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孫小波,“你身上還疼嗎?如果不疼的話,姐姐帶你去吃麥當勞好不好?”
“我身上並不是很疼,只是吸了些煙,有些咳嗽,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我不想裝死。”孫小波說。
“好,那就別呆在醫(yī)院了,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我們走。”
“你要帶我兒子去哪?你不能帶他走。”孫文強又開始阻攔。
“你也一起走吧,我不會拐走你兒子的,我請你們吃飯。這麼小的孩子,別讓他當活死人。對了,我不是跟你商量,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我馬上打電話報警,說你欺騙警方,那罪名可就大了。”
孫文強眼神很飄,他明顯有些心虛。
“你不要認爲我是嚇你,我是說真的。錦城公安局長袁正威是我朋友,我只要一個電話,他馬上抓你。還有,你們把推進倉庫放火燒我,這是謀殺,光這項罪名,都夠你在牢裡坐十年八年了。”
“不是我做的,是三丫子他們乾的。”孫文強叫道。
很好,他扛不住了。他是個小人,只要感覺威脅到自己,他就會出賣其他人。
既然他這麼容易攻破,那我索性趁機多問幾句。多瞭解一些信息,直接讓袁正威去抓人就好了。
……
我牽著孫小波的手走出醫(yī)院,果然一羣記者撲了上來。真的是撲上來,以餓狼的姿態(tài)撲了上來,然後對著我一陣狂拍。
雖然我有心理準備,但我還是有點被嚇到的感覺,現(xiàn)在的記者爲了搶第一手的新聞,一個個真是奮不顧身的拼命樣子。
“大家都冷靜一些,大家想知道的,我都會說清楚,但我們不要擋住醫(yī)院門口,這樣會妨礙工作人員的工作,這樣吧,一個小時後,大家到陽光傳媒,我會開一個小型的發(fā)佈會,和大家好好聊,把朋友們所有想知道的,都說清楚,好不好?”
“曾小姐,你還是先解釋一下燒死孩童的事吧,是什麼樣的矛盾,激化要縱火的程度,還把孩子給燒死了?”
“曾小姐,縱火是刑事案件,爲什麼你還沒有被抓起來?”
這些記者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當然不會輕易放過,我說我會在辦公室開小型發(fā)佈會,他們根本不信,他們擔心一轉(zhuǎn)身我就溜了,再也找不到我。
所以我還是被團團圍住,根本擠不出去。
“好吧,我這裡先簡單說三點,剩下的,我們在發(fā)佈會上再說。大家不要吵,先聽我說,因爲這很重要。”
那些記者果然安靜下來,他們也不想錯過重要的信息。
“第一,我們和村民沒有糾紛,農(nóng)業(yè)公司我們是從宋城集團買來的,土地使用方面的工作,是幾前年他們就做完了的,我們後來接手,並沒有新的關(guān)於土地使用的糾紛。
第二,既然我們和村民沒有利益糾紛,縱火一事,就更不可能是我們乾的,陽光傳媒是一家正規(guī)公司,不是打家劫舍的強盜,我們不會去做縱火那樣違法的事,至於到底是誰縱火,警方會調(diào)查清楚,大家會從警方那裡得到答案。
第三,孩子被燒死一事,也是有人故意造謠,相信大家都沒見過那個‘死去’的孩子吧?我來給大家介紹,這位就是那位傳言中死去的孩子孫小波。他沒事,只是受了些傷,正在康復(fù)當中,謝謝大家對他的關(guān)心,小波,和哥哥姐姐們打個招呼吧,他們都很關(guān)心你。”
現(xiàn)場一片譁然,這個消息太過勁爆,應(yīng)該是超乎他們所有人的預(yù)料。他們今天來,是以一副審#判我惡行的姿態(tài)來的,但沒料到,我拋出的消息,完全和他們設(shè)想的不一樣。
孫小波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早就緊張得滿臉通紅,低著頭不敢說話,那些記者則不怪那麼多,對著他就是一陣狂拍。
“他還是個孩子,那些事都不關(guān)他的事,希望各位記者朋友們手下留情,不要嚇著孩子。”我笑著說。
“你真的是那個孩子嗎?你真的沒死?”記者還是不肯放過他。
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雖然我不想傷害到他,但我還是希望他能說句話,以證明我說的都是都是實情。
“小波,告訴哥哥姐姐,你沒事。”我笑著附在小波耳邊說。
他對我還是比較信任的,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了一句:“我沒事。”
