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每天都抱著自己的衣服入睡?不對,自己怎麼可以這麼想,這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自己早已看透了他了。喬依雪心想。
還有她的那自傳,居然出版了?!現在正平躺在尚敬宇房間的牀頭櫃上。
他都看過了?是他幫自己出版的嗎?喬依雪拿起牀頭櫃上的自傳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封面有一段寄語——最可怕的感情不是一見鍾情,也不是暗戀,而是在潛移默化中愛上一個人,等發現後,那個人卻不一定還在。
喬依雪端倪著這段話,分明不是自己寫的寄語,誰加上去?
繼續翻了翻裡面的內容,對對對,內容是對的,也不對,怎麼多了個序章...
最後喬依雪得出了個結論,就是這個房子裡,根本就沒有線索,難道其實不是東西,而是其他的形式存在的線索嗎?
還是繼續找找好了。
有車的聲音,瞟了一眼窗外,尚敬宇回來了,喬依雪趕緊還原好所有的東西,然後一溜煙地竄了出去,關好門,不能讓尚敬宇看出來。
然後打開電視機,緊接著往沙發上一躍,閉起眼睛裝睡。
尚敬宇,說好的可能晚上纔回來的呢,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這麼難得的機會啊,真的不想再多呆了,越久越容易穿幫,喬依雪閉目心裡盤算著。
尚敬宇一進門,原本就蹙著的眉蹙的更緊了,輕微搖頭,往沙發那輕移了幾步,長手一帶抱起看上去正熟睡的喬依雪,然後往她的房間慢慢走去。
多少次自己曾想要他的一個擁抱,一個關心,他卻一直吝嗇,果然,尚敬宇啊尚敬宇,你只喜歡像這樣的瓔珞,而不是對你死心塌地的喬依雪,喬依雪在尚敬宇的懷中慢慢細想著過去種種,並鼓舞自己千萬不能這個時候哭,不能穿幫。
尚敬宇用餘光帶了一眼喬依雪。
心有疑慮:瓔珞,你爲什麼要裝睡呢?
一步步走近大牀,然後緩慢輕柔地把喬依雪安置在了牀上,掀過被子幫她蓋好。
喬依雪,你知道嗎,有個聲音跟你很像的女人,只是,她還是不及你,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代替你找到你爸爸的。
尚敬宇端詳著連裝睡都是冷豔的喬依雪。
喬依雪在心裡一直想,爲什麼尚敬宇還不離開,怎麼不按常規來的呢,喬依雪就在尚敬宇的看護下,慢慢真的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耳邊是王嬸上來猛烈的敲門聲。
她知道王嬸是故意整她的。
王嬸,我們是同一個人,同一個人!喬依雪在心中吶喊道。
“就來了。”喬依雪冷冷的回道,她不能露了馬腳。
餐桌上的喬依雪總感覺尚敬宇在時不時偷看她,後來她也發現了,王嬸每餐都必做一道菜,那就是她第一天來時說過不能吃海鮮,結果王嬸就天天做,而小龍蝦是必備的,其他的海鮮也是換著法子一天一樣。
後來時間久了,她有一次就突然忘記了這件事,一筷子就朝小龍蝦夾了過去,都進了碗裡,三下五除二的剝好了殼,一個完美的蝦尾,結果卻來了個半路打劫的尚敬宇,居然恬不知恥的從她碗裡把小龍蝦給搶走了!
這也沒什麼,關鍵是她還不能搶回來!搶回來就露陷了!當時她就那個尷尬啊,說了句“味道太香了,都忘記這個是海鮮了。”
然後看著尚敬宇吃掉了她辛辛苦苦剝好的小蝦尾,做戲得全套,所以還得裝作高冷的繼續吃著飯,真的是憋屈壞喬依雪了。
“還記得我們的關係嗎?”
尚敬宇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喬依雪差點被飯粒梗住,爲了保持一直營造的冷豔的形象,喬依雪硬生生勉強往下一咽。
“咳咳,情人。”簡單簡潔的兩個字卻差點讓喬依雪背過氣去,桌下握著桌布的手緊了緊。
“既然你很清楚,那簽了它。”尚敬宇說著就從茶幾上拿過一個文件袋過來,抽出了兩份名叫情人協議的紙遞給喬依雪。
情人協議?!而且條約內容不多,也就幾條,不過有條內容分外搶眼——乙方(瓔珞)不能在甲方(尚敬宇)未經允許下與其發生身體上關係。
這就是所謂的君子協議嗎?不行。
“敬宇,再加條吧。”
“加什麼內容?”尚敬宇挑眉。
“就是....吶,這條,其實改幾個字就行了,互相不能未經對方允許發生身體上的關係。”喬依雪修長的玉手指著協議上的內容說道。
“隨便你。”尚敬宇雙手環胸狀說道。
“我想你陪我去個地方。”尚敬宇的寒眸又暗了下來。
尚敬宇帶著喬依雪來到了一個花店裡,老闆娘是個如水似畫的賢淑女人,利索地包好了一束雛菊跟藍玫瑰,一看就是尚敬宇經常來光顧的樣子。
喬依雪還以爲這兩束花總該有一束是送給自己的,沒料到尚敬宇根本沒這個想法,而是直奔了一個墓園裡。
站在墓園外的喬依雪,恍然大悟,那花原來都是拿來拜祭故人的,而且在選花的品種上面來看,拜祭的一定是愛的人。
他們走過一個個的墓碑,最後尚敬宇停在了一個放滿雛菊跟藍玫瑰的墓碑前,喬依雪乍來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墓碑照片上的女人不就是自己嗎!
