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爹宣傳隊的五虎上將渾身沾滿了雞蛋殼、白菜葉子和桔子皮梗等穢物甚至有人向他們身上吐痰。他們也不擦拭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頭喪氣的跟在蘭若雲(yún)身後。
當然沒有人敢向蘭若雲(yún)扔東西但是當他在大街上這麼一走過時還是有人悄悄在路邊向他吐著小聲的說著他的壞話用眼神溫柔的殺他──蘭若雲(yún)也不在乎臉上掛著一抹苦笑眼神卻空洞的不知盯向哪裡就這樣有些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走著幾個人都覺得今天的蘭府怎麼這麼遙遠走了這麼久就是不到!
“老大你說過讓我們當英雄的!”五人中一個年輕一點的傢伙兒狀著膽兒用哭腔問著蘭若雲(yún)卻立刻被孟三一拳打了個趄趔。
他知道現(xiàn)在蘭若雲(yún)的心裡是最難過的別看一臉不在乎的表情可他的肩頭卻一個勁兒的在顫抖。
誰能預測得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呢?十八個家族聯(lián)合起來支持清影秀哪怕有一家擁護迪斯羅利也用不到蘭若雲(yún)出面啊現(xiàn)在導致他正面和議事廳衝突更讓清影秀傷心這是誰都不願看到的結(jié)果。
蘭若雲(yún)心中暗自嘆氣承認自己小看了封遠這個人──竟然能在一夜之間聯(lián)合起十八家族他究竟用了什麼方法?爲了穩(wěn)住迪斯羅利避免內(nèi)戰(zhàn)迪斯家必須掌握住一部分權(quán)利自己設想的最好方式就是平局。所以安插了自己的五個人爭得了下議院的議員席位這樣總會調(diào)劑著把雙方的席位控制在數(shù)目相等。本想十八家族裡有三四家支持迪斯羅利這樣自己這方面再派出一兩個人當反面派完全可以控制得收放自如而且自己可以笑呵呵的跟著清影秀他們慶祝勝利。
十八家族的一致行動打亂了他全部計劃迫得他不得不自己親自表態(tài)。
想起清影秀傷心的看著自己然後昏暈過去蘭若雲(yún)心中一疼。又想到堂天幾個人惡狠狠的聲音:“我堂天從此和你絕交!”“方更以後不再當你是朋友了!”“對敵人望川家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的!”“斯菲對你失望透頂!”“淺靖羽看錯人了!”……
“砰──!”沈思中的蘭若雲(yún)一頭撞在一面牆上後頭跟著他的幾個人隨後撞在他身上大家都低著頭走路誰也沒現(xiàn)到了拐彎的地方。
蘭若雲(yún)額頭貼著牆委頓在地上一絲血跡流進眼睛裡讓他稍稍清醒一下。孟三幾個人趕緊把他拽起來:“老大你沒事吧!”
忽然蘭若雲(yún)眼中一股極度驚詫的神情閃過向著不遠處望了過去:“你們先回去我沒事!”
在後面幾個人不敢相信的眼神注視下蘭若雲(yún)又恢復了生龍活虎的氣勢猛的由地上躍起來向著來路跑過去!
一席黑衣在對面衚衕盡頭閃了閃不見了。
蘭若雲(yún)加快度追上去終於在進入第三條衚衕的時候看清了那襲黑袍心中不自禁的顫了一下──這襲黑衣在熟悉不過了。蘭若雲(yún)在裸蘭軍事學院的時候曾經(jīng)研究過服裝設計後來在大漠的那段殺手生涯中他不止一次的研究狼克所穿的那件衣服。這種“殺手服”顯然出自於很高明的設計師之手。樣式不會在鬧市中給人以很深的印象平平常常的服裝卻有著不尋常的功用同時藏上幾把武器外面絕對看不出來而各種放暗器、醫(yī)藥、地圖和殺手特殊裝備的口袋設計的也很隱秘不會給人以累贅的感覺。布料柔軟有彈性舒展身手毫無阻滯。最奇特的是後面那窄窄的披風從空中躍下時能加大對空氣的下墜的阻力使人在落地時幾乎毫無聲息。蘭若雲(yún)曾經(jīng)畫出樣式讓裸蘭城裡最好的裁縫縫製了一件穿起來很舒服而且行動起來能給人以很大的信心。
此刻眼前那個快行動著的人身上就穿著這麼樣的一襲黑袍神秘的殺手終於出動了──可是他怎麼不是向蘭府的方向前進?難道不是來找自己的麻煩?
