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黃英和黃雄所化的黃鼠狼沿著小路跑了出來,到了我們面前,吱吱叫著,見他們如落湯雞一般,我趕緊從車裡拿出紙巾,給他們擦乾。
在擦的過程中,我能聞到濃濃的屍臭味,車子啓動,我們朝著道聖宮的方向而去。
車上,黃雄和黃英化爲了人形,並在瑟瑟發抖,臉色不是很好看。
“他們好冷,趕緊把暖氣打開。”我對謝恆鴻說道。
謝恆鴻點點頭,便打開了暖氣,他們才感覺好受一些,黃雄這才說道:“十二龍潭的水好冷,差點凍死。”
“是很冷,我師傅說要嘛源頭是冷泉水,要嘛就是源頭有很髒的東西,你們發現了什麼?”我問道。
“積屍洞,萬人坑!”黃英有些後怕的說道。
“什麼?”我和謝恆鴻同時嚇了一跳。
“萬人坑,對,就是萬人坑,因爲那地太陰,好多屍體都沒化骨,我看那些都是農民的裝扮,有好多骨頭都已經發黑,起碼有幾十年的骨齡了。”黃雄繼續說道。
“怎麼會這樣?”我已經被嚇到了,萬人坑?北辰山竟然有萬人坑?我說:“那地點真在瀑布裡嗎?”
“嗯,很隱秘!”黃雄點了點頭:“瀑布傾瀉而下,但是瀑布背後的山體有一個隱秘的山洞,我們沿著山洞進去,就發現了這地,那瀑布遮掩了洞裡的屍臭味,而且山頂有個洞口,屍臭味直接從那裡飄向空中,周圍的人根本發現不了。”
黃英補充說道:“而且我們還發現了你們道家的陣法,不過陣法貌似鬆動了,有一枚新的符釘釘在那洞口,可依舊沒辦法彌補這個大陣,因爲萬人坑裡的怨氣和煞氣太重了,日夜沖刷大陣,我們就是被屍臭味和煞氣薰得不行了,才撤出來,而後想跳入十二龍潭裡洗一洗,沒想到水那麼冷,差點凍死。”
“辛苦二位了,你們靠著先休息下。”
“嗯。”兩人便背靠著座椅上,閉目養神,恢復體力。
到了道聖宮之後,已經是凌晨四點多,我們各自回了房間,洗洗睡下,第二日再討論這些事,大家都睡下了,不好去打攪。
我上牀之後,躺在牀上睡不著,因爲心裡記掛著楊苓藝,她現在在哪裡,她現在怎麼樣了?越想我心裡越難受,突然我想起了那張紅紙,又起牀開燈,從口袋裡掏出了紅紙。
紅紙上王秋蘭的生辰八字格外的顯眼,下面畫了紅線,後面又連續打了三個感嘆號!
王秋蘭:一九七八年農曆五月初七!!!
不對,這個生辰怎麼如此眼熟?
我猛然一怔,差點跳了起來,特麼的,抓走楊苓藝的未必是小日本,很有可能是那個老阿婆,這紅紙極有可能是小日本給的線索,還特意提醒。
剛纔還有點疲勞犯困,此刻被嚇精神了
,整個人坐立不安,在牀邊走來走去,急得直跳腳。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事態無比緊急,我給師傅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兩聲之後,毛守德師父接了起來:“喂,徒兒,啥事?”
“師傅,不好意思吵醒你們了,但是情況很緊急。”我說完就推門出去,因爲我和師傅就住在同一個院落,挨在一起的房間。
不一會兒,兩位師傅,月明師傅也起來了,他們推門出來,毛守德師傅焦急的問道:“徒兒,到底什麼事?”
“這個。”我把手裡的紅紙遞給到了師傅的手裡說道:“這是我凌晨再去那處兇宅,在那兩張遺照的底下壓著的,很新的紅紙,上面寫了王大鵬和王秋蘭的生辰八字,特地在王秋蘭的生辰八字上畫了紅線,並且打了三個感嘆號,這是有人在給我們示警!”
