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安詳地躺在粉紅色大牀上,把頭側向右邊看著那血色的斜陽,一個人靜靜地陷入了沉思。血色的斜陽透過巨大的透明落地玻璃窗灑在了房間棕色的木地板上就像是一堆堆染紅了鮮血的木頭堆砌在房間裡。
房間天藍色的牆看起來有點傷心,在血色的斜陽上彷彿流起了眼淚。旁邊的暗黑色紅木桌子上擺滿了一瓶瓶五顏六色,形狀各異的藥瓶子,放著白色粗糙的紗布,還有一杯純淨地水。伊坐在安迪牀邊,看見安迪醒來過來,輕輕地把手心放在安迪額頭上。
“你醒了。”伊輕柔地說,安迪的劉海搭在伊的潔白的手背上。安迪想轉過身去,看一眼伊。
“你還在發燒,別亂動。”伊命令般地對安迪說,安迪停了下來靜靜地躺在牀上,只是頭側向了伊,伊的眼神了依舊是水汪汪一片,就像是一片海洋,看不見地底,那麼深。
“你好好地躺著,我去幫你煮一點粥。”伊站了起來,安迪點了點頭,繼續側向頭去,看著窗外的斜陽,似乎外面有什麼,也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血色的斜陽越來越神色,一隻暗紅色的飛鳥劃破長長的天空,劃出一道暗紅色的光芒疾馳而過,張開那巨大多羽毛的翅膀,暗紅色的眼神裡充滿了邪惡,嘴裡刁著一份黑色的信封。一個俯衝,飛到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停在了二層,用嘴不停地敲擊著那明淨的落地玻璃窗。
安迪輕輕地抹開了被子,把腳伸了出來,放下來牀,穿好了那雙可愛的花蘑菇拖鞋。緩緩地伸了個懶腰,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面前,玻璃窗裡有自己透明的倒影,那些凌亂的頭髮,穿著睡衣頹廢的樣子,躍然於玻璃窗戶上。
安迪用力地打開窗戶地鎖,“額。好痛。”安迪的胸口發出一陣撕裂的疼痛,安迪下意識地用左手捂住了傷口。“擦地一聲”落地窗打開了,那隻飛鳥扔下了那一封黑色的信封,糾地一聲消失在血色的天際之中,留下茫然而好奇的安迪,看著地上那份嶄新閃爍著光芒的黑色信封,地上卻是鋪滿了塵,安迪非常艱辛地用左手託著腰,彎下身子,伸出食指和中指夾起了信封,然後捧在了雙手中。
安迪拿起信封坐在了牀上,把口撕開了,擦地一聲。從信封裡拿起一張小紙條,上面的字閃爍著暗紅色,用魔法墨水寫的,“安迪,歡迎加入黑暗部落。”紙條的最後寫了一個地址。安迪點了點頭,露出了久違的微笑,把信封用手掌抹了抹,上面的字跡完全消失了。
伊站在門口捧著粥,看著背對著自己,面對著巨大玻璃落地窗的安迪,“不是叫你不要亂動的嗎?你的傷還沒好,萬一再次復發呢?”伊斥責安迪道。
“好好,都聽你的。”安迪擠出來一絲微笑,內心裡卻對這種溫暖嚮往已久,從小失去溫暖的孤兒,都喜歡享受這種突如其來的溫暖,然後活在那個充滿溫情的世界裡。
伊走了進來,把冒著白色霧氣的青菜粥放在桌子上,不小心看見了牀邊的黑色信封。“這是?”伊好奇地拿了起來,安迪卻無動於衷在坐在那裡。
“沒…沒有..”安迪緊張地支吾了起來。
“哦..”伊不喜歡深究下去。“粥等下涼了,就要快點吃下去。”伊指著那晚冒著白色霧氣的粥,熱氣騰騰地讓人嘴饞。
伊坐在了牀邊,似乎對安迪很有興趣。“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伊看著這個因爲受傷而來到自己家的陌生男人,並且他和漢斯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
“我叫安迪,你呢?漂亮的女生。”安迪壞壞地笑了笑,用標誌性的瞇眼迷醉了伊。
“我叫伊,從小就生活在魔法密林了。”伊不好意思地向下看。巨大的水晶吊燈依然散發著黃色光芒,溫暖地打在兩個人的身上,好像披上了一層輕紗。
“你爲什麼會收留我啊?”安迪好奇地問,身體不斷地向伊靠近。安迪的眼神裡充滿了電。
伊不好意思的看了安迪一樣,然後望向牆角那美麗盛開的薰衣草,鼻子裡撲進了一縷縷由薰衣草散發出來的清香,浪漫的氣息在血色殘陽的房間裡蔓延了開來。
“這是漢斯的意思。”伊沉默了一下,說了出來。
安迪點了點頭。
安迪的鼻子已經點到了伊的鼻子了,伊不好意思地縮了回去。“安迪,別這樣。”伊不好意思地推了安迪一下。
“沒有,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內心裡想什麼。你的眼神讓我充滿了極大的好奇心。”安迪看著伊深藍色的眼睛,頓時壞笑了起來。
突然,房間裡一個小小的黑影閃過,仔細一開是一隻體型龐大的老鼠,一身黑色的羽毛,搖著灰白色的尾巴。一雙紅紅的小眼睛,足以讓所有人都厭惡。
伊被這突然而來的小老鼠嚇了一大跳,往牀上一縮,頃刻間倒在了安迪的懷裡。安迪把伊抱住了,伊一開始呆呆地開住了安迪,安迪的臉那麼清秀,眼神裡那麼地有精神,一副混血兒的摸樣,足以讓所有的女生傾慕。
這時,窗外停留著的是聖和他的聖龍,在血色的斜陽下是那麼地悲哀,盤旋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但是畫面被定格在這一秒,伊看不見窗外,這時伊的眼裡,完全只是安迪帥氣的臉蛋。安迪的眼裡也只是伊純淨的雙眸。
窗外面的聖在血色的斜陽下流下了洶涌的淚水,滾燙而過臉上。聖龍突然對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撞擊了起來,發出砰砰的響聲。定格的寂靜被打破了,安迪和伊被嚇了一大跳,伊回過神來了,推開了安迪、“安迪,不要這樣。”伊很小聲地說,小的連自己都聽不見了。
安迪呆呆地看著伊,幾秒後,兩個人同時望向了窗外,窗外只留下一抹紅色的雲彩,一隻紅色的龍飛在天上,上面坐著一個黑黑的影,伊看不清是誰,但是那個背影很黯然地伏在紅色的龍身上,就像是受了傷的孩子撲在媽媽的懷裡。
伊突然鼻子一酸流下了滾燙的淚,伊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哭,只是覺得這時候特別的傷感,或許傷感這東西,可以心有靈犀吧。安迪用自己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擦去了伊臉上滾燙的淚水,“怎麼了?”
伊搖了搖頭,望向更遠的天際。而此時安迪的心卻被那封黑色的信佔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