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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凡哼著走調的曲子在走廊裡走著，遇到錯身而過的人，都下意識的挺起自己的胸膛，他考慮是不是應該在自己的腦門上寫上老闆兩個字，以便讓過往的路人都用驚訝的眼神看一看自己，當然，如果真的這麼幹了，估計別人肯定不會認爲他真的是個老闆，將他當作神經病的可能性倒是非常大。
楊曉凡很有興趣的分析著自己心裡的奇怪想法，人總是渴望得到別人的認同，想要將老闆兩個字寫在腦門上，歸根到底還是希望得到別人的認同，雖然那種想法相當的好笑，不過現實中已經這麼幹了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
楊曉凡抿嘴一笑，他已經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門口，擡頭看了一眼辦公室門口的招牌，他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辦公室門的門卻自己打開了。
“心心？！”
楊曉凡吃驚的擡起頭。
“凡人...不是，老闆，你回來了？”
“嗯...等等，你叫我什麼？”
“老闆啊！你不是老闆麼？”
“我是老闆，但是不是你的老闆，等等...”
楊曉凡忽然想起了什麼，一伸手將準備出門扔空飯盒的林慧心給扒拉到一邊，果然，在第一張辦公桌上多了一個圓形的瓶子。上面是一株發財樹，水裡悠遊自在的遊著一條紅色的小魚。
“這是什麼意思？心心。”
林慧心低著頭。腦袋都快要埋進高聳的胸脯裡面去了。
“石文鑫！”
“嘿，在！”
石文鑫的腦袋從後面的一張辦公桌後面冒了出來。
楊曉凡惡狠狠的看著石文鑫道：“我想。你應該向我解釋一下。”
“那個...其實吧...你不是說要找一個能幹又老實聽話的文員麼？你看，心心她合適啊！而且做生不如做熟，心心我們有信得過，你知道的，將來我們會遇到各種事情，肯定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對吧，心心她...”
楊曉凡雙眼有些失神，似乎並沒有聽石文鑫的長篇大論，石文鑫眨了眨眼睛。似乎剛纔自己的話都白費口舌了。
“不對，不對...”楊曉凡捏著下巴自言自語，眼神飄忽了一會，終於又回到了林慧心的身上，剛剛擡起頭偷看楊曉凡的林慧心趕緊又低下了頭，眼角卻忍不住往楊曉凡這邊瞄著。
“不對，這太奇怪了，你休想騙我，老實說。你爲啥跑過來的？”
“凡...老闆，我，我跳槽啊！我...”
“騙人，你別忘了。我可是調查公司的老闆，你覺得你能騙得了我？”
石文鑫也愣住了，楊曉凡不說他倒是沒有感覺不妥。楊曉凡一說石文鑫也覺得當時林慧心的話有些問題，林慧心是個什麼人。那是腦袋裡只養了兩條蟲子，一心只想嫁入豪門的白癡。怎麼會突然重起感情來了，還捨不得自己跟楊曉凡，願意跟他們一起同甘共苦云云，這根本就不靠譜嘛。
林慧心在兩人鋒利眼神的注視下，雙手使勁的絞著，嘴裡吶吶的不知所云：“我，我那個我...我，我就是，覺得你們比較可靠，不會欺負我，我...”
“不說實話是吧，不要緊，打個電話給姜哥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不要！”
林慧心猛地擡起頭使勁的搖頭，一臉哀求的看著楊曉凡，可憐的像只被人遺棄的小狗。
“好吧，那你自己說罷。”
“我，我說了你們不能趕我走，找工作好難的。”
“說罷。”
“我，我就是，就是那個新來的說喜歡我，我，他...很麻煩，總是纏著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就...”
楊曉凡恍然：“我說嘛，除非老闆炒你魷魚，否則罵死你都不會辭職的笨蛋怎麼會主動辭職，原來你的要害是這個，哈哈...”
林慧心鼓著嘴不說話，直到楊曉凡笑夠了纔開口道：“可不能讓他知道我在這裡，不然，不然...”
“嘿嘿，不然你就得另尋高就了！”
“凡人，我說，別那麼無情好不好，心心好歹也是咱們一夥的...”
林慧心轉憂爲喜，討好的將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一般。
“雖然她人笨點、懶點、饞點，還有些沒眼色，我的天，這種人也能找到工作...那啥，不是，我的意思其實是...”
楊曉凡呵呵的笑著：“行了，不用說了，工資兩千五，生意好有獎金，幹不幹？”
“這麼點？”
“嗯，就這麼點，我們也是拿這麼點生活費，賺了錢再說吧。”
“我，我幹了，大不了少買點東西好了。”
石文鑫歡呼了一聲：“太好了，我們堅強的集體又復活了，加油吧！”
“哦！加油！”林慧心高興的揮著肉乎乎白嫩嫩的拳頭。
楊曉凡撇了撇嘴：“等賺了錢再歡呼吧，你的傳單印好了？”
“好了，明天送來。”
“很好，明天的任務是發傳單，嗯...我發現心心其實很適合去發傳單的，明天穿漂亮點。”
“啊？！太陽好曬的，紫外線...”
