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的反應(yīng)極快,我的很平常的一招,他居然用纏絲手,直接就把我的手給擋開了,這貨估計看過鹿鼎記。
拳頭被老頭生生擋開,生怕老頭藉機向我出招,我連忙後退了兩步,一個後腳踢踢了過去。
範卓炎冷哼了一聲,右腿張開,突然伸起膝蓋,似乎想當(dāng)下我這一招。
砰的一聲悶響傳來,範卓炎擋是擋住我的腳了,卻沒能穩(wěn)住自己的身子,往側(cè)邊摔了過去。
範卓炎的眉頭一皺,雙腿一用力,從地上蹦了起來,“你究竟是什麼人?小小年紀,居然能有這道行!”
“在下茅山弟子,家?guī)燑S坤。”看到他問名諱,這年紀估計也跟我?guī)煾档哪昙o相差不是很遠,興許兩人認識也不一定。
然而我想錯了,有時候就算是同道中人,也難免有些小摩擦的,就比如眼前的範卓炎。
當(dāng)範卓炎聽到黃坤兩個字,頓時就大發(fā)雷霆,指著我吼叫道“原來你是那個混蛋的徒弟?別跑我這地方來,滾!”
我沒有想到,報上師傅的姓名範卓炎會是這種反應(yīng),眼角抽搐了幾下,早知道就不報了,“前輩且慢,原來你也曾與家?guī)熛嘧R,就算有什麼恩怨,那也是上一輩的事了,況且家?guī)熞苍缫严墒牛热魂庩栂喔簦钟惺颤N仇恨不能一筆勾銷的呢?”
“放屁,你個小混蛋不知道什麼事,沒有資格跟我說這種話!”範卓炎的情緒似乎還非常激動,就算聽到我?guī)煾档南墒诺南⒁矝]有平息下來。
期間到底發(fā)生過什麼事呢?爲什麼師傅都已經(jīng)不再了,這貨還要有這麼大的冤仇?
“晚輩的確不知道恩師與前輩的恩怨,你這麼對我,似乎不太公平吧?”看範卓炎沒急著動手,“既然你想把對師傅的恨放到我身上,那也行,但你得把事情告訴我吧?權(quán)當(dāng)讓我死個明白唄。”
範卓炎眉心一跳,咬了咬牙,“誰有功夫跟你說啊?總之你最好快點給我滾,我不想看到黃色後人…”
擦,黃坤居然被他叫成黃色?師傅以前不會是個風(fēng)流漢子吧?所以才把這位範卓炎給…上了?罪孽啊罪孽,師傅,求你原諒我對你的不敬。
“不管你們以前發(fā)生過什麼,我今天來,不是想跟你翻我?guī)煾档呐f賬的,而是來取一截桃木。”我突然想起了我此次的目的。
範卓炎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沒想到我居然沒好奇的追問,“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師傅當(dāng)年都做了什麼?”
擦,我就知道這貨是這個意思的,還是想人家求他一下…該不會真的被我猜中了吧?“當(dāng)然想,但看你不願意說,那我就不問了。”
“呸,說起黃色,我就惱火,恨不得把他從地府拉上來扇他幾個耳光,只可惜老子的道行不如人…”範卓炎從罵罵咧咧的言語中,慢慢說出了這麼一段往事。
當(dāng)年範卓炎曾是龍虎山弟子,因爲生性好玩,所以經(jīng)常不在龍虎山,到處出去遊玩;那一年,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了,反之已經(jīng)過去很久很久,範卓炎在陸川認識了一個叫珊珊的女孩…
當(dāng)然,也因此在陸川結(jié)識了剛回到陸川不久的黃坤,也就是我的師傅,兩人正所謂是情投意合…不對,是識英雄重英雄,性格相似,都是豪爽之人,生性不好鬥,而且也同是肩負斬妖除魔的重任,所以就成了一對令人非常羨慕的“好基友”。
只是好景不長,珊珊的出現(xiàn),兩人的關(guān)係出現(xiàn)了決裂,這劇情想想我就感覺狗血,這不是跟言情電視劇裡的劇情一個尿性嗎?
兩人都喜歡珊珊,從而搞得兩人的關(guān)係漸漸淡化,甚至還出現(xiàn)了語言攻擊,後來直接演變成動手的地步。
在一次棺材洞內(nèi)鬧殭屍之中,珊珊因爲救我?guī)煾刀鵂奚恕ㄊ÷郧ё郑?
