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黛曉正巴不得躲開。
“王爺,”李雪韻看了眼放在書桌上,已經(jīng)收起但還沒放入捲筒的畫,伸手想要拿起,“這幅畫就是您親自畫的那個女子,想要讓莫輕寒尋到的那一個?”
她曾經(jīng)見過西門亦辰的模仿所作,當(dāng)年幾個小孩子一起玩兒,西門亦辰專門拿給西門亦夢與西門亦祈看的,皇子公主還吵鬧著說是皇叔的夢中人,她在給西門亦辰送吃的時候,在他房間偶然看到。
之後那幅畫被西門哲發(fā)現(xiàn),盯著西門亦辰親手毀了。可見西門亦辰所作的畫像與西門哲的這幅真跡很像,李雪韻牢牢的記住了畫中的那張臉,就算她沒有機(jī)會親自看到原版,心中也早有了熟識的輪廓。
何況這麼多年,她與西王府也算關(guān)係緊密,對於一些事也是有所耳聞的,西王尋人的事對她來說已不是秘密。
西門哲沒有回答,順手將畫從李雪韻指尖抽回,插進(jìn)了捲筒裡。
李雪韻見西門哲的臉色陰沉下來,知道自己多嘴犯了他的忌,本想借已經(jīng)定親的關(guān)係,跟西門哲之間的相處方式改變一些,看來要想改變還很難。
李雪韻咬了咬脣,展現(xiàn)出一副可憐兮兮的面容,俯下身子,蹲在西門哲的跟前,雙手搭在他的膝上。
“王爺,我知道你心裡一直都有先王妃,可是,王妃已經(jīng)仙逝五年之久,她在天上也不願看到王爺這麼久還是孤身一人。雪韻真的很愛王爺,絕不輸於王爺對所愛女子的愛,從雪韻懂得了男女之情時起,就想嫁給像王爺這樣極具男兒氣概的人,從雪韻見到王爺回京時的第一眼,就認(rèn)定只有王爺你纔是自己的夫君,這麼多年,雪韻不斷的努力,終於感謝上蒼終於打動了王爺,可是現(xiàn)在王爺對雪韻還有避忌,王爺,請您告訴雪韻,究竟怎樣做才能夠讓王爺滿意?”
“你想多了,”西門哲淡淡的道。
她的努力就是僞裝自己,就是迫不及待的給他下藥?就算她之後出於謹(jǐn)慎不敢再有所針對他的動作,可是在真相大白的時候,他絕不會容忍她欺瞞了他五年之久。
不過,如果不是因爲(wèi)那枚果子,他就遇不到“她”,更不會有這麼多年的尋覓與牽腸。不能不承認(rèn),他很惦記“她”,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張面孔越來越記得清晰。
就這一點(diǎn),他應(yīng)該感謝李雪韻了吧?
“我也希望自己想多了,可我是女人,具有女人細(xì)膩的感覺。”李雪韻道,“難道王爺敢親口否認(rèn)自己對雪韻的排斥?雪韻自知比不上先王妃,先王妃苦苦守候了王爺將近十年,雪韻比起來相差很遠(yuǎn)。王爺,請相信雪韻,雪韻以後給王爺?shù)慕^不會比先王妃少。”
李雪韻一臉期待的望著西門哲,卻只看到他漫不經(jīng)心的沉默。
“你先回去,本王有事要忙。”西門哲站起身。
李雪韻撫在他腿上的手惆然落下,跟著西門哲緩緩站起身,“是,王爺,雪韻告退。”
目光從不曾落在李雪韻身上,聽著李雪韻遠(yuǎn)去的聲音,西門哲順手從捲筒裡再次取出畫,打開,明媚的容顏浮現(xiàn)眼前。
想到那個戴面具的女人,回想到剛纔的感覺,西門哲放回畫卷,向梅花庭走去。
其實(shí)梅花庭平日無人居住,是很乾淨(jìng)的,根本用不著每天費(fèi)力的清掃,若是沒有人故意的搗亂,就連院子裡也是十分整潔的。
黛曉將屋裡的物什用乾布子擦了擦,院子隨意的掃了掃,沒有沾水用力,受傷的手倒也不痛了。
黛曉揉了揉只塞了半個包子的肚子,心疼著那三天的工錢,遲到是自己不對,可是罰三天也太狠了。
現(xiàn)在就剩下書房了,本來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可是掉了半個包子,又被自己踩了一腳滑開,地上髒了,總得去收拾一下。
黛曉坐在梅花庭的拱形院門口,瞧見李雪韻低垂著頭,有些喪氣的從書房那邊走出來,朝王府大門的方向走去後,她才小心的起身,向書房的方向走去。
“收拾完書房,去王府的膳房吃飯。”
西門哲半路碰到了黛曉,沒有停下腳步,與她擦身而過的時候落下這麼一句話。
“是。”黛曉大聲回道,聽到有飯吃,精神提高了幾分,快步朝書房跑去。
剛收拾了地上的包子留下的殘痕,西門哲又出其不意的返回來了。
“給本王倒杯茶。”西門哲一邊吩咐,一邊坐到了椅子上。
“呃?”黛曉一愣,這個不是有專門的婢女去做嗎?
“嗯?”西門哲掃了眼佇立不動的黛曉,“忘了告訴你,你不僅要負(fù)責(zé)梅花庭與書房的打掃,只要本王在府裡,就還要伺候本王的茶水瑣事。”
也就是說她沒有任何清閒的時候。黛曉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敢拒絕,看了眼書桌旁放的茶罐,應(yīng)該是西王常喝的茶品,便畢恭畢敬的問,“請問王爺是要濃茶還是淡茶?”
“自己看。”西門哲抽出一份文書翻閱起來。
“是。”黛曉拿起茶罐,去尋茶爐了。
好不容易尋到膳房,燒了開水,把握著火候水溫沏好了茶,端回書房,“王爺請用茶。”
“這麼濃?”西門哲抿了口,皺起眉頭。
茶沏的不錯,是練過的手,西門哲心想,雖然比較他的口味濃了一些,但不能不說沏茶的手法很好。在皺眉的同時,微微側(cè)目看了眼黛曉,毀了容的臉,真有特別的過去?
“王爺喜歡淡茶?奴婢以爲(wèi)濃茶有茶的味道。”黛曉無辜的道。
“服侍一個主子之前,你不會去打聽一下嗎?自作主張!”西門哲將手中的文書拍在了桌上。
“是王爺讓奴婢自己看的。”黛曉小聲的嘟囔,對這個難伺候的王爺真是意見滿滿的。
“你還有理了!”話音飄進(jìn)了西門哲的耳中,蹭的便站起身,低頭俯壓著面前的小女人。
瘦弱的黛曉在高大的西門哲面前顯得真是矮小又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