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凡將情景模式轉換了過來，他不想讓許許慧欣也知道自己不能說話這個事實，這一點區別對待讓殷秀玉心裡很舒坦。
“慧欣，叫你出來是想問問關於這一幅畫的事情。”
許慧欣一怔，隨即嘴角微微一翹，俏聲道：“小凡，這事我大伯不是說了麼，你記著就行，碰到了就查一查，碰不到就算了。”
楊曉凡笑了笑：“可是我想早點將那幅假畫給賣了。”
“你這人...”許慧欣翻了個白眼，隨著跟楊曉凡的時間越來越多，許慧欣已經算是挺了解楊曉凡了，她知道楊曉凡這半真半假的話是什麼意思。
“好了，說正經事。”
殷秀玉有些擔心楊曉凡開口說話付出的代價太大，所以趕緊的將話題引上正題。
楊曉凡收起了臉上的嬉笑，正色道：“慧欣，我想知道，以你的判斷，這幅畫大概會在那個城市？”
“哈？”許慧欣吃驚的張著小嘴瞪著楊曉凡，這個問題可怎麼回答啊？
楊曉凡也知道這個問題有些難爲人，不過他已經想了許久，心裡還是有些想法的，同時因爲有了新的情景模式，按照那幾只小貓的說法，要搞什麼動員羣衆，如果能確定畫可能存在的城市，楊曉凡不介意到別的城市也動員一番。
“慧欣，雖然我不大懂畫，但是也知道畫這種東西就是個有錢買喜好的事情，所以，什麼人會收購那張畫其實是有一定規律的，另外就是老爺子出手這張畫因爲要隱秘，所以必定不會找中間人，也就是畫商，估計直接找的就是收藏者...”
許慧欣擡起手打斷了楊曉凡的話：“你一個外行能想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沒錯。行內有兩條線，一個是畫商，找這條線應該很容易查到，就算他們不肯泄漏買家情況，卻也不會隱瞞畫是他們過手的事實，所以你判斷不是畫商過手是對的。至於收藏者就麻煩了，因爲收藏者太多了，有些是懂畫的人，有些則是買來做投資的，更有些是買了送人的。所以，你說該怎麼尋找其中的規律？”
楊曉凡點了點頭，也皺起了眉頭，殷秀玉這時插嘴問道：“我聽說畫有畫派這一說，而收藏家也會傾向於收集某種畫派，或者有人專門收藏某人的畫作，根據這些的話，能有些規律麼？”
許慧欣遺憾的搖了搖頭，手指下意識的轉動著手邊的咖啡杯：“那幅畫是明代真跡。作者留下的畫作極少，而且這幅畫在藝術上價值算不上特別高，但是這人是明代重要的政治家，所以畫有極高的歷史價值。從這點上看。這畫收藏價值很高，受衆面也會特別廣，所以，真的很難從這方面來確定這畫大概在什麼地方。至於城市，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楊曉凡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既然如此。也就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既然那些小貓誇下海口，那就不妨一試，以後自己有機會到別的城市，也都可以試一試這種大海撈針的手法，當然了，這種做法也就是聊勝於無罷了。
“好吧，那先不說這個，你有什麼辦法能讓這幅畫出現在城市中的各個角落麼？”
這次連殷秀玉都都覺得有些奇怪了：“小凡，你的意思莫非是要以廣告的形式來收購這幅畫？”
許慧欣一聽立刻搖頭道：“千萬不要，這麼做也許能找到這幅畫，但是這幅畫的價格會高的我們根本就買不起，基本上，我估算這畫如果私下轉手大概一千萬以內就能過手，但是一旦拍賣，價格翻兩三倍甚至更高都有可能。”
楊曉凡吃了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幅畫的價值，想不到這畫竟然要上千萬，不過想想現在的物價，鵬城一套房子輕鬆兩三百萬，似乎那一幅古畫上千萬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畢竟那是古董，僅此一件。
“這麼貴？”楊曉凡嘆了口氣，然後玩味的看了許慧欣一眼。
許慧欣瞪了楊曉凡一眼：“我家不是土豪，我父母只是老師而已，就算賣掉羊城的房子也買不起，不過我家出一些，大伯出一些，還有當年受惠於此的我的舅舅們也出一些，大概能湊夠。”
“我可什麼也沒說。”楊曉凡聳了聳肩笑著道。
許慧欣犯了個白眼給他，這次殷秀玉也不站在他這邊，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
