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下去,連我自己都覺得下手太重了。
鷹鉤鼻剛剛張開嘴,那黑鐵管子露出了半截,我的巴掌就掄上去了——掌心一陣刺痛,感覺像是被黑鐵管子個捅著了,我連忙看了一下手掌心,血紅一片!
我嚇了一跳,趕緊一擦,才發(fā)現(xiàn)那血不是我的——黑鐵管子把鷹鉤鼻的嘴脣都給捅穿了,他滿嘴流血的悶哼一聲,“哇”的一吐,口水帶著血,還有牙都吐出來了。
“殺!”
鷹鉤鼻怒吼一聲,似乎是從來都沒有吃過這種大虧,像是氣的發(fā)瘋了一樣,雙手掄了起來,風(fēng)車一樣的轉(zhuǎn)著,劈頭蓋臉朝我打來!
兩隻手,看似都空空如也,可到了我的跟前,右手卻猛地化出了一把刀來!
我本來是準(zhǔn)備伸手去抓他的腕子的,這一下趕緊又縮了回來!
我左手握著的皁白相筆一抖,金牙線纏繞而過,在那刀身上一劃——那刀,毫無懸念的斷成兩截!
“啊!”
一聲慘叫,撕心裂肺!
一道血光,在我眼前迸現(xiàn),絢爛如花!
那半截刀身落在地上,頃刻間又化成了一個手掌。
掌即是刀,刀即是掌,掌刀合一,刀掌不分!
我愣了愣,看著面色慘白的鷹鉤鼻,道:“你居然會手刀秘術(shù)?你必定不是無名之輩,姓甚名誰,說說吧?”
“呸!”
那鷹鉤鼻倒也硬氣,滿臉的冷汗,涔涔而落,卻捂著斷掌後鮮血淋漓的手,啐了我一口。
我和他交手看似頻繁,其實(shí)速度極快,只不過是瞬間的功夫,便已經(jīng)分出上下來,餘下的一干白衣人見到這等慘烈的情形,也都不敢上前。
更奇的是,他們個個都臉色慘白,眼中充滿了驚恐——他們的眼睛看的不是我,也不是古朔月,而是那鷹鉤鼻的手。
古朔月那邊也已經(jīng)佔(zhàn)了上風(fēng),這側(cè)山壁的伏兵,馬上就要被我們倆拔除乾淨(jìng)!
對面山壁上的白衣人,張望著我們這邊,看著他們一敗塗地的夥伴們,默默無言,隱隱有要退卻的跡象,卻又遲遲不退。目光似乎都瞧著這邊的鷹鉤鼻。
我心中不禁暗暗稱奇,這個鷹鉤鼻到底是什麼人?
楊柳、邵薇、池農(nóng)等人在山下往上張望著,各自歡呼不已。
我笑了笑,又問了那鷹鉤鼻一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還不說嗎?莫不是帶了這麼多的手下,暗中偷襲我們還失敗了,面上無光,怕說出來,丟了你們金堂的人?”
“你不配知道!”那鷹鉤鼻道:“要不是上頭有命令,非要活捉你,你們能贏嗎?你們勝之不武!”
“勝之不武?”我“哈哈”笑道:“你們以多欺少,佔(zhàn)據(jù)地理,居高臨下,使用槍械,偷襲暗算,你們倒是光明正大了啊。”
那鷹鉤鼻的臉微微一紅,道:“反正你就是不配知道我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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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爲(wèi)我真想知道你叫什麼?只不過是我不打無名之輩罷了!”我冷冷說道:“你們的堂主藍(lán)金生,也沒有在我面前如此作大,你的地位難道比他還要尊崇嗎?”
“呸!藍(lán)金生算是什麼東西?!”那人又啐了一口,道:“如果不是我父親主動退隱,藍(lán)金生憑著他那點(diǎn)微末伎倆,做得上金堂的堂主嗎?”
“你父親……”我稍稍一愣,道:“我知道了,你是金滿堂的兒子?”
那人也是一愣,然後道:“呵呵……我父親居然還沒有被人給遺忘。不錯!我就是他的兒子,金堂的副堂主金不換!”
“金不換……”我點(diǎn)點(diǎn)頭,環(huán)顧一圈發(fā)愣的白衣人,道:“怪不得他們都不走呢,原來這裡有個大人物,他們不敢走,傳言金滿堂的本事可是遠(yuǎn)在藍(lán)金生之上啊……”
“不是傳言!”金不換傲然道:“藍(lán)金生是原來五大堂口本事最弱的一個!我父親,呵呵……那是僅次於無野的人!”
