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多次催促,有些實力弱小者,開始口吐白血,在這樣瘋狂追趕中,終於是看到在那遙遠的天際,有十幾個黑點分佈。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黑點,極其顯眼。
看到了希望,六子再次催促:“再快,再快,再快,若是讓那些外來生靈跑了,你們都得死,一個也活不了。”
許多弱小的白色生物苦不堪言,又不敢多言反駁,依這位主子的性格,稍不高興對待下屬便是無情下手,此時正在焦急之際,沒有人敢觸其眉頭。無奈中,不少白色生物在心中默默地萬馬奔騰。
木子察覺到後方敵人的臨近,在看看自己這夥人,萱萱,雲(yún)霞,九同三人,都已經(jīng)發(fā)揮到極致了,臉上微微有些許汗珠浮現(xiàn)。
焦急中對著衆(zhòng)人秘密傳音:“把揹著的泡澡水都扔了,潑向後面給他們喝。這破東西嚴重影響我們的速度?!?
生死關頭,都不會吝嗇這些泡澡水,再者說,這些日子以來,每天堅持不懈的痛並快樂著,紫血中蘊含的精華早已消耗的五五六六。每個人的肉身強度也都顯著提升,隱隱超越自身境界的極限點,很難再有寸進。
每人的大桶內(nèi),都剩大半桶左右,呼啦一下,一起潑向後方,頓時身體一輕??粗蟀胪暗淖涎獩]有多少,實則重量大的驚人,畢竟是皇者境界生物的血液,不能與普通的相提並論。
失去靈性只剩下本能的紫血,被潑出去後,能量盪漾開來,紫色血液隨之在天空擴散。紫瑩瑩一大片,懸浮在空中,覆蓋方圓萬里之內(nèi)。
一千多追兵正好被包圍其中,天生殘忍嗜殺的夾縫空間生物,對其他顏色的血液趁之若狂。來不及多加感應,本能反應便開始鯨吸牛飲。
只有六子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還未來得及阻止,近三百多實力弱小的白色生物瞬間炸開。當然,實力強大一些,性格謹慎的白色生物,都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處。進而越發(fā)瘋狂的爭搶起來。即便是賢者境界的生物,也不例外。
六子看著混亂的場面,氣的渾身冒白煙,呼喊阻止效果甚微,恨恨的嘟囔著:“就真這麼好喝不成?!?
六子天性使然,對其他顏色生物血液的渴望,也少許沾染一點進行嘗試。
嘗試之後,一發(fā)不可收拾,也加入到爭搶的行列中。
這些戰(zhàn)狂的血液,是武狂拼死拼活廝殺而得,一向視若珍寶。自己的子嗣也不曾賜予。
六子今天第一次嘗試到如此美味,感受到莫大的能量補充,久久無法自拔。
木子叮囑衆(zhòng)人先行撤退,自己和昊德則留在後面一番佈置。佈置妥當後,二人急速撤離,飛行足夠遠距離時,昊德使盡全力地後面喊道:“那是我們的洗澡水?!?
一語驚醒夢中人,六子回神後滿心後怕,老父親的性格再心中突然浮現(xiàn)。
就算是洗澡水,隊伍當中也有生物不嫌棄,繼續(xù)大口吞嚥。
六子一看肺都快氣炸了,擡手拍死身邊數(shù)個白色的生物,同時一掌下去,拍碎地面一片不能飛行的白色生物。
這才勉強鎮(zhèn)住混亂的場面,斯歇底裡怒吼著:“不能擒拿前面的生靈,我們都得死。還不快追。”
一千餘生物,這麼會功夫,少了將近三百,著實憋屈。冷靜下來後,在度追趕,這次不用提醒,各個都是相當賣力。畢竟跟自己的生死有關,不賣力不行啊。
事與願違,剛剛奔行數(shù)息時間,又陷入混亂之中,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白色生物散發(fā)出的顏色,被黑暗吞噬無法溢散。黑暗當中,隱藏著無盡的黑色光束,在人羣中激盪。嘶吼聲中帶起大片白色血液。
地面不能飛行的朔形境界白色生物,更是所剩無幾。
這次是木子和昊德,兩位元陣靈師佈置的大陣,就沒那麼好破開了。還是賢者境界的老者,實力較爲強橫,費了半天力氣,硬是將元陣打碎。衆(zhòng)人才脫困而出。
三番兩次的變故,別說六子了,其餘人也開始真正害怕了,原本有著絕對的把握,兩次耽誤下來,真的有可能讓對方逃至戰(zhàn)狂城,那樣可就真的不妙了。
這次不用六子多說,衝破陣法的衆(zhòng)人,爭先恐後急速前行,無奈命運的天平一直都在傾斜,只是當局者迷而已。
當六子帶領這些屬下,數(shù)次鑽進對方佈置的元力法陣後,死亡的恐懼油然而生。
再次擊碎元陣法,所有人都在嘶吼,是恐懼的嘶吼,等待死亡的恐懼。
帶頭人六子,已經(jīng)憤怒到發(fā)瘋,被恐懼擊毀了意志,居然忘記自己父親生擒活捉的叮囑,嘶吼著:“我要殺死你們,我要殺死你們……”
一千餘人浩浩蕩蕩威風凜凜出來建功立業(yè),現(xiàn)在只剩下一半,時間磨滅了他們風發(fā)的義氣,現(xiàn)實打碎了他們建功的豪情。
六子瞭解自己父親的性格,一向言出必行。自己的三位兄長,早已用生命做榜樣,訴說著自己父親的冷血無情。
六子心如死灰,有些後悔自己實力低微,沒有能力去戰(zhàn)場統(tǒng)御一方。留在家中,倒黴的攤上了這個要命的任務。
想明白一切後,漸漸安靜下來,前進後退都是死。前進還有一分機會抓住他們,後退便是十死無生,像是做了某種決定一般,對著身邊衆(zhòng)人大喝道:“即便死,也要拉上這些可惡的傢伙陪葬,走。就算不能活捉,也要讓他們暴露在戰(zhàn)狂城的眼中?!?