蘭若雲(yún)又跟了一段跨過一條大街之後終於看清了那個殺手的目標剎時一股冷氣涼徹心肺:“好狠的迪斯老賊竟然找這種殺手來行刺堂巒!”
前面赫然就是堂府。
迪斯羅利本事也真大竟然能請動這個層次的殺手那幾乎是萬無一失的。蘭若雲(yún)想一下如果自己要刺殺堂巒的話那也不會是什麼難事。
殺手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竄進了堂府從他輕車熟路的架式來看迪斯羅利肯定提供給他詳細的地圖了。
“堂伯伯會在這個時候回府嗎?他應該正在議事廳裡跟迪斯羅利進行爭權(quán)的較量啊──當民衆(zhòng)大會開過之後平局的雙方會爭奪上下議院之間權(quán)力的分配。自己現(xiàn)在是兩邊都不討好所以纔不會有人來在意自己的缺席!”蘭若雲(yún)心裡這樣想著還是向堂府靠了過去他知道這個水平的殺手執(zhí)行任務往往就是幾分鍾的時間如果堂巒真的在府中的話去晚了他老人家可就性命堪憂了!
可是就在蘭若雲(yún)將動未動的時候黑衣殺手卻突然又竄了出來度更較以前爲快顯然他並沒有執(zhí)行任務。
蘭若雲(yún)心裡正奇怪這不應該是黑衣殺手的作風時他看見那個黑衣殺手向自己這方跑了過來。蘭若雲(yún)趕緊向後退了幾步翻到一家民房的房頂上趴了起來。
轉(zhuǎn)眼間那黑衣人已經(jīng)到了眼前卻不斷往身後看去蒙著輕紗的斗笠下面一雙陰冷的目光射出此刻卻多了幾分恐懼。
蘭若雲(yún)向著他目光所極之處看去朦朦朧朧似乎有一團白影在空中漂浮。
黑衣人跑到蘭若雲(yún)的眼皮底下忽然不動了轉(zhuǎn)過身陰沈著嗓音怒道:“你爲什麼要跟著我?出來鬼鬼祟祟不敢見人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蘭若雲(yún)心下駭異以他目前的功力已經(jīng)遠遠過這個黑衣殺手可是對方竟然知道他躲在這裡正要起身出去──“何必怒呢?我只是想勸你回去你的地方!”一個柔和清麗的聲音在空中想起。
儘管這聲音如珠落玉盤般好聽又是一個溫和的女聲蘭若雲(yún)卻感覺大白天的渾身汗毛直豎而且遍體生寒──這聲音竟然憑空冒了出來完全出人意料。
“回去我的地方?哈哈哈看來你又是雲(yún)山那些老不死中的一個了從望天大6一直追我到這裡所有的任務都被你破壞了我要和你一戰(zhàn)!”黑衣殺手咆哮著說道。
“我不會殺你的我只是想讓你替我?guī)€口信兒……”那個好聽而神秘的聲音再次想起。
蘭若雲(yún)已經(jīng)知道了那黑衣人並沒有現(xiàn)自己。他此次凝神靜聽當那聲音想起時赫然現(xiàn)竟是那團浮在空中的白影出來的那竟然是一個人?!
“你是說我沒有資格跟你打還要靠你可憐才放我一條生路?”黑衣人怒極反笑“你給我出來!”他猛的衝向那團白影瘋的抽出短刀快砍功力竟然不弱。
白影彷彿不受力般隨著他的刀勢向後飄去任憑那黑衣人如何變換招式白影只是奇快無比的飄向一旁直到黑衣殺手自己累得停下來爲止。
“上次我和你說的口信兒你記住了嗎?我再重複一次!”白影絲毫沒有力倦的感覺柔聲道:“告訴你的主子們馬上回去他們的地方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能處理。而且雲(yún)山的人會在百年之內(nèi)迴歸讓他們做好準備吧!不要再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否則格殺勿論!”
