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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於他關(guān)於一座城

章一 關(guān)於他關(guān)於一座城

有人暈車,有人暈船,有人暈機,許桐,暈馬。

每次來草原,公司的那些小姑娘小夥子們都興奮地拉著馬在草原上馳騁時,她總會敬而遠之。是在她很小的時候,他們家和顧初的一家到國外牧場去玩,顧初見馬比較興奮,但個頭小夠不到馬,就直接扯了馬尾巴,馬蹄子揚起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護住了顧初,牧場的馬畢竟是訓(xùn)練過的,性情尚算溫和,那一馬蹄子終究是沒落下來,可心理陰影就此留下了。

盛天偉直接將她抱在馬背上的瞬間,她覺得離地面好高,一時間就覺得頭暈?zāi)X脹,兩隻眼睛都恨不得不在一條直線上了。馬在極速奔跑,盛天偉單臂圈得她甚緊,因爲害怕,她的後背只能緊緊貼著盛天偉。男人的氣息竄了她的呼吸,胸膛的力量是原始的、結(jié)實的。

那隻行李箱就孤零零地留在了草原上,純黑色的,與草原上的多姿多彩甚爲不搭。許桐還在惦念那隻行李箱,盛天偉在她耳畔落下聲音,“我會命人去取。”

她不知道盛天偉要將她帶到哪兒,茫茫大草原,唯一的方向參考就只能看太陽,她還是迷失了,分不清東南西北來。那一串串如從天際散落的珍珠般的羊羣,每一個看上去都一樣,晃得她眼暈。

後來,她只能將目光落在男人扯著繮繩的單手上,第一次她會覺得,他的手骨節(jié)分明,寬闊厚實。

馬背,如顛簸的船,唯一的甲板,就是盛天偉的胸膛。

就這樣,他將她帶到了草原的另一頭,許桐認爲都大同小異,他卻伸手指了指遠處,要她看過去。許桐照做,這一眼看過去就足以震撼了。這是一片草原很大的坡度,他們置身於坡度之上,就能將遠處的草原風景一攬入眼。

天是剛亮,初升的太陽還是柔和的豔紅色,不刺眼,恰好可以直視,已經(jīng)破了雲(yún)層,混著天際最後一抹的黑暗成了炫目的紫色,然後再慢慢地散開,那紫就成了淺淺的幾縷,整個天空都在逐漸被燃亮。

在這裡還能看見罕見的原生態(tài)牧民,他們起很早,趕著羊羣吃草。淡紫色的光亮均勻地鋪灑在白色的羊毛上,因爲距離較遠,那些羊移動很慢,乍一看就像是嵌在了畫中,如夢如幻。有風經(jīng)過,草尖微微彎曲,有零散的蒙古包,不知誰家的幡旗在飄,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

這是許桐第一次在高處注視著草原,一切自然而然,一切又都原始可愛。

太陽很快明亮。

草原終究還是醒了,不再像剛剛那麼幽靜和慵懶。

羊羣多了,馬匹也多了起來,不遠處的視線熱鬧了。因爲有了光亮,那些匿藏在草叢間的花兒們都看得清楚了,是大片的格桑花,粉的白的開遍了草原。許桐只是在高原之地見過這種象徵著幸福的格桑花,沒想到在這裡竟也見到了。

盛天偉一揚繮繩,身下的馬兒就又竄了出去,她稍稍後靠,引得盛天偉爽朗的笑。

他策馬跑近了格桑花,又一勒繮繩,馬停了腳步,他躍身下馬,又朝著她一伸手。許桐低頭看著離地面的距離,腳跟有點軟,他卻笑著鼓勵,大手始終伸著朝向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交給了他。

微微用力,她的腳在踩上草地的時候有點空,盛天偉就順勢將她摟緊了。她擡頭,見他清湛的下巴,心不知怎的就“咚”地跳了下。

今天的盛天偉倒是有點正經(jīng)兒了,放開了她,轉(zhuǎn)身折了一支格桑花給她。許桐接過,看著他略感疑惑。

“這世上不是隻有一個年柏彥。”他輕聲說,“就像你手裡的格桑花,其實每一支都能給你帶來幸福。”

許桐怔楞地看著他,而他,逆光而立,笑吟吟地與她對視,他的眼也似乎染上了格桑花的顏色。

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心思是如此地明顯,明顯到會讓這個看似大大咧咧的男人都能察覺,她沒有反駁什麼,只是靜靜地捏著手裡的花,看著它在風中搖曳。這一天,她沒再急著離開,而是慢慢地走進了那片格桑花,漸行漸遠。

盛天偉沒有跟上,他站在原地,在馬旁邊,目光始終追隨著許桐,當她回頭與他對視時,他的脣角,是溫柔的笑。

安靜的早,再遠處是歡騰的馬。

有炊煙,有奶香,這是草原上清晨的味道。

盛天偉覺得心是滿的,此刻的靜謐,遠勝於事業(yè)上的成就。

可是,插曲就來了。

許桐的身影被格桑花遮攔的一瞬,手機震了。

盛天偉看了一眼來電顯,脣角的笑就收斂了,接起,“說。”

