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那你知道我昨天上午有去過一次實驗室吧。”
“嗯。”
霍克點了點頭。
那是昨天去圖書館之前的事情。
他原本以爲格溫是上午找康納斯博士銷假的。
眼下？
“是實驗出什麼問題了嗎？”
“實驗沒出問題，但聽說投資人出問題了，你知道康納斯博士的實驗是奧斯本與軍方合夥的吧。”
“你上次說過。”
“軍方撤資了。”
格溫壓低著聲音，探著身子說道：“而且康納斯博士的實驗也已經差不多有兩年了，遲遲沒出結果，所以奧斯本內部高層也開始對康納斯博士的實驗有些不耐煩了。”
資本是現實的。
他們會因爲你開局畫的餅，贊助你所需要的資金，甚至給你提供場地之類，滿足你的要求。
可如果你沒有按照預期，給予資本所期望的成果，那麼，資本就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你。
因爲，及時止損，是資本的必修課來著。
康納斯博士的再生實驗就是如此。
更別說軍方上個月因爲抽調資金的原因，所以從康納斯博士的實驗室撤資了。
雖然軍方說的是暫時，資金寬裕了會再次投資，讓奧斯本生物工業也撐著。
但……
奧斯本生物工業內部也不太平啊。
有傳言稱從去年開始，因爲身患怪病，一直休養在自家莊園的諾曼·奧斯本已經病入膏肓，大限將至了。
這消息也並非空穴來風。
之前一直在英國就讀的哈利·奧斯本，在這個暑假回到紐約城，並且在諾曼·奧斯本的私人秘書菲麗西亞·哈代的幫助下開始接觸公司事務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來著。
雖然奧斯本家族掌控著奧斯本生物工業的多數股權。
可在這個舊王將死，新王將立的時代，總有人想趁著這波改朝換代爲自己謀取一些好處的。
而且新官上任三把火。
所以就有人在這個關頭，提出了精簡實驗室，將一些遲遲沒有出現資本成果的實驗室給撤銷掉。
而被軍方以資金缺口暫停投資的康納斯博士的實驗室首當其衝。
雖然軍方說的是等五角大樓的下一批資金到賬恢復投資，但誰能保證呢？
畢竟聯邦軍方的信譽擺在那邊。
不過奧斯本生物工業沒有拍板說也對康納斯博士撤資，軍方的資金雖然中斷了，可之前的資金還有一部分。
所以……
“博士的實驗室人員精簡了。”
“辭退了五個研究員。”
“當然，本來也有我的。”
“我是昨天才聽說的，但因爲我是勤工儉學的，費用並不貴。”
“而且昨天我去了實驗室的，康納斯博士並沒有你說的那樣高興，所以你剛剛說起這件事情，我纔有些驚訝。”
格溫講述著最近康納斯博士實驗室的近況。
霍克其實對康納斯博士的實驗能不能成功並不關心，所以也就那麼隨耳一聽，在格溫講述完之後，聳了聳肩：“好吧，反正電話裡面康納斯博士是那麼說的，誰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
格溫也是點了點頭：“我也希望康納斯博士的實驗能夠成功。”
兩人就是這麼隨口聊著。
但聊完之後也就過了，等到霍克吃完手上的漢堡之後，兩人就起身端著餐盤離開了。
針對康納斯博士實驗室的話題也就到此結束了。
但……
他們可以結束，可兩人話題中的當事人，康納斯博士可不能說這個話題聊完，暫時換下一個話題。
因爲此刻的康納斯博士就正在遭遇即將被資本拋棄的戲份。
康納斯博士看著此刻站在自己辦公室中，帶來了董事局最新決議的來人。
“博士，想好了嗎？”
“我不明白。”
“博士，你應該明白的。”
代表董事局而來的中年精英白人男子，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說道：“軍方撤資了，雖然他們用的是暫時，但我們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原本董事局的意見是也暫停實驗室資金投入的，但博士，你的最新成果成功幫助你的實驗室挽回了資金，可也僅僅是挽回。”
因爲康納斯博士的最新成果，也就是那再生的小白鼠讓董事局看到了一絲希望。
但也僅僅是一絲。
康納斯博士皺著眉。
“所以董事局什麼意見。”
“人體實驗！”
“什麼？”
康納斯博士聞言，瞪大了眼睛，看向中年男子：“我纔剛剛從那唯一一隻發生變異的小白鼠裡面提取到疑似可行的血清，還沒有來得及驗證，現在就上人體實驗，這太草率了，而且，我們從哪裡找自願實驗對象。”
中年男子聳了聳肩：“軍方醫院多的是實驗對象，以最新疫苗的名義就行了。”
他說的很輕鬆。
畢竟大家都是這麼做的。
跑去巴拉特做人體實驗還要給當地錢，可如果在本土用底層人做實驗連錢都不需要給的。
一句話。
底層人是人嗎？
不是！
資本是逐利的，講究利潤最大化的同時，也追求成本最小化。
但康納斯博士聽完之後卻難以接受。
“什麼，我不同意。”
“時間不等人，博士，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我們？”
“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董事局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這件事會有專門人去做，萬一失敗了，博士你也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我來這裡不是和你商量的，博士。”
“這是通知。”
中年男子如是說完之後，便是直接轉身，離開了康納斯博士的實驗室。
現在高層都在傳諾曼·奧斯本命不久矣，而康納斯博士的再生實驗室之所以落地其實也是爲了研究出能治療得了怪病的諾曼·奧斯本的。
所以……
中年男子其實沒有說錯，他們現在推動人體實驗儘快落地，在幫助康納斯博士的同時，也在幫助他們。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誰知道如果諾曼·奧斯本真的死了，上來的哈利·奧斯本會做出怎麼樣的事情。
衆所周知。
資本，也是喜歡穩定的，因爲只有穩定，資本才能穩定的賺取金錢。
可康納斯博士並不是資本。
他在中年男子走了之後，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一動不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