黑衣人渾身一震緩緩的擡起頭來這一路他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的進攻過這個白影每次都是自己把自己累得虛脫:“我不會回去的你想跟蹤我找到我們的基地別做夢了我纔不會那麼傻的!”
“哦?原來你是這麼想的!”白影忽然“格格”的輕笑了幾聲“不用怕我只是想讓你傳個口信兒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躲在邊荒沙漠嗎?”
黑衣人猛的站起身指著那團白影:“原來你……!”
“我們當然知道了只不過不便和你們生正面衝突我想我們雙方都沒有準備好吧!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們雲(yún)山第三代的精英已經(jīng)成長起來了百年迴歸已經(jīng)迫在眉睫。但我們不想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和你們解決前世宿怨希望我們能回去我們的地方一絕高低。也是替這個大千世界的生靈們考慮請你們不要插手他們的事情!”白影的聲音忽然聖潔無比在空中彷彿一縷絲線讓蘭若雲(yún)感覺很舒服但對她話裡的內(nèi)容卻是全然不知什麼意思。
“哈哈哈說的真是好聽!不過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我也不跟你爭我只是基地一個個很普通的成員我看要下挑戰(zhàn)書的話還是你們自己派人去比較好!”黑衣人轉(zhuǎn)身要走。
“站住!”白影漂浮著擋在黑衣人面前“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我讓你回去只是不想讓你再插手這城裡的這場爭鬥天命自有定數(shù)你們何必要多傷人命呢?不止是你雲(yún)山已經(jīng)派出了幾十名手下專門攔截你們基地派出來的成員。聽我一句話回去吧!”
最後這一句話語柔和無比聽得黑衣殺手和蘭若雲(yún)同時心裡一暖。
“不知閣下在雲(yún)山是幾重天?”黑衣人顯然受了這柔和的聲音規(guī)勸已經(jīng)心跡動搖。
“八重!”白影淡淡的說道。
“啊!”黑衣殺手一聲驚呼“那那不是──!”
“你知道就好還不答應替我傳這個口信兒嗎?”白影語氣又變得柔和起來。
黑衣殺手忽然恭恭敬敬的向那白影行了個九十度的大鞠躬滿懷敬意的說道:“早知道是聖使小子也不會這麼無禮我此刻馬上趕回去向大人們稟告先行告退!”他直起身倒退著走了幾步轉(zhuǎn)過身一陣風般的離去了。
“哎……!”白影嘆了口氣忽然向著蘭若雲(yún)所在的那個方向飄了過來“好怪異的內(nèi)功似乎有仙家氣息……”
上下移動了一下忽然就那麼消失了──蘭若雲(yún)大吃一驚本以爲那白影向自己飄來又說了那麼莫名其妙的話肯定是現(xiàn)了自己卻又無跡可尋的消失了。
蘭若雲(yún)如在夢中不知道那白影練就的是什麼功夫竟然如此高深莫測。
忽然在空氣中嗅了一嗅現(xiàn)一股淡淡的類似“檀香”的味道幾不可聞。
蘭若雲(yún)聞著這股異香向前追了幾步漸漸走到了鬧市區(qū)那香氣就不見了。
“應該是出城吧?”蘭若雲(yún)這樣想著也不顧兩旁市民依然在對自己指指點點加快腳步向城門跑去。
果然又聞道了一股那種香氣精神一振出了東門是裸蘭平原上的一片小樹林異香在那裡消失了。
蘭若雲(yún)慘淡的一笑在這種失意的情況下還有這麼強的好奇心他也是蠻佩服自己的。不過他實在聽不懂剛纔那兩個人的對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雲(yún)山?聖使?基地?邊荒沙漠?
“難道自己所在的那個殺手營是在邊荒沙漠?”蘭若雲(yún)在腦中想了一下地圖又結(jié)合自己當初進出沙漠時的路線果然就是邊荒沙漠的東側(cè)那已經(jīng)是獸人族的領土了。
那團白影看來就是什麼雲(yún)山的聖使了可是雲(yún)山是哪裡?蘭若雲(yún)遍讀世界歷史和地理卻從來沒聽過雲(yún)山這個地理名詞那肯定是一座山吧!?
