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她再熟悉不過了!
問題是,他來這裡幹什麼?
白子彤看到寸頭男人手裡拿著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她的一顆心懸了起來。
寸頭男人經這麼一提醒,立馬噤聲,朝著白子彤她們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走吧!”
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神態(tài)自若,說了一句。
寸頭男人跟在他身後,目不斜視,往她們這個位置靠近。
白子彤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馬上就要蹦出來。
“咚咚咚!”
已經能夠清晰地聽到兩個男人的腳步聲,整齊有致的步伐,令她的心撲通撲通。
她分明沒有做錯什麼事,此刻反倒像是做賊一樣心虛。
小陶子神情緊繃,緊緊地拽住白子彤的胳膊,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
在這一瞬間,白子彤的腦海中想到了千萬種可能。
但她等來的並不是男人的四目相對,而是兩人越過她們,朝前走著,像什麼事情都沒發(fā)生過。
怎麼可能?
白子彤知道剛纔男人的那種眼神,分明就是注意到她們了。
既然四個人的目的是一致的,倒不如捅破那層紙,問到底。
“等等!”
白子彤朝著外邊走了一大步,大聲喊了一聲。
男人的身材偉岸挺拔,又有些熟悉。
***定腳步,身旁的板寸頭也轉過身來。
“有什麼事嗎?”板寸頭問。
此時陽光正好,視野十分開闊。
白子彤仔細端詳著板寸頭,她總覺得與墨寒琛身邊的許凱大爲相似。
只不過,這人聲音不太一樣,頭型也不太一致。
眼前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像極了墨寒琛,這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請問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情?”
小陶子見白子彤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問出了聲。
“見一個人?!?
男人朝著白子彤緩緩走來,渾身散發(fā)著上位者的氣息。
這模樣,令白子彤心跳不由得加速。
她緊緊盯著男人的雙眸,紅脣動了動,那句話,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你認識墨寒琛嗎?”
“認識!”男人扯了扯嘴角,輕描淡寫,接著道:“像他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怎麼會不認識呢?”
白子彤一顆懸著的心定了定,眼裡懷疑大減。
“你曾經說過不會傷害我,如果你把我當朋友,那便說實話?!?
白子彤擡眸,臉上的表情十分堅定。
她心裡有些懷疑,但那種虛無縹緲又抓不住的感覺,令她心裡沒有底。
他看到眼前的人,眸底的顏色變得愈發(fā)深沉。
他沉默不語,像在思索著什麼。
旁邊板寸頭男人也不言不語,氣氛有些凝固。
現(xiàn)在,墨寒琛在調查高紅霞的資料。
這個神秘的男人也在調查,背後難道有什麼驚天的陰謀?
白子彤想到這兒,心情也慢慢變得沉重起來。
“受人所託,無可奉告,希望你能理解?!?
男人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逼迫你了。你要把我當朋友,便留下你的姓名?!?
這是白子彤抱著最後的期許,問出這句話。
這男人口口聲聲說是爲了自己,且多次救自己於水火之中,連名字都不肯告知,這其中的貓膩可就大了。
有些事情並不是她傻,而是沒有問出口。
“許慎。”
男人的腳步頓了頓,冰冷的兩個字從口中吐出。
“你……就這麼讓她知道名字了?”
板寸頭皺著眉頭,露出擔憂的神色。
“好,我記下了?!?
白子彤點頭,她聽了兩人的對話,一顆心平靜不下來。
“許慎”和板寸頭離開,看起來毫無留戀的意思。
看樣子,該見的人見了,該打聽的事情也打聽到了吧!
白子彤盯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直到他們的縮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盡頭。
“子彤姐,我們過去吧。”
小陶子見白子彤站在原地,順了一句。
“好?!?
白子彤點頭,但她的心裡,是說不出、道不明的滋味。
兩人走近門牌號爲108號的門前,敲響門。
“咚咚咚!”
等了一會兒,沒有什麼動靜,白子彤再次敲了一次。
“咚咚咚!”
“請問有人在家嗎?”
剛纔“許慎”已經去找過他了。
怎麼這會兒卻沒有動靜呢?
過了大約兩三分鐘,才聽到開門的聲音。
“子彤姐,有人來了?!?
小陶子面露喜色。
大門被打開,白子彤對上一雙渾濁的眼睛。
那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者,穿著白色的上衣,手裡拿著一把扇子。
看到白子彤和小陶子,他把鼻樑上的老花鏡往上推了推。
聲音有些暗啞:“二位姑娘,請問找誰?是不是找錯人了?”
老者上下打量著白子彤和小陶子。
他努力回憶,根本對這兩個人沒有什麼印象。他的神色,變得更加疑惑。
“老人家,我們肯定沒有找錯。我們要找的,是之前在榕城同濟醫(yī)院看管病案室的醫(yī)生,是您沒錯吧?”
白子彤禮貌說完,從身後的揹包中拿出一個厚厚的檔案袋,上邊寫著有“高紅霞”三個字。
老人家看清楚那三個字,表情微變。
他探出腦袋,警惕地朝著周圍看了一眼,連忙說道:“快進來,裡邊說?!?
白子彤意會,跟在老人家身後。
“砰咚!”
老人家反手將門關上,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
白子彤心裡一驚,手慢慢伸向自己的揹包,那裡有她攜帶的防身用具。
“你們是何人?”
老人家的身音變得淳厚起來,眼睛裡的渾濁慢慢散開。
“看來,王醫(yī)生挺會僞裝嘛!”
白子彤勾脣淺笑,那笑容不達眼底。
“哦?”
被稱爲王醫(yī)生的老人家來了興致,乾脆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盯著面前的兩人。
“我是高紅霞的親生女兒,這次來找您,想拜託您幫忙,回憶一下當年母親在醫(yī)院去世的一些情況,不知道您是否有印象?”
白子彤站在原地,與王醫(yī)生保持安全距離。
聽到白子彤的話,王醫(yī)生的臉色沉了下來,眼神裡有著複雜的情緒。
“這件事,過去太久了,你們既然能夠找到老頭子我,肯定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唉……”
老醫(yī)生說著,不停嘆氣。
見有希望讓老醫(yī)生開口,白子彤的眼裡滿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