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緩緩散去,之後一道人影浮現(xiàn)出來,其品貌不凡,豐神如玉,頭戴赤霞火雲(yún)冠,身披紅金道袍,身上金光尤爲熾盛,宛如太陽一般,照亮了此處夜空。
他的背後尚且還有火焰瀰漫,那火光沖霄而起,騰焰飛芒不斷,火勢如浪濤,澎湃洶涌,竟然不遜色那純陽精元所散發(fā)出來的火焰。
“此人是誰?竟然這般霸氣,舉手投足都可與大道相合,得了大造化一般。”有人驚歎,這男子展現(xiàn)出來的威能不同凡響,連這些天驕都無法與之比擬。
衆(zhòng)多英傑在此,猶如羣星薈萃,可是這男子一出現(xiàn),就如一輪光輝熾盛的烈陽,直接將他們的光芒全部掩蓋了。
“這股氣息,非大聖不能發(fā)出,這次來的是一個大聖啊。”有人察覺到了古怪,很害怕,要是大聖參與爭奪純陽真血,他們絕無勝算可言,只能放棄。
與大聖爭奪精血,他們可沒吃雄心豹子膽,不敢這般遭此。
“我知道這男子是誰,他便是那五千年前獲得了一滴太陽真血的太陽聖君!”一人驚呼出聲,認出了那個男子的身份,竟然是昔年得了大造化的太陽聖君。
此言一出,衆(zhòng)人皆驚!
卻都未曾想到竟然會是太陽聖君,他不是已經(jīng)得了一滴太陽聖血了嗎?爲何還要來此爭奪?難道這般貪心,想要將此次的太陽聖君也奪了去麼?
很多人開始遐想,都認爲太陽聖君出現(xiàn)在這裡是爲了奪取那太陽真血,他們都很畏懼,且憤憤不平,有太陽聖君在此,他們根本就無法參與進去。
那些天才也是生氣,面沉似水,覺得太陽聖君這是以大欺小,明明已經(jīng)得過了一滴純陽精血,淬鍊成了純陽聖體,此時竟然還要再繼續(xù)搶奪。
“哈哈哈哈...太陽道友,你怎的也出現(xiàn)在這裡,莫不是想要欺負小輩,躲走太陽精血吧?”
此時,天際又一道如洪鐘一般的聲音傳來,弘揚此地,土地的河流微微顫抖,蕩起了漣漪。
他的笑聲爽朗,震人心脾,令人不由得精神一震,衆(zhòng)人都是面面相覷,臉色中閃現(xiàn)了錯愕,這竟然也是一位大聖,同時來了兩位大聖。
衆(zhòng)人心中一沉,不少人已經(jīng)打消了念頭,準備黯然離去,兩位大聖於此,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奪得太陽精血。
一些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了,但還有一小部分不肯死心,仍然留在此地,想要試試看能否渾水摸魚,弄到些什麼好處。
此間,便見到了天空一道身影浮現(xiàn)出來,他騎著一頭通體五彩耀光美麗的鳳凰,禿頂,體態(tài)豐滿,袒胸露乳,穿著一件錦襴袈裟,面帶喜樂微笑,宛如一尊彌勒佛一般,渾身散發(fā)著祥和喜氣。
“那是喜樂大聖,鬚眉大聖的徒弟。”一人說道,很吃驚,喜樂大聖和鬚眉大聖是師徒關(guān)係,這師徒二人皆爲大聖,爲古今一大傳說,兩人先後得道,震驚了當世所有人,令得蠻獸界中各大異獸都很驚駭。
未曾想到,今日喜樂大聖也會出現(xiàn)於此,傳說他與其師傅一樣,無慾無求,心中所想只爲普度世人,追尋大道,怎的也來爭奪這純陽精血?
明明是一出家人,豈可輕易亂生事端?衆(zhòng)人在心中咒罵,說著喜樂大聖不配做出家人,辱沒了其師傅的名聲,竟然要與他們這些後輩爭奪仙藏。
“喜樂道友說的是哪裡話,若是我成聖之前或許還對於這純陽精血有些心思,只是而今我已成聖,這純陽精血對我無用,要來作甚?”太陽聖君微笑說道,仰望星空,他與這喜樂大聖並無仇怨,自然也就笑談應對。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在此,難道想要觀瞻小輩爭奪?”喜樂大聖眉開眼笑,永遠是這副表情,飄落下來,毫不避諱,直接站在了太陽聖君的旁邊。
這便是大人物之間的氣度,所有人都對那太陽聖君避之唯恐不及,而喜樂大聖卻毫不畏懼。
同等級之間便可相互對話,除此之外,其餘人根本就不具備那樣的資格。
“昔年,我得此一滴純陽精血,便就得到成聖,而今我的確是想要來觀瞻,想要看看今日有誰可以有這等機遇,或許日後可與我並肩也未嘗不可。”太陽聖君笑道,今夜他夜觀天象,見到一輪太陽隕落,便就知道有事情發(fā)生,隨之趕往此地。
“太陽道友可真是大度,卻不怕若是有人得了大造化,也成就了純陽聖體之後,與你爲敵,奪你太陽聖君之名,如何?”喜樂大聖戲謔笑道,並無惡意,只是調(diào)侃。
太陽聖君並不在意,也笑道:“倘若我這太陽聖君之名如此好奪去,我也不配被賦予此名了。”
所有人都認爲太陽聖君是因爲得了純陽精血,方纔有今天這般作爲,可是他等卻不曾細想。當年太陽隕落,純陽精元降世,也未嘗沒有霸主與大聖去爭奪精血,可是都一一殞命在那純陽精元之內(nèi),被熔成了一具枯骨,惟獨他,卻能夠衝進純陽精元之內(nèi),奪取了純陽精血。
如此,還不足以證明他的天資不凡?昔年太陽聖君尚未得到之前,便就是一方赫赫有名之霸主,也是一代天驕,豈會是凡俗?
