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別來無恙啊?”
那聲音就像那張長滿橫肉的醜臉一樣,讓安寧只有想吐的感覺。
所以看到男人的時候,她不由地眉頭一皺,厭惡的問:“怎麼是你?”
“那我該是誰?”男人嘻笑著問,那張臉因爲他的笑,變得更加扭曲。
安寧小心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問他:“你不是離開Y市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離開Y市就不能再回來了嗎?”男人反問。
安寧腦子飛快的轉(zhuǎn)了轉(zhuǎn),道:“換個地方說!”說完,便轉(zhuǎn)身去了車場。
兩人上了車,安寧找了一家相對蔽隱的茶座。
面對面坐下,安寧便馬上問他:“你到底想做什麼?走了爲什麼又突然出現(xiàn)?你知不知道事情還沒完,還在風頭上?”
雖然不是警方調(diào)查,且楊岸飛那邊依舊沒有最新的進展,但楊岸飛卻一直沒有放棄調(diào)查,所以現(xiàn)在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出狀況。
男人“嘿嘿”一笑,對她的話根本不以爲意。
“你放心安小姐,這事兒沒那麼容易查到我們頭上,你安全得很!”
“哼,小心使得萬年船,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安寧冷哼,“總之小心點兒,我可不想被連累!”
“連累?這事兒本來就是你的主謀,這個詞怕是用得不大準確吧!”
“那又如何?你拿了我的錢,難道不該保證我的安全嗎?”
男人依舊是“嘿嘿”的笑著,安寧掃了他一眼,一臉的厭惡。
“沒事我先走了,記住,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對大家都好!還有,以後別再來找我!”
安寧語帶警告的意味對他說,但就在她剛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又被男人出聲喚住。
“安小姐!”
安寧沒有應(yīng)聲,只是耐煩的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聽男人繼續(xù):“安小姐都不問問我爲什麼回來爲什麼來找你,就這麼急著要走嗎?”
話音落下,安寧不由眉頭一皺。
“爲什麼?”聲音裡,驀地摻進一絲警覺。
“坐下慢慢說!”男人示意,安寧遲疑了一下,坐回到沙發(fā)上。
“安小姐,最後我跟兄弟們手頭有點兒緊,你看……”
話說開了,男人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來意,安寧一聽,差點破口大罵,不過最後忍了忍,問:“又要錢?”
男人也不說話,只是“嘿嘿”的笑。
安寧見狀,心裡氣不打一處來。
“我已經(jīng)給了你一百五十萬,你別告訴我兩個月不到,你就已經(jīng)花光了?”
“你知道現(xiàn)在物價這麼高,衣食住行哪樣不花錢,你說是不是?更何況我現(xiàn)在還在外地逃亡,這開銷就更大了……”
“呵……逃亡?”安寧差點沒把大牙笑掉,“你有沒有搞錯,你還真把自己當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了?還逃亡?你不過就是個臭癟三,要不是我,你現(xiàn)在還在街頭跟孤魂野鬼一樣遊蕩!再說了,一百五十萬啊大哥,比爾蓋茨這麼有錢也沒像你們這麼個花錢法吧?”
“那是,他有錢,只會比我們花得更多!”
“既然你也知道那是別人有錢,那你呢?你有多少錢自己不知道嗎?還敢這麼個花法?你真當自己是
什麼大款啊?”
安寧氣得吐血,一百五十萬,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花光了,安寧簡直不敢想象這都得要怎麼個花法纔會這麼如流水一般。
別說他,連自己都沒這麼花過!
對安寧的連諷帶刺的教訓,男人臉上的笑很快斂了起來,臉色也變得極不好看。
“安小姐,我今天可不是來聽你教訓的,你就直接告訴我,錢你給還是不給吧!”
男人一臉嚴肅的問她,也不說具全的數(shù),只問她給不給。
安寧不是白癡,短短的時間就給過他一百五十萬,自然不會再答應(yīng)他這次的要求,更何況重要的是,她已經(jīng)沒錢了,剩下的五十萬是她僅剩的固定資產(chǎn),她絕不可能再動。
在賀家雖然衣食無憂,出門買東西也有可以隨便刷卡,可是那些對她來說都是無形的資產(chǎn),賀文淵不會給她大量的現(xiàn)金,即使給也都是定額的,以保證她需要現(xiàn)金時的正常消費而已。
“我告訴你,錢我是沒有了,就算我有,也絕對不可能再給你一分一毫!”
