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是來找誰的？”古一目光上下掃了一眼。
被古一用這種目光打量，
瑞恩還真有些誠惶誠恐的感覺。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自己到底是怎麼來的，自己到底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按道理說應該只有自己知道。
但是他對面是古一，
差不多可以算作是人類在地球上的天花板層次的人。
而且還是一位對於靈魂有深入研究的大佬，
就像是修仙小說裡的仙尊之類的人物，抑或是其他玄幻小說裡的鬥尊，她可不止會什麼鬥氣化馬之類的把戲。
如果地球上真有什麼人可以看出自己的問題，那麼瑞恩覺得古一很有可能就是唯一一個。
“我......”
瑞恩欲言又止，
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東西。
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一本魔法書可以簡單概括的東西，比如說魂穿這種事情，在性質上簡直比偷一本魔法書要嚴重得多的多。
“你在緊張。”古一忽然說，“你是在害怕我發現你靈魂的秘密？”
她笑了笑，只是這絲笑容並沒有讓瑞恩覺得如釋重負，反而是接下來的話讓瑞恩冷汗都差點流了下來，“一個異世界，或者說是其他空間的靈魂？”
“譁...”
冷汗忽然就佈滿了瑞恩的額頭，
只是在霎那間得緊張之後，
他整個人反而是又一次冷靜了下來，有點像是破罐子破摔，也有點像是走投無路只能坦白從寬的歹徒。
“你知道？”瑞恩舔了舔嘴脣，下意識用小動作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古一擡了擡手，
就在瑞恩全身繃緊以爲她要對自己做些什麼的時候。
古一的身影忽然在他眼中消失，然後背後位置響起一道風聲，就在瑞恩準備轉身的時候，一隻手抵在了他的後背上。
“嗡。”
腦袋猛得一沉，整個人有一種瞬間失重的感覺。
當瑞恩轉過身之後，看見的並不是古一光潔地沒有一根頭髮絲兒的腦袋，而是一片璀璨的星河。
就像是電視上那種宇宙知識大科普一樣的場景，只是這種場景有些過於真實了些，以至於讓瑞恩都短暫地沉迷進去了幾秒鐘，
這種猶如置身於宇宙，遠處有無數星辰的感覺並不比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越了給人帶來的刺激感要差多少。
“很難看出來嗎？”
古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左側，但是兩個人中間恍若隔著一條銀河。
“如果把整個世界比做是一顆洋蔥，那麼我們所在的宇宙很有可能只是洋蔥的表面，也有可能是它無數層皮中任意的一層，
其實這種比喻也不是很詳細，因爲就算是在同一層，不同時間也會構成無數個不同的宇宙和不同的世界，我們是獨一無二，但在其他地方也會有千千萬萬個我們存在。”
古一扭過頭看了一眼瑞恩，“這樣解釋你能明白嗎？”
“大概能吧。”
畢竟是穿越者，在經過各路起點大神的洗腦之後，瑞恩的接受能力絕對比大多數土著人要強不知道多少倍，對於這些所謂的理論也有很強的接受能力。
“那就行。”古一點頭，“所以說，你是不是這個星球的靈魂，甚至是不是這個宇宙的靈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靈魂仍舊是人類。”
“這一點很關鍵。”古一目光掃向遠方，彷彿在遠處黑暗不可查之處有某些東西值得她特別關注，“靈魂是不可能隨意篡改和作假的，看一個人的靈魂比看一個人的眼睛或是氣質要更準確。
有些靈魂雖然是生長在這片世界，雖然他們一開始還是人類的模樣，但是漸漸地他們會改變，會逐漸變成連我都會覺得恐懼的東西。”
“嗯，這點很重要。”瑞恩附和地點點頭，整個人忽然就鬆了口氣，畢竟就古一現在展露出來的手段來看，自己在她面前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學生，
不，
或許只能算是南山幼兒園的一員。
好在古一看起來對他暫時沒什麼惡意，雖說氣勢嚇人了點，但是這種事情和其他事情也一樣，一回生二回熟，多被嚇嚇其實也就習慣了。
“存在即是合理。”
古一說了句很符合客觀唯心主義理論的話，就在瑞恩準備繼續點頭附和的時候，忽然又說但是了起來，
“但是...你怎麼證明你對這顆星球無害呢？”
眼前十分突兀地出現了一顆蔚藍色的星球，和文具店裡賣的地球儀一樣，只是更大更亮一些。
“不是存在即是合理嗎...”瑞恩吐了口氣。
“所以說...我如果現在把你抹殺，是不是也是一種合理的做法呢？”
“.........”
瑞恩忽然像是對這句話有了新的理解，被她這麼一說，突然就感覺她講的很有道理。
既然存在就是合理，那麼如果我真的做出了抹殺你的行爲，那麼是不是意味這行爲也是合理？
“你看我長得人畜無害的......”瑞恩乾笑一聲。
“你知道你現在長什麼樣子嗎？”古一瞥了他一眼，隨手一揮，在他面前出現了一面鏡子。
“這...”瑞恩看了一眼之後，整個人怔了一會兒，
其實在看慣了那副白人面皮之後，忽然間看到這幅英俊的黃種人面孔，內心還真是倍感親切。
“這不也是人畜無害嗎？”瑞恩扭頭說，內心還有點忐忑，難道國外和國內還真存在審美差異？
“確實長得不賴。”古一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後說，“但這不是我放過你的理由。”
“呼～”
瑞恩這次是真的鬆了口氣，畢竟古一已經說了放過自己這種話，雖然不知道理由是什麼，但是這並不妨礙自己這邊先鬆口氣。
“理由是什麼？”
“你和那隻貓並不是來自一個世界。”
古一顯然早就察覺到了悠米，只有那隻傻貓還樂呵呵的覺得自己真在別人圖書館裡偷到了書。
“但是你們有很深的聯繫，它來到這片世界是因爲你，但是......”
她的眼眸忽然一凝，整個人的氣質也隨之變得更加冷冽，就像是冰川之間地寒風讓人內心發寒。
“它過來的時候還帶了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