他的強大,世人皆知,即便日後有人得了太陽精血成了聖,想要撼動他的位置也絕無可能。
太陽聖君是一個神話,想要將其打破,並非如此容易。
他有強者之心,無懼於天地,所以這便也就無所顧忌,只是來觀瞻,並不阻撓,不怕任何人奪走了太陽真血。
“倒是你,喜樂道友,你不隨師傅雲(yún)遊太虛、誦佛唸經(jīng),怎的在此出現(xiàn)?”太陽聖君問道,以往喜樂都是隨同師傅走動,此時卻隻身一人,他覺得奇怪。
“家?guī)熐叭ロ殢浬脚c衆(zhòng)聖僧論道去了,我才識學淺,還不夠資格去,便就在這北荒之中四處遊蕩,等師傅下山。”喜樂大聖直言不諱道,一點也不覺得丟人。
而近鬚眉大聖已經(jīng)成了聖僧,身份超然,可與須彌山諸天神佛說經(jīng)論道,他還未到那個層次,故此還不得上須彌山,只能在這附近遊歷。
“我在此遊歷,卻忽見天際蔓延大火,一輪豔陽落下,好奇之下尋到此處,便來看看。”喜樂大聖宛如一尊笑彌勒,笑容始終不改。
衆(zhòng)人一聽,頓時鬆了口氣,兩位大聖不是來與他們爭奪那純陽精血的,他們大可放心了。
“如此,我們就一同觀瞻,看誰有大氣運,可獲此天地至寶。”太陽聖君微笑,一雙眼眸泛著火光,直射遠方聖城,那裡已經(jīng)成了一處廢墟,火光沖霄漢,熾烈裂山河。
聽聞兩位大聖不參與,衆(zhòng)人都是心花怒放,本來已經(jīng)晦暗的心,再度死灰復燃。
不少人得意,好在方纔自己沒有及早離開此地,未有錯過了這一天賜機緣。
人羣開始躁動了起來,不少人躍躍欲試,準備衝進那聖城之中,去尋覓純陽精血。
然而,那些天才們卻並沒有動,而是已經(jīng)冷靜的站在原地,等著那一羣莽夫衝上前去送死,用他們?nèi)ヌ揭惶降住?
純陽精元有怎樣的危險他們無從得知,五千年的那次事件他們也都未曾參與,不識純陽精元之兇險,便要藉助這些無頭蒼蠅先去試一試水的深淺。
果然,密密麻麻的一羣人衝到了聖城百里之外,而後就有人受不了那剛猛霸烈的氣息,身體被那純陽精元給撐破了,爆炸成一團血霧。
還未完全靠近聖城,只是立於它的百里之內(nèi)就被盡數(shù)剿殺了,這純陽精元當真是非常霸道,一般人根本難以抵禦。
見狀,後面趕來的人無一不是毛骨悚然,及時止住了腳步,不敢貿(mào)然挺進,生怕落得一個與前者一樣的下場。
一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誰也不敢先上。
“你,去前面看看。”忽然,北荒一名曰凌霄城的聖城有人說話了,他似乎是這羣人中的領(lǐng)頭者,在命令一個小輩上前去。
“長老,前方的純陽精元太霸道,我不敢去啊...”那小輩資質(zhì)一般,此時就被無情的捨棄,他心中恐懼。
“讓你去便去,哪來這麼多廢話,若是違抗命令,我便誅你全家!”那長老氣勢洶洶,眼中閃過一道兇光。
那人頓時一呆,眼神怔怔,許久後,方纔咬了咬牙,道:“好,我去!”
螻蟻便是等於草芥一般,隨時都要做好犧牲的準備,倘若不聽話,家人便就難保了。
那人神色忐忑,一步上前,在天空中繞了一圈,從一個無人走過的地方靠近聖城。
他的身軀在顫抖,擔心自己會被那純陽精元撐**體,就此殞命。他走的非常小心,每走一步都要猶豫許久,每走一步只要安然無事,他的心中都會略微一放下,繼而才邁出第二步。
一直走了約百米,他確認並不大礙,便就回過頭來對那位長老說道:“長老,這裡似乎並沒有純陽精元,很安全......”
長老等人一陣驚喜,剛準備邁步上前,腳步卻又止住了,因爲他們看見,那人在一陣微風的吹襲下,身形一截截的破碎,最終化作了一陣灰塵,就此飄散出去,什麼也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