“盛總,收到風了,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聯(lián)合國內(nèi)公安調(diào)查科已經(jīng)盯上咱們了。”

“屍體已經(jīng)找到了”

“目前只找到其中一個,另一個聽說還在找。”

“誰接手屍檢調(diào)查”

“陸北辰。”

盛天偉沉默。

“盛總,陸北辰這次藉助蕭雪的案子來中國只是幌子,實際上,我們纔是他要釣的大魚。”

盛天偉看向格桑花影的女人,很是冷靜地說,“我歡迎他來查個明白。”

飛機降落於浦東機場。

今年的一場盛會,不但火了“北京歡迎您”,就連上海這個極具排外的城市也多了人情味,紛紛打出“上海歡迎您”的口號。繁忙的機場,來往的人羣,天南地北的口音,翻新的到達大廳,琳瑯滿目的商鋪及餐廳,一切都跟顧初當年離開時不一樣。

這裡,遠比她在的那年更加繁華。

在林嘉悅他們等行李的時候,顧初獨自一人先出來了,透過通明的玻璃窗望著外面,接送的巴士、換站的擺渡車、顏色永遠無法統(tǒng)一的計程車,時不時會有儒軟的上海話溜進了耳朵裡,充塞著上海本地人的嬉笑耍弄。

顧初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像是變了,又像是沒變。

舉家搬遷上海的時候,她對上海的一切都好奇,不及瓊州的海大的黃浦江卻日夜熱鬧,濱江大道旁的銀行建得像極了她在國外見到的教堂,那一年位於靜安區(qū)的百樂門還在閉封,她坐在父親的車子裡每每經(jīng)過總會想象著卓別林在那裡亮相的場景。直到03年,百樂門重新開業(yè),她帶著一羣同學(xué)成了新百樂門的第一批客人,在高樓林立現(xiàn)代化國際化的大上海,那裡,卻始終瀰漫著老上海的調(diào)調(diào),慵懶的、穿著旗袍的香鬢麗影、帶著70年代氣息的黃包車、爵士樂,輕歌曼舞間許多人是用來懷舊,而她,則是湊了熱鬧。

可她不曾想到的是,那一場,竟是最後一場狂歡。

林嘉悅拖著行李箱過來了,她的步伐比較快,打著電話,說了不達標準的還帶著港腔的上海話,聽著也是有點滑稽。顧思蹦蹦噠噠地鑽上前,一把摟住了顧初,笑說,“能回上海真好,對不對姐。”

好嗎

回到了這裡,意味著她無法再像蝸牛似的生活,有關(guān)顧家的榮耀和衰敗,過往的記憶再度回來。如果可能,她願意一輩子窩在瓊州那座小城,不理世事變化,一心只是低頭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這就夠了。

只是事非所願。

如今,此時此刻,她站在了上海這片土地上,告訴自己的第一句話就是:既來之則安之。

上海這座城,容不得人退縮和軟弱。

就像她的父親,就算到了最後一刻,也得維護最初的尊嚴。

又像是千禧年她考上a大站在淮海路大聲宣誓的時候,她道,我要做讓爸媽驕傲的人,我要讓全上海灘的人提到我的時候說,顧澤峰的女兒是顧初

多麼豪言壯志,只因爲打小的她走到哪裡,別人介紹說就是,這位是顧澤峰的女兒。

林嘉悅收了手機,對顧初說,“我在這邊有住所,你和思思跟我住一起吧,要不然還得訂酒店,太麻煩了。”

近幾年,香港商人的投資目光都開始北上了,內(nèi)地紛爭的地產(chǎn)房價,其中也不乏有港商大鱷。林家家大業(yè)大,聽說國內(nèi)一線城市房產(chǎn)不下十處,每一處都是上億豪宅,上海這座能夠提升逼格的雅地,林家當然不會放過。

還沒等顧初說話,顧思輕哼了一聲,“我們家在上海也有房產(chǎn)啊。”

“思思。”顧初無奈。

顧思嘟著嘴就不說話了。

林嘉悅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你誤會了,我沒有炫耀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剛下飛機你們都累了,還不如”

“顧初,你準備一下,我們需要馬上去蕭雪的住所。”身後,陸北辰的聲音揚起,淡淡的。

林嘉悅聞言,轉(zhuǎn)頭看向陸北辰,“你太苛刻了吧,這纔剛下飛機,至於嗎”

顧初不動聲色地看著這兩人,陸北辰淡薄倒也習(xí)以爲常了,讓她不解的是林嘉悅,一路上不跟陸北辰說話也就罷了,下了飛機還跟他拌了嘴,雖說跟林嘉悅接觸時間不長,但給她的感覺都是優(yōu)雅得體,更多時候,她都是聽從陸北辰的意思,隱忍不發(fā),今天倒是忍不住了。

強烈的直覺,林嘉悅的脾氣也不見得表面看著的那麼小,畢竟也是富家女,有傲骨也實屬正常。

羅池靠在陸北辰身上,半死不拉活的,可能是幾天沒怎麼好好睡覺,在飛機上又睡得不踏實,眼睛還都是腫著的,嘆了口氣,“回上海更受罪,顧初,你先跟陸教授走,我回局裡報個到,然後跟你們匯合。”

