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村莊,陰氣更加凝重,村莊的周圍,是看不到邊的森林。
巨大的擎天大樹,在夜晚中顯得多麼地寂靜,彷彿守候在黑夜中的咀咒,誰敢打破寧靜,就找誰索命。
牛斌的臉色不太好看,隨著夜越深,陰氣越重的節(jié)奏,牛斌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地方。
走進(jìn)糟老頭的房子,廖依更是害怕得發(fā)抖,偌大的客廳內(nèi),就點(diǎn)著一根小腿粗的樹,而且還是已經(jīng)燒得差不多的。
除此之外,房間也顯得比較陰溼,地面是泥土,如果不是陰溼,會搞得滿房子都是泥塵。
常年生活在這樣的房子內(nèi),誰受得了?而且這個村中,好似就只剩下糟老頭一個人…
連我這樣的大老粗走進(jìn)老頭的房內(nèi),也不自覺的厭惡皺眉,幸好只是暫時的;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糟老頭怎麼能在這種地方呆那麼久。
“廖小姐,你先在這裡,我出去找牛哥,老…老人家,你幫我看著她,麻煩你了。”我冷汗冒下,差點(diǎn)就叫老頭了。
廖依一愣,光是看到老頭就嚇得哆嗦,更別說單獨(dú)呆一起,假若老頭是個變態(tài)呢?
想到此,廖依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zhàn),正要舉步追上去,不想背後伸來一直蒼老的白手,一把抓住了廖依的胳膊。
廖依倒吸了口冷氣,按照本能,她應(yīng)該害怕的叫出來纔對,然而此時的氣氛,讓她忘了怎樣尖叫,兩眼呆滯的望著一望無際的黑夜,嘴巴驚愕地張開。
“已經(jīng)快到午夜,最好別亂走,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廖依的背後,傳來老頭陰冷的聲音,讓她錯覺地覺得身後站著的不是人,而是鬼。
說完,老頭這才鬆開廖依的手臂,慢悠悠的走到客廳中間的茶幾旁,再也沒跟廖依說話,客廳恢復(fù)了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好一會,廖依依然能清晰的感覺到小心臟還在劇烈的跳動著,身體不由開始發(fā)抖,嚇得眼淚無聲流出。
“今天有客到,你要小心點(diǎn)!”
忽然,廖依背後傳來老頭的聲音,但這種口氣卻極其地溫順,完全不像剛纔那般冷漠無情。
不過讓廖依覺得奇怪的不是老頭的語氣,而是老頭口中說的客人是誰?回過身正要詢問,當(dāng)廖依看清眼前詭異的情景,臉色刷的變得慘白。
只見老頭坐在茶幾正中間,茶幾上隱約看到擺著一副茶具,其中兩個茶杯有茶水,一杯在老頭跟前,一杯在老頭對面;而老頭,並不是跟廖依說話,而是跟對面的空氣…
看到這一幕,廖依更是眼淚流不止,且還傳出抽泣聲,她很想轉(zhuǎn)身離開,但雙腿已然無法移動,且顫抖得厲害。
“他們之中有道士,爲(wèi)了安全起見,今晚你就別回來了,明天我去你墳前幫你清理清理。”老頭又柔和地說道,他也知道廖依已經(jīng)被嚇得不行,但沒有多加理會。
一股陰冷的風(fēng)從客廳往外吹出,廖依差點(diǎn)沒嚇暈過去,全身顫抖,呆在大門內(nèi)寸步難行,背脊早已被冷汗打溼,臉上更是分不出是汗還是淚水。
老頭淡淡地看了眼廖依無聲搖頭,好似對這種情形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般,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冷冷說道“過來喝杯茶。”
廖依哪裡還走得動?若是能,她剛纔早跑出去了;一個支撐不住,癱坐地上,別說走過去了,連開口說話都難;老頭也不理她,顧自一人坐在茶幾旁。
又是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不過這次不是往外吹;癱坐在地的廖依打了個冷戰(zhàn),心中隱約感到不安。
老頭眉頭一皺,轉(zhuǎn)頭望著門口,厲聲道“你們進(jìn)來做什麼?出去!”
剛出門不久,我加快了腳步,隨著夜越深,陰氣就會越重,就像下了地府一般;再去打量那些陳舊的房子,我差點(diǎn)就忍不住拿出桃木劍大開殺戒,因爲(wèi)這股強(qiáng)大的陰氣讓我極爲(wèi)難受。
走了好一會,這纔看到牛哥,我上前沉聲說道“牛哥,我找到那老頭了,這裡陰氣越來愈重,我們趕緊到老頭那兒避一避?!?
牛哥點(diǎn)了點(diǎn)頭,贊同說道“師傅,我都懷疑這是個鬼村?!?
“不用懷疑,等午夜一到,這就是個百鬼夜行的鬼村!別說那麼多廢話了,趕緊過去,我擔(dān)心那小妮子要被嚇壞了?!蔽壹贝僬f道,這是我很少遇到的場面,除了七月十四的鬼節(jié),似乎我還沒遇到過。
“百鬼夜行?雖然是鬼月,但還沒到鬼節(jié),怎麼會有百鬼夜行?”牛哥好奇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解釋道“這種場面如果不是發(fā)生在七月十四,那就是有人故意爲(wèi)之,再不然就是暗地裡肯定有什麼冤情?!?