忽然一股傷感的情緒涌了上來蘭若雲(yún)打量了一下週遭環(huán)境熟悉的景緻歷歷回憶在腦中縈繞……
他緩緩的行走在樹林邊緣冬雨過後空氣清新。
雖然沒有裸蘭花盛開但冬日的裸蘭平原卻別有一種風韻。
乾枯的草地在雨後顯得有些陰冷黃黃的顏色一直綿亙到遠處低低的丘陵。丘陵與遠方地平線的交接出幾隻傷感的燕雀在低低徘徊。還有幾個蕭索的荒村在天與地之間與繁華都市形成了明顯地對比顯得那樣地孤獨。
天空湛藍白雲(yún)悠然。
寬廣的裸蘭平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多少年他印證了多少的歷史又目睹了多少的血淚誰能知道呢?
蘭若雲(yún)走進樹林生命的痕跡在這裡是如此不著邊際。樹葉還零星的從灰敗的枝條上顫巍巍的墜落著一片片的彷彿是在訴說著自己的不如意。而腳底下他們的同伴早已經(jīng)腐爛多時。
耳旁隨冬日冷風飄落的樹葉落在了蘭若雲(yún)的肩上他拈起一枚怔怔的起呆來……
童年時候在這片樹林裡清影秀領著幾個人玩捉迷藏。自己總是等大家都跑去躲藏的時候把他們放在地上書包裡的好東西偷走雖然惹了不少打但直到現(xiàn)在他也不明白爲什麼當初那些人的記憶力那麼壞?自己明明偷過一次了第二天他們還是不知道保護好自己的物品放在那裡任憑自己拿取而且他們書包裡的東西都是好吃的食物清影秀更是經(jīng)常塞滿了林家花糕。
猛然蘭若雲(yún)呆呆的流下了眼淚:“傻子還不明白嗎?他們是故意這樣的呀!”
自小母親早逝的自己父親忙於公務無法照顧自己而管家們又不堪自己的頑皮紛紛辭職經(jīng)常吃不上飯的他其實已經(jīng)成了夥伴們心中被照顧的對象!他們的家境都很好完全不用在玩鬧的時候也帶上飯菜:記得斯菲的書包裡經(jīng)常有熱烘烘的各種菜餚而淺靖羽更是連水果都準備好了。只有清影秀跟自己一樣頑皮又不會煮飯只好花錢去林家糕鋪買其實她一個小姑娘能吃得了多少呢?堂天方更幾個人也時不時的弄些好吃的東西帶著或者乾脆就把他拉到自己家裡去……
他們不但這樣照顧自己還裝作不在乎怕傷了自己的自尊心。而自己經(jīng)常自以爲是的作弄他們他們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在意過──實際上憑他們的武功要對付當時還很白癡的自己其實是很簡單的一回事。可他們還是大度的原諒自己一次又一次這是何等的友情啊!
“對不起……”蘭若雲(yún)哽咽著說道坐倒在一棵樹底下拔起一根草棍兒在地上胡亂的畫著。
“堂天方更望川阿秀斯菲小羽!對不起我傷害了你們!我知道你們?nèi)绱嗽诤跷覀冎g的這份友情而若雲(yún)又何嘗不是呢!人的一生又能有幾個知己而青梅竹馬的我們這份感情又怎能被其他事情所代替呢?國家又如何民族又如何當我們白蒼蒼的時候唯一留在心間的不依然只是那心靈深處的幾張臉孔嗎?”
“父親難道若雲(yún)這樣做真的是正確的嗎?”
“我玷污了蘭家的名聲違背了本心我還配做蘭家的子孫嗎?”
“阿秀我辜負了你該怎樣才能彌補我的過失啊!”
蘭若雲(yún)喃喃的自語著在冬日溼雨過後的清新空氣裡二十歲的年輕人承受著無比巨大的心理壓力。
“年輕人你沒有做錯啊何必自責?”溫和的聲音在空中想起!