“你接著說。”師傅打開了紅紙,看了一眼,讓我繼續說。
“我剛開始沒注意到,這幾天忙暈了,而且我女朋友被抓走,心煩意亂,倒把這事給忽略了,王秋蘭的生辰爲五月初七,楊苓藝的生辰同樣是五月初七,雖然不同一年,但是同月同日,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什麼?”毛守德師傅嚇了一跳,單手掐了手指,越掐臉色越難看說道:“這兩個生辰八字是死人,如果按照你說的,那個老太婆的目標很有可能是你女朋友,她想給她女兒找替身,讓她女兒復活。”
“什麼?”我嚇了一跳,果然有關係。
“徒兒,你別急,你不是去過那個老阿婆住的地方嗎?你現在就帶我們去,我們把人召集起來,現在就過去,應該能找到你女友。”毛守德師傅說道。
“好。”我深呼吸幾口氣,點了點頭。
一行人三輛車,都是謝恆鴻叫的車,包括剛躺下去的黃英和黃雄兩夫婦也一起來了。
三輛車,在出租房後面的宅子周邊停了下來,我們則是悄悄步行到了宅子的邊上,我靠近大門,往大門裡撇了一眼,屋子裡沒有燈光卻有火光。
透過門縫我掃了一眼,嚇了一跳,現在才早上五點半,可宅子裡已經有好幾個人,那個老阿婆,還有帶路的那個老伯,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子,而跪在地上的則是曾佳輝和楊苓藝,果然在這裡,我激動得眼淚都流出來的。
“閨女,你也別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的命不好,你的生辰與我閨女的生辰一樣,命格也是一樣的,我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你,我閨女讓日本人給姦殺了,你要恨就去恨日本人吧,你這具軀體很俊,我女兒很喜歡的。”老阿婆說完,將一把金紙丟入火盆當中,屋裡瞬間又亮了一些,我這纔看清楊苓藝的臉,臉上滿是淚痕,驚恐和無助,我想她一定是嚇壞了,心裡一直在呼喊著我來救她,可我到現在纔到來。
我跟師傅和師兄,還有黃英夫婦對視
了一眼,示意準備行動。
砰的一聲,大師兄一腳就將整扇木門給踢飛了,屋裡的人嚇了一跳。
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大廳之中,大刀一揮,攔住了他們逃跑的去路,我則是衝過去,一把抱住瞭如鵪鶉般顫抖的楊苓藝,我一把撕開了封住她嘴巴的膠布,她便大聲的哭了出來,把心裡的害怕恐懼全部化作眼淚。
“不哭了,我來遲了。”我拍著她的背說道,而後惡狠狠的轉頭瞪向那老太婆。
“你們…你們怎麼會來?你們不是去探查北辰山了嗎?”那老阿婆驚恐的看著我們,一臉的不敢相信。
“別殺我們,別殺我們,都是她的主意,我們都是按她的意思辦事。”那帶路的老伯和另外一個女子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因爲四師兄和五師兄的太極劍已經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面。
突然毛守德師傅對著月明師傅和大師兄使了個眼神,兩人定睛看過去,看到了大廳上放著的那兩張遺照,而後朝著那遺照走了過去。
突然兩人同時雙手結印,嘴裡大喝道:“天清地靈,三清顯靈,妖魔鬼怪,無所遁形,急急如律令!”
兩人同時一指點向一張遺照,遺照裡的人突然啊的一聲慘叫,師傅和師兄頓時拿出一張道符,貼在那遺照之上,而後將整張遺照塞入到一個布袋當中,封了起來。
“老頭子,女兒!”老太婆哭爹喊娘,想要阻止,卻已經遲了。
“我們不會濫殺一隻好鬼,也不會放過一隻惡鬼,是好是壞,等我們查清了,自然有定論!”月明師父橫了她一眼說道。
“走,跟我們回道聖宮說清楚,你老頭和你女兒的魂魄在我們的手裡,你不配合的話,我們有一百種方式可以折磨他們,所以你少給我耍心眼!”四師兄呵斥道。
“走!”黃英和黃雄呵斥道。
“曾佳輝!還愣著幹嘛?”我轉頭對著呆呆傻傻的曾佳輝喊道。
“別喊了,他被這老太婆迷魂了,這老太婆給他燒了七天的金紙,他整個人就被迷了,老太婆讓他往東他就往東,就是他把我打昏帶到這裡的。”楊苓藝哭著說道。
“你特麼的!”我就想揍向曾佳輝,大師兄一把拉住了我,說道:“他都被迷魂了,不是他的本意,罪魁禍首還是這個老太婆。”
我冷靜下來,想想也是,這混蛋也是受害者,可是他是咎由自取,還把我們拖下了水,我懶得理他,抱著楊苓藝就往門外而去。
那老太婆和帶路的老伯,還有那年輕女子才顫巍巍的跟我們出門,上了我們的車,車子往道聖宮呼嘯而去。
一路上,楊苓藝趴我懷裡,緊緊的抱住我,還不時的打寒顫,顯然被嚇壞了,我一陣陣的心疼和不忍,我對這老太婆的怒火越來越大了,甚至產生了想滅了她的衝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