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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凡無奈的看了一眼餐桌對面的大燈泡,不,大美女。
他發覺馬蕓香現在越來越不當自己是外人了,一聲招呼都不打就來蹭飯不說,看她那個樣子,哪有半點客人的自覺,完全是一副反客爲主的架勢。
楊曉凡又將目光轉向身邊的殷秀玉,殷秀玉笑瞇瞇的看著正在大嚼的馬蕓香,那寵溺的眼神分明就像是一個看著自己頑皮小妹妹的大姐姐,楊曉凡嘆了口氣,這兩人的鬥爭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階段,這是典型的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戰術,兩個聰明的女人正在從不同的著力點伸張著自己的戰略部署。
這個詭異的氣氛讓楊曉凡又好氣又好笑,楊曉凡又不是木頭,上次還忍不住差點對馬蕓香用出移魂術,他當然明白馬蕓香對自己有著一些**和微妙的想法,當然,楊曉凡也不會自作多情到認爲馬蕓香是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自己,馬蕓香頂多是對自己有很深的好感和好奇,並且因爲上次陰差陽錯的爬上了自己的牀,所以心裡對自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觸之類的,或許,還有些對殷秀玉的不服輸夾雜在其中。
楊曉凡也沒有可能完全弄清楚馬蕓香的感受和目的,但是他知道,馬蕓香正在嘗試更接近自己一些,原本楊曉凡還有些緊張,生怕弄出個三角關係就麻煩了,但是現在看來,這兩個女人都聰明得很,最笨的反而是楊曉凡自己。所以他只需要堅定自己對殷秀玉的感情,剩下事情的就讓這兩個女人去處理,她們肯定能處理的更好,相反,如果楊曉凡摻乎進去,那纔是大麻煩呢。
“這兩天在忙什麼?”
馬蕓香抱著飯碗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含糊不清的隨口問道,她雖然看著殷秀玉,但是問題顯然是問楊曉凡的。
殷秀玉笑著回道:“你就不能等嘴裡的飯嚥下去再說話,小心噎著。”
“嗯...囉嗦。”
楊曉凡暗暗一笑。也很樂意轉換一個話題。
“忙著挽救失足少女。”
“失足少女?”
“別聽他胡說!”
馬蕓香眼神亮了亮,很感興趣的問道:“聽起來似乎很有趣,你說說。”
楊曉凡從林慧心失蹤開始,將自己接受到的新委託給馬蕓香說了說,不過馬蕓香的著眼點顯然跟楊曉凡和殷秀玉不同,她首先關注的根本就不是莊敏秀的心理障礙。
“等等...我有個問題,如果是醫療事故造成的新生兒死亡,她作爲主要責任者,就算家屬不追究。也是要承擔刑事和民事責任的,我怎麼聽著她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呢?”
楊曉凡奇怪的看了馬蕓香一眼,不過想到她的職業,楊曉凡就不覺得奇怪了。
“這個我問過。那一次的醫療事故被認定爲技術事故,所以沒有刑事責任,但是民事賠償是有的,醫院出了大頭。作爲主要責任人,莊敏秀自然也賠償了一大筆錢。”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而且當事人也沒有繼續追究。莊敏秀爲什麼會被辭退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馬蕓香咂了咂嘴:“嗯,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給人一種毀屍滅跡的感覺。”
“有麼?”
楊曉凡怔了一下。
馬蕓香聳了聳肩膀,她也就是這麼一說,並沒有當真。
“嗯,我發覺秀玉的燒菜水平提升很快啊,難道是準備嫁爲人婦了?”
殷秀玉笑瞇瞇的點頭:“是啊,我們計劃著過年的時候結婚呢。”
“啊?!”
“怎麼了?你覺得很奇怪麼?”
“沒,沒有,這麼快?”
“快麼?不快了,我爸媽和小凡的父母都在催著我們結婚呢。”
“是,是嘛,也是啊,你們兩個年齡都不小了。”
殷秀玉笑著點頭,馬蕓香糾結的看了一眼殷秀玉,埋頭猛吃。
莊敏秀的第二次治療很不理想,從治療室出來時莊敏秀的情緒還有些激動,雙眼也有些發紅,臉上淚痕宛然,負責治療的心理醫生衝著疑惑的楊曉凡輕輕搖頭。
讓林慧心陪著莊敏秀先走了,楊曉凡再次進了診室。
醫生摘下眼鏡很無奈的捏著鼻樑,將自己記錄的病歷遞給了楊曉凡。
楊曉凡看了一下,上面記錄了一些莊敏秀反應和評價,最後的部分,心理醫生用略大的字體寫著重度心理障礙的結論。
收回病歷,醫生嘆了口氣道:“楊先生,病人的情況不大好,現在我們只能先進行給藥,並輔以心理疏導,其實,在心理疾病方面,家人的作用更重要,病人之所以會發病,主要是因爲嚴重的不安感或者人生觀的幻滅,這都是感情因素引起的,因此,家人的撫慰和關愛就顯得格外的重要。你們應該格外的注意這點,一定不能在她面前表現出不耐煩或者嫌棄的態度,否則會加重病人的病情...”
