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幼子?感情是個有家室的?!
等那女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恍若天神的白衣男子已經(jīng)不見啦。
她鬱悶地捧著那個玲瓏包上樓,在三樓的一間廂房外躬身喊道,“陛下!”
“請進(jìn)。”房內(nèi)響起的聲音嬌俏又不失威嚴(yán)。
女人走進(jìn)去後,一個一身明黃色團(tuán)龍裙裝,墨色長髮以一枚八寶琉璃龍形長簪端莊挽在頭頂?shù)呐颖戕D(zhuǎn)過身來,看了看之後問道,“伊凡貝兒將軍,方纔的那白衣人呢?”
被稱爲(wèi)伊凡貝兒將軍的女人單膝跪地,雙手高高舉過頭頂,“請陛下另擇佳婿,適才那男人卻是有家室的。他不僅有了妻子,還有兒子。所以,將玲瓏袋送回,便走了。”
女君微微一怔,臉上有了不悅的神色,“有家室的男子今日怎地會在這外頭亂晃?”
“回稟陛下,概因他是個漢人。卻不知我城中今日有如此盛事。”伊凡貝兒道。
女君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淺笑道,“哦,原來是個漢人,我道怎麼會需要你去引人呢,原來是因著你會漢語的緣故。可打聽清楚了他在何處落腳?”
伊凡貝兒嘴角微微抽搐,“陛下,這個漢人有家室,所以屬下並沒有問多餘的事情。”她在“有家室”幾個字上咬地比較重,希望能提醒一下自家這看起來已經(jīng)色令智昏的皇帝陛下。
女君眨眨眼,“伊凡貝兒將軍,朕記得有和你說過,這中原男人大多三妻四妾的事兒。”
陛下,三妻四妾在您這不適用的啊陛下!雖然她的心中這麼咆哮著,但是她的表情已經(jīng)是這樣了=口=。
你到底是有多喜歡,纔會這麼若無其事地說出這麼驚世駭俗的話啊!只不過是一個長得好看點(diǎn)的男人而已,陛下你振作一點(diǎn)啊!
你要是非他不可的話,恐怕將成爲(wèi)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歷史上地位最高的妾。這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啊!陛下你醒一醒!
“快去打聽!”完全沒有接收到將軍腦電波的女君淺笑著如此吩咐。
“是。”皇帝的命令不從的話,那就是抗旨不遵啊。
她上有老,下有小,當(dāng)然不能抗旨被殺頭,所以只好先應(yīng)下了。
大不了假裝沒有找到嘛,先端正態(tài)度努力一下,畢竟大概只是個路過這裡的外鄉(xiāng)人,明天早上起來後就不在大月了,陛下也不能說什麼。陛下的脾氣一向不錯,到時候哄一鬨,或者再看上個別的美男子就好啦。
這麼想著,伊凡貝兒將軍就覺得輕鬆了好多,然後帶著她的衛(wèi)隊,假裝找人去了。
伊凡貝兒將軍對女君的瞭解其實還算是朝臣中比較透徹的一個,畢竟跟了女君這麼多年。然而這一次,她以爲(wèi)女君對那個白衣冷麪男只是心血來潮,這卻是大錯特錯了。
萬俟代珊站在高樓上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一身白衣,往外散發(fā)著冷然氣質(zhì)的男人。
不得不說,她的眼光是極好的。第一眼看慕容承景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男人絕非池中物。她這一身看過太多驍勇的武士、貴氣.皇子、孤傲的書生、俊美的公子,卻沒有哪一個及的上眼前這人的風(fēng)姿。
他若玉樹,卻比玉樹冷三分,他似青松,卻比青松更挺拔。
代珊皇帝的漢語雖然說的比較好,但是文學(xué)修爲(wèi)到底還是比較匱乏,所
以千言萬語只能匯成一句話——“此人只能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
不過,到此爲(wèi)止,女王陛下也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好看而已。真正讓她徹底淪陷的,還是慕容承景把玩手中物件兒時,那一低頭的溫柔淺笑。
簡直!完全擊中小心臟!
而事實上那天晚上被擊中小心臟的,絕非信和女君一人。
試想一下,月下的白衣公子,俊美端肅地不食人間煙火,這一路走過去得吸引多少少女的目光?!
若是再如曇花般來個驚鴻一現(xiàn)的溫柔淺笑,那絕對是的走哪兒哪兒怦然心動一整片。若是遇上個癡心的,恐怕就要一見誤終身了。
總之,慕容承景回到客棧的第一件事,就是氣沖沖地讓蘇霧取了許文翰給的那個包裹來,“給本王找張最醜的出來。”
“啊?”蘇霧一時間以爲(wèi)自己沒有聽清楚。
慕容承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不想你主子來了之後就掀翻了天,就抓緊給本王翻張普通人的臉出來!”