尚敬宇把新鮮的花放在上面,換掉了有些枯萎的花,“這是個空的墓,她的殘骸至今都沒找到。”
“請節哀。”喬依雪站在一旁也不知如何迴應他的話,不過她想,尚敬宇現在你這樣有意思嗎,她不會被這些表面的功夫感動的,絕不!
“你覺得她會喜歡雛菊還是藍玫瑰?”
“藍玫瑰。”
“哦。”說著把上面的藍玫瑰拿了起來,“她與你截然相反,那她肯定喜歡雛菊。”然後藍玫瑰一把塞進了喬依雪的懷裡。
喬依雪張望了下那小小的頭像,這樣來祭拜自己感覺真的怪怪的,還有,自己真的是一直比較喜歡玫瑰的,捧著手上的藍玫瑰暗自欣賞著。
“你覺得她會原諒我嗎?”尚敬宇看著墓碑,一雙眼已佈滿血絲。
“不會。”喬依雪脫口而出。
“敬宇!”尚媽媽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
喬依雪第一反應是急忙轉身背對著尚媽媽,她又忘記自己的臉已經不一樣了。
尚敬宇已經沉浸在了無盡的自責中,沒有一絲動靜。
“這位小姐,我們是不是見過?”尚媽媽看見喬依雪的背影覺得分外熟悉,可是又記不起在哪見過。
喬依雪優雅的轉身,向她伸出手示好,“伯母你好,我是董事長的新秘書,瓔珞。”雖然現在是帶薪休假,但總不能說自己是尚敬宇的情人,五年了,尚媽媽也老了很多,比以前更憔悴了,只是那股氣質依舊很好。
“你。這聲音。”尚媽媽吃驚道,這張面孔分明不是喬依雪,可這聲音竟是如此的相像,握著喬依雪的手緊了緊。
“瓔珞...”這個女人一定是有什麼目的才接近我們家敬宇的,得調查清楚這件事,尚媽媽端倪著喬依雪。
在喬依雪的眼中,她覺得尚媽媽在懷疑自己,她得趕緊找到線索,然後再次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敬宇,晚上能陪媽吃頓飯嗎?”尚媽媽對著沉浸在悲慼中的尚敬宇問道,可是語氣卻也是如此的沉重與無奈。
“嗯。就來我家吃吧。”尚敬宇緩了下,應道。
“瓔珞也一起來吧。”尚媽媽說道。
“嗯,謝謝。”喬依雪應道,心裡卻打著鼓,忐忑著會不會被尚媽媽發現她跟尚敬宇現在的關係,當然,剛剛自己也不能算撒謊,畢竟真的是秘書來的。
一回尚敬宇的家,喬依雪就對著王嬸一直擠眉弄眼,弄得王嬸不知所措,然而喬依雪害怕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怕什麼就來什麼。
王嬸竟一開口就喊了句:“少爺,瓔珞你們回來了啊。”
尚媽媽一下子就聽出了其下的端倪,果然是跟想的一樣,就是不知道這個瓔珞究竟是想幹什麼。
喬依雪也是奔潰的,畢竟自從她自己以瓔珞這個身邊再來到這以後,都沒看過王嬸這麼熱情過,王嬸也算是如願以償的坑到了她。
“敬宇,我能不能去參觀下喬喬以前住過的房間?”尚媽媽說道,其實一直以爲也特別想念喬依雪,當年是如此的喜愛乖巧懂事的喬依雪。
“記得保持原狀就好。”
“瓔珞也來看看吧。”
“嗯,好。”
一打開房間,依舊是當年的模樣,那牀單被罩,裡面的每樣東西都是擺在了跟當年一樣的位置,就好像當年只是昨天一般,那麼近。喬依雪心中默嘆道。
“喬喬是那個墓碑上的人嗎?”喬依雪裝作不知情的好奇問道。
“嗯,她不僅僅是墓碑上的人,也是我們心裡的人。”尚媽媽說完便順手帶上了門。
“瓔珞,坐吧。”
“嗯。”
“說幾句你不愛聽的話,你跟喬喬那孩子除了聲音相似度極高以外,連背影都很相像,只是相貌跟散發出來的氣質是天壤之別,往明裡說,你接近我們家敬宇有什麼企圖心?爲錢?名?還是利?”尚媽媽質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