蘭若雲(yún)一下子跳了起來四處張望他分辨出來了那正是城裡的那團白影的聲音。
“你……你是誰?你在哪裡?”蘭若雲(yún)此刻卻連那團白影也找不到了。
“不必知道我在哪裡?但是這幾天我因爲監(jiān)視那個黑衣人就是剛纔你看到的那個!所以在裸蘭城裡停留了幾天你所做的事情我一清二楚!”白影繼續(xù)說道。
“剛纔你看到我了?”蘭若雲(yún)其實已經(jīng)猜到這樣問只是證實一下。
“我沒有看到你但是我感覺到了你體內(nèi)那彭湃的氣流那是很高明的煉氣啊竟然不亞於我本身所修煉的內(nèi)功也因此我能夠通過內(nèi)息察覺到你的存在!”白影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麼我剛纔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嗯都聽到了!不過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走到我身邊說給我聽的這也是一種緣分啊!”白影感嘆的說道。
“聽就聽到吧沒什麼的我也很想找一個人傾訴一下!”蘭若雲(yún)感覺自己對這個聲音有一股無比信任甚至是依戀的感情他不知道爲何如此。
“年輕人我還是要鄭重的告訴你不要埋怨自己你挽救了幾十萬人的生命啊而且如果這幾十萬人因爲自毆而死的話你的國家將會有更多的人因爲失去他們的保護而喪命。你救了這麼多人應該爲自己感到自豪!”白影的語氣裡有一種令人深信不疑的堅定。
“可是──!”
“我知道你很委屈不被人理解的感覺這種負擔對於你這個年齡的人來說還是過重了你難以承受是嗎?”白影柔和的問道。
“我不在乎我的人民怎麼看我不在乎他們?nèi)绾蚊镆曃乙膊辉诤跷业臄橙硕阍诎笛e偷笑甚至功名利祿和萬千寵愛我都可以當它是過眼雲(yún)煙──可是我不想傷害那些關心我的朋友們!”蘭若雲(yún)有些哽咽的說道。
“尤其是那個在會議上昏暈過去的女孩子那是你的愛人吧!”白影嘆息著說道。
蘭若雲(yún)臉上紅了一下點了點頭。
“情之一物本是世間最難堪破之事七情六慾曾讓多少英雄功敗垂成甚至身敗名裂啊!而至真之情也激勵了無數(shù)平凡之人建立起了驚天偉業(yè)!很多人的忙忙碌碌、奮力爭先其實並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而僅僅只是爲博美人一笑這又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正因爲愛情是如此偉大情人是如此的難以割捨所以能爲了民族和國家大義而放棄的人他才顯得更加偉大你難道不這樣認爲嗎?
“可是她畢竟因爲我而傷心我不想讓我喜歡的人難過!”蘭若雲(yún)淚光瑩然滿臉傷心。
“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難過……!”白影喃喃的重複道隔了好久才又說道:“你是一個用情很專的人這痛苦就來的愈見猛烈你現(xiàn)在的傷心我能理解!”
“我傷心與否其實並不重要我只希望她能快樂!”蘭若雲(yún)深情的說道。
“你……哎傻瓜何必這樣呢?她一定會理解你的別再折磨自己了!”白影的聲音忽然傷感起來禁不住怨怪起蘭若雲(yún)來。
蘭若雲(yún)卻並沒有在意只是眼神茫然的說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回到他們當中呢?”
“嗯不如這樣你跟我走吧到另一個世界當中去忘掉這裡的煩惱和傷心重新開始另一種人生我看你資質(zhì)不錯一定會有一番作爲的!”白影生動的說道。
“什麼?讓我離開裸蘭?”蘭若雲(yún)嚇了一跳猛地驚醒“不行就算他們要殺了我我的屍體也只能埋在裸蘭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離開人類!”
“你是這麼想的?你很在乎種族之間的差別嗎?”白影忽然問起了這麼個大範圍的問題。
“當然我是人類中的一員自當與我的種族共存亡否則我也不會做這種犧牲了!”蘭若雲(yún)堅定的說道。
“哎人類當中要是多一些你這種人世界可能就是另一個樣子了……不過這樣也好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你們的我倒是……”白影忽然停了下來隔了一會兒輕聲道:“有人來找你了我想我們該說再見了!”