“聒噪!”
古朔月走了過來,用古怪的強(qiáng)調(diào)說道:“殺!”
“你敢?!”金不換把眼睛一瞪。
古朔月眼中寒芒一閃,立時就要動手,我趕緊手起掌落,在金不換的丹田上猛然一擊——只聽“呼”的一聲,就像是誰大聲喘了一口氣似的——金不換的瞳孔卻驟然放大,眼瞪得圓圓的,難以置信的看著我,然後慢慢俯下了身子,縮成了一團(tuán)。
“你,你……”金不換的臉忽白忽紅,他努力擡起頭,用手指指著我道:“你,你敢廢,廢我的道行……你,你死定了!”
“沒殺你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了。”我冷冷的看著金不換,道:“用你老子來威脅我嗎?他也逃不過一劫!”
“你……”
金不換還要再說話,古朔月早已經(jīng)不耐煩了,伸出腳來,在金不換身上踹了一下,道:“滾!”
金不換立時從那峭壁上滾了下去。
一干白衣人大驚失色,也紛紛往下跳,去護(hù)金不換,這哪裡能護(hù)得著?
誰也沒能趕上金不換滾動的速度,轉(zhuǎn)眼間,他就到了山腳下,身子一抽一抽的,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塊好肉了。
那些飛奔著滾下去的白衣人也紛紛湊了上去,幾個能走路的,擡起了金不換就要走,池農(nóng)、曾立中等人飛身趕上,拳打腳踢的,早把那一干人給放倒了。
對面崖壁上的白衣人看著乾著急,也不敢開槍——金不換還在下面的。
池農(nóng)故意大聲叫嚷道:“癱了!癱了啊!”
我和古朔月飛身而下,楊柳和丁雪婷早迎了上來。
“你剛纔嚇?biāo)牢伊耍 睏盍闪宋乙谎郏溃骸耙葬岵辉S這樣子!”
“是,以後不會了。”我笑嘻嘻的說。
丁雪婷問古朔月道:“古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古朔月只回答了兩個字。
但是這足夠讓我吃驚了。
更讓我吃驚的是,古朔月看向丁雪婷的目光中,竟然有那麼一絲絲的柔和之意,不像看別人的時候,全是堅(jiān)硬的冰冷的色澤。
這究竟是什麼力量?
難道愛情真的能衝破一切障礙,融化一切阻撓?
心中略一感慨,我走到了金不換身旁,看著他出的氣多,進(jìn)的氣少,真是待死之人了,不由得嘆了口氣,早知道會有這種下場,何苦非要做壞人呢?
我一把提起他,對右側(cè)峭壁上的白衣人伏兵叫道:“你們的副堂主金不換在此!速速下來投降,否則我一掌劈下去,要了金不換的命,看你們回去如何交差?!”
那一羣白衣人面面相覷,都不做聲,也沒有人動。
我又叫道:“你們就算不下來,我也一樣能衝得上去!你們誰覺得自己比金不換還厲害,就站在上面別動!等著我上去跟你鬥上幾回合!到那時候,是死是活,可要跟我的拳腳說話了!”
這一聲喊完,那些白衣人算是徹底沒了鬥志。
我故意大聲道:“他們既然不下來,咱們就上去,把他們捉下來!”
那些白衣人見狀,一個個都叫了起來:“我們投降,投降了!我們下去,這就下去。”
說話間,那些人一個個都撅著屁股,從峭壁上慢慢往下爬,池農(nóng)和曾立中都跑了過去,見一個下來,就抓一個,要麼是給一巴掌,要麼是踹一腳,全都是廢人道行的重手!
唐詠荷和魚無雙瞧得有趣,也紛紛加入其中,不多時,所有的金堂弟子便全被拿下,沒有一人能逃得了池農(nóng)他們的“毒手”——道行盡廢!
這一場戰(zhàn)鬥,可算是大獲全勝。
就在我滿心歡喜的時候,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卻猛然襲來!
那感覺就像是有一條毒蛇已然張開了蛇嘴,湊到了你的喉嚨下,而你還不知道!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趕緊逡巡四顧,卻什麼都沒有發(fā)現(xiàn),回頭卻一眼瞥見躺在地上歪歪扭扭的金不換,嘴角卻帶著一絲獰笑,怨毒的說道:“你們死定了!全都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