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元悠閒的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一個人悠哉悠哉,好不自在。面容雖然歡笑自在,但是心中卻在愁思,爲何那玄牝珠明明就在,卻是不能運用。
突然,季博元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出來吧。”雙手結(jié)印,翻掌託天,一團碧暈暈的光華,從腦後緩緩升起,映照得四周皆是一片碧綠之色,襯著無邊的黑暗,分外突兀恐怖。
碧光所照之處,柏油馬路陡然變成了另外一番景象,哀鴻遍野,慘白色的嶙峋骨頭,業(yè)已幹澤的血跡,呈現(xiàn)出一種妖異的暗紫色,爬在一根根的骨架上,給那無邊的慘白點綴上幾許異色。
悉悉索索之聲,層層疊疊的骨架下面,穿梭出無數(shù)色彩斑斕的毒蛇,瞬息便佈滿了那白森森的屍骨,顯出另外一種七彩繽紛之色。同時一股止不住地腥臭涌上鼻尖,鑽心入肺而去,讓人聞了,立時感到四肢好似灌了鉛一般沉重,腦袋裡面也是渾渾噩噩,止不住的昏昏欲睡之感。
綠光越照越廣,一時間,夜幕中好似多了一個碧月一般,綠光映照,通天徹地。所經(jīng)之處,無不顯出真如本來面目。
季博元好似真的睡了一般,一任那無邊毒蛇爬遍周身,上下摸索,還是依舊手捏法印,一動不動。頭頂那團碧光,突明攸斂,一下子又猛的縮進季博元體內(nèi)。
但令人奇怪的是,碧光雖然消失了,但是天地間依舊是那碧慘慘的一片,原先的柏油馬路,現(xiàn)代鋼鐵小鎮(zhèn),此刻全部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白骨。內(nèi)中穿梭不休的是條條色彩斑斕地毒蛇,四周瀰漫著淡淡黑色霧氣,在碧光映照之下,顯得幾不可見。
也不知過了多久,季博元持法定咒身形一動也不動,漸漸的四周景象開始變幻起來。漫天碧光,森森白骨,斑斕毒蛇,剎那間盡皆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地,是無邊無際的血海,波濤翻滾,呼嚎哀叫之聲聲聲入耳,數(shù)不清的黑影在波瀾中掙扎顛覆。男女老幼,不僅僅有人形的,稀奇古怪,森冷恐怖,一應俱全。
不知何時,季博元已然睜開了雙眼,微微一笑:“阿修羅道地小乘魔法果然名不虛傳,顛倒須彌,絲毫不遜色於天魔迷幻。就連老祖我?guī)缀跻仓说馈!?
只是話音飄灑在空蕩蕩地血海上,絲毫不見任何異像。季博元似乎也早已料到會是這般結(jié)局。瀟灑一笑,忽的滿面綻放奇異光華,似水柔波,至明至淨。由上而下,瞬息之間,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光暈,那宛如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地光芒,映照得身體晶瑩通透,好似成了一個光人般。
這一刻,季博元好似蛻去了平凡的外表,一舉手一投足,莫不是渾然天成,諸多曼妙。光暈流轉(zhuǎn),虹霞耀眼,猶如天人之姿。
季博元,或者應該稱呼其爲“綠袍老祖”,更爲貼切。因爲此刻他已然完全明瞭,其實就是不真的回到了現(xiàn)代,而是被人設計,陷入魔道幻境之中。至於真正陷入其中的時間,應該是從誅殺俠僧軼凡回來之後,參悟西土具經(jīng)之時,心神轉(zhuǎn)換,這才被外魔得趁間隙。
若不是幸虧玄牝珠妙用,恐怕綠袍老祖生生世世都不要不明不白的輪迴在這魔道幻境之中,永不超生,直至形神俱滅的那一天。
此乃阿修羅道幻境,雖然極其類似於天魔大法的小千世界,但卻又各有區(qū)別。此修羅幻境乃是託根於阿修辦一族的誕生地冥獄血海變幻出來地,據(jù)聞只要血海不幹,就能夠無限化生。而小千世界都是原本就存在的,只是天魔能夠有莫大法力,對這些個世界生殺予奪而已。
天魔,全稱天子魔,生就莫大神通。此魔爲快樂,不要自己樂具變現(xiàn),下天化作,假他之樂事,自在遊戲,故曰他化自在。
幸得綠袍老祖業(yè)已習得天魔大法,這才能夠分辨出,此乃修羅幻境,並非天魔作祟。
修行之人一生之中,素來便有數(shù)不表的劫數(shù)。綠袍老祖此番乃是悟通天魔大道,故此有外魔前來阻礙。只是綠袍老祖參悟的乃是化同天魔的法門,所以天魔逼退,無有侵擾。
但是天魔輪轉(zhuǎn),自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故此便有了這阿修羅假冒天魔一出。只可惜,還是被綠袍老祖看破,儘管如此,這阿修羅幻境卻也不是凡俗之物,若要離開,絕非易與。
綠袍老祖化身光人之後,再次持咒定訣,不見其餘動靜。光焰籠罩之處,波濤皆無,血海,全然不似其他地方,洶涌澎湃。
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波濤血海突然騰起一道青白光華,對這綠袍老祖一卷一縮,瞬息又消失在了茫茫血海之中。
西崑崙小古剌山黑風窩一間靜室之內(nèi),唐石見師傅手執(zhí)一經(jīng)書,突然身形一震,似乎就欲傾倒,趕忙上前相扶。突然見師傅懷中飛出一個形式古樸地小鼎,內(nèi)中噴薄青白二色光氣,就將師傅周身罩住,令外人不得靠近。
唐石還在疑惑之間,這小鼎他可是見過的,據(jù)師傅所言,名叫九疑鼎,乃是軒轅氏遺留地至寶,威力無邊,只是不知此刻爲何無故發(fā)動。
透過青白二色光氣,依稀可以看見師傅雙目緊閉,似乎不是什麼好兆頭。只是此寶發(fā)動,唐石卻也難以有什麼法子。轉(zhuǎn)念一想,師傅法力高強,既然還能發(fā)動此寶,想必定然還有留手。即便如此想來,心中還是忍不住地急切。
正在焦慮間,突然間前綠光一閃,再看時,師傅已然面帶微笑的依舊手執(zhí)經(jīng)書,端坐一旁。什麼九疑鼎,青白二色光氣好似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綠袍老祖見到大弟子唐石神色之間略有疑惑,知道他定然是不解剛剛一幕。只是此事著實兇險,在外人看來也就眨眼之間,綠袍老祖卻是經(jīng)歷許久。唐石法力不曾到達那種境界,綠袍老祖卻也不願多做言語。
看看手中的西土真經(jīng),綠袍老祖卻再也提不起什麼興致了,若非玄牝珠那個第二元神並未受到迷惑,若不是精通大阿修羅法咒,這修羅道魔法的總綱要訣,若不是業(yè)已將九疑鼎練得心神相合,若不是……指不定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身死何處了呢。
當然,假設永遠只能是假設。綠袍老祖,現(xiàn)在不還是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