衆(zhòng)人明白其意,別無選擇,不在耽誤時間,稍做整理繼續(xù)前行。
木子一衆(zhòng)熱血少年,同樣陷入了危難當中中,不斷地前行,真的就到了戰(zhàn)狂城範圍內(nèi),就他們這些人五彩繽紛的顏色,一眼就能看出是異類。進入戰(zhàn)狂城,無異於過街老鼠人人喊殺。
木子分析半天,對著衆(zhòng)人商議:“現(xiàn)在轉(zhuǎn)到去西面吧,就算驚動那裡的強者,也比在這裡被圍堵,被生吞活吃了強?!?
“再者說,小六子現(xiàn)在距離我們足夠遙遠,不見得真敢冒險踏入此地,我們一邊向西面逃竄,一邊打聽情況、”
衆(zhòng)人都贊同木子的分析,紛紛點頭表示支持。
一直都很是沉默,寶相**的和尚明動,喊著佛號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最好小六子跟過來,直接打上戰(zhàn)狂堡,讓小六子和戰(zhàn)狂堡殺他個驚天動地。”
靈韻嗤笑著,打趣明動:“和尚被這羣狼污染了,也變得一肚子壞水?!?
衆(zhòng)人嬉笑過後,在度前行,縱然面對生死,縱然前路茫茫,一羣熱血少年聚集在一起,始終可以保持著樂觀心態(tài)。
面對前後都是死敵,依然可以嬉笑怒罵。
木子一行人,略著低空向著西面飛行,一來可以利用高度不對等,稍微拉大一些與六子等人的距離,二來可以觀察地面情況,畢竟是外來者,對此夾縫世界很是陌生,瞭解的足夠多,才能做到有備無患。
爲了更好的隱匿自己,大家選擇了收斂神念,擔心探出去過遠,被敵人感知到。在這個紫色的夜中,靠著肉眼的摸索,略著低空急速前行。
一座坑突出現(xiàn)在眼前的白色石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視。根據(jù)這些日子以來,打殺各種生物得到的信息,這夾縫世界除了武狂成,戰(zhàn)狂堡,望東峽谷三處外,其餘地方都是平坦的荒原。
紫雷峰除外,那是武狂一脈,數(shù)代雷積的山峰,人爲所致。
這個石山又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也是認爲所致。
最讓人懷疑的是,現(xiàn)在是紫色的夜,接近站狂堡方位,無端出現(xiàn)白色的石山,更加讓人好奇,是否和紫雷峰一樣,人爲所致。
衆(zhòng)人降落到地面。自下而上觀察坑突出現(xiàn)的白色石山,一個個長大嘴巴,半天不合攏,表情怪異,眼中帶著迷茫和好奇。
這哪裡是什麼石山,這是一座高大的墳??吹酱税咨瘔炨?,表情最誇張的當屬昊德,一身書生扮相,面貌也是溫文爾雅,此時的表情卻是眼放綠光,笑容猥瑣,怎麼看都和長相不搭邊、相當?shù)牧眍惻c清奇。
留著口水躍躍欲試,拍著胸脯招呼衆(zhòng)人:“我?guī)銈內(nèi)殹!?
經(jīng)歷過秘靈境大墳的人,聽聞後面色發(fā)黑,心想著:“就你還奪寶呢,不久前差點惹出彌天大禍,現(xiàn)在看到大墳,又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真是讓人受不了。”
感知到了部分人的鄙夷,昊德臉一點也不紅,而且還帶著幸福,嘟囔著:“秘靈境大墳是意外,此地必定是戰(zhàn)狂人爲所致的。裡面保準有見不得人的寶物,不拿白不拿?!?
