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降頭師疑問道,心說:難道是自己說錯了,而後仔細看了看徐國慶的這把劍,只見劍身雖然鏽跡斑斕但在太陽的照射下隱隱的翻出紫色的光芒,劍身修長,看上去就如同站在絕頂往山崖下面眺望,給人一種深淵莫名的感覺,於是微微一驚,看向徐國慶的眼神不禁驚訝萬分。
“難道這把劍就是七星龍泉劍?”降頭師嘴巴大張,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徐國慶知道所謂的七星龍淵另一個名字就叫龍泉劍,不過對於眼前的降頭師只看了兩眼就道出了這劍的身份還是有點驚訝,不過與此同時心裡也是有點微微的得意在裡面,正所謂寶劍配英雄,自己拿了這把寶劍,可不就是英雄了?
徐國慶點了點頭,表面看上去不動聲色,心裡已經快要飄起來了。
這時徐真人從山上採藥回來,一看看到自家門口站了兩個人,是用慧眼看的,在慧眼的顯示下那兩人的氣息跟平常人有點不太一樣,徐真人知道大凡是心術不正又或者是修煉邪術之人身上纔會有這種令人厭惡的氣息。
“你們是什麼人?”來到門口,徐真人冷著臉問道。
降頭師與他那個二徒心裡同時一驚,因爲來人居然悄無聲息的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而自己兩人竟然絲毫沒有察覺,更可怕的是眼前之人眼珠竟然是不動的,照理說應該是瞎子纔對,可他就看到了自己兩人的存在,幾乎是出於本能的,降頭師全身的神經不由的繃的筆直,這種感覺就如同老鼠見了貓,兔子遇到了鷹。
“敢問這位是?”降頭師問道,當然是在問徐國慶了。
“我曾爺爺。”徐國慶淡淡的說道,沒有因爲自己曾爺爺的到來而放鬆警惕。
“哦?國慶你們認識?”徐真人見自己的孫子跟這兩人認識,當下語氣一緩。
“也談不上認識,就是在我身上下降頭的人。”徐國慶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
聽完徐國慶的話,徐真人放下的神經一下又緊繃起來,心說:“狗日的的降頭師,竟然還敢找到這裡來。”當下放下背上的籮筐,從腰上拿出龍鱗匕首就要照著降頭師的喉嚨插去,口中不忘說道:“狗日的東西,我沒去找你的麻煩,你們反而還找上門來了?”
“不是......”降頭師話沒說完,眼看著徐真人的龍鱗匕首就要紮在自己身上,於是拿出一把骨頭杖往身前一擋,只聽到“乒”的一聲骨頭杖竟然被打飛,而徐真人的匕首則是去勢不減依舊朝著降頭師的喉嚨紮了過去。
其實也怪不得徐真人太過沖動,畢竟自己現在無兒無女身邊就這麼一個曾孫,雖然自己平時對這個曾孫沒有好臉色看,但也不見得別人也能欺負到自己曾孫的頭上來。
徐真人是個極爲護短的人,說白了大凡是像他們這種有特殊本領的人都極度護短,而眼前這兩個狗日的東西害了自己的曾孫一次還不夠,竟然還敢找上門來,他孃的我曾經的活閻王可不只是別人隨口叫叫的。
徐真人心裡怒極的同時,那降頭師的心理則是跟徐真人的心思完全相反,他沒想到徐真人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老的老頭手上的力道竟然會這麼大,把自己的骨杖彈飛之後還沒有多少影響,依舊照自己的脖子插了過來,眼看著已經躲不開了,降頭師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本來還打算再活個十幾年的,現在看來命是休矣了。
只是在匕首快要落到降頭師喉嚨上的時候,只見徐真人在離喉嚨不到一釐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恩?降頭師閉著眼睛等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過卻是感覺不到身上有東西扎進來的痛楚,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徐真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匕首給收了起來。
不只是降頭師跟他的那個徒弟納悶,連徐國慶也是非常納悶,搞不懂曾爺爺剛纔看起來還兇神惡煞的想要殺了對方,可現在卻把匕首給收了起來。
“這個村子果然是臥虎藏龍。”降頭師額頭冷汗流了出來。
“曾爺爺?”徐國慶輕微的叫了一聲,不過很快就後悔了,自己叫的這麼小聲曾爺爺能聽見?
