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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凡的話似乎將文建生給問住了，他的臉色有些尷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眼神裡壓抑著一股若隱若現的怒火，若不是他有求於楊曉凡，說不定他已經惱羞成怒了，這簡直是赤果果的打臉。
“文先生，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每一個人都有很多不得已，這我也能理解，我的意思是，我們是不是應該多從孩子的角度考慮一下。”
文建生一怔，隨即重重的嘆了口氣道：“你說的沒錯，我也知道，只是...做生意就是這樣，少一分付出就少一分收穫，尤其我們這種小公司，原本就不容易，我也想天天在家陪著女兒享享天倫之樂，可是哪來的錢？說實話，我很愛我的女兒，爲了女兒，我都放棄了再娶的打算，誰知道，結果卻...哎~”
“文先生用心良苦，不過這個到大可不必，女兒會長大，將來會嫁爲人婦，過自己的生活，我不贊成爲了女兒犧牲自己的生活。”
“我也知道，只是看到她孤苦伶仃的樣子，我哪還有那些心思啊！”
“這樣吧文先生，我先接下這個委託，但是我不能保證做到哪一步，至於費用...我們先按照僱傭人員、實報實銷的辦法來，你看行麼？”
“那，好吧，我想，如果不能讓她回家，你們能不能幫我看住她，我有些擔心，她畢竟還太小了。”
“明白，這個是沒問題的。其實可以強制讓她回家的，她畢竟還未成年。”
文建生苦笑：“那樣的話，她還不恨死我了。”
“行，那先找到孩子再說，想辦法先將她置於我們的視線之內對吧？”
“對，對！”
方石將林慧心叫了進來，小丫頭一臉的興奮。
“心心，準備一份尋人的合同，按照時薪和實報實銷來定。”
“哦，很快。”
接下來文建生仔細的看了合同。簽下了委託協議預交了五千塊錢，又給方石提供了自己女兒和家庭的信息，又千叮嚀萬囑咐的將事情委託給楊曉凡，這才急匆匆的下樓去工作了。
送走了文建生，楊曉凡一拍石文鑫的肩膀：“這又是你那個傳謠之計的功勞，不錯啊石頭，哈哈...”
“那是，我石文鑫的計策能差了？哈哈...”
“好了，我先去這個文...文雪馨的學校去看看。相機和長焦鏡頭給我，你們看家吧。”
“要不我去，你坐鎮家裡？”
楊曉凡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還是我去吧。這方面我比較擅長。”
“那好，需要支援隨時打電話。”
楊曉凡點了點頭，收拾了一下東西，將相機裝進工具包裡就出門了。
楊曉凡沒走多久。又一個客戶上門來了，石文鑫高興的將客戶迎了進來，一問。原來就是剛纔打進電話來要求做送達業務的那人。
這位三十來歲的男性客人提著一個黑色的手提箱，進來之後交換了名片，就將箱子放在了桌面上。
“這是一個瓷器，是我們從那個藝術品公司租賃的，現在我們想要委託你們給送回去。”
“等等，這個是古董麼？價值高不高？”
“不是古董，而是一件高仿作品，我們租來是用來拍攝廣告作爲背景道具用的。”
石文鑫想了想，有些奇怪的問道：“這...恕我直言，張先生你能送到我們這裡來，爲何不直接送到對方那裡去呢，雖然那公司在龍崗，可是也不算很遠吧？”
張先生苦笑道：“問題在於他們不肯收。”
“爲什麼？”
“他們說，這件東西不是他們租給我們的那一件，非要我們交還原來那一件不可，爲此我們還鬧得很不愉快，最後甚至對簿公堂。”
“最後呢？”
“你看這個。”
張先生拿出了一些文件和相片：“這是法院的判決書，這是鑑定報告，這是前後兩次拍攝的相片...”
