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鬆的相府位於城西,相府依山傍水,整個府宅是環(huán)繞著中間的莫愁湖而建,風(fēng)景宜人,最適合文人雅士往來其間。
董清秋一進來就看見中央的莫愁湖,水汽在陽光下蒸發(fā)而上,罩著整片湖面,如同是一片片的雲(yún)霧從湖底升上來,從湖畔看向中間的亭榭,只隱隱綽綽地看見,好像是仙境一般。
明月鬆取下束髮的簪導(dǎo),烏黑的長髮被湖面上掠過的清風(fēng)吹起,髮絲拂在董清秋的臉上,有些癢癢的,連著心癢。董清秋自動往旁邊挪了兩步。
明月鬆返轉(zhuǎn)頭看向董清秋,溫和又飄逸的笑容配著如詩如畫的風(fēng)景,絕對是女人的必殺技。董清秋不再看他,“明月大人叫我來,就是要我看風(fēng)景的?”
明月鬆不說話,忽然攔腰把董清秋抱起,董清秋只來得及驚叫,就被明月鬆抱著騰空而起,他雙腳左右互點,藉著湖面上水的張力,輕快地踏著湖水,往湖中央走去。
董清秋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置身於湖面之上,儘管武俠劇裡頭飛檐走壁的輕功讓她豔羨不已,可真被人就這樣抱著在水上飄,她卻一點美感和成就感都沒有。
一雙手死死地拽著明月鬆的衣領(lǐng),“喂,你幹什麼啊!別發(fā)神經(jīng)?。 ?
明月鬆看了一眼懷裡頭緊張兮兮的董清秋,這女人總算是有了些女人的嬌羞,看她急紅了臉,明月鬆不禁戲謔道:“別亂動,要是一不小心把你扔水裡頭,我可救不了你,我怕水的……”
“什麼?你怕水?喂,我不會游泳的。你別玩了……”董清秋眼見得自己已經(jīng)離岸邊越來越遠,不知道湖水有多深,想到自己大秋天的要是就這樣掉進湖水裡,抱著明月鬆的手都快要把指甲摳進他肉裡了。
“你不會真的不會水吧?喂,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啊,爲(wèi)什麼非要玩這個……”
“小姐,你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怕死啊……”明月鬆被董清秋的手指甲摳得腦門冒汗,好容易纔沒讓自己失去重心。
“我當(dāng)然怕死了,你要是死過一次就知道死有多麼可怕了……”董清秋唧唧歪歪說個不停。
“好了,小姐你可以下來了?!泵髟麦狊犃艘豢跉猓姸迩镞€是沒有鬆開自己魔爪的意思,不禁把臉湊向她,“你再不下來,我可要一親芳澤了?!?
董清秋下意識地把頭往後瞥,這才見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湖中央的小亭中。這才把手鬆開,腳踏在了地板上,心裡纔有些踏實。
明月鬆揉了揉被董清秋掐痛了的背部,“小姐的力氣還真不小。別人不知道的,還當(dāng)月鬆非禮了你呢?!?
董清秋啐了他一口,沒好氣道,“你把我?guī)У竭@裡來幹嘛?”
明月鬆斜倚著亭子的闌干坐下,海棠色的大袍被他敞開些,頗有幾分放浪,“和小姐聊聊舊事啊,月鬆怕被狗咬,所以決定和小姐聯(lián)手,大家各取所需,豈不妙哉?”
董清秋白了他一眼,“這就奇怪了,明月大人忽然轉(zhuǎn)了性,主動要和清秋聯(lián)手?我沒聽錯吧?”
明月鬆只笑不語。
董清秋環(huán)顧了四周,驀地發(fā)現(xiàn)整個亭子都是四面封閉,根本就沒有一條水榭或者長廊連向岸邊,“你這是什麼意思?”
明月鬆笑道,“咱們聊完了,月鬆自會送小姐回去。若是不然,小姐就只有自己游回去了。”
“你……”董清秋有氣也無處撒,只好妥協(xié)道,“有什麼狗屁就快點放吧。”
“女孩子家的,總說這些粗言穢語可不好。我看,皇上也未必喜歡你這副模樣吧?!?
“皇上喜歡不喜歡,關(guān)你什麼事?”董清秋對明月鬆是越來越討厭了。
明月鬆用手勾了勾自己的秀髮,“的確與我無干,但小姐卻在乎的。不是麼?小姐從孤竹國千里迢迢趕到楚國,喬裝成男子入朝,無非就是爲(wèi)了皇上。可是皇上對小姐卻很是冷淡,甚至將定情的狀元鎖送出又索回,小姐與皇上之間,不知有什麼誤會?”
董清秋心裡一咯噔,這才轉(zhuǎn)過彎來,怪不得明月鬆忽然轉(zhuǎn)了性說要和自己聯(lián)手,鬧半天,原來他以爲(wèi)自己和上官凜之間曾有過私情?因爲(wèi)怕自己向皇上泄露出他和索玉的秘密,所以把自己拐來這裡?
“我和上官凜之間有什麼誤會,憑什麼要同你說?”董清秋故意賣弄道。
聽董清秋毫不客氣就直喚上官凜的名字,明月鬆心中更是一訝,看來兩人的感情果然非比尋常。明月鬆故作鎮(zhèn)定:“明月鬆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小姐若是想同皇上解除誤會,月鬆或許可以幫上忙?!?
“哦?明月大人對清秋這麼好,是不是怕清秋一不小心將明月大人找人假扮軒轅季徒弟,在楚國處心積慮爲(wèi)自己謀奪什麼的事情透露給皇上知道?。俊倍迩锼查g掌握了主動權(quán),不免洋洋得意。
明月鬆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笑裡藏著刀,但還是隱忍道,“每個人都有秘密,在下這麼做,也並非損害皇上的利益,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才是?!彼投迩镏g當(dāng)然還有商榷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