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子沐,聽著他說的話,不知不覺間垚佳找到了一抹熟悉的安全感,這一刻的她有點像一個受傷的小鳥,對於這僅有的一絲安全感,只那麼的小心翼翼,又是那麼的鍥而不捨。
“真的嗎?”看著李子沐,此時的垚佳一臉天真。
“真的,本公子可是從來不會騙自己的傻丫頭!”看著她,李子沐極其認真的回答。
“嗯!我相信公子!”沒來由的,垚佳就是那麼的相信眼前的男人,那怕他明明比自己差了太多太多的男人。
或許,這就是傻丫頭的最美之處。
“嗯,孺子可教也!走了,回家!”
看著眼前的她,李子沐笑了,笑的雲(yún)淡風輕,笑的簡單安寧。
那怕心中依舊有慌亂,那怕那顆心依舊難以平靜,但是這一刻的他豪氣萬丈,這一刻的他不懼任何的艱難困苦。
就這樣,兩個人,猶如一對璧人,也如同一對好兄弟一般,慢慢的走向了府中。
只是當聽到四方的談笑風生之後,當看到一個個興高采烈的自己人之後,李子沐的心再一次異動了。
更或者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條路只有可能是自己。
此時的小島已經(jīng)命名爲逆天島,雖然土裡土氣,但是這名字霸氣。
而且,此時島上的人也已經(jīng)超過了十萬,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此時島上的修行者已經(jīng)超過了兩萬。
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呢?
想想李子沐出生的時候,整個鐵狼血府的修士也才區(qū)區(qū)五千個,這兩萬多修士,還是在一個下等血府數(shù)年就找到的。
想想,這是一個何其恐怖的數(shù)字。
爲什麼說恐怖,還是那句話,下位人才是修行者的基礎。
可是現(xiàn)在呢?
整個鐵狼血府也纔不過近千萬人,可是血府內(nèi)的修士已經(jīng)超過一萬三千人,再加上這兩萬多人,修行者的比例已經(jīng)拉到了1:300.
想想,平均下來千分之一的修行者概率,由於天道的加持,此時已經(jīng)達到了三百分之一,這是極其可怕的結(jié)果。
可是,儘管如此又如何,有修行資質(zhì)不代表一定可以成爲修士,就比如逆天道上這兩萬多修士,若遇不到李子沐,他們的結(jié)果就是碌碌無爲走一生。
這怎能不恐怖?
想到這裡,李子沐不僅又想起一句話——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是呀,想想當年的李夢遙,再想想如今的李鐵狼,似乎他們都走向了一個殊途同歸的自我之路。
李夢遙以爲,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讓鐵狼血府走的更遠更加龐大,卻忘了,一個族羣的發(fā)展不只是一個人。
所以,當自己身後的人矛盾終於爆發(fā)的時候,他有的並不是英明的領(lǐng)導,而是自以爲的他們爲什麼會這樣。
而李鐵龍,他的一切努力只存在於想象之中,自己沒有實力也就算了,連能力也沒有,竟然還自以爲的覺得一切都好,而且還都是自己的功勞。
殊不知,根已爛糟!
是呀,或許真的是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想時間證明了一切之後,終於生活會告訴你,很多人,真的沒有你最初見到的樣子。
而就在李子沐忍不住悲古傷秋的時候,一聲鷹鳴聲悄然響起,舉目望去,一直雛鷹依然劃破長空飄然而去。
看著,李子沐忍不住笑了,多少年了,第一次他有了一種豪氣干雲(yún)的錯覺。
或許這只是開始,或許這只是早晚而已,只是無論如何,一切也必將從今天起!
“聽說了嗎?晟公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萬戶長了,聽說在‘赤陽戰(zhàn)場’之內(nèi),他已經(jīng)是萬人之上的校尉大人了,可真的振奮人心呀!”
“是呀,誰能想到呢?當年的他據(jù)說連練血後期都無望突破的,沒想到呀?jīng)]想到,短短的十八年他不僅突破了,竟然還從練血境跨入了淬骨境,真的不愧是府長的長子呀!”
“可不是,你們可能不知道吧!聽說這次,之所以部落能有從下等血府晉升到中等血府的機會,就是因爲他的赫赫戰(zhàn)功,真的太厲害了。”
“是呀,誰說不是呢,而且呀,我告訴你們,自從八年前的招兵時我就聽說了一些貓膩。”
“奧?真的!”
“那當然,你們可不知道吧,其實上次新老更替的時候,之所以沒有新老更替,就是因爲晟公子的表現(xiàn)突出,雖然跟著他的人損失慘重,但是他們卻沒有回來,更沒有經(jīng)歷新兵的三年,就直接把他們調(diào)去了主力營,掌握一批老兵。”
“天呀!晟公子真的太厲害了,不愧是府長的長子呀!”
“就是就是!”
