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1章 後悔莫及
展天翔風塵僕僕的將伊雪送到醫院,想送她進急救室的時候,醫生確實撲哧一笑:“年輕人,你太緊張了,你女朋友額頭上只是輕微的撞上,不需要送急救室搶救那麼嚴重,只需要清理一下傷口,包紮一下就可以了。”
醫生的話讓神經緊繃著的展天翔鬆了一口氣,眉頭卻是更皺了,腦子裡浮現冷秋玲蜷縮在雪地裡的樣子,當時她表情很痛苦,還說肚子痛,不知道現在怎麼了,還痛不痛啊。
“年輕人,年輕人,把病者抱進來吧!”醫生看到展天翔失神了,連續叫了他兩聲才讓他回神過來。
“哦,好!”
醫生拿著消炎水幫伊雪清洗著,展天翔則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
“翔,好疼啊!”伊雪小手抓緊了展天翔的大手,呻吟著。
“呃——”展天翔的思緒根本就不在這裡,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是擔心,好多的疑惑纏繞在了心頭,直到伊雪叫喚他,他才猛然回深過來:“怎麼了?”
“翔,你在想什麼啊,怎麼心不在焉啊?”
展天翔突然雙手扣住了她的肩膀,表情嚴肅而認真:“你剛纔爲什麼會出現在我家?”
“我……我……我是去找你的,你好久沒來看我了,所以我就想去你家找你。”伊雪眼神閃爍,表情有些的慌張,吞吞吐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其實一切都很在她的意料中進行的,只是出乎她意外的是,那個女人居然會說肚子痛,打同情牌。
“那你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你明知道那個點,我還在公司的,不在家。”展天翔字字珠璣,語言犀利,看到她眼神的閃爍,心中的猜疑更是肯定了幾分。
“我……我當時沒想那麼多。”
“你說謊對不對?”展天翔的語調在不自覺中悄然的提高了幾分,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怒火。
“翔,你怎麼可以懷疑我啊,難道你以爲我去你家有什麼目的,還是你懷疑是我自己撞破頭而污衊了那個女人,我在你的心裡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伊雪歇斯底里的咆哮著,眼淚簌簌往下掉。
女人的眼淚是對付男人很好的武器,可是此刻,她錯了,展天翔正處於憤怒跟自責中,他一心只想弄清楚事情,看到她的眼淚更是覺得煩,同時心裡更加的堅定自己所想的。
見鬼了,他剛纔就是太激動了,纔會失去了理智,連一點智商都沒有了,一想到自己打了那麼一巴掌,他現在就懊悔得想殺了自己。PpyA。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一個人的,你很堅強,你從來不會哭,可是這陣子。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整天就知道哭,用哭來留住我,我早就告訴你我已經結婚了,我們是不可能的,我現在還照顧你,是因爲伯父還沒清醒過來,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的好男人,不是隻有我一個,你還年輕,你還有你大把的未來,你還可以找到比我好的男人,比我更值得你託福鐘聲的男人,你這麼做,只是在踐踏自己,你在毀了你自己,你知道嗎?”