牛斌詫異,轉(zhuǎn)頭看了看我,“你是說那老頭搞鬼?莫非他也是同道中人?”
“這也只是猜測,具體原因我還無法判斷;不過這種現(xiàn)象,那老頭肯定知道原因。”我斬釘絕鐵的說道,老頭的身份太讓人懷疑了。
而且有一點(diǎn)讓我很確定,老頭能在陰氣如此恐怖的地方活下來,那他肯定非比尋常。
回到老頭的住處,廖依依然癱坐在地,我甚是吃驚,大步上前,把廖依扶起,感覺到廖依異常顫抖,心生怒意,轉(zhuǎn)頭往老頭看去,冷冷問道“她爲(wèi)什麼會被嚇成這樣?你做了什麼?”
才離開了一會,廖依就變得神志不清,我攥緊拳頭,恨不得上去就給老頭幾個拳頭。
老頭冷笑,給自己倒了杯茶,也不知道他喝的是什麼茶,房間內(nèi)聞不到任何茶香;漫不經(jīng)心地一口喝完,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師傅,讓我抽這老頭一頓吧,我忍了他很久了,看他那副裝逼樣我就不爽。”牛哥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我搖了搖頭,老頭的身份不明,能不動手則最好不跟他鬧翻,否則吃虧的是自己;正要跟牛哥說什麼,忽然看到在老頭對面擺放著一個茶杯,我眉頭皺起,這杯子是給廖依的還是給誰的?
這丫頭該不會是喝了茶水纔會神志不清的吧?不太可能,老頭沒必要這麼做,這老頭到底是什麼人?爲(wèi)什麼長時間呆在如此陰森鬼氣的村子?
牛斌沒聽到我說話,以爲(wèi)是默認(rèn)了,上前就要衝過去狠狠給老頭幾個耳刮子。
我連忙伸手抓著牛哥的後衣領(lǐng),用力往回一拉,牛哥整個人就像小雞一般,被我丟到身後,眼睛盯著老頭,淡淡說道“你來扶著廖依,最好別占人家的便宜?!?
牛哥摔了個狗啃泥,摸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不過這些好似都早已習(xí)以爲(wèi)常;指著老頭挑釁說道“讓我?guī)煾涤H自出手,死定了你!”
老頭還是沒有絲毫反應(yīng),拿起茶壺又倒一杯茶,不過這次先倒對面的茶杯去了。
我走到老頭對面,凳子是一截斷木,表面平滑,似乎是老頭自己製作的。
不過這不是吸引到我的地方,看看茶幾上的茶杯,再感覺周圍濃郁的陰氣,我徹底明白過來,廖依是被嚇成那樣的。
我就說老頭怎麼可能在這種環(huán)境下還能活著,原來是他養(yǎng)鬼。
“坐下來喝杯茶?”老頭終於開口,這次的語氣似乎比之前要緩和些,但仍然讓人覺得冰冷無情。
我嘴角上翹,坐到斷木上,拿起跟前剛倒?jié)M茶水的茶杯,左右查看了一會,放回茶幾上,沉聲說道“我不喝鬼喝過的茶杯。”
此話一出,老頭臉上終於出現(xiàn)了笑容,不過卻是仍然望之發(fā)顫的冷笑,且笑而不語,給我洗了個乾淨(jìng)的茶杯,順便倒上茶水。
這些動作,足以表明了我所猜疑的都是真的。
輕輕喝了口沒有任何茶味的茶,我的眉頭又一皺,這分明就是普通樹葉泡的樹葉水。
“你養(yǎng)鬼?”不理那茶水什麼味道,放下茶杯,我冷冷地問道。
“你認(rèn)爲(wèi)呢?”老頭不答反問,似乎口氣也找不到冷淡無情了,“我從小在這裡長大,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子時,如果你想在我這裡安全度過今晚,麻煩你叫他幫我關(guān)好門?!?
我轉(zhuǎn)頭看了眼站在門口扶著廖依的牛哥,輕輕的搖頭說道“我不這麼認(rèn)爲(wèi),至少我不會落得廖小姐的下場?!?
老頭冷冷一笑,淡淡說道“我知道你懂一點(diǎn)道術(shù),但我告訴你,百鬼夜行你是控制不了的。”
“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我的朋友一旦出事,我唯你是問!”我脾氣突然上來,狠狠的拍了下茶幾站起,指著老頭冷冷的說道,“還有,半個月前是不是有幾個青年進(jìn)來?”
老頭沒有說話,反而低著頭慢慢喝著那不是茶的茶水,過了一會,這才冷冷回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時間到了,你們好自爲(wèi)之,順便說句,這裡的任何東西都不是我能控制的,該問的問,不該問的最好別找我,新增人氣,會惹來很多東西?!?
說完,老頭再沒看我們?nèi)?,轉(zhuǎn)身找了個房間,開門還沒進(jìn)去,又提醒道“對了,這裡只有我隔壁的房間能住,其他房間我勸你們最好別進(jìn)去,別拿生命開玩笑。”
現(xiàn)在的氣氛,我不懷疑老頭說的話,果然如我所想,今晚肯定會有百鬼夜行奇觀,那麼爲(wèi)何這裡會聚集那麼多的鬼魂呢?難道這些鬼魂都是已經(jīng)消失的村民?而老頭究竟是本村人還是後來才搬進(jìn)來的?種種疑團(tuán),讓我腦袋發(fā)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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