭:“應該如此,極北之地服食血脈果後,一開始我們都猜測是轉(zhuǎn)換血脈,現(xiàn)在想想是大錯特錯了。應該是激活了你自身原本存在的上古人王血脈。”
雲(yún)浮看了看天空,正色道:“偶爾轉(zhuǎn)換上古人王血脈倒沒什麼。傳承至家族的血脈就不一般了。這個家族有太多密辛,你現(xiàn)在應該瞭解一些。以姓氏爲名的木族便是封神界唯一一隻流淌上古人王血脈的家族。“
“猜測不錯的話,你父親是流傳自家族血脈。你母親和你父親在一起生活太長時間,相互間有過血液的互換,導致霸道的上古人王血脈同化了你母親的血脈,所以她的石像內(nèi)也有血液流淌。”
木子被驚的不輕,張大嘴巴靜等下文。
雲(yún)浮悠悠開口:“邊荒七聖之一的木聖人,帶領(lǐng)封神界唯一一隻上古人王血脈家族,常年鎮(zhèn)守於邊荒。你們這一支怕是擔心邊荒的族人消耗殆盡斷絕香火,故而偷偷放逐封神界的支脈吧。幸運的是這條支脈還有存活,也算老天開眼。”
木子好奇問道:”邊荒七聖是誰,邊荒在哪,和誰對峙."
雲(yún)浮沒打算隱瞞,直接告知:“邊荒在宇宙邊緣,鎮(zhèn)守封神界和魔族的界壁,邊荒七聖帶領(lǐng)自己的族羣,入住星空城常年鎮(zhèn)守界壁處。也唯有星空城那種超越皇者的兵器,才能夠鎮(zhèn)壓住邊荒魔族。”
“進入星空城便代表著常年和魔族廝殺,不免會被魔氣侵染。所以進入星空城的勇士,在進入之前都會發(fā)出神魂誓言。只進不出死也要死在星空城裡裡面,邊荒七聖義無反顧帶領(lǐng)自己的族羣進入星空城,在廝殺中隕落也會被歲月的屠刀斬殺,都是可悲可嘆的英雄啊。“
老人感嘆後突然凝重起來,極其嚴肅的沉聲道:“有些人啊不知是僭越星空城的強大,還是和魔族有所勾結(jié)。一直詆譭邊荒七聖自私自利,不駕馭星空城鎮(zhèn)壓爲害封神界的禁地和魔頭。稱他們爲罪人。”
“這些人背後都有強大的宗門或者家族支持。而邊荒七聖的族羣又都被帶入星空城。所以這些小人也就只能說說,做不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封神界中各大豪門也害怕引起內(nèi)亂讓敵人趁虛而入,對這些小人以及族羣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倒是你以後要儘量注意一點,上古人王血脈不要輕易展現(xiàn)在外人眼前,免得引來這些小人對你不利。”
木子點了點頭,悲憤的面色帶著猙獰怒罵道:“七大聖人寧肯斷送香火也義無反顧鎮(zhèn)守邊荒,確還有混賬王八蛋在後面流言蜚語,實在該殺,該殺,該殺。”
憤怒的木子有些被情緒左右,重複說了三遍“該殺”
雲(yún)浮老師見勢不妙,沉聲喝道“醒來”。強大的神魂之力化做能量漣漪,衝擊眼前少年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