“翔,不是這樣的,我愛的人只有你,除了你,這輩子我再也不會喜歡別的男人了,你說我已經不是這樣子的,確實我已經不是這樣子的,可是以前你是屬於我的,可是現在你離我越來越遠,我害怕會失去你,所以我纔會瘋掉,我是真的要瘋掉啊,翔,愛情裡的人都是傻瓜,我已經想不到什麼辦法可以留住你了,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伊雪這次是真的傷心的哭了,死死的抱住他精壯的腰肢,深怕下一刻,他就會消失不見了。
“傻瓜,不要再堅持了,你我是有緣無分,註定不能再一次,你要看開點,終有一日你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的,對不起。”展天翔大手強行掰開她圈住他腰的雙手,轉身,衝出了病房。
“翔……”伊雪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看著那消失掉的背影哭得肝腸寸斷。
展天翔一路狂飆,將車駛回了半山的別墅。
手會心眼。一下車,入眼的就是一片被染成紅色的雪,觸目驚心。
他的瞳仁瞬間放大了無數倍,心如刀絞,生疼得無法呼吸。
而當他跑進屋裡的時候,看到還是一條已經幹掉的血漬,從門的地方蔓延到了沙發。
怎麼會有這麼的血,看得人害怕。
“玲兒……玲兒……”展天翔徹底的害怕了,手腳都冰涼了起來,滿屋子的尋找她,都看到她的影子。
一向很冷靜的他只能對著沙發旁邊一灘還沒有乾涸的血跡發呆,這一刻,他真的好害怕好害怕,甚至說的恐慌,他被迫自己冷靜下,可是頭卻裂開的疼痛。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是冷郝胤的,他才得知,她進了醫院了。
展天翔匆匆的趕去了醫院,遠遠的就看到冷郝胤跟冷楚閻站在病房門外。
“玲兒……玲兒她……怎麼樣了?”他發現自己的嗓音都在顫抖著,就連捶在兩側的拳頭也微微顫抖著。
他話還沒說完,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記結實的拳頭,打在了他的臉頰上,嘴巴頓時溢出了血漬。
“你來敢問,你做了什麼事情你最清楚。”冷郝胤氣呼呼,恨不得再他另外一邊補上了一拳,要不是他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哥們,要不是深知他的品行,他還非打死他不可,居然敢這麼欺負他的妹妹。
展天翔擦掉嘴角的血漬,揚起頭對上冷郝胤憤怒的眼光,眼眸裡充滿了關心還有愧疚:“告訴我,她怎麼了?”
“大動脈破裂,孩子流產。”背靠在牆壁上的冷楚閻徐徐的說來,一張臉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
“流產?”展天翔錯愕:“玲兒有了我的孩子?”
大動脈出血,他已經想到了,那麼多不尋常的血跡,已經說明了,可是最出乎他意外的是,她居然有了他的孩子,還流產了。
“不……不……不……”他舉起雙手,看著自己的雙手,突然瘋癲的笑起來了:“孩子,是我的雙手害死了我自己的孩子啊!”
“你說什麼?”冷郝胤驚愕。
“是我害死了我自己的孩子,是我,打了玲兒一巴掌,她纔會跌倒在地上的,孩子纔會……”沒的!
他話還沒說話,另外一臉臉頰迎來更結實的一拳,一下子將他整個人打的跌倒在了地上了:“你活該,活該玲兒現在要跟你離婚,你真的自作孽啊!”
“玲兒……玲兒……”展天翔費力的爬了起來,顧不得擦掉那血漬,嘴裡喃喃的叫著:“我不要離婚,我不要離婚。”
“你簽了吧!”冷楚閻從背後拿出兩份離婚協議書遞過來。
展天翔一看到上面幾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使勁的搖著頭:“爸,我不要離婚,你跟玲兒說說,我不要離婚,行不行啊?”
“我尊重我女兒的決定,你還是簽了吧!”冷楚閻雖然很喜歡展天翔這個人,一直看好他,只是這次真的把他心愛的女兒傷了,他不會幫他說話的。
“我要見玲兒,我要見她。”展天翔踉蹌的推開了病房,就看到冷秋玲安靜的靠在牀背上,一張臉蒼白的比背後的牆壁還要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心口的疼痛倏然的泛開,一圈一圈的,化不開,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一遍又一遍呢喃著她的名字:“玲兒,玲兒……”
“你來了。”冷秋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眸裡的重生後的清澈跟平淡。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他的眼眶紅了起來。
“不用對不起,我也不需要你的對不起,你來得正好,把我爹地手中那兩份協議書籤了吧!”她平淡的口吻說。
“不,玲兒,我不籤,我不要離婚,你再給我一次的機會好不好,真的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我誤會你了,是我不好,我不該打你,是我不好,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只要你能夠原諒我,不要跟我離婚,好不好?”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上前將她抱入懷中,緊緊的抱住她。
“你錯了,我要的不是打你,更加不是罵你,我要的你一直給不起,那我還要你幹什麼?”眼淚再一次止不住的掉下下來,她的雙手不斷的掙扎著。
他永遠不懂,不懂,她最在意的是他的愛,其他的,她都無所謂,可是他愛的人一直不是她,不是她。
這場只要一個人愛戀的婚姻,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失敗,不管她一個人怎麼的努力,結果都是一個樣的,失敗!