二白斜著一對溜圓大眼睛看他,鄙夷的說道:“若是戰(zhàn)狂一脈搭建的,跟你進去無異於送死。你可別忘了,那人可是皇者境界。”
聽聞二白的鄙夷,昊德確是越發(fā)的自豪,披靡著衆(zhòng)人,一副欠扁的嘚瑟樣,自豪的說著:“我?guī)煾冈缇退愫昧?,說我在秘靈境遇到兩處大墳,也給了我對付兩座大墳的相應物品,你們大可放心跟著我,”說話後真鼓搗出一張黃色符紙,放在手裡搖晃著顯唄。
昊德說道他師傅時,木子心驚,這是第二次聽他提起師傅,這位未曾謀面的神秘人。每次的語言都非常精準,也不知道是真有這麼個師傅,還是昊德胡編亂造出來的。帶著疑惑鄭重問道:“你的師傅真的這麼厲害,能夠預知未來,你可不許騙我們?”
昊德一聽,這是有懷疑他了,當即沉下臉,鄭重說道:“你也看到當時的龜甲了吧,能夠封閉界壁,並且將薄弱的界壁處隱匿於虛無中,說起能力,恐怕要比你的始皇畫像要強一些。”
事情的確是這樣,不可否認,木子 點點頭道:“不是懷疑你,是爲了大家的安全,小心駛得萬年船。”
昊德看到並不是完全對自己的懷疑,更多是出於安全考慮,臉色稍微好轉(zhuǎn),繼續(xù)說道:“你認爲我自己,能夠拿出媲美皇者之兵的寶物?”
昊德繼續(xù)說道:“你們放心,我可以發(fā)神魂誓言,沒有欺騙你們,封閉界壁的龜甲,是我?guī)煾傅倪z蛻,進入秘靈境之前,轉(zhuǎn)交與我的?!?
這組信息量太大,所有人都陷入沉思,包括木子在內(nèi)。他師傅的遺蛻,豈不是說明,他的師傅至少在仙道皇者的境界,封神界已經(jīng)五萬年沒有出現(xiàn)過了,有些有些不太可能,若是近期晉升到皇者境界更是不可能。
凡是有人踏入到這個境界,天道會隨之有感。封神界的天道一直很安靜,沒有出現(xiàn)這種狀況,
昊德這段時間和大家相處,臉上猥瑣一點,其他各方面都很正直,不像是信口開河之人,這樣一分析,衆(zhòng)人陷入糾結中。
昊德自己也明白,這些話的分量和價值,沒有責怪衆(zhòng)人的沉默,隨即接著說道:“我?guī)煾缸约赫f過,沒有踏入仙道皇者境界。他老人家平日間就是一老頭,整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覺,說實話,我沒見過他老人家動手打架,不知道真正實力如何?!?
“對我這個徒弟,總是神神秘秘支支吾吾。很多事情都不對我詳說。不過我可以保證,我?guī)煾傅耐蒲荩馍窠鐭o人能敵?!?
通過秘靈境大墳事件,大家相信昊德師父推演能力,的確深不可測,對昊德的話語,也是在信服幾分。
靈坤歪著腦袋,將信將疑問道:“你師父暫且不談,畢竟人不在這裡。你就憑著一張符篆,就能帶大家安全進入此白色大墳中嗎?”
一聽此話,昊德頓時精神飽滿,拍著胸脯:“當然沒爲題,我那便宜師父,教我的功法寶術,都是一些睡覺隱息之類的,完全不適合打架。不過傳授給我的元陣法,奇門遁甲,地勢紋理,掘墳開棺等,這些本事倒是個頂個的厲害?!?
“用我?guī)煾傅脑捳f,想要無敵法,殺敵術,自己到古墳裡面挖去?!?
佛族明動修習佛氣,屬剛陽之法,崇尚祥和,和陰氣天生互克,對這種古墳之事異常反感,進入大墳之中實力也會大打折扣,還是有些擔心,問著:“你的實力確定沒事?!?
昊德相當?shù)淖孕牛骸昂蜕袑Υ舜罂煞判?,打架不一定是你對手,若比起這些個地勢紋絡,無懼於任何強者,我?guī)煾赋?。?
“此墳地處匯陰之穴,脈絡走向呈玄月之勢,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依次位於正東偏西一甲子,正北偏東……”對著這個白色石墳,侃侃而談。
木子對地勢瞭解也很多,此時在昊德面前,確有些相形見絀,打心眼裡佩服這傢伙對於這方面的造詣,感嘆著:“的確是術業(yè)有專攻。”
膽小的九同,再次確認:”你拿著這個符篆,就真?zhèn)€敢進入皇者境界佈置的大墳之中?!?
昊德也不多語,舉起符篆輕輕震動,只見表面一層玄黃之氣流轉(zhuǎn)後,匯聚於一角,清晰的露出符篆的樣貌,正反兩面,使用精血銘刻的符文,精血還在流動,隱隱散發(fā)出來的氣息,讓人心悸。還有製作符篆的材料居然是無形神緞。
除卻昊德之外,所有人被徹底鎮(zhèn)住了,玄黃之氣是什麼?與混沌霧氣並列存在的先天靈物,爲天地伊始之氣,現(xiàn)封神界以絕。不曾想,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似夢似幻。這種物質(zhì)不用神念感知,一看便可知曉,無法仿製模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