珊珊犧牲之後,範卓炎跟我?guī)煾翟跉檶贫撮_打,那似乎是兩人的最後一戰(zhàn),而且那一站,直接延續(xù)了兩天兩夜,彼此都好像有非常大的仇恨似的。
兩天兩夜都沒能分出勝負,後來是我?guī)煾抵鲃油巳サ模瑥哪且葬幔瑤煾抵苓[四海,到處斬妖除魔,很少回到陸川。
而範卓炎,爲了祭奠死去的珊珊,沒捨得珊珊離開,同時也無法承受打擊,所以把珊珊帶來到這一片桃園之地,當(dāng)年這裡種植很多桃樹。
爲了掩人耳目…不對,爲了掩鬼差耳目,也爲了防止鬼差來把珊珊的魂魄帶走,所以範卓炎就吧珊珊的魂魄強行打入了這顆桃樹之中…
我感覺有點扯了,桃木是驅(qū)邪專用的玩意,怎麼可能藏魂?就這一點我沒想明白,就算問範卓炎,他似乎也不肯說,只是說這棵樹能維持到現(xiàn)在,完全靠他的珊珊。
自此,範卓炎就常年守候在這顆大樹旁,一直等候珊珊修煉成精,可是光陰似箭,轉(zhuǎn)眼時間,自己的鬢角都已發(fā)白,都快進入老年癡呆了,桃樹還是桃樹,一切都沒有改變,只可惜歲月不饒人,轉(zhuǎn)眼間卻早已經(jīng)…
多年過去了,沒人可以砍伐這棵桃樹,甚至桃樹上掉下枯老的樹枝,老頭都會心疼老半天,我現(xiàn)在要來砍一個那麼大的枝節(jié),他當(dāng)然要跟我拼命了。
爲了給我證明這件事,範卓炎還特地帶我到了一個墳?zāi)垢埃贡蠈懼犠垦字奚荷骸?
原來就是爲了這件事,這範卓炎也夠癡情的了,上天怎麼會安排這麼一段虐情呢?我?guī)煾狄彩牵瑺懯颤N丟下這件事就離開了?如果當(dāng)初把範卓炎趕走,好好把珊珊安葬,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吧?
又或者說,範卓炎會想辦法找我?guī)煾祱蟪穑苍S師傅這麼做,也是因爲這件事吧。
難怪我都沒聽到我?guī)煾嫡f他有子嗣,也沒聽說過表嬸,當(dāng)年我還非常好奇,爲什麼有表叔沒有表嬸呢?每次問出這句話,差點就給我爸媽抽一頓…
現(xiàn)在總算明白了,聽了這段故事,我覺得不單止是範卓炎對珊珊一往情深,我?guī)煾狄餐ΠV情,從這麼多年一直單身來看,就能猜到幾分了。
“前輩,這件事是你們私下的事,的確跟我沒關(guān)係,之前我還以爲師傅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可以幫師傅扛下來,可是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這我就不奉陪了,我相信師傅也不願意讓這件事再掀起什麼風(fēng)波。”我給那個叫珊珊的墳?zāi)咕狭巳齻€躬,雖然手上沒香,也代表我?guī)煾怠?
“我沒說跟你有關(guān)係,只是跟你說而已,你回去吧,這棵樹我是不可能讓你砍的。”範卓炎說著,轉(zhuǎn)身走到了樹根,我這才注意到,樹根還有一個小小木屋,彎著腰走進去,裡面的空間也不大,大約就兩三個平方而已…
因爲常年居住於此,已經(jīng)幾十年了,桃樹又有長大,而且這是陸川最老的一棵桃樹,所以小部分的木屋被桃樹給蓋住了。
“可是前輩,我來取桃木對我非常重要,實在是逼不得已纔來的,我必須要取桃木回去,否則全城百姓都有危險。”我雙手抱拳,看著漆黑的屋裡,連我也有點憂傷。
人心肉做,如果是我,我又該如何?肯定誓死保護這棵樹,堅決不讓任何人靠近,這不是誰的財產(chǎn),沒有人有權(quán)力靠近。
聽到我還要砍伐桃樹,範卓炎又從黑屋裡出來了,冷冷的看著我,“你的意思是,非要跟我過意不去,是吧?”
“抱歉前輩,實屬無奈,還請見諒;如果不是因爲這件事,晚輩是不會做出如此悖逆之事,畢竟你也是恩師的友人。”看在當(dāng)年的份上,我只能好聲好氣,實在不行就先禮後兵。
“外面發(fā)生什麼事,那是你們的事,跟我沒關(guān)係,憑什麼來動我的桃樹?”果然如我的性子那樣,範卓炎絲毫不講情面,臉上非常不悅。
“如果外面發(fā)生什麼事,您覺得這裡也會安全嗎?你也是龍虎山弟子,難道不知道妖魔橫行是個什麼樣的悲慘場面?”我皺緊了眉頭說道。
範卓炎眉頭緊皺,那雙眼睛充滿了殺氣的看著我,也沒有說話。
“據(jù)我所知,桃樹乃是辟邪之物,當(dāng)年你把珊珊的魂魄打進去,在當(dāng)時恐怕早已經(jīng)煙消雲(yún)散了,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這棵桃樹根本就與珊珊無關(guān),所以前輩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我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魂魄的確不能進入桃樹,否則三魂七魄必散。
“不可能,我強行把珊珊的魂魄封在這棵樹內(nèi),當(dāng)年這棵樹眼看就要奄奄一息了,可是當(dāng)我把珊珊的魂魄打進去之後,桃樹這才慢慢又恢復(fù)活力。”範卓炎還是執(zhí)迷不悟地說道。
我平生最敬重的就是這種人了,曾經(jīng)何時,我連這種情分都沒有,雖然同樣是虐情。
廖依也許也知道我心裡怎麼想的,所以這麼久以來,她都很少給我打電話,似乎…我們之間本來就有一層隔膜隔著…
收起那胡思亂想的心,深吸了口氣,“既然無法說得動你,那我就只好強行奪取,冒犯之處,他日必定上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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