然後再次低下頭,再也不肯說一句話了。
我回頭轉(zhuǎn)身看,孫文強則是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估計他是擔心記者追問他爲什麼要隱瞞事實,他藏起來了。其實他也不算笨。
“好了,這件事我就說到這裡,具體情況,我們在發(fā)佈會上再說,我現(xiàn)在要帶孩子去吃飯了,希望大家不要再圍著了。”
“曾小姐,這孩子給你帶來那麼大的負面影響,你難道不恨他嗎?你還帶他去吃飯?”有記者問。
我笑了笑,“他只是個孩子,所有那些事情,都與他無關(guān)。我又怎麼可能去恨一個孩子?你們也不會,對不對?”
……
半小時後,我在麥當勞的餐廳裡一邊刷手機,一加看孫小波狼吞虎嚥地啃雞腿。
我本來可以帶他去更好更貴的餐廳,但他還小,我認爲這樣的餐廳對他來說就足夠了,我要是帶要帶他去吃什麼名師煎的牛排,他未必能體會那種好,可能還會不自在。
網(wǎng)絡(luò)傳播的速度驚人,我在醫(yī)院門口接受的採訪內(nèi)容,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傳播開來。網(wǎng)友們又開始炸了起來,各種說法的都有,有的說這又一個新的陰謀,有的理智的,則開始質(zhì)疑,爲什麼一個人沒有死,卻衆(zhòng)口一詞說他死了?是誰在導(dǎo)演這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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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正威的電話過來了,他的語氣明顯有責備,“你要爆光這件事,怎麼也應(yīng)該知會我一聲,現(xiàn)在弄得我很被動,所有人都在質(zhì)問我爲什麼會把一個沒有死的人給定性死亡,根本都解釋不清楚。這件事確實是我失職,但我正在查,你現(xiàn)在捅出去,直接把我推上了風口浪尖,爲我接下來的工作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在我印像中,這應(yīng)該是袁正威對我說話用過的最嚴厲的口吻了。他是真生氣了。
這事是我故意的,我這樣做,確實是爲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然後迅速扭轉(zhuǎn)目前對我的不利的局面。至於袁正威這這,我想過他會被動,但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在我看來,他們這些當官的,是無所不能的,這種小事根本不能對他造成影響。
但事實上他好像真的很生氣,他那麼穩(wěn)重的人都這麼生氣,可見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比我們想像的要嚴重很多。
“對不起,我可能語氣不好,我道歉。”
袁正威那邊見我遲遲不說話,以爲我生氣了。語氣也軟了下來。
這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事本來就是我的錯,我遲遲不迴應(yīng),就是因爲不知道如何講纔好。
“袁局,這事是我的錯,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輕聲說。
“不是,我也不是要責怪你,只是這件事現(xiàn)在真的很麻煩。念念,你要怎麼做,你都應(yīng)該告訴我一聲,我也不會阻攔你,現(xiàn)在弄成這樣,有些不好收拾,社會各界都把矛頭指向了我,可是我要短時間內(nèi)查清楚所有事情,也不太可能。”
“對不起了,我真是欠考慮,是我太自私了。”我再次道歉。
“算了,事已至此,多說也沒用。這一次警方工作的失誤讓你擔負了很大的壓力,受了很大的委屈,希望你再面對記者的時候,口下留情,不要太針對我們,拜託了。”
我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
很好,主動權(quán)回到我手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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