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意思是我們兩個已經不分你我了？”楊銳故意混淆概念。

“去，誰跟你不分你我？”唐羽靈微微嬌嗔，又認真的說：“楊銳，我基本上已經把魯處長交接的工作理清了，現在有時間來管理你了。你跟我說一下你到底有什麼特長。”

“呃……你能不能不管理我啊，多一個吃閒飯的也可以啊。要不然你把我退了吧，反正我也沒有什麼能耐?！睏钿J苦哈哈的說。

他最初答應加入四辦，魯硯和薪水只是誘因，更重要的因素是想要找一個靠山，可是現在他經歷過更多事情之後，覺得這樣的靠山也不容易攀，如果自己不能立功是難以得到上層關注、信任的，如果要立功，想要掩飾自己的異能又很難。

“說什麼？你以爲這是餐廳、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唐羽靈眉頭一皺。

楊銳笑嘻嘻的說：“這是咖啡廳，難道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嚴肅一點！”唐羽靈正色的說：“我已經研究了魯處長留下關於你的檔案。他說在曾憲馗孫子綁架案那次，你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綁匪要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是你提前知道了對方的所在，通過曾憲馗告訴魯硯的。雖然你和曾憲馗都不承認，可是他有很大把握是你說的。

兩個月後，銀行的搶劫案，你也是在劫匪提前進入銀行之前就報警了。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你有什麼神奇的能力，可以未卜先知。”

楊銳笑了笑，“你信嗎？”

唐羽靈猶豫了一下，“坦白說，我個人是不信的，不過我相信魯處長，他經驗豐富，這一定是他也難以解釋的情況。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告訴我具體情況。不是從上司、而且從朋友的角度?！?

聽到她說“朋友”，楊銳愣了一下。說實話，他沒有想過相信魯硯、也沒有對唐羽靈有太大的信任，因爲，在他們面前，他只是一個毫無經驗的人，很容易就會被他們矇騙，所以他一直保持警惕。而因爲這個起因，讓他在後來認識的黃正宇、彭思凱、袁志峰……都保持警惕。

可以說，加入四辦讓楊銳成熟、成長了一點，對人、對事都是。不過，他個人並不喜歡這樣的成熟，他希望的是朋友之間會像劉佳、貝臻一樣的真正關心，可以像薛雲賀、餘俊他們一樣什麼玩笑都能開。

“你沒事吧？”唐羽靈見他有點古怪，問了一句。

楊銳忙搖了搖頭，“沒事?！?

聽到唐羽靈說“朋友”的角度，讓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也已經把唐羽靈當成朋友了。對於這樣有著錯綜複雜背景和關係的部門，他實在不想投入太多的真感情。

“我也是當你好朋友，不過……從朋友方面來說，我不會說什麼，是朋友就應該尊重朋友的態度?！睏钿J淡淡的說。

唐羽靈輕嘆了一口氣，“好吧，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你了?？赡憧偟酶嬖V我你能做點什麼吧？任何環境都是一樣的，你一沒有背景、二沒有錢，如果也沒有什麼功勞的話，以後想要升職很難的?！?

見她是爲自己的未來前途考慮，楊銳有點驚訝，同樣也覺得感動?！胺判陌?，我可能本來就不是這塊料，大不了就不幹了。不過……如果你有麻煩的任務找不到合適的人，還是可以找我。比如保護一些要人、貴重物品，或者防止一些突發事件什麼的，其他的我就幹不來了?！?

楊銳這麼說，已經是很夠朋友了，等於變相的承認自己在這方面有優勢。

“你到底有什麼秘密？我發誓不泄露出去，能不能告訴我知道？”唐羽靈被吊起了胃口，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發誓？現在發誓不值錢吶，要不這樣吧？”楊銳換上了輕鬆的口氣，“如果你泄露了，那不管你喜不喜歡我，都必須做我的女朋友，這樣我有什麼危險，還能賴上你來照顧。”

“討厭！不說就不說！”唐羽靈白了他一眼，被他口頭調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也端不起上司的架子來罵他，而這傢伙死豬不怕開水燙，罵也沒有用。

“其實很簡單，我自學過一點易經卜筮吉兇的東西，加上自己的推測分析，所以就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睏钿J稍微解釋了一下，這幾個月的研究，就是防止這樣的情況，至於真正的異能，還是不能輕易泄露。

“有那麼神嗎？”唐羽靈不信。

“吶，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你可能認爲袁志峰會顧全大局不會輕易動那個張子強。雖然我對袁志峰也不瞭解，不過以我的分析，我覺得以袁志峰很可能會對張子強下殺手！”