“等等難道你不是人類?”蘭若雲(yún)分析著她的話語這樣問道。
“不要問我是誰?既然你不肯隨我離去我想我們的緣分也就止於此處了那麼我是誰對你來說還有必要嗎?”空中蘭若雲(yún)頭上的那顆樹上忽然起了一陣響動空氣中起了一陣波動“相信我該來的總會來有一天你的子民和愛人朋友一定會理解你的到那個時候你將是他們的神……再見了傷心人!”
最後一句話說出那聲音已是在很遠處了顯然她已經(jīng)走了……
堂瀟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蘭大哥我差點問遍了全城都沒有人告訴我你的行蹤還是城門的守衛(wèi)比較好說話說看見你出了城我在城外也跑了好一會兒了!”
蘭若雲(yún)還在暗自駭異自己自負內(nèi)功不俗可是對堂瀟的到來卻毫無知覺那人卻在幾百米之外僅憑一點跑步的響動就判斷出有人接近──這份功力恐怕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反璞歸真的境界!
聽見堂瀟關切的話語蘭若雲(yún)心裡一暖隨即又一陣黯然:“瀟瀟你還能看得起蘭大哥嗎?蘭大哥……!”
“別說了!”堂瀟忽然過來抱住了蘭若雲(yún)卻與以往的擁抱不太一樣“蘭大哥不管你做什麼瀟瀟都相信你你一定是對的。從小到大瀟瀟可以不相信哥哥、不相信父親、不相信一切人但是隻有蘭大哥我什麼時候懷疑過呢!”
蘭若雲(yún)心裡一陣感動他扶起堂瀟的肩膀傷心的說道:“可是我在會議上是支持……!”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堂瀟伸出小手捂住了蘭若雲(yún)的嘴“我說過你做的都是對的儘管我不太理解但我知道你一定有是有深意的!”
蘭若雲(yún)心裡暗歎一聲:“這個女孩子簡直對自己崇拜到了盲目的地步從小到大兩個人心裡似乎一直有一種聯(lián)繫彷彿就是宿命的紐帶緊緊維續(xù)著這份模模糊糊的情感!”
“謝謝你瀟瀟!”蘭若雲(yún)眼角含淚在衆(zhòng)多的罵聲當中堂瀟的這一份理解是多麼的難能可貴啊!這也證明了真正的感情是不怕任何波折的他相信清影秀也一定會理解自己的堂天他們也一定會再次接受他。
未來的路還很長他一定要和這些自己生命中無法割捨的朋友們一起創(chuàng)造一個屬於裸蘭的天空相比之下受這點委屈又算的了什麼呢?
“蘭大哥我們回家吧我和小妹學了幾手廚藝回去給你抄幾個菜我們忘掉不愉快好嗎?”堂瀟真誠的說道。
“好走吧我們的瀟瀟長大了能做菜了蘭大哥吃了瀟瀟的菜馬上就忘了所有的煩惱就剩下開心大笑了!”蘭若雲(yún)微笑著說道。
兩人轉(zhuǎn)身離開樹林嘻嘻哈哈的向著裸蘭城走去一邊還逗趣的說著話:“瀟瀟你都會做什麼菜啊?”
“好像是什麼‘佛跳牆’吧?”
“好怪的名字是怎麼做的呢?”
“咦?我想想好像要用個罐子加什麼呢……?”
“……?”
“我看我還是給你做‘百鳳朝陽’吧!”
“也行這個名字好聽很難做吧?”
“不難啦就是用幾種肉料調(diào)入幾種蔬菜然後……然後……?”
“瀟瀟我心裡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看我們還是讓杜小妹做吧”那怎麼行蘭大哥說話不算數(shù)人家是第一次做菜嘛!“
“好好好蘭大哥相信瀟瀟一定能旗開得勝!”
“咯咯咯咯……!”
幾縷柔和的風吹散了天空中閒逛的白雲(yún)但它卻依然悠哉瀟灑的在空中徘徊──世間萬物是否都應該給自己一次機會去體驗失意的悲傷然後享受奮起的快感!?難道會有永遠一帆風順的完美事物存在嗎?
殘缺纔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