本來已經失敗過一次的,可是她居然還抱著僥倖的心裡,以爲只要兩個人都做一點點努力,終有一天,他們就可以很幸福的在一起,她錯了,沒有愛的婚姻就是一產墳墓,埋葬兩個人的墳墓。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冷秋玲冷笑,如果說萬個對不起有什麼用,寶寶還是回不來。
“你簽字吧,其他的事情我會讓陳律師弄好,給你送過去。”她的聲音恢復剛纔的冷漠,毫無感情,不去看他一眼,只要多看一眼,她的心就會躲痛一分。
“不,玲兒,我不要離婚。”展天翔堅持,他真的不想離婚,只要可以不離婚,叫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你不籤沒關係,分居兩年,自動離婚,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回那動冷冰冰的房子了,我要說的話全部都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玲兒……”展天翔深情的呼喊一聲。
“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才窗戶跳下去啊。”冷秋玲真的要瘋了,他再呆一會,她真的會瘋掉的。
展天翔看到她痛苦的樣子,深怕再惹她生氣,傷到了身子,只能含淚說著:“玲兒,好,我走。”
展天翔慢慢的起身,最後含淚深情的看了她一眼,才走了出去。
冷秋玲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所以的眼淚跟疼痛全部倒流回到了心底,就讓她最後一次爲這場不會開花不會結果的婚姻再傷心一次,她再也不會有機會爲他傷心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展天翔並沒有離開,只是一直呆在走廊,透過那層玻璃久久凝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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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的機場
“玲兒,你真的決定了嗎?”冷郝胤不捨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從結婚的時候到了現在整整瘦了一大圈。
“哥,我只是出去散散心,又不是再也不回來了,你不要這樣一幅生離死別的樣子,這樣的表情不適合你哦!來,笑一個。”冷秋玲故作歡笑的伸手將他下垂的脣角往上拉起一個弧度:“對嘛,就是要這樣,這樣纔是我最帥最有型的大哥嘛!”
“我的玲兒終於長大了哦!”冷郝胤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的笑著。
“那是。”冷秋玲得意的翹起了脣角:“我纔不要當一輩子溫室的花草,我要出去見識見識,我要在法國找一份工作,開始學照顧自己,自己創一番天地回來。”
“記住,如果累了,要記得回來,大哥一直都是你強有力的後盾。”
“記住了,羅嗦的老太婆,這麼羅嗦,看將來哪有女孩子敢嫁給你,耳朵都長繭了哦!”冷秋玲衝他吐了吐舌頭。
“你這小丫頭,翅膀長硬了,居然敢說你大哥沒人要。”
“呵呵,既然有人要,就證明給我看,希望我下次回來的時候,已經有嫂子了。”冷秋玲不捨的再一次抱住他:“好了,飛機要起飛了,我要走了,哥,回去吧!”
“好,保重。”冷郝胤不捨的衝她擺手:“記得,不管何時,哥都在你身後。”
“知道啦,老太婆。”冷秋玲身形一轉,轉入了機艙裡,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
飛機很快在天空劃過一條痕跡,她低頭最後眷戀的看了一眼這座城市:再見了,我的家人,還有,我曾經的愛!
而她不知道的是,再她登記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也跟著登記了,而且就坐在她那機艙的最後一排,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從未離開過。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