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草原之上,一位身著亮黃長袍的中年人正遙望遠方,雖然他只是那樣靜靜地站立著,天地萬物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是當今天下最有權威的人,沒有之一。
江湖人都認爲三大仙師是天下的神人,代表著天下至高的力量,但是真正掌控天下的卻只有他,仁帝荀若霆,一個遠離江湖人視線的存在,就算是那些強大的宗師,也只會把注意力放在王朝方面那些修行霸道功法的強者身上。
真正知道這位仁帝可怕之處的只有三大仙師了,十餘年前,就是這位一直默默無聞的仁帝,讓天下三大仙師遭遇到了一個嚴重的挫折。三大仙師會麓山,三位代表著江湖極致力量的強者在仁帝荀若霆的面前居然只能黯然而退,到現在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團。
在不久之前,這片茫茫的草原還是那些遊牧民族縱馬放牧的地方,還是旬氏王朝重大的威脅,但此時此刻,那些強大的遊牧民族已經拖家帶口朝著北方撤離,他們曾經的王庭所在地已經被荀若霆踏在了腳下。
此次北伐的將士正在肅清異族殘餘的力量,但是荀若霆的視線早已不放在他們的身上,一位志在天下的君王知道此次北伐已經告一段落。那些遊牧民族的力量已經受到重創,但是想要徹底把他們趕出草原,卻還需要時間,因爲如今的王朝還沒有力量支撐他帶著手下的大軍犁庭掃穴。
江湖,一直是牽扯王朝的不穩定因素,如果能夠把江湖的力量化爲己用,無論是北方的遊牧民族,南方的蠻夷之族,西方的白種人,還有東方那些島嶼上的無膽匪類,早已被王朝的大軍一掃而空。
只是,這似乎只是美好的願望,即使自己用一次協議壓制了三大仙師足足十餘年,但是江湖依然沒有納入他的手中,這些年雖然取得了一些進展,但距離他所要的目標還有很大的差距。
如今,和三大仙師的約定之期已近,仙師層面之間的爭鋒已經不能用一對一的較量來解決了,無論是他荀若霆,還是儒道禪三宗的最強者都不能出手,否則,這個世界的秩序很可能被顛覆。
所以,在帝都之內纔會有那場英雄會,他和三位仙師之間的較量將從那裡開始,至於說結果……荀若霆從不認爲自己會輸,十多年前自己可以給三大仙師設下一個圈套,讓他們無奈接受自己的條件,現在自己同樣可以再做一次
。
這位帝王,看著茫茫草原,搖了搖頭說到:“一個個都一百多歲了,怎麼還不死啊,要是這個世界上的仙師都死個乾淨,那該多好啊。”
“陛下,風大了,還是回營吧。”一位老者走了過來,輕聲說到。
“不急,這茫茫草原的風光的確有些意思,那位大單于倒是給自己選了一個好地方啊,這次北逃之後,恐怕再也欣賞不到這樣的景象了啊。”仁帝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草原之上的寒風雖然凌烈,但是對於荀若霆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位老者低著頭說到:“我們幾個有罪,沒有替陛下把大單于留下。”
荀若霆搖了搖頭說到:“不關你們的事,既然我無法親自出手,想要逮住那個傢伙自然是不簡單,你們在萬軍之中能夠重創他,已經是大功一件了啊,那位大單于很久之前就已經是七品了,這些年雖然沒有突破,但又豈是易於之輩,就算我親自出手,也未必能夠阻止他離開。”
“況且……要是少了這樣一個對手,又有誰來爲我磨練旬氏的那些年輕人呢?”帝王的胸懷不是一般人能夠揣度的,也只有他身邊那些跟隨他許久的老人才會稍微瞭解一點。
“多謝陛下,我們幾個老兄弟要是逮住這樣的機會恐怕還會忍不住出手的,反正陛下也不缺這樣一塊磨刀石吧。”也只有這些近身侍從纔敢這樣說話,他們都是跟隨荀若霆多年的老人,知道陛下對於身邊的人一向寬容。
荀若霆微微一笑,轉而問到:“秦老,這次帝都那裡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有趣的年輕人,要是都是平平之輩,那三位老傢伙倒是要怪我了。”
那位秦老一聽到仁帝這樣詢問,反倒是笑了:“陛下放心,這一批人可比我們幾個老兄當年強上不少,二十四歲的宗師應該可以讓任何一位仙師都感到滿意了吧,這樣的人才也是少有。”
“那個孩子叫蘭若雲吧,要是可以的話爭取一下吧,只是他身後的勢力居然連你們都查不清楚,那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爭取的,說不定和那三個老怪物之間有什麼聯繫。”仁帝顯然早就知道這個人的存在,而且似乎並沒有太多的興趣。
“倒是那個劉琦有點意思,荀照想要這個人,不知道你們肯不肯給呢?”荀若霆這樣說到。
“這個……”那位秦老這次沒有直接回答,望向仁帝的眼神明顯有些不願。
“好了好了,不跟你們開玩笑了,既然那個孩子是個好苗子,那就好好培養,就算這次不行,以後總有機會的。不過,老是四品的話,好像總有些難以服衆,你們想想辦法。另外,一隻高高飛起的風箏,總要有根線拽在手中才好啊。”仁帝意味深長地說到,在肯定這個年輕人的實力同時,也對手下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仁帝雖然身在草原之上,但是目光卻依然停留在王朝的中心,那座天下最爲雄偉的城市。
其實,把目光投向這座城市的又豈止仁帝一人,在東海的某座仙島之上,一位道者身著幾十年來一沉不變的玄衣,正迎著海風傲然傲立。只是再猛烈的海風一旦靠近他的身邊,就會消散得乾乾淨淨,就連鬚髮也無力吹起。
“師尊……”在他身後有著十餘位道者,他們一個個揹負寶劍,神情肅然,其中不乏白髮蒼蒼的老者,也有年近弱冠的少年。
那位玄衣道者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些弟子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天底下能夠讓他在意的事情已然不多,此行是爲了履行十餘年前的一個約定,他一定要帶個結果回來。
在西方禪宗聖地,大雷音寺的鐘聲不斷響起,一聲兩聲三聲……一共九九八十一下鐘聲響起,周圍數以萬計的信徒一個個匍匐在地,朝著大雷音寺方向致以最高的敬意。
九九八十一聲洪鐘,那意味著活佛的出行,十餘年了,自從和緣禪師從麓山回來之後已經有十餘年沒有踏出大雷音寺一步了,而此時,一座散發著柔和金光的金蓮禪坐出現在信徒們的眼前,然後緩緩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
在極南之地,多的是崇山峻嶺之中,有一座神山直入雲霄,居然一眼望不到盡頭。從山腳開始就已經被冰雪覆蓋,越是往上溫度就越低,這裡是生命的禁地,就算是那些精怪也無法在這裡生存。
然而,在這座神山之巔,卻有一位白衣劍客悠然而立,他每往前一步,那足以讓人瞬間變成冰雕的寒意就消散地乾乾淨淨,他的劍並沒有出鞘,但是整個神山之巔卻都籠罩在一片劍意之中。
真的有人能夠在這座數千丈的神山之巔生存嗎?有人做到了,而且一呆就是十餘年,一陣寒風捲起,帶來了漫天的冰雪,這位白衣劍客長嘆一口,只見他手中一閃,他的面前居然出現了一條虛無的道路,他一步就踏在了虛空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