如果,徐真人沒有搭理徐國慶叫自己,而是眼神注視著降頭師,那空洞的眼神跟降頭師對上讓他感到渾身不自然,就好像在眼前這個老頭面前自己就是個沒穿衣服的小孩。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徐真人莫名奇妙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背上籮筐向屋子裡面走去:“國慶,讓他們進來。”
徐國慶想不明白自己的曾爺爺爲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雖然他平時做事也大多不按常理出牌,不過徐國慶似乎忘了一點,徐真人的修爲既然達到了靈通的境界,那麼自然而然的便有了他心通的本領。
屋子裡,徐真人坐在一把太守椅之上,而另外幾人包括徐國慶在內都是站著,至於大牛則看到徐真人家裡似乎有點事,也就說了一聲走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徐國慶看自己的曾爺爺去了一趟山上給人的氣息彷彿年輕了不少,雖然樣子沒邊,但徐國慶就是感覺他精力旺盛。
“聽你的意思是來請罪的?”徐真人瞇著眼睛問道。
“是的了。”降頭師一臉的慚愧:“是我被錢財迷了心竅,如果先前對前輩有哪裡不敬的地方,我在這裡向你賠罪了,還有這位小兄弟。”說完降頭師也不給衆人反應的機會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而那個二徒也屬於激靈之輩,看到自己的師父跪下了也馬上跟上。
“哼!”徐真人可不會因爲別人的三兩句話而軟弱下來,畢竟當年的活閻王可不是白叫的。
徐真人沒說話,那降頭師也不好意思站起來,不過那個二徒心裡卻是氣的要命,因爲他可是在自己師父面前都沒有這麼低聲下氣過,而如今卻要在一個糟老頭面前服軟,這不是他能夠容忍的,當然他表面上是不可能會顯露出來的。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徐真人嘆了口氣,畢竟人老了脾氣也不像年輕時那麼倔。
“原諒你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良久,徐真人終於說道。
“什麼條件?”降頭師忙不迭答應一聲:“如果是我辦得到的,我一定盡力。”
“恩。”徐真人點了點頭:“從今天開始你們不得對我曾孫身上再動手腳,不然我一定饒不了你們。”
“那是,不然我們也不會千里迢迢過來向你們認錯。”
“好了,我的要求說完了,你們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徐真人袖子一揮,走進了裡屋。
降頭師心裡一喜,不過緊接著又是一驚:這啥跟啥啊,這麼簡單就原諒我們了?
“我曾爺爺說話從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難道你們懷疑我增爺爺有什麼不軌不成?”徐國慶皺了皺眉。
“當然不會,那好,我們這就走,不打擾你們了。”降頭師訕訕的笑了一下,不過那硬擠出來的笑臉再配上他那張老臉簡直比哭還難看。
“還有,別傷害我朋友胡金蔚和瘦子。”在降頭師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徐國慶再次說道。
“如果我還活在這世上,我絕對不會再對你和與你相關的人過不去,這點你放心好了。”降頭師保證道。
等兩個不速之客走後,徐國慶跑到徐真人的房間就開始了連珠炮似的發問。
“曾爺爺,難道你真的放過他們?如果他們要再找我麻煩怎麼辦?”
“他們要找你麻煩難道你還怕他們?我敢肯定一年之內他們肯定奈何不了你,不過一年之後就看你的造化了。”徐真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曾爺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對了,我怎麼感覺你彷彿年輕了好幾歲?”這是徐國慶從剛看到徐真人就想問的問題,不過礙於降頭師兩人在,所以沒問。
“呵呵,看來這幾天沒白修煉。”徐真人難得的笑了笑,不過之後卻是神色一凜:“這也就是我爲什麼說一年之內他們奈何不得你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