楊曉凡瞪了瞪眼睛：“我告訴你，老闆比紫外線的危害大一百倍！”
每一個創業者一定都會記得自己剛剛開業時那種心情，期待、期待、期待然後是失望、失望再失望，熱情就這麼被快速的透支著。然後就會變得無精打采，意志堅定者會堅持下去。不堅定的終會失去了創業的動力。
楊曉凡這周抽空回了羊城一趟，但是隻在家裡呆了一夜就又趕回了鵬城。他覺得隨時都會有生意找上門，生怕自己不在錯失了大生意，但是事實卻很殘酷，開業了五天，一筆生意都沒有，他們三個的熱情也漸漸的耗光了。
石文鑫懶洋洋的趴在辦公桌上，林慧心沒心沒肺的逗著魚缸裡的小魚，楊曉凡惱火的一推面前的筆記本，忽地站了起來。從經理室走了出來，石文鑫和林慧心一起扭頭向楊曉凡看去。
“不行，我們不能這麼幹等，紙媒廣告和網絡廣告都投出去了，一時半會可能還見不到效果，我們不如趁著這段時間主動出擊。”
石文鑫好奇的看向方石，林慧心雙眼全都是迷霧。
“怎麼個主動出擊？難道我們滿大街的去拉客戶？”
“不，我們從身邊開始，這棟大樓裡面的每一個人手裡。都得有一張我們的宣傳單，還有，你順便調查這棟大樓所有公司的資料，從我們這一層開始。心心，給我們的鄰居建立檔案，我就不信了。他們就沒有需要我們的地方。”
石文鑫開始還有些遲疑，不過看到楊曉凡的那股狠勁。終於也下了狠心，就算找不到客戶。權當是去練習自己的調查技能了，賺不到錢賺技能熟練度也行，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好！那馬上開始。”
“嗯，你負責單號樓層我負責雙號，心心在網上搜集他們的公開資料。”
“哦，知道了。”
楊曉凡和石文鑫興沖沖的衝了出去，當然，主動出擊也不會立刻見到效果的，兩人以散發傳單爲名，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想要從窩邊草裡找到能啃的東西。
三個小時之後，兩人口乾舌燥的返回了辦公室，一開門，卻發現林慧心正跟一個女人坐在門邊的小桌子邊聊天，兩人頓時愣住了。
“老闆，你回來了，有客人呢！”
楊曉凡一怔，隨即趕緊挺起了自己胸膛，快速的打量一眼這個帶著一張薄薄的塑料面具的女人，不亢不卑的笑了笑：“抱歉，有些忙，讓您久等了，如果不介意的話，請到裡面來談談，我想我們一定能幫到你的。”
那女人很客氣的笑了笑，點了點頭道：“我想先諮詢一下。”
“當然，一切的決定都握在您的手裡。”
楊曉凡打開經理室的門，走進去時還不忘扭頭對林慧心道：“倒茶，謝謝。”
“哦，好的。”
楊曉凡回到自己的位置，示意那位女士坐在自己對面的椅子上。
“那麼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楊曉凡的心臟砰砰的跳著，畢竟是第一個顧客，難免會激動的，不過他還能壓制的住：“我叫楊曉凡，這家諮詢公司的老闆，正如您所見，我們公司不大，剛開業，但是我們的實力卻非常強，也曾幫助警方破過大案，我們能提供各種服務，從蒐證到找人，幫助客戶處理各種他們不方便出面處理的事情等等，當然，都是合法的。我這麼說，您明白麼？”
“我想我明白了，不過...其實是這麼回事，你說你們能尋物，那麼動物也能麼？”
那女人很期待的問道，楊曉凡一怔，心裡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好歹也是生意是吧。
“當然，動物也可以。”
“太好了，我家的丹尼丟了。”
“丹尼，小狗麼？”
“不是，是一條蛇，黃金蟒，它很可愛的，也很乖，平時不怎麼出門，總是喜歡在空調裡呆著，可是昨天晚上我出去跟朋友聚會，一回來就發現它不見了，門窗都好好的，怎麼就不見了呢，我都快急死了，剛好看到你們貼在樓梯上的廣告，所以就來試試。”
楊曉凡發現，在說到蛇的時候，這位女士的面具變得幾乎完全透明瞭，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蛇，當然了，她喜歡什麼其實跟楊曉凡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事實上楊曉凡也很喜歡她的蛇，因爲它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