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關(guān)注著戰(zhàn)局的衆(zhòng)人紛紛大驚，就連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內(nèi)情的哈莉都不例外，只有一衆(zhòng)副人格們神色淡然。

“稍安勿躁——”

X教授溫和一笑，如春風拂面般。

衆(zhòng)人的緊張情緒這才稍稍緩和了些，繼續(xù)將注意力放回了半空中的戰(zhàn)局上。

……

“約翰，你還真是給了我許多驚喜呀?！彪p手扣在渣康頭頂?shù)募影倭懈袊@著。

她的雙手涌現(xiàn)出了一層白色光芒，將渣康整個罩在了裡面，使其瞬間動彈不得！

渣康：“你這樣說話真的很不禮貌啊，加百列大人，不如鬆開我，咱們面對面聊？”

加百列：“這可不行，萬一你又消失了怎麼辦，上次的事情真的讓我很苦惱呢……”

渣康：“不會的，我如果再逃跑，瑪門恐怕真的會屠城，這一次不會再跑了?！?

加百列：“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正義凜然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你啊，小約翰，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做的一切只是想逃避地獄而已，這些人的死活真的會被你放在心裡嗎？我不信。”

渣康：“加百列大人，這種話從你這位堂堂天使長的口中說出來，不覺得很諷刺嗎？”

加百列：“隨你怎麼說吧，反正想讓我放了你肯定是不可能的，你大概還不知道你自己的重要性，我可不敢大意呢，小約翰……”

渣康：“我的重要性？”

渣康說到這裡，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加百列被渣康笑的有點心中不快，語氣微微冷峻了幾分：“你笑什麼？”

渣康：“我笑加百列大人你有點太小看天下人了啊……”

加百列冷冷問道：“什麼意思？”

渣康：“你跟瑪門的計劃，不就是藉著我的身體來融合天堂跟地獄的力量嗎？這應(yīng)該是你早就計劃好了的吧，從你第一次開始與我接觸，幫助我起，就已經(jīng)在等待著這一天了吧？”

加百列沒有說話，只是皺起了眉頭。

渣康繼續(xù)道：“像我這種去過地獄，又成功回到人間的幸運兒應(yīng)該並不多，我這半輩子也就見過一個而已，而且還是個瘋子。

“我想，以你的本事，應(yīng)該不難找到像我這樣的人，並在我們這些人身上開始佈局，最終目的應(yīng)該就是突破你身上的‘枷鎖’吧？

“爲了達到這一目的，你甚至不惜跟瑪門這種罪惡的化身勾結(jié)，說實話，我真的不相信這種事竟然是你這位堂堂天使長能幹出來的。”

渣康說到這時，已經(jīng)冷笑了起來。

加百列沉默了片刻，卻突然笑了起來：“不得不說，你真的很有優(yōu)秀呢，小約翰，不愧是被我選中的人，竟然能想到這麼多事情?！?

渣康：“所以說你承認咯？”

加百列：“爲什麼要否認呢？我又沒錯?！?

渣康：“跟一位地獄君主合作，在人間造成了這麼多的傷亡，你竟敢說自己沒錯？！”

渣康的語氣已經(jīng)有些出奇的憤怒了！

“凡人的壽命本就短暫，就算沒有因爲這件事死亡，很快也會逝去，或早或晚而已，又有什麼區(qū)別呢？小約翰，我本以爲你早就看穿了這些，沒想到你竟然也會說出這種話來?！?

加百列搖頭輕嘆道，“人間的所有東西，都只不過是父神的造物而已，無論是人類，還是地球上的其他生物，亦或是人類眼中的星空萬物。

“天堂本應(yīng)是萬物的主宰者，我們賜予了那麼多給你們，卻從不要求任何回報，只不過造成了一點點傷亡，真的就有那麼難以接受嗎？”

加百列不知道的是，她跟渣康的對話此刻正被渣康用現(xiàn)實寶石的力量向外無限擴散著。

正在戰(zhàn)鬥的瑪門化身和‘雷蒙’能聽到，底下圍觀的哥譚市民們能聽到，通過餘下幾家電視臺看著實況直播的所有人都能聽到！

加百列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想到，上次渣康之所以能輕描淡寫的從她和瑪門化身面前化作虛影消失，根本就不是靠誰在幫他。