“明白了，現在對方是想要訛你們？”
“對，他們要求交回原物，否則按照租賃合同中損毀的條款進行賠償，我們要賠償對方一百二十萬。”
“這麼貴？這不是一個高仿品麼？”
“這個東西本身估價是三萬多，你看，這裡有鑑定證書，但是對方索償的還有其他連帶損失和懲罰性罰款。”
“哦...”石文鑫似懂非懂。
“我們現在希望貴公司能替我們去送還這個東西，只要他們簽收了，事情就算完結，我們一次性支付五萬傭金。”
“只要簽收了就行？誰都可以？”
“對，只要是他們公司的人，誰都可以。”
“明白了，心心，準備合同，複印一些這些東西。”
林慧心高興的接了東西去複印，石文鑫又不知道從那裡找出一對手套來戴在手上，然後笑瞇瞇的將那隻小小的瓶子取出來放在桌子上，又找來一個照相機。
“張先生，麻煩你赤手拿起那個瓶子，我要照張相。”
“赤手？爲啥？”
“留下指紋，呵呵，證明這個東西就是你交給我們的東西，另外，我們會在協議中註明，如果物件是不可抗力造成的損毀或者遺失，我們只負責賠償物件本身的價值，爲此，你們需要預付三成款項，否則我們不負責賠償。”
張先生皺了皺眉，點頭道：“可以。”
接下來，石文鑫又小心的用放大鏡檢查了瓶子，證明瓶子確實是完好的，又拍了幾張照片留存，這才簽下了這個相當複雜的委託協議。
送走了客人，石文鑫與林慧心擊掌相慶，石文鑫非常高興，這可是自己親手接下的第一筆業務過萬的業務啊！
“心心。打電話找快遞來。”
“哈？用快遞就行？”
“當然不行，嘿嘿，山人自有妙計，豈是你這等凡夫俗子所能測度的，聽話，快打電話叫快遞公司來。”
“切。”
暫且不說石文鑫，先說說楊曉凡這邊。
開著車的楊曉凡很快就找到了文雪馨的學校，將車子停在學校側面的橫街樹蔭下，楊曉凡讓塗靈仔細的看了文雪馨的相片之後，楊曉凡則放心的坐在車裡等著。塗靈則去找人，有塗靈就是方便，找人不用自己跑腿。
這條橫街的西邊是學校，東邊是一個住宅小區，由於兩邊都用高高的鐵欄桿圍著，導致這條路上行人不多，偶爾經過的都是旁邊小區裡面的主婦或者老人，楊曉凡無聊的東張期望，等待著塗靈的出現。
大概半個小時。塗靈就從學校裡飛了出來，手舞足蹈的比劃著，楊曉凡有些哭笑不得。
文雪馨是找到了，但是也招來了幾個追擊者。你說在學校這種和平的地方都會碰到敵對目標，該說什麼好呢。
楊曉凡矮了矮身子，從前擋玻璃向外看去，看到幾個身材比較矮小的狗頭人和大耳怪正在從學校的圍欄上翻過來。一共四個，看個頭和樣貌都還沒有成年，楊曉凡扯了扯嘴角。轉頭衝著塗靈道：
“一會開打了你就繞進學校裡，盯著文雪馨。”
“嗷！”
“去吧。”
楊曉凡解開安全帶，召喚出自己的砍刀，一旦握著這把熟悉的武器，楊曉凡有種久違的感覺，心跳似乎也在悄悄的加速，覺得身上有些發熱，喉嚨癢癢的，似乎想要大吼一聲，楊曉凡深深的吸了口氣，想了想還是將砍刀變成了單刃匕首，然後坦然的坐在車裡，他竟然不打算出去迎敵。
那幾個未成年的傢伙見到塗靈鑽進了車裡，頓時分開來圍了上來，臉上猙獰的笑著，揮舞著手裡的釘頭錘和砍刀，不時的齜著牙，向冷笑的楊曉凡做著怪臉。兩個狗頭人從車子的兩側接近，一名大耳怪跳上了車前蓋，還有一個有些無從著手的感覺，最後乾脆繞到車後去了。
左側的狗頭人最先發動，它隔著玻璃大吼一聲，用力的揮舞著手中的釘頭錘朝著楊曉凡的腦袋砸了下來，楊曉凡撇了撇嘴不予理會，這傢伙能砸穿車頂不成？笨蛋！
倒是爬上前蓋的那個大耳怪的威脅比較大，這傢伙握著砍刀貓下腰，瞄準了楊曉凡的胸膛就一傢伙捅了過來。
楊曉凡身子一歪，砍刀擦著楊曉凡的腋下捅在了車座上，楊曉凡趁機一把抓住了大耳怪的小臂，用力一拽，原本重心就不穩的大耳怪頓時失去了平衡，一頭向車裡栽了進來，楊曉凡右手一送，鋒利的匕首撲哧一聲捅進了大耳怪頸窩，楊曉凡用力一擰一旋，大耳怪慘叫一聲，砰地爆成了漫天的星屑。
大耳怪被殺將其它三個目標給驚住了，楊曉凡趁機一揚手，手裡的三棱刺鏢就隔著窗戶飛射了過去，撲哧一聲正中狗頭人的眉心，狗頭人忽地瞪大了眼睛，然後不敢置信的想要伸手去拔掉腦門上的那枚要命的鋼刺，不過它剛擡起手，整個人就砰地爆散成了一團星屑。
眨眼之間，兩個目標斃命！
剩下的兩個已經嚇傻了，剛纔那得意洋洋的神情早就變成了極度的恐懼。
楊曉凡打開車門下了車，手裡提著砍刀迅速的朝著車後的大耳怪衝去，那大耳怪驚叫了一聲，駭然轉身想跑，誰知道腳下一軟，竟然摔倒在地，楊曉追上去，一刀將剛爬起來的大耳怪腦袋砍掉，隨後轉身揚手，三棱刺呼嘯著向著已經跑到了圍欄邊上，企圖爬上圍欄的狗頭人射去。
不到兩分鐘，四個目標先後被解決，楊曉凡冷笑了一聲：“毛都沒長齊就學人砍人了，切！”
這時，學校裡響起一陣悠揚的鐘聲，下課了。
剛纔還安靜的學校頓時轟地一聲就喧鬧了起來，果然，孩子們就是有活力啊，楊曉凡瞇起眼睛笑著向學校的草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