說完,安寧便起身離開了沙發(fā)。
而在她剛轉(zhuǎn)身時,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惡狠狠地丟了一句:“安小姐,那你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安寧驀地停了下腳步,但也只是瞬間之事,而後她甚至連頭都沒回便直接離開了茶座。
男人的出現(xiàn)讓安寧好幾天都顯得心神不寧,她倒不怕那男人會怎樣,畢竟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出事對對方都會不利,她也知道像那種人無非就是求財,絕不會用自己的人生自由開玩笑。
當然,她也沒有想過那個男人會對自己怎麼樣,唯一讓她擔心的,她不知道那男人接下來會如何,怕他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怕楊岸飛發(fā)現(xiàn)端倪。
好在沒過兩天,楊岸飛突然要出差半個月,他要走,安寧竟是微微的鬆了口氣。
他每天都按時來接自己下班,而安寧好幾次在楊岸飛接自己下班的時候都遠遠地看到了男人的身影。
每一次她都提心吊膽得不行,生怕那男人會在楊岸飛在的時候衝到自己面前然後說錢的事,要是這要的話,她就藏不下去了。
不過好在那男的還算有眼力見,見她身邊有人在,所以每次兩個對上目光後,那男人都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便轉(zhuǎn)身離去,這才讓安寧安了心。
還在楊岸飛走的前幾天,賀文淵和路兮琳就接到了葉芳婷和禇雲(yún)天大婚的消息。
這個消息讓兩人都很是興奮,就好像馬上大婚的是他們自己一樣。
而接到消息的兩人提前兩天就趕到了Z市。
葉江和汪玉心自從春節(jié)到了Z市後,之後就一直沒再回Y市,平時和路兮琳之間也僅僅靠電話聯(lián)繫。
平時在電話裡無非也就是虛寒問暖的問問彼此的近況,這難得見面,老兩口早早地就讓司機送到機場,親自接賀文淵跟路兮琳。
而後見了面,去褚雲(yún)天別墅的一路上,汪玉心跟路兮琳更是聊個不停,整個車房裡因爲二人的閒敘顯得好不熱鬧。
晚上,褚雲(yún)天的別墅裡更是熱鬧非凡,除了大婚將近的喜慶之外,還因爲路兮琳和賀文淵的到來。
由於平時大家都各自忙碌著,所以見面並不是常有的事,卻不想這次見面竟是因爲葉芳婷即將大婚。
“芳婷,恭喜你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園中,兩個年輕的女孩子坐在一起,路兮琳誠摯地對葉芳婷說。
葉芳婷拉著路兮琳的手,溫柔的笑著回答:“謝謝你兮琳,這次你跟文淵抽空趕過來,我真的太高興了!”
“什麼抽空不抽空,就算是工作不要我也一定要過來,什麼都可以錯過,可是你的婚禮我一定不能錯過!”
路兮琳嘻笑著說,葉芳婷心裡很感動,甚至感動到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於是她乾脆轉(zhuǎn)了話題,問:“這麼久沒見了,你跟賀文淵怎麼樣?”
以前有葉江和汪玉心在Y市,還能從他們那裡打聽打聽兩人的情況,自從二老在Z市住下後,關(guān)於路兮琳和賀文淵,她就很少知道了。
即使偶爾和路兮琳聯(lián)繫,這方面的事情也不會說得太多,說起來,葉芳婷心裡其實真是有些擔心路兮琳的。
她也說不出來那種擔心到底是因爲什麼,她只是莫名的怕路兮琳會在和賀文淵的這段感情上不夠堅持。
“挺好的……”路兮琳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對路兮琳來說,的確是挺好的,雖然發(fā)生了很多事情,甚至讓她傷心讓她痛苦,但所有的傷痛,都因爲賀文淵的愛而變得不值一提。
“那就好!”葉芳婷能夠感覺到她話裡的由衷之意,所以也不多問,只是說完又加了一句:“文淵是個好男人,看到你跟他幸福,我也爲你高興。”
XX是個好男人……這種話在一個並不瞭解XX這個人的女人口中說出來,多少會讓人覺得有些好笑的意味,但有時候?qū)σ粋€女人來說,一個人好或者不好,或許真的不需要太多的瞭解。
就像是女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直覺,它可以幫你第一時間判定一個人的好劣,有人稱爲那是第六感,但葉芳婷更願意相信那是一種人與人之間冥冥中的連繫。
她和賀文淵之間是有連繫的,只不過那種連繫無關(guān)男女的感情,僅僅只是命運把他們連到了一起,卻沒有給他們相交的後續(xù),而這樣的連繫,似乎只有一個作用,就是讓她去感覺這個男人是怎樣的一個人。
或許她當初跟賀文淵真的在一起了,反而會感覺不到,但現(xiàn)在正是因爲彼此沒有走到一起,所以纔會比別人都更清晰。
路兮琳對葉芳婷的話不置可否。
反正好或不好,自己比任何人都更有體會,不是嗎?
隨後,兩人聊了許久,聊到興起,葉芳婷忽然問路兮琳:“對了兮琳,你們倆結(jié)婚也有一年多了吧,有沒有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啊?”
“孩子?”路兮琳眨眨眼,表情有點窘。
“是啊!”葉芳婷點點頭,“雖然你年齡不大,但賀文淵可不小了,你們倆就沒打算打算嗎?”
葉芳婷知道賀文淵的年齡,自然是正常的事,畢竟她纔是當初那個準賀太太,只不過還沒轉(zhuǎn)正就自己跑了!
“我們真的沒有想過誒……”路兮琳老實回答。
事實上不是她沒有想過,真正沒有想過的,大概是賀文淵吧。
女人與生俱來就有母愛的天性,更何況是那麼喜歡孩子的路兮琳,她怎麼會沒想過這件事呢?但賀文淵從來沒有提過,所以她也就假裝不關(guān)心,不提也不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