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瑪泰姬一如既往的寧靜，尤若遠離凡間的世外桃源。
但蒂萬在露頭訓練場專門開闢出來的傳送門空間走出來時，老王正帶著他的其他師兄、姐們在進行今天的魔法訓練。
攝於老王的殭屍臉，衆人都是心無旁騖的訓練著魔法，對於突然出現的人是誰沒有半分好奇心。
可等老王發現是蒂萬過來，下意識主動迎上去之後，大多數就都是停下了手下的動作，看見是可愛的小師弟後都是熱情的揮手。
現在卡瑪泰姬的食材全權交由斯塔克後勤部門負責，那伙食的質量是嗖嗖往上漲，以往過年才能吃到的大雞腿如今頓頓都有。
在裝備方面蒂萬也是毫不吝嗇，人手一把《爆裂魔杖》是必須的，《多蘭之戒》也是標配，《仙女護符》更是敞開了供應。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
他們這又吃又拿的，又身無長物，只能是更加熱情的寵愛這個可愛的小師弟了。
只是他們似乎有些太熱情了，讓老王察覺到了動靜，猛然一個轉身死魚眼掃視過去。
卡瑪泰姬的魔法師那是什麼身體素質？
毫不誇張的說，這就是一羣戰士！
在老王轉身的瞬間，所有人都是集體恢復了各自訓練魔法的姿態，像極了123木頭人的翻版。
老王的小眼睛滿是質疑的左右瞧了瞧，確定所有人都是專心致志的訓練後，纔是重新轉回頭去。
這次衆人不敢皮了，出了少數膽大的繼續手舞足蹈的和蒂萬打招呼，其他人都是老老實實的繼續訓練著。
但此時的蒂萬心情不佳，並沒有迴應這些人的招呼。
“什麼事情？”老王硬邦邦的問道：“你沒有從藏書室走。”
一般來說，
蒂萬回來都會繞紐約至聖所，和門第等人打一圈招呼後，纔會通過那邊的固定傳送門回來。
直接用露頭訓練場這一處的，還是第一次。
老王斷定是發生了什麼緊急事情。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儘管西蒙他們對蒂萬都予以寬慰，但他心裡還是過不去那個坎，暫時不想去紐約至聖所內。
雖然老王不是外人，但蒂萬還是不想過多提及這些事情。
他只是搖了搖頭，聲音略顯嘶啞道：“我來找師傅，他在靜室嗎？”
“應該是在那邊。”老王也不是墨跡的人，揮揮手驅趕著：“去吧。”
蒂萬抿了抿嘴脣，有幾分想要傾訴的想法。
可他還是忍住了，沉默著向靜室的方向走去，《虛空行走》連連開啓身形鬼魅一樣的連連閃爍。
看得身後一衆人都有些瞪大眼——這是什麼魔法？
卡瑪泰姬的魔法還是比較尊重基本法的，沒有什麼諸如“閃爍”、“召喚”、“禁咒”的類別，能達到《蒂萬》這種身形閃爍的應該是空間系，可空間系裡有這種魔法？
又或者說，
即便有的話，以小師弟那可憐的天賦都掌握了，他們怎麼聽都沒聽說過這類魔法？
百思不得其解，多數人的疑惑目光放在了老王身上。
解釋解釋？
但老王只是黑著臉呵斥道：“都訓練完了？要不要我給你們重新佈置功課？”
老王的訓練本就嚴酷，訓練量都是踩著飯點才能結束的，這要是再重新佈置......
