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你……真的這麼愛他?”
青衣把軒轅殊珺從安可兒的身上扶起來之後,趕緊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了療傷的藥品,還有繃帶,給軒轅數據做簡單的包紮。
安可兒也在幫忙,儘可能清理著軒轅殊珺的傷口。
陛下,你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現場的局勢十分的混亂。本來是虎賁營的增援。軒轅殊珺的軍隊佔著上風的,但是,因爲軒轅殊珺重傷昏迷,軍心大亂。
被逼到了絕境,殺紅了眼的墨莊的劍士,對著帝國/軍隊展開了瘋狂的反撲。
青衣從小打打殺殺,處理外傷都很拿手。安可兒來到古代之後,更是拼命的啃了不少的醫書,他們兩個清齊心合力的照顧他們心愛的陛下,總算是把他的傷勢給穩住了。
一直照顧著軒轅殊珺你的傷勢,蹲在地上太久了,腿麻。安可兒站起來,望天,兩眼一黑,差點就倒下去了……疲累的不堪。
然而,她周圍的風景,卻並不是什麼那麼的美麗怡人。
夜風帶著血腥味,迎面撲來,就算閉上眼睛不去看那些殘忍的殺戮的畫面,那些痛苦掙扎的聲音也不絕於耳。
安可兒漂亮的眉心微微的蹙起,她討厭這樣血腥的日子。更何況,相互殺戮的,還都是她最親最近的人……
她迷茫的站在一羣打打殺殺的人中間,忽然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青衣扯了一下安可兒的衣角,清冽如寒泉一般的聲音道:“臭丫頭,這件事情因你而起,必須由你來平息。”
安可兒沉重的點點頭,再次抽出了手中的長劍,然後邁開步子朝著墨莊的陣營,走了過去。
臨走的時候,安可兒忽然頓住了腳步,美豔得驚心動魄的側臉,瞟了一眼青衣:“青衣,當著我的面,你叫我鬼丫頭或者臭丫頭,當著陛下的面,你就尊稱我爲宸妃娘娘,本來以爲你是個直男,沒想到你這麼勢利,也會溜鬚拍馬……陛下知道嗎?”
青衣被這麼沒來由的一問,然後就呆了一下:“溜鬚拍馬,是什麼意思?”
安可兒被問住了。她纔想起來,青衣是小文盲。
不知道拍馬溜鬚的意思……卻能將這四個字的真諦發揮得渾然天生,唔,青衣是個人才。
安可兒舉著劍走在相互纏鬥的人羣之中,她沉下了目光,此刻,她的目標就是墨玉。墨玉此刻正被一羣屬下簇擁著療傷。
那個男人沉斂又荒蕪的雙眸,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她,每一寸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安可兒覺得這個男人,也許真的是很愛‘她’的。
這是一個氣度高華恍若謫仙的男人,在‘她’心底的位置比天大,甚至都影響到了她的情感。
安可兒狠狠的咬咬牙,暗暗地攥緊了手中的劍,然後加快了腳步衝上去。
小白看到三小姐終於肯走了,而且還是朝著主人的方向走過去,小白就激動得在安可兒身邊上串下跳。
安可兒長劍一震,配合著她詭譎莫測的輕功,反手持著刀柄,以迅雷不及掩耳止勢,把秋水劍駕到了墨玉的脖子上:“全都住手!”
墨玉有些吃驚;“安安,你在做什麼?”
安可兒不敢看他的眼睛,因爲,怕多看了一眼,她就狠不下心來。
安可兒謹慎的看了小白一眼,小白的武功深不可測,青衣不及小白的十分之一,每次都被完虐。
其實,小白只要動一根手指頭,就能將安可兒攔住了。可是小白完全沒有防備,安可兒這是去幹什麼。
小白目瞪口呆的看著安可兒挾持主人:“三小姐!你……你這是怎麼啦?你想要什麼,做什麼,直接跟主人說就好了,主人和小白,會爲三小姐做任何事情。”
安可兒厲聲道:“叫墨莊的人,全都住手!不然,我就殺了你們的莊主!”
