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煙安慰了冰兒幾句又忙去和楚桔說話:“表哥,你這幾天去了哪裡?看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雪煙這樣著急楚桔,這讓楚桔很是受用,楚桔輕笑道:“只不過是去青衣樓作了幾天客。”楚桔說著看了冰兒一眼,冰兒忙接上了話道:“公主,原來那青衣樓主便是袁飛鳥,還有這個青衣樓是青衣候的屬下。”
雪煙道:“我猜到了,袁飛鳥也親口承認(rèn)過。我還知道袁飛鳥是神羽國的公主呢,她之所以和青衣候打交道就是爲(wèi)了要青衣候割土地給他們神羽國。”
楚桔皺了眉,雪煙看著楚桔的臉色,心裡一震。她突然想起了楚機說的話,楚機說其實楚桔與他是親兄弟。
雪煙拉著楚桔坐下,她輕聲問楚桔:“表哥,其實你的親生父親是青衣候?qū)Σ粚Γ俊?
楚桔稍稍一愣,反問雪煙:“是楚機告訴你的?”雪煙點了點頭。楚桔嘆了一聲道:“我本是庶出,又過寄給了別人,本不應(yīng)該是青衣候府的人了。只不過聽你說青衣候用土地與神羽國的人作交易時,我只是對他感到有些失望。”
雪煙安慰楚桔道:“表哥,你不要亂想。青衣候那樣精明,他怎麼會白白把地給別人呢,說不定他是先要飛鳥爲(wèi)他作事,等事成之後再將土地收回來呢?”
楚桔苦笑道:“那豈不是背信棄義?”
雪煙乾笑了兩聲:“正所謂無毒不丈夫,青衣候野心勃勃,他不這樣才奇怪。”
屋頂上的溥馴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他的視線一直放在雪煙身上,他對雪煙的興趣也越來越濃了。然而他並不想看著雪煙與楚桔在一起,他們兩個太親密了。他恨不能立刻回了雨巫國奪回自己應(yīng)有的一切,再將雪煙雪藏起來。
屋裡的小黑叫了兩聲,泰山一個箭步到了楚桔跟前:“公子,這周圍有危險了。”泰山的話一落,楚桔、雪煙、冰兒立刻站了起來,接著屋頂被劍刺穿,伴隨著刀劍交鳴的聲音,落下了一隊青衣人與一隊黑衣人。
屋頂上的溥馴早便找個地方藏了起來。
楚桔拉著雪煙往外去了,泰山也護(hù)著冰兒跑開。冰兒緊跑兩步趕上了雪煙道:“公主,紫衣候和青衣候跟到這裡不是沒有緣由的,不如我們先將王印取了。”
雪煙應(yīng)聲,與冰一起往風(fēng)神廟的東南面跑去。
冰兒見雪煙跑的方向與自己一致,自己不禁敬佩起雪煙的精明來。冰兒趁機問了一句:“公主真看懂了我畫的那些又亂又繁的東西?”雪煙一笑:“當(dāng)然。”
風(fēng)神廟的東南角上是一個又小又破的亭子,這個亭子便是冰兒那錦帛上的最終點。
冰兒提身到了亭子上,她翻出來了一個黑布包袱向下扔給了雪煙。接著一幫黑人衣和一幫青衣人殺了過來。
楚桔在雪煙身後偷偷對她說:“雪煙,去紫衣候府。”雪煙輕輕的點頭。
“公主--”
前後相接兩聲叫,雙兒和歡兒雙雙落在了雪煙身邊。明明是兩個纖腰細(xì)頸的少女,她們
兩個用的武器卻是厚背刀。雪煙被雙兒和歡兒夾住,只能說了一句:“你們救駕來的好遲--”
雙兒揚了自己手裡的厚背刀道:“把這羣蠻子殺淨(jìng)!”她話音剛落,那幫黑人人便與青人衣拼殺在了一起。雪煙捂著雙眼不敢看這血腥的場面,雙兒和歡兒架了雪煙的胳膊便往風(fēng)神廟外去了。
溥馴在暗處看著雪煙飛走,心裡只剩下了失落。
雪煙被雙兒架上了馬車,歡兒在車裡保護(hù)雪煙,雙兒拉了繮繩催馬便跑。雪煙掀了馬車的簾子往外看,見風(fēng)神廟外,楚機、楚棉也被一羣黑衣人纏住了身。楚機扭頭過來便看見了車裡的雪煙,他大叫一聲“雪煙--”便要往這裡跑,卻因爲(wèi)失神手臂上中了一刀。
雪煙立刻嚇得閉上了眼睛,臉上全是不忍的表情。雪煙像自己被砍了一刀一樣齜牙咧嘴地縮回了頭道:“那些人還真砍吶?”
歡兒一本正經(jīng)地道:“那當(dāng)然了,那些人還真殺呢。要知道,劫持公主可是大罪--還好,公主的王印沒被他們搶了去!”