一衆人當即老老實實的繼續之前的訓練，目視前方專注力十足。
這也導致了，
沒有人瞧見老王微不可聞的鬆了口氣，盯著蒂萬消失的方向小眼睛中閃爍著一絲迷惑。
那魔法......他也不懂啊！
是古一師傅給小師弟開的小竈嗎？
···
快速的來到了靜室外，蒂萬沒有多說任何話，“嘭”的一聲直接跪在了木門前。
門第的死，本是可以避免的。
在獲得空間寶石，看到魔戒可以吸收空間能量獲取新能力後，蒂萬曾和古一請求吸取一些時間寶石的力量。
但古一解決了。
他曾警告過他不要小覷無限寶石的力量，言外之意不讓他接觸時間寶石，是爲了讓他避開一些災難。
他聽古一的話，自此沒有再打時間寶石的念頭。
可他對於其他的無限寶石，卻從未抱有過敬畏之心，空間寶石的契合、心靈寶石的平淡、力量寶石的排斥，都沒有能再引起他的警惕。
然後他就栽在了靈魂寶石身上。
這些本可以避免的啊！
現在的蒂萬就好比一個股民，在聽到了巴菲特警告近期美股會有大波動，卻沒有理會而導致身價嚴重縮水，然後從此就不敢再觸碰股票了。
雖然看起來蒂萬有些因噎廢食的意思，可代價實在是太慘痛了，以至於他思想都是有些極端。
毫不客氣的說，
全卡瑪泰姬最爲疼愛蒂萬的，絕對是非門第莫屬！
就連同胞老王都要排在門第之後。
門第的死，讓蒂萬現在有些禿廢的趨勢，他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讓自己的心態能夠適當逆轉回來。
所以他在靜室外跪下了。
而古一不愧是久壽的長者，對於蒂萬的心理活動一清二楚，沒有召喚他而是就讓他在外面跪著。
一分鐘、一小時、一下午、一個晚上......
直至第二天一樣來到頭頂上，靜室內依舊是沒有動靜，就像是古一根本不在裡面似的。
可實際上，
莫度三餐都是送了進去的，古一肯定就在裡面無疑。
但沒有人來嘗試和蒂萬對話——應該是古一吩咐莫度，讓他轉告卡瑪泰姬所有人魔法師遠離蒂萬。
隨著時間的推移，
蒂萬原先心中滿滿的愧疚慢慢散去，在對抗身體的飢餓、缺水、睏倦等負面狀態中，大腦卻保持著異常的清明。
他就這麼長跪不起，
一天、兩天、三天、五天、七天、十天！
在第十天的時候，
蒂萬也不知道是精神先扛不住、還是身體先崩潰的，復活被動觸發身體呈現半透明狀態，三秒後重新復活肉體狀態被重置了，可精神狀態依舊是疲憊不堪。
他已經十天沒有閤眼了！
可在復活的那瞬間，蒂萬心中雖然還帶有著愧疚感，但再也沒有了之前對無限寶石的恐懼。
他已經有了一個完美的計劃！
只要除了滅霸，那麼門第的犧牲就不是白費的，之後他將會把其他幾顆無限寶石安置好，讓這“漫威自爆按鈕”儘可能不會發生。
“毀滅無限寶石是不可行的，卡瑪泰姬需要時間寶石來守護次元維度。”
“無限寶石是漫威宇宙的隗寶，只是被有心人惡意利用了而已。”
“只要保證它們不會被邪惡的人聚集即可。”
“最好是能讓另外五顆無限寶石，擁有可卡瑪泰姬一樣的組織，既可以使用無限寶石的力量守護一方，又能有力量守護無限寶石。”
“甚至在對抗某個強大的外敵時，這些人還可以自發的聚集湊成‘無限響指’，一個響指所有敵人飛灰湮滅！”
“將無限寶石掩埋起來？”
“錯了，都錯了！”
“無限寶石就和地球的核彈一樣，集中在一個勢力手中會因個人意志而造成不可測危機，可完全雪藏起來而不用也是一種浪費。”
“難道因爲核彈密碼可能會被盜竊，就全世界不製造核彈了？”
“我大概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我要在這個宇宙的另外五個角落，建立起五個能夠掌控各自無限寶石的勢力！”
“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
心中的想法越發明亮，蒂萬的眼神就越發的堅定。
這將會是一個及其艱難的挑戰！
天縱奇才如阿戈摩托，尚且只是開發了一顆時間寶石，蒂萬的目標可以說是“五個阿戈摩托”，難度簡直是幾何倍數的增長。
“但是，有挑戰纔有趣不是嗎？”
嘴角微微勾起，蒂萬確定了自己此後一身將要爲之奮鬥的目標。
也就在這時，
靜室中傳來一道細微的嘆息聲，隨後是古一的耳語：“去吧孩子，我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