唐羽靈眉毛一挑?！昂我砸姷?？”

“第一，他現在的地位，不能允許這樣的挑釁存在。他處理張子強，只是得罪一個沙河堂，如果不處理，其他人都會覺得他好欺負。周圍幾個城市，不知道多少人盯著深川這塊肥肉呢。第二，張子強敢當衆說要帶走袁嫣，這無疑是誰都難以容忍的。於公於私，他都必須殺雞儆猴！”

唐羽靈有點驚訝，不是驚訝楊銳的這些觀點，這些她也能想到，而且驚訝楊銳會去想、能想到這些。

“這是分析就能分析到的，如果我剛剛一見你，就說這樣的，到晚上真應了，你豈不是又要認爲我很神奇了？”楊銳含糊她的概念。

這時候，唐羽靈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接聽了之後，臉色微微沉了一下。

“怎麼了？”

“你又說對了?！碧朴痨`苦笑了一聲。

“你是說……”

“張子強、陳斌他們趕往貨艙的時候，出了連環車禍，其中他們兩個坐的車被一泥頭車撞得很慘，兩個人都重傷，現在送往了醫院。”唐羽靈緩緩的說。

“那抓不抓？”楊銳心裡頗爲震撼，這樣的情節，電影上面很常見，但正如搶銀行一樣，他還是第一次在身邊遭遇。

誰是？誰非？不得已？殘忍？

雖然已經猜到可能有這樣的情況，現在這麼快就聽到這樣的消息，楊銳還是不能平靜。

唐羽靈雖然年輕，卻是有很多經驗，對於這樣的事情，她並沒有太大的震撼，只是淡淡的說：“抓？抓誰？袁志峰？有證據嗎？”

“可我們都知道是他下的手……”坦白說，楊銳對袁志峰的印象很不錯，起碼他對自己還可以，可這樣的事情，如果不處理，還是覺得沒有公理。

唐羽靈嘆了一口氣，“楊銳，他們從開始踏入黑社會，就應該想到有今天。張子強他們在出門挑釁之前，也應該想到，自己可能只是幕後老大犧牲的炮灰。地下規則從來都是最大勢力制定的，在深川，他們冒犯了袁大頭，自然不會有好結果。我們就算知道又怎麼樣？這個問題我們以前就說過。”

楊銳默認，不錯，以前就說過。袁志峰不會自己動手、甚至不需要下命令，只要一個暗示，自然有人會去做。抓都抓不到人，最多隻能抓一個替死鬼。再說，如果真的搞袁志峰，那可能就是更多的人死了。

‘地下規則從來都是最大勢力制定’，唐羽靈的感嘆讓楊銳初次感受到了權利的重要。他又想起了那次在九五至尊飯，袁志峰說的‘要找麻煩直接扔海里一了百了’，袁風說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心裡波瀾起伏，到了他們這種級別，除非跟國家對著幹，要不然幹掉幾個人，還真的如捏掉螞蟻一樣輕鬆，一切都會不了了之。

“算了，這不關我們的事情，交警、公安會處理的，緝拿肇事者也不用我們艸心。”

唐羽靈說這話的時候，眉宇間還是有一絲憂慮。雖然這樣的案子不歸她管，可如果張子強死了，沙河堂就有理由直接從省城殺過來了。那樣一來，就可能真的是血雨腥風了。

事情到了這個級別，哪個部門都不能鬆懈。

“嗯，是管不了什麼。”

楊銳輕輕的應付了一聲。

他第一次有無力感！

自己天生神力，可那不過是個人單打獨鬥的優勢。自己能預測未來、改變未來，可那隻能掌握個體的命運，面對強權，個人又有何用？

他想起電影《黑社會》裡面，那個殘廢了的老一輩對古天樂演的吉米仔說的話：混黑社會，要麼做最大的那個，要麼趁早離開！

人生不也是如此？想要真正的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要麼完全遠離紛爭，忍氣吞聲的做一個碌碌無爲的普通人，要麼就比別人更強、出人頭地！

可世間紛爭真的能遠離嗎？……唐羽靈不知道他心潮起伏那麼大、不知道這短短一會兒他的心智成熟了許多。拍了拍他的手，“想開一點，見多你就習慣了。我先走了，你買單啊?！?

“等等，羽靈……”楊銳擡頭看著她，露出自信的笑容說：“我準備好了，有合適我的任務我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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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羽靈呆了一下。

楊銳這一感悟，引出無數精彩故事，他不再只是一個大學學生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