這話咋一聽有些詭異,但很快蘇霧就明白慕容承景的意思了。因爲(wèi),樓下傳來了一堆女人的呼喊聲,“白衣公子,白衣公子……”
蘇霧一邊忍笑,一邊在匣子裡翻著,但是,看來看去,都覺得難分伯仲,直到翻到最底下,下面露出了一張字條來。蘇霧拿出來之後,就呈給了慕容承景看,“爺,您看這個。”
慕容承景接過後掃了一眼,但見上面寫著,“特意爲(wèi)王爺準(zhǔn)備了一些能與王爺?shù)臍赓|(zhì)匹配的面具,望王爺喜歡。”
喜歡個毛啊!人.皮.面.具就是爲(wèi)了掩人耳目的,特麼的招蜂引蝶就是最大的失敗。
慕容承景連忙招來了李管家,問他會不會趕製人.皮.面.具。
李管家有些無奈。他會的事情很多很多,獨(dú)獨(dú)不會這一件。因爲(wèi)在莫空門的時候,這人.皮.面.具從來是許家那位的事。
慕容承景鬱悶的不行,走過去在盒子裡翻了翻之後,就挑了一張稍微普通一些的出來,然後換下了臉上的這張,並讓蘇霧換上自己剛剛戴的那張。
蘇霧眼淚都要下來了,爺,您能不坑的這麼明顯麼?我也是有的心上人的人啊!然而,在慕容承景“這是爲(wèi)了你主子”的眼神威逼下,蘇霧無可奈何地?fù)Q上了。還換上了一套白衣。
慕容承景倒是願意他穿自己方纔的那身,奈何兩人身形有些相差,蘇霧穿了之後,著實是不太好看。
這一切做完之後,伊凡貝兒也就來了。
其實她一點(diǎn)都不想來,更想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地晃盪一整夜,然後第二天假裝沒有找到人。畢竟看起來那個公子哥兒也是不願意留下的,想必絕對不會拆穿她的謊言。
可是,這麼一大羣姑娘都圍在這個客棧外面喊“白衣公子”,她就是想假裝不知道,也是沒有辦法的啊。磨蹭了幾條街之後,終於還是不得不來了。
她祈禱著那人已經(jīng)走了。畢竟皇帝去做小老婆這種事情,饒是在民風(fēng)十分開放的信和,想想也是太刺激了。
悲哀的是,今日她祈禱的事情一件都沒有發(fā)生。
在那間客棧裡,她再次見到了那個白衣的男子。雖然……好像和自己剛剛看到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但臉卻的確還是那一張。
不過,事情
也不全是糟糕的。因爲(wèi),除了那個人之外,眼尖的她又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個美男子!
那是個玄色衣袍的男人,一問之下才知道,是這白衣公子的朋友。
她心中就有了算盤,但是面上卻是半點(diǎn)不露,只是對白衣公子恭敬地行了一禮之後道,“公子,雖然您拒絕了我們陛下的玲瓏袋,不過,遠(yuǎn)來是客,陛下邀請你們明日去皇宮做客,請務(wù)必賞光!”
蘇霧沉吟半晌,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直到看見慕容承景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後,才僵硬地應(yīng)下。
慕容承景其實想的是,左右都是要在這大月城中等雲(yún)嫿了,但是就目前的情況看,大月城的皇宮中,應(yīng)該會比在這客棧中要好一些。而且,去了皇宮之後再出來的話,這些姑娘大概也就不會這麼焦急地候在門口,瘋狂地喊“白衣公子”了。
他這邊打定了主意,但是送走伊凡貝兒將軍的之後,蘇霧卻是說什麼都要摘下那面具了。
“爺,若是屬下以這般模樣入了這信和的皇宮,屬下真的不能保證做出的什麼不合時宜的事情來。”蘇霧一本正經(jīng)道。
慕容承景輕輕叩擊著桌面,“你做什麼都行,只要能讓萬俟代珊放你出來就好。明日讓李管家隨你同去,有什麼問題,他會指點(diǎn)你的。”
他已經(jīng)決定了,這萬俟代珊的皇宮,他是不用去的。而這於之前那擺脫少女追逐的計劃完全沒有任何影響。他只要在蘇霧回來之前,不要出門就好了。
不過,慕容承景大概忘了,跟在身邊的這個人並非對自己的命令絕對服從的夜風(fēng),而是雲(yún)嫿身邊的蘇霧。
第二日,萬俟代珊的派來接他們的馬車已經(jīng)到門口了,慕容承景才發(fā)現(xiàn),蘇霧不見了。
“人呢?”暴跳如雷的王爺大概是第一次遇見不服從管理的手下,簡直氣的抓心撓肝,但是又因爲(wèi)那個人也不在旁邊,那是一肚子邪火都沒地方發(fā)。
李管家看著這個從南邊兒戰(zhàn)場回來後,越往北走就越幼稚的主子,心情稍微有點(diǎn)複雜,“王爺,蘇護(hù)衛(wèi)聽聞王妃有難之後,便心神不寧,今晨丑時便出城了,還說,護(hù)衛(wèi)就是要守在主子的身邊,主子有難時第一個出劍。”
慕容承景面沉似水,“你就沒攔著?”你就沒聽出來這特麼是藉口?!
李管家越見沉穩(wěn),“老朽覺得蘇護(hù)衛(wèi)言之有理,便由他去了。”我還真沒聽出來。
眼見著慕容承景的臉越來越黑,李管家又沉吟道,“王爺,您若不願入這信和的皇宮,緣何不的先避一避?以客棧外這等侍衛(wèi),王爺進(jìn)出豈不是如過無人之境?”
慕容承景冷笑道,“且不說而今我這身份不便亮出,武功的深淺也不便透露。你以爲(wèi)女皇的八大勇良只是傳說?萬俟代珊能坐穩(wěn)這皇位,全靠那殺手鐗。若本王能出了全力,破她八勇,你覺得王妃要來大月城借物之事,可還能成?”頓了頓之後,他沒好氣道,“能走的話,本王早走了。”
慕容承景說完這一番話後,就進(jìn)了房間,不多時出來,就換上了昨日裡那迷倒了萬千少女的白衣出塵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