說道殺……安可兒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墨玉溫潤的音色,沉沉的道:“小白,讓他們都住手。”
小白認真臉,點點頭。然後飛身上樹,玩似的放了一個煙花,所有的墨莊劍士看到那個煙花,就停了下來。
安可兒看到墨莊的劍士都停了下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墨玉幽幽的看著安可兒:“安安,其實你不必這樣,你只要說一聲,我就照做。我是你的兄長,我只是接你回家。我和那個只會逼迫你的,囚禁你的皇帝不一樣,懂?”
安可兒說道:“哥哥,既然如此,就就看在我的份上,把手下的人都撤走,弒君是謀逆的大罪。哥哥,你不能這樣做……會讓大家都陷入危險之中的。”
墨玉看著安可兒十分認真的說:“安安,在這個軒轅帝的眼裡,不是隻有謀反的人才該死。君子無罪,懷璧其罪。皇帝想將墨莊剷出,揚皇威,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
安可兒立即反駁道:“不是的!是墨莊的人,太狂妄不羈。皇權之下,是不允許有任何的反動勢力,俠以武亂禁,你們都是陛下的臣民,都應該遵守法律,如果遇到作惡的人,你們不能私自處理,因爲你們沒有權利,必須交由司法部門處理。”
墨玉冷謔:“安安,真正不遵守法律的人是軒轅帝。你難道不知道麼?他私自裡處死的人,如過江之鯽,這裡面,也包括了你的至親之人。你如果想知道,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安安,不管你想去哪裡生活,嫁給任何男人,哥哥都不過問。唯獨這個男人,不行。”
安可兒沒話說了,軒轅殊珺確實是這樣的。陛下覺得你想謀反,你就有謀逆罪,說砍你全家就砍你全家。
“安安,今天是我們難得的機會,能除掉這個暴君。你不要阻攔。”
安可兒激動了起來;“不行!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愛這個男人,他不止一次的搭救我的性命,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傷害他。”
墨玉聽到安可兒親口承認她愛這個男人,他怔住了,久久的都回不過神來:“你……真的這麼愛他?”
安可兒堅定的點點頭。
狼煙瀰漫的夜色下,他的心,一片冰涼。總覺得有什麼在一點一點的崩潰。
墨玉臉色蒼白:“既然你……這麼愛他,如果我殺了他,你一定會很難過。我不希望看到你難過……”
安可兒忽然覺得很愧疚。哥哥纔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她的人……她居然這樣對他說話,不顧他的感受跟他提這樣無理的要求。
墨玉頓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又道:“安安,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今晚,你要離開他,跟我回家。”
安可兒驀地擡起頭:“什麼?他爲了保護我,受了這麼重的傷,我應該留在陛下的身邊照顧他!”
墨玉寒聲道:“安安,不要自欺欺人。你並不欠他什麼。就算你朕的欠了他什麼,你現在救回他的這一命,都已經還清了。”
安可兒被堵得無話可說:“我……我會離開他的,我知道我和陛下待在一起,沒有什麼好結果。可是,我,我也不會跟你回墨莊,我回一個人離開,到你們都找不到我的地方去,生活。”
墨玉眼眸中掠過一絲異芒:“安安,哥哥不會讓你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在外面漂泊。所以,你要是想皇帝活命,你就跟哥哥走。哥哥保證,只要你在一天,墨莊絕對不會參與到謀殺陛下的活動中去。”
安可兒漠然的望著墨玉:“哥哥,你說過你不會逼我。”
墨玉坦然道:“哥哥沒有逼你。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我給你選擇的權利。安安,這個男人並不值得你託付終身。他高攀不上你。”
安可兒想了又想,軒轅殊珺的傷勢雖然重,但是,好在不是致命傷。
陛下在養傷的這一階段,應該就無暇顧及去墨莊抓她了。
也許,她應該在墨莊先住上一段時間,總要適應一下皇宮外的生活。
“好,哥哥,我答應你。我過去交代一下,跟你走。”
墨玉的脣畔,浮現出了一絲不爲人察覺的笑意:“嗯。快去快回。”
她離開了墨玉這一邊,傾身一掠。輕功飛到了軒轅殊珺的身邊。
安可兒擔憂的看了一眼軒轅殊珺昏迷的睡顏,然後轉過來對青衣道:“青衣,你趕快帶陛下走。”
青衣冷冷的鄙視了她一眼:“所以,你是要在陛下重傷昏迷的時候,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