有著現(xiàn)實寶石在手的他，就算仍舊打不過天父級，但自保和周旋卻是綽綽有餘的。

包括現(xiàn)在，渣康也能輕易地掙脫她的限制，根本一點難度都沒有。

但他卻沒有這麼做。

與此同時，全球都陷入了一片譁然之中！

“什麼，那竟然真的是加百列大人？”

“開玩笑的吧……居然真的有天使？！”

“太好了，我們有救了，是天使長??！”

“好個屁，你沒聽到剛剛的對話嗎，這個加百列雖然是天使長，但她卻跟那個叫瑪門的地獄君主是一夥的，最近哥譚那些惡性事件根本就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不，我不信，這是假的！”

“她自己親口說的，這還能不信？”

“可惡??！爲什麼會這樣！天使難道不應(yīng)該是神聖的嗎？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們？爲什麼？？”

……

整個哥譚，乃至全北美、全世界，在這一刻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出現(xiàn)在哥譚上空的這一幕，本就顛覆了許多人的認知，尤其是對信徒和神學者們來說，可渣康跟加百列的對話，卻顛覆的更厲害了。

原來，加百列這位神話中的天使長大人會出現(xiàn)，不是來拯救人類的。

原來，她跟那位地獄君主瑪門是一夥的，之所以會出現(xiàn)那些惡性事件都只是他們的陰謀而已，只爲了能達成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原來，天使並沒有神話中那麼神聖與正義，而人類在他們眼裡只不過是螻蟻而已……

許多信徒在這一瞬間都崩潰了！

當然，也有許多人表示這一切都是假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什麼加百列，只是一個實力強大的惡魔，在僞裝成加百列的樣子。

但，諸如午夜老爹這樣的驅(qū)魔人們，還有一些強大的超能者們，卻都明白，這是真的！

尤其是那些認識渣康的人，更是絲毫沒有懷疑加百列的身份，因爲渣康跟天堂和地獄有著密切聯(lián)繫這件事，許多人都知道。

要換個人說出這種話，他們可能還要懷疑一些，唯獨渣康不可能在這件事上亂說。

正義聯(lián)盟的衆(zhòng)人們此時也都傻眼了，萬萬沒想到自己等人這次面對的居然是這樣的局面。

原本以爲光是一個讓超人束手無策，只能被動挨打的瑪門化身就已經(jīng)夠讓人絕望了，現(xiàn)在又多出一個比地獄君主來頭還大的天使長，合著他們要面對的是地獄和天堂最頂尖的大人物們。

這還鬥個什麼？洗洗睡吧。

有著這種想法的人並不在少數(shù)，無論是閃電俠還是鋼骨，此刻都已經(jīng)失去了鬥志了。

他們沒有蝙蝠俠那麼大的心，也沒有超人那麼強的實力，在面對這種根本不可能取勝的局面時，頹然也是在所難免的。

跟他們抱著同樣想法的，還有魅惑女巫。

要知道，魅惑女巫五年前準備將自己的族人們召喚到地球來時，就險些驚動地獄和天堂。

當時的她，就感受過那種絕望的力量，要不是渣康在最後關(guān)頭拉了她一把，無論是她，還是她的族人們，都會陷入萬劫不復(fù)之中。

所以她對地獄和天堂一直都是相當恐懼的，只不過平時沒有太表現(xiàn)出來而已。

此時，在得知這次的敵人竟然都是地獄和天堂的大人物時，她已然開始心中發(fā)虛了。

她未必怕死，但這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感，卻是她無法剋制的。

“喂，弗洛伊德，哈尼他真的沒事嗎？”哈莉再次戳了戳死射，有些擔心的問道。

“別太小看‘我們’了啊。”死射輕笑道。

他口中的‘我們’，自然是指整個‘雷蒙軍團’。

清楚渣康計劃的他們，從頭到尾都是用看熱鬧的心態(tài)在圍觀著天空中的一幕。

擔心什麼的，不存在的。

……

天空中，面對加百列的說辭，渣康連想都沒想就駁斥道：“萬物的確是上帝的造物，但卻不是你的造物，加百列大人，你是不是忘記了就連你自己也是上帝創(chuàng)造出來的？”