楊曉凡乾笑了一聲：“好吧，你是無產階級，我知道了，那麼剛纔我說得事情有沒有辦法？”
“你先說說爲什麼這麼做吧？”
“簡單，炒熱這幅畫。”
“那...那到時候我怎麼買回來？”
“先找到才能買吧？如果連找都找不著，就算再便宜又有什麼用。而且藏品這種東西不會一味漲價吧？”
許慧欣搖了搖頭道：“雖然不會一味漲價，但是一旦有一次公開的轉手交易，這個價錢就會成爲一個標桿，想要再以低於這個價格入手，就非常困難了。”
殷秀玉想了想道：“慧欣，我倒是覺得小凡的說法很對，不管將來這畫要多少錢贖回來，首要的條件是找到它，找到之後，再想贖回的事情，有時候未必需要用錢來贖回，或許還有別的辦法，又或者，將來你們家有錢了呢？”
許慧欣苦笑了一下，想了想道：“實在沒有辦法的話也只有如此了。”
“這麼說你有辦法讓這畫貼滿全城？”
“簡單，我們公司正準備舉辦一個國畫拍賣會，所以，用這幅畫來做宣傳畫就行了。”
殷秀玉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不是說這畫的藝術價值不算很高麼？”
“可是我負責這事，難道印刷一個廣告的決定權都沒有麼？”
殷秀玉笑了，楊曉凡也笑了：“慧欣，這事你回去跟許老和你父母商量一下，如果他們同意的話就這麼辦了，我讓石頭在網上找幾個推手炒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許慧欣點了點頭：“好吧，就這麼辦吧，我覺得這事大伯應該能同意，至於我媽...應該也能同意。”
許慧欣沒有說爲什麼她媽媽會同意這種做法，而完全忽略了他父親的態度，不過殷秀玉一下就猜到了，只是抿嘴笑了笑沒出聲，而楊曉凡則完全不在意這些細節，他需要的只是將這幅畫貼滿全城，這麼一來，小貓發動羣衆的前提條件就滿足了。
三人又閒聊了一會才離開，楊曉凡幫許慧欣攔了輛出租車，幫她打開了車門，許慧欣經過楊曉凡身邊時，低聲道：“謝謝。”
說完，她鑽進了車子，楊曉凡下意識的關上車門，許慧欣笑著衝殷秀玉揮手，車子很快揚長而去，殷秀玉看著有些發愣的楊曉凡笑著問道：“怎麼了，一臉不捨？”
楊曉凡拿出手機，在上面打了一行字：“她竟然說謝謝我，這傢伙從來都不說謝謝的。”
“傢伙？呵呵，你終於當她是朋友了。”
“有麼？哎？”
第二天早上，解決了一羣在廚房裡做窩的魔獸蟑螂之後，楊曉凡按時到了超市門口的凳子邊上，四隻小貓都已經到了，看那隻用屁股對著自己的，應該就是老四了，而蹲坐不動的應該就是老大，至於另外兩隻迎上來的估計就是比較貪吃的老二和老三。
“人類，你來了，貓糧呢？”
楊曉凡舉了舉手裡的塑料袋，貓糧昨天回來的時候他就順便買了，說起來，這貓糧可不便宜，比人吃的東西都貴，幸好貓的胃口沒多大。
取出四個紙盤，楊曉凡打開一包半斤裝的貓糧，分在四個盤子裡，然後伸了伸手道：“各位，請吧。”
“嗯，好香，貓糧果然好吃啊！”
楊曉凡還沒分完，那邊的兩位早已經吃開了，這時正擡頭髮出滿滿的感慨，語氣裡滿是感動和羨慕呀。
“人類，看來你已經辦好那件事了？”
楊曉凡有些驚訝的問道：“你能看出來？”
老大的腦袋微微一揚，一副傲氣的樣子：“切，人類的情緒很容易看出來好吧。”
“呵呵...好吧，不得不說你太聰明瞭，貓先生。”
“我是女士。”
“呃...先吃東西，吃完再說，哈哈...”
楊曉凡暗自腹誹，自己聽到的聲音都是童音，根本就分辨不出來男女，而這個傢伙從一開始就表現得很強勢，楊曉凡也一直將她默認爲男性，誰知道竟然是隻母貓，想到自己身邊那些厲害的女人們，楊曉凡不由得嘆了口氣，典型的陰盛陽衰啊！
三隻貓在大快朵頤，但是老四還是不肯轉身，執拗的用後背對著楊曉凡，楊曉凡也不搭理他，反正跟自己交易的是他們的大姐大，老四根本就無關緊要，而且這傢伙肯出現在這裡，就已經似乎服軟了，只不過拉不下面子罷了。
“這個...我說貓老大，你有名字沒有？”
“在問別人名字之前，不是應該先說自己名字麼？你媽媽沒教你？”
“額...好吧，我的錯。我叫楊曉凡，你們也看到了，是男性，請問各位的大名？”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我，翠香街區自由者的老大，名叫做鐵爪。”
“鐵，鐵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