雪煙在心裡道:你們這也不是來劫持我了麼?估計紫衣候也是想到我會這裡與楚桔會合,順便取王印才忙派了這麼些個人過來。
馬車跑得飛快,車簾外雙兒尖利的聲音喊得急促而刺耳。雪煙捂了耳朵,歡兒扶著雪煙。雪煙大聲問歡兒:“我表哥呢?”歡兒也大聲迴應(yīng)著雪煙:“公主莫急,他們騎馬趕上來--”
到了紫衣候府的時候,雪煙全身的骨架都被要顛簸散了。歡兒扶著雪煙下來,眼神還不忘掃一眼雪煙手中的王印。
雪煙一進(jìn)紫衣候的門,紫衣候府的全體人員,包括紫衣候都來迎接她了。雪煙受寵若驚,但也知道其實人家是看在這王印的面子上。
好笑的是,這個時候的紫衣候府已經(jīng)是一片喜氣洋洋了。只見各處都掛了紅布和燈籠,下人們也有一部分穿了喜服的。
紫衣候上前道:“公主受苦了,老夫本要爲(wèi)公主與環(huán)兒辦婚事的,不想那青衣樓的人卻破壞了好事。如今公主安全回來,公主稍休息幾日再辦喜事,可好?”
雪煙皮笑肉不笑地道:“一切由舅舅作主。”
雪煙被雙兒和歡兒扶著回了紫輕園,雪煙問雙兒:“這張燈結(jié)綵的陣仗什麼時候準(zhǔn)備的?”
雙兒道:“回公主,就在前幾天準(zhǔn)備了。候爺並未通知別人,候爺說了,先登基再告知天下,這樣就不會有人來搗亂了。”
雪煙仰了牀上,將王印扔在了牀頭想著,這個紫衣候也是個狡猾的人吶。
雪煙一回來,紫衣候的喜事算是真正準(zhǔn)備起來了。雪煙聽雙兒說嫁娶的時候真接把她從紫輕園擡到了紫新園便了事了。眼下紫衣候逼著,青衣候又虎視眈眈的,雪煙只能和楚環(huán)成親了。
眼看到了深秋了,外面的風(fēng)涼了起來。雪煙自來是怕冷的,到了夜裡她便叫雙兒升起小火來了。雙兒和歡兒像是也知道雪煙這次是註定成爲(wèi)紫衣候的人了,看她便也沒有那麼緊了。然而現(xiàn)在這對雪煙
來說並沒有什麼區(qū)別。
雪煙嘆了一口氣,趴在牀上玩弄著那個王印,雙兒和歡兒早便去休息了。
外屋的簾子輕輕動了,雪煙的身子僵了一下,她立刻將王印藏在了被子裡,自己也裝睡了。
似是有人過來了。雪煙側(cè)身衝裡面躺著,心裡想著什麼時候給他一擊。
那個人離得自己近了,但好像卻沒有殺自己的意思。雪煙閉著眼睛,幾乎要屏住呼吸了。
“雪煙……”
是溥馴的聲音。
雪煙極力剋制著自己,讓自己保持著裝睡著的樣子。
溥馴又叫了幾聲,見雪煙沒有答應(yīng),便在牀上坐了下來。他挑了雪煙耳邊的發(fā)輕聲說:“你就要和楚環(huán)成親了,我能做的也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這時候的我,不這樣做還能有什麼選擇。雪煙,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我心裡也有你啊。但,我正被雨巫國的人追捕著,如果我?guī)阕吡耍炊阋矔萑胛kU。雪煙,我不求你等我了,我只求在我又在雨巫立足的時候,你還認(rèn)得我就夠了。”
雪煙從未見過溥馴如此柔情。在她的心裡,她還保留著那著拿著銀槍,高傲又自負(fù)的小王爺?shù)男蜗蟆?
外屋傳來了細(xì)微的動靜,雪煙只感覺自己身邊的溥馴一下子便消失了。她身邊沒有了溥馴的氣息,她忙擦了快要流出來的淚水,繼續(xù)裝睡。
雙兒點了燈往裡屋裡來了,她喊了兩聲雪煙,雪煙都沒有理她。雙兒拿著燈又往外面去,一面走還一面輕聲道:“莫不是這裡長久沒有人住也有了老鼠了?得叫那小黑在這裡呆上一陣子纔好。”
雙兒的聲音遠(yuǎn)去了,外面又傳來了關(guān)門的吱呀聲。
一陣細(xì)風(fēng)掠過,溥馴出了雪煙的屋子。
雪煙睜開眼,看了看開著的窗子,她披了被子起身將窗子關(guān)上了。雪煙回了牀上便再也沒睡著,她將那個王印當(dāng)成抱枕在胸前抱著,一直睜著眼。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雪煙還未起,楚桔便帶了冰兒來看雪煙了。楚桔與冰兒在外屋裡候著,雪煙在裡屋洗漱了才往外屋裡來。
楚桔看了雪煙一眼問她:“你……臉色不是很好,莫非是昨天嚇到了?”
雪煙笑道:“沒什麼,昨天晚上想事情,睡得晚了些。哦,冰兒這樣跟著你進(jìn)來了,不會被候爺怪罪麼?”
楚桔道:“紫衣候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如今王印和公主都又在他手裡了,而且冰兒現(xiàn)在跟著我,他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麼了。”
雪煙微微一愣:楚桔說冰兒跟著他,難道說楚桔與冰兒……
雪煙的眉頭輕蹙,冰兒看出雪煙是誤會楚桔了,她忙解釋道:“公主不要誤會了,我在楚公子身邊就像非魚和泰山一樣。”冰兒一說,楚桔才恍然大悟,剛纔是自己說錯了話。
雪煙見冰兒急著解釋,自己倒在心裡怪起了自己。她對楚桔只是兄妹之情,既然自己不會跟楚桔在一起了,又何必強迫人家還只喜歡自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