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青磚鋪就的小操場，依舊如昔，十數個新晉弟子正在練習施法。
這些人膚色各異，年齡也相差很大。
年紀小的十幾歲，年長的鬍子都一大把了。
艾拉竟然看到一個熟人，史蒂芬.斯特蘭奇，未來的奇異博士。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來命運還是將他帶到了卡瑪泰姬。
一身絳色法袍的古一揹著手，把弄著檀香扇。
她用充滿磁性的嗓音對臺下諸弟子說道：“熟練使用懸戒在法術體系中相當重要，它可以幫助我們自由穿行於各個宇宙。你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使其具象化，腦海中浮現你的目的地。”
新晉弟子們一邊聽著，一邊帶上懸戒，開始施法。
“不要侷限於眼前，要想象出每個細節，腦海中的畫面越清晰，傳送之門就會越快出現。”
弟子的水平良莠不齊，天賦高的已經構建出完整的傳送門。
即使那些天賦有限的，次元門也打開了一部分。
教學間歇，莫度上前躬身說道：“古一大師，諾瓦公主來了。”
“哇哦，氣色真不錯，艾拉！”
“您也是，大師，我給你帶來了西湖龍井，真正的雨前龍井。”
艾拉從挎包裡鬧出一個瓷罐，遞給了古一。
“謝謝！你真有心！”
古一將茶葉罐遞給莫度，親切地和艾拉擁抱了一下。
“您太客氣了！”
石臺下的弟子們目瞪口呆，高高在上的古一大師竟然主動擁抱一個女孩兒，弟子們紛紛猜測她的來歷。
不過，艾拉裝束普通，又帶著寬檐帽，誰也沒認出來。
就連從紐約來的斯特蘭奇也是如此。
史蒂芬左手帶著懸戒，用顫抖的右手不停在空中劃著圈。
眼看周圍比他入門晚的弟子都施法成功了，可是他面前的金色火花來回閃爍，卻始終不能擴大成爲真正的次元門。
心高氣傲的他有點著急，可是腦海中的雜念一多，施法就更加困難。
這下倒好，一丁點火花都召喚不出了。
“先停一下，我要和斯特蘭奇先生單獨談談。”
看到史蒂芬臉都憋紅了，也施法不出來，古一叫停了訓練。
“呃，你不用走，艾拉，見見你的老朋友吧。”
艾拉本想和新晉弟子們進屋退避，聞言一愣，走到史蒂芬身旁。
“很久不見了，斯特蘭奇博士。”
兩年之前，託尼做的世界第一例納米手術，就是在斯特蘭奇任職的醫院進行的，所以艾拉和斯特蘭奇也算舊相識了。
雖然交集不多，但總歸能混個臉熟。
斯特蘭奇當時就在手術室，還吐槽過醫生可能要下崗。
“諾瓦小姐，很抱歉剛纔沒認出你來。”
對方摘掉墨鏡，帽子，斯特蘭奇一下子將艾拉認了出來。
紐約人誰不認知超新星艾拉.諾瓦啊！
每天電視上，報紙上，各種各樣的新聞報道，比美國總統，好萊塢明星還要多。
“你的手怎麼了？”
握手的時候，艾拉注意到斯特蘭奇雙手手背，佈滿了像蚯蚓一樣的粗大傷疤。
看到艾拉的詫異目光，斯特蘭奇解釋道：“去年我出了場車禍。”
“紐約第一中心醫院的納米機器人外科手術雖然昂貴，但是你應該可以負擔得起吧。”
在美國，頂尖的外科醫生收入絕對是高水準。
當醫生那陣，斯特蘭奇住豪宅，開豪車，就知道他多有錢了。
斯特蘭奇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爲是郊外，又是晚上，我的雙手泡在海水裡好幾個小時，手部神經已經壞死，錯過了治療窗口，即使納米技術也需要活體組織才能修復。”
艾拉默然，時間線變動很大，但有些事註定發生。
再生搖籃倒是可以讓他恢復如初，不過只是普通人的斯特蘭奇，可接觸不到神盾局的機密項目。
古一說道：“到現在你還認爲是你的手，讓你無法成功施法嗎？”
“難道不是嗎？”
斯特蘭奇顯得有些頹廢。
來到卡瑪泰姬兩個多月，書中咒語倒背如流，可是真正施法的時候，雙手總是不由自主的顫抖，無法精確做出相應的手勢。
古一看了看艾拉說道：“你來爲他示範一下。”
“呃！我？”
艾拉一愣，怎麼這事攤上我了？
斯特蘭奇也是一臉懵逼。
超新星艾拉.諾瓦，山達爾文明的繼承者，超能力者，復仇者聯盟的超級英雄，新世界開拓者，天劍局最高指揮官。
但是，這一連串嚇死人的頭銜稱號裡，根本和魔法不粘邊。
外界也從沒報導過她還會魔法？
“用我教你的次元門，別用手。”
古一提醒了一句。她清楚艾拉的魔法天賦，是遠遠超越自己的存在。
可惜的是，艾拉的心思並不在魔法上，強求不來。
“好吧，那就我獻醜了！”
艾拉常用的次元門是《永恆聖書》上記載的，但是她也學習過一些古一體系的魔法。
次元門就是其中之一。
爲了讓奇異博士相信，殘疾的雙手並不是施法障礙，她雙手插在褲兜裡，默唸咒語，腦海中瞬間構建出通往紐約家中的次元門。
爲了炫技，艾拉吹散了次元門，又構建了塞拉芬之盾等魔法。
一旁的斯特蘭奇看到超新星都沒有伸出手，就構建出了完整的魔法陣，驚訝得說不話來，繼而開始沉思。
“抽刀斷水水更流，你得學會借勢借力，彷彿這力量源於你本身。”
斯特蘭奇疑惑地問道：“順勢還怎麼控制？這根本行不通。”
“世間萬物自有其自身的道理，你靠自己的聰明才智獲得了成功，但僅此而已。”
斯特蘭奇陷入沉思，他好像找到了一絲靈感，卻迷迷糊糊無法抓住。
看到這個弟子始終不開竅，古一對艾拉說道：“等我一會兒。”
艾拉點點頭，乖巧地坐到一旁的石階上，從帆布挎包裡掏出一瓶水喝了起來。
古一戴上懸戒，施法打開次元門，對斯特蘭奇說道：“覺悟吧，史蒂芬，放棄你的自我，力量纔會強大。跟我來！”
說完，她頂著從另一端吹過來的凌冽寒風，邁進次元門。
斯特蘭奇猶豫了一下，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