……
走著,聽著,感受著這一切的一切,回憶襲來,一十八年前,那個看上去雖然不聰明,甚至還有一絲英雄氣短的男子慢慢的在腦海中展現(xiàn)。
忍不住的淺笑,想想那不願歸來的單純執(zhí)著,或許真的是該勇敢的前行。
不在理會衆(zhòng)人的七嘴八舌,這一刻的李子沐毅然決然的踏過這一片喧譁,走向心靈的港灣,只是不知不覺間,他的腳步有些沉重。
‘是呀,要離開了,那麼,這個家呢?’
想著,李子沐忍不住小聲呢喃,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只是當這一大堆事情同時襲來的時候,他忍不住有些迷亂。
有慌亂,有期盼,有著淡淡的憂傷,也有著深深的堅決。
其實他確實想了很多,但是結(jié)果,卻似乎只有這條路可以走。
要知道,鐵血征途的路雖然危險,但對於自己幾人來說,還是有很大的把握的,畢竟自己可以越級戰(zhàn)鬥,而垚佳與洛潯在同級雖然不能無敵,但也絕對是極其優(yōu)秀的存在。
尤其是這近二十年的團戰(zhàn)經(jīng)驗,不管是改良過的五位一體——心有靈犀燃暴風,還是更加適合羣戰(zhàn)的合殺之陣:墨玄之地——狂風暴雨之下的夕陽,可以說,那怕是一次來個三五個四階高手都有可能與之一戰(zhàn)。
當然,也有意外,比如遇上與切弗裡一般無二的敵人,畢竟隨著自己修爲的精進,他對自己那一戰(zhàn)的勝利是越來越感覺到僥倖。
只是根據(jù)天道法則的裁決來看,這種感覺其實比中頭等彩票的機率還低,所以不知不覺間,他不免覺得自己似乎缺少了少年人的鋒芒畢露。
就拿與切弗裡的那一戰(zhàn)來說,其實在冥冥之中,李子沐還是感覺到了那一戰(zhàn)的不可思議,尤其是對於切弗裡的獸潮之舉,也只是在天道法則裡面,他才感覺到其中的真意。
說句最爲中肯的答案,其實他這種做法就是在打擦邊球,自己不出手,但是卻用奴役或者操縱敵人的方法來滅殺敵人。
這一點,不管是從樹懶他們的命運來看,還是從那些被操控的妖獸來看都一目瞭然。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天道法則對於入侵者的排斥,尤其是在與樹懶與土狗的一次又一次的討論推理之後。
但是不知爲何,更或者是天道與天道之間的契約,入侵者是可以在這一方世界戰(zhàn)鬥的,但是僅限於同級之間的戰(zhàn)鬥,或者上下等級相差不大的修士戰(zhàn)鬥。
而以大欺小的打鬥,則是會受到天道責罰,更或者直接被天道虐殺。
畢竟天道也是有自主思想的,與異類爲戰(zhàn),若是不能合理而又公平的較量,那結(jié)果豈不都是光桿司令!
尤其是在聽說了樹懶說過的一個個赤陽戰(zhàn)場的故事之後,一切似乎就更明悟了,尤其是關(guān)於天道有沒有自主思想這一點,深信不疑。
也正因如此,他不相信自己前行的路有太大的危險,雖然也可能再次遇到御獸系的敵人,但是從打不過就跑這一點來說,自己衆(zhòng)人相信,還是能從高低修爲不一的妖獸中輕易脫身的。
因此,深思熟慮,一再分析解剖之後,李子沐最終釋然一笑,安慰自己這只是杞人憂天。
回到河邊,看到獨立船頭的絕色美人,李子沐竟然忍不住有些失神。
不是他定力不夠,而是今天的洛潯似乎少了一份冷傲高貴,不可一世的大氣,多了一份柔和與憂傷的美。
看著那孤冷單薄的女子背影,看著那似乎如水般,綻放著綿柔與親切氣息的女子,不知不覺間,李子沐看到了茫茫無邊無際的冰山在融化,看著那輕柔炫美的雪花在翩翩起舞。
多麼美麗的女子呀!
心中忍不住的讚歎,因爲這美,讓此時的李子沐有一種說不出的衝動。
只是終於,他剋制住了一切,堅定而決絕的在臉上露出一抹壞笑,快步走向小船,在洛潯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重重的推向了她。
只是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如此驕傲冷視一切的洛潯,此時的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在李子沐推向她的時候閉上眼睛,任兩顆晶瑩剔透的珠子隨風而去,閃爍著無盡芳華。
“美女落水了,哎呀,我來救你!”說著,毫不猶豫的李子沐穿入水中,猶如一條精明靈動的魚,快速的遊向了洛潯。
垚佳再次落淚了,她也不知怎麼了,就是感覺今天自己的感情特別豐富,每每不由自主的,自己都會忍不住落淚。
不過看到消失多年,那個當年一臉傲嬌邪惡的小子沐又回來了之後,雖然在淚流,但是臉上卻是濃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