渣康的話，讓加百列的臉色一垮！

因爲渣康說的也是事實，而且無法反駁。

他們這些天使長們雖然是上帝最先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直也被衆(zhòng)生視作上帝的子女，但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上帝衆(zhòng)多的造物之一而已。

衆(zhòng)生因爲他們代表著上帝的意志，纔會敬仰他們，但這種敬仰並不是衝著他們而來的。

如果是上帝要滅世，就算在情感上人類無法接受，可道理上卻沒人能指責上帝什麼。

但，她不是上帝！

哪怕她是天使長，也僅僅是天使長而已！

她之前所說的話，完全只是偷換概念而已，將天堂和天使長跟上帝畫上了等號！

渣康卻沒理會她怎麼想，繼續(xù)毫不留情的諷刺道：“你的所作所爲，根本就是瞞著天堂其他人的吧？雖然我不清楚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我相信無論是其他天使長還是上帝，都不可能認同你這種觀點的，這僅僅只是你的藉口而已……”

“夠了！”

加百列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樣，怒道：“不認同又怎麼樣，難道就能證明錯的是我嗎？”

“不然呢？”渣康嗤笑道。

“你懂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加百列憤怒不已，“這麼多年了，我已經(jīng)記不清有多久了，我們所有人都在嚴格的遵從著父神的命令，守護著人間，避免弱小的人間萬物被外力侵蝕。

“只有他！上帝最寵愛的孩子，天堂的晨星，天堂的未來……從他出生起，就有數(shù)不清的光環(huán)圍繞著他，在他面前，我們都成了配角！

“可他呢？

“我從未在他身上看到任何優(yōu)秀的品質(zhì)，他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來，父神的命令對他來說遠不及自己的心情重要。

“他犯了無數(shù)的錯誤，多到我數(shù)不過來，要換成我們之中的其他人犯了同樣的錯誤，早就被懲罰了無數(shù)次了，可他卻從未遭受過任何懲罰，就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這公平嗎？你告訴我，這公平嗎？！”

加百列的情緒極爲激動，完全不似她平常那麼淡定從容。

渣康一時間也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看到渣康似乎是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加百列的心情這纔好了些，繼續(xù)冷笑道：

“都說上帝是最公平的，但在他的身上，我看不到任何公平可言，好像凡事只要跟他沾邊，都會變得不公平，我早就受夠了！

“直到後來的某一天，他胡鬧的程度終於達到了巔峰，甚至帶領(lǐng)著自己手底下的人馬開始叛亂，要推翻天堂，這才第一次的得到了懲罰。

“你不知道當時的我有多麼高興，因爲父神終於沒法再偏袒他了，他終於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我那個高興啊……我記得很清楚，那應(yīng)該是我漫長的生命裡最高興的一天，沒有之一！

“再後來，他胡鬧一般的叛亂自然是迅速的被鎮(zhèn)壓了，他的力量雖然很強，哪怕在天使長之中也僅次於米迦勒，但他要面對的是當時其餘的六位天使長，更不提還有一位父神。

“說實話，我其實不太理解他爲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儘管我討厭他，但就連我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智慧不會亞於任何人。

“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那次叛亂，絕對沒有半點成功的可能性，哪怕沒有父神的存在，他也不可能對付的了我們其餘六人，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這麼做，這讓我疑惑了許久。

“但不管怎麼說，他終究是犯下了這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他放棄了無數(shù)的榮光，走上了一條必然失敗的道路，我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結(jié)果你發(fā)現(xiàn)自己高興的太早了？”大致清楚後面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的渣康，推測道。

“是的，我高興的太早了?！?

加百列慘然一笑，“我以爲那將是他最後一次胡鬧，也將失去父神的偏愛，而起初的發(fā)展也確實如我所料那般，他被剝奪了天使長的身份，也剝奪了無數(shù)的光環(huán)，被父神貶入地獄。

“之後發(fā)生的事情，就算我不說你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那個混蛋竟然因禍得福，不但突破了自身的‘枷鎖’，還執(zhí)掌了整個地獄，成了可以與父神平起平坐的地獄之王！

“哈哈哈哈哈，你知道當我知道這件事後有多麼憤怒嗎？當時我就下定了決心，要讓他付出代價，我要讓父神明白他真的錯了！”

加百列狀似癲狂，哪還有半點身爲天使長的神聖，整個人宛如著魔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