“醫生,那個...病人的病因你也知道,那麼能不能消除這個病因呢?”
“你的意思是...”
“你們不是有催眠和暗示治療麼,不能讓她將這段不愉快的記憶給忘記麼?”
“呃...這個是不可能的,催眠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強大,而且消除或者篡改記憶這種事情本身就是對精神的傷害,如果因此造成記憶混亂,那絕對會讓問題變得更復雜,直接加重病情,甚至導致精神分裂。”
“這麼說,現在只能採取藥物和疏導治療?”
醫生無奈的點頭:“是的,心理疾病的治療是需要時間的。”
“那麼醫生您認爲病人治癒的可能性大麼?”
“這個...”
“請說實話。”
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又嘆了口氣道:“實話說,我不知道。不過與上次的情況相比,病人的情況應該說更糟糕了。表面上,病人正在努力的對抗自己心理障礙,甚至在不觸及問題實質的時候,跟常人無異。但是這只是表象,事實上,病人正在將心理障礙更深的埋進內心深處,一旦涉及到她不願意提及的事情,她的情緒就會嚴重的失控。在我們看來,這種情況是最糟糕的。事實上我們更希望病人能夠敞開胸懷,去一次次的接觸自己心裡最不願意接觸的那一部分,然後通過這種不斷深入的嘗試,最終讓自己接受現實,這纔是治療的最終辦法,可現在...”
“這樣啊,那麼,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能消除她這一部分記憶,您覺得對她有幫助麼?”
“消除記憶?你說的是封閉記憶吧?確實有些病人會主動的封閉一部分記憶,其實這種自我保護本身也是一種病態,不過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可儘管如此,這種情況也還有後續的問題。一個是萬一記憶突破了自己設定的封鎖呢?那時,也許帶來的衝擊和傷害更嚴重;另一個是你主動封閉的記憶別人可沒有封閉,除非完全換一個生活環境。否則這種記憶封閉根本就不靠譜。當然,封閉記憶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我們能主動控制的,完全是病人的自主行爲。”
楊曉凡想了想。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謝謝醫生。”
“不客氣,哦,對了,今天治療的時候我發現了一點新的問題,她在催眠治療時反覆提及了一個名字,似乎對這個名字有著很深的恐懼,甚至比對那次事故中死去的孩子更不願意觸及,我覺得,這事應該告訴你。”
楊曉凡一怔:“哦?什麼名字。”
“樑洪濤。”
“樑洪濤?”
“對,你知道這個人麼?”
楊曉凡的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就想到了昨晚飯桌上馬蕓香的那一句話,難道這次的事故真的還有什麼蹊蹺不成。
“不知道,不過我會盡快將事情弄清楚的。”
楊曉凡沒有去問莊敏秀,醫生說了,莊敏秀現在狀況越發不好,最好不要去刺激莊敏秀,更何況這個樑洪濤在莊敏秀心裡是一個禁忌。
想要找到這個樑洪濤其實未必就有多難,楊曉凡幾乎是下意識的首先找到了莊敏秀原本工作的婦幼醫院,不用問,在婦產科住院部公佈在外牆上的醫生資料上,楊曉凡找到了這位樑洪濤醫生,一個年輕文氣的男性醫生。
楊曉凡看到這個人的相片時,有些懷疑莊敏秀是不是跟這個醫生有些情愫,或許自己和心理醫生都找錯了反向。
不過沒有調查就下結論顯然不是楊曉凡的習慣,問了值班的護士,楊曉凡找到了正在醫生辦公室裡忙碌的樑洪濤醫生。
“樑醫生是吧?”
“你是...”
樑洪濤的視線從桌面的病歷上轉移到了楊曉凡的笑臉上。
“你好,我叫楊曉凡,是莊敏秀的朋友,我有些事情想要找樑醫生說說,不知道樑醫生是否有空。”
在楊曉凡的注視下,樑洪濤的臉色忽地變了。
“莊敏秀?她不是已經被開除了麼。”
“是的,原因你也知道,她因此而有了心理障礙,現在正在接受治療,爲了更好的治療,所以我們需要了解一些情況,不知道...”
“對不起,我沒時間,你想要了解可以去找別人,事實上那個事情我也不大瞭解。”
“是麼?那你對莊敏秀瞭解麼?”
“我跟她只是普通的同事,對不起,我很忙,請不要打擾我工作。”
“那,下班我請樑醫生吃飯如何?”
“對不起,我沒時間,請你找別人瞭解吧,就這樣,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說罷,樑洪濤將病例夾子合上,站起身來夾著病歷匆匆的離開了,楊曉凡瞇著眼睛看著他逃跑一樣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