有了目標的蒂萬眼神明亮，身體紋絲不動的開口道：“古一師傅，您應該也看見了自己的死亡，爲什麼不選擇避開它？”
靜室中沒有迴應。
蒂萬不以爲意，自顧自道：“相信以您的實力完全可以掌控靈魂寶石，不管您是累了、還是要給下一任至尊法師騰位置，我覺得您都可以選擇另一種方式，比如成爲靈魂寶石的‘靈魂’？靈魂能量能保證您的靈魂不朽不滅，而且不用擔心會被黑暗能量侵蝕，這不好嗎？”
靜室中依舊沒有反應。
但蒂萬的精神力清楚感知到，在他開口的第一時間，靜室附近的空間就被封印了，以至於近在咫尺看護蒂萬的卡西利亞斯，根本沒有注意到蒂萬有開口。
古一肯定是在聽著蒂萬的說話的。
蒂萬也不清楚古一會不會同意，他自然是不希望古一的結局那麼悲劇，可這一切要他老人家自己選擇。
蒂萬再次磕了個頭，爲自己的冒失言辭謝罪後，打開黑色裂縫用念力掏出了靈魂寶石，放在他磕出的小坑中站起身向外走去。
在路過卡西利亞斯時，他還打招呼道：“師弟辛苦了，差不多到晚餐時間，我們走吧，十多天沒吃飯可餓死師兄了。”
沒錯！
卡西利亞斯是在蒂萬之後被收的徒弟，雖然之後十二年陸續也有收取新的，但依舊是蒂萬的師弟沒毛病。
對此卡西利亞斯倒也沒有什麼異議——在黑化之前，他還是很好說話的一個人。
要不是越是沉默的老實人，發飆起來才越是極端呢。
卡西利亞斯點點頭，多看了幾眼蒂萬放在靜室前的靈魂寶石，隨後轉身跟上蒂萬的步伐，沒有半分留戀。
那能發著橙光的寶石看起來是寶貴，可那是蒂萬“孝敬”給師傅的，和他沒有半個雞腿的關係。
倒是托蒂萬的福，他今天可以早點去食堂，能多吃一個大雞腿呢！
···
作爲卡瑪泰姬的“食材供應商”、以及十多天沒有進食的原因，蒂萬獲得了負責食堂人的大谷幸太“瘋狂投喂”。
平時限量供應的大雞腿，先來一盤墊墊肚子！
平時只有月初纔有的龍蝦、鮑魚、鵝肝，統統是拿出來變著花樣的端上桌！
蒂萬也不客氣，
餓了十幾天的他，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龍，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這些本來就是他掏錢買的。
卡西利亞斯悶生髮大財，跟著坐在旁邊沉默的吃著，速度之快比蒂萬都是快了幾分。
旁邊的其他衆人雖然看著極爲眼饞，但敢於上來坐下來一起吃的卻是沒有幾個。
一個是沒臉和蒂萬搶。
一個是沒膽和蒂萬搶！
都看看這貨身邊是誰？
殭屍臉老王、固執己見莫度、圖書管理員老趙等幾個，和蒂萬關係好、並且自身資歷高的，不夠身份的敢於湊上去，蒂萬肯定是不會說什麼，可其他幾個人就說不準咯。
這一頓，
蒂萬一直吃到了晚上八點多，纔是摸著肚子表示吃不下了，並順帶把桌子上剩下的不少都給打包丟進黑色裂縫。
讓得不少人眼饞準備“收拾殘局”的人，心裡空啦啦的——小師弟你也太客氣了，放著我們來就好啊！
蒂萬衝吃完後一直陪著他坐著的老王幾人拱拱手，隨後站起來道：“快要過年了，大家想吃什麼報給大谷師兄，我買單。”
相比這些殘羹剩飯，當然是自己點更爲和心意啊！
一句話，
讓得所有人都是燃起了希望，一句句“大氣”、“乖乖”、“有事情隨時來找師姐”等話語送著蒂萬離開。
有錢就是可以爲所欲爲啊！
蒂萬這次沒有自己開傳送門，而是進了藏書室，從固定傳送門來到了紐約至聖所，將剛纔打包的東西給了最愛吃的奧朵蘭。
這些足夠奧朵蘭三人吃兩三天的了。
奧朵蘭顯然也是聽說了蒂萬長跪在靜室前的事，她一邊歡快的收起食物，一邊道：“看來你恢復過來了，我很開心！我讓彼得給你報了平安，不過你家女朋友可是等了一年多，趕快去安慰安慰她吧，別讓人家給跑咯！”
奧朵蘭推著蒂萬往外趕，蒂萬隻以爲她這是饞了，想要好好吃一頓呢。
但等蒂萬走後，
奧朵蘭臉上的笑容一收，和走出來的西蒙和安德魯兩人對視一眼，沒有任何的交流，沉默的又回到了各自之前呆的房間中。
相比蒂萬隻是時不時過來蹭吃蹭。
從小就和門第生活到大的西蒙三人，哪裡有那麼容易的走出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