他是上海外調(diào)到瓊州的警員,回來了理應(yīng)報到。

喬雲(yún)霄看著顧初,說,“人有了精力才能做其他事,我把住所都準備好了,你跟我走。”暗地直指陸北辰。

顧初頭一次覺得自己成了香餑餑。

“我的助理來這不是爲了度假。”陸北辰聽出喬雲(yún)霄話裡話外的意思,毫不客氣地說。

喬雲(yún)霄被懟了一下,有了助理的這層關(guān)係,他想插手也總是理不直氣不壯。“但是”

“雲(yún)霄。”這一次是顧初開了口,“謝謝你的安排。”

喬雲(yún)霄一愣,她這次怎麼拒絕他了

陸北辰悄然勾脣,又道,“思思,你是跟你姐走還是跟你的喬大哥走”

“她當然”

“思思跟我走吧。”喬雲(yún)霄佔了主動權(quán)。

顧初不解。

而顧思,眨巴著眼睛想了想,“我還是跟喬大哥走。”

喬雲(yún)霄這次滿意了,他的如意算盤是,顧思在他那,想見顧初就容易了。而顧思,則心中另有打算。陸北辰看穿了喬雲(yún)霄臉上的輕鬆,笑了笑沒戳穿,看向顧初,“這麼安排可以嗎”

顧初原本想著是不可以,但想到顧思強烈要求跟來上海,必定是有她的原因,就遵從了她的意思。

就這樣,六個人分了四個走向。

臨出門時,陸北辰對林嘉悅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爸爸派人來接了。”林嘉悅態(tài)度不是很友善地說了句,再看向顧初,就綻了淺淺的笑臉,“我們再聯(lián)繫,有空一起逛街。”

顧初笑了笑當應(yīng)允。

不同人上了不同的車,除了林嘉悅的車子是往別墅羣方向開外,羅池需要回市區(qū),而陸北辰和喬雲(yún)霄的車近乎是一前一後,都是朝著陸家嘴的方向駛?cè)ァ斫雨懕背降囊琅f是一名沉默寡言的司機,從開門的手掌可以看出是個練家子。

上了車後,他就識趣地將擋板升起,訂製防彈的豪華房車隔出了一個絕密的空間,香檳美酒自是不少,那一排的水晶杯子,在車內(nèi)絢耀的燈光下折了五彩斑斕的光圈。陸北辰上了車後,就將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取了兩隻酒杯,倒了空運的窖藏紅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顧初。

顧初遲疑了一下,然後接過,小口抿了口。

“怎麼樣”

“產(chǎn)自波爾多寶物隆的柏圖斯酒莊的紅酒。”顧初晃了晃酒杯,輕嘆了一聲,“單是這一杯,就趕上工薪階層拼命一年的總收入。”

她的冷嘲熱諷沒能引起陸北辰的不悅,反而是笑了,騰出隻手輕碰了她的臉,說,“所以,你只適合跟我在一起,這樣,纔不會浪費你的味蕾。”

“照你的意思,我更應(yīng)該跟個米其林餐廳的主廚更好。”她輕聲反駁。

陸北辰笑了,“看來上海是你的復(fù)活地,剛落地,嘴巴就變厲了。”

“你瞭解從前的我嗎”顧初的視線直逼回來。

陸北辰輕晃酒杯的動作有了很細微停滯的瞬間,但不易察覺,笑,“當然。”

顧初看了他良久,說,“既然我敢來上海,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你是人也好,鬼也罷,我不會怕你。”

這話有豐富的涵義。

聰明如陸北辰自然能聽得出來,他翹脣,一字一頓,“我奉陪。”末了,又補上了句,“顧初,你可以怕任何人,但,就是不應(yīng)該怕我。”

房車一路直達濱江大道的湯臣一品,通過獨立車道進入私人停車場。陸北辰輕車熟路,按了電梯直達房間。是這裡的高層複式,令人眩暈的挑高和闊眼的大廳,最吸睛的就是落地窗外能將整個外灘和濱江奢華納入眼底的華麗,四十多層的高度,眺望過去,如踩在雲(yún)端,美麗的天際線近在咫尺。

顧初對這裡林立的豪宅並不陌生,所以,自然也不會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左顧右看,處處覺得驚訝讚歎。只是濱江這一帶變化太大,如果沒人帶路,她大抵上就會迷路了,太多建築翻新了,太多老房子不見了,太多弄堂已經(jīng)物是人非。

如果將記憶留在了一座城,多年後再想尋找就會只剩感慨。所以這就是顧初的痛苦之源,她將記憶全都留在了心底,從不曾隨著上海的變遷而消失殆盡。

通過陽臺看外灘,這裡的白日已逐見絢爛,到了晚上,像是風景更美。

站在這裡,更多的是優(yōu)越,一種可以傲視上海的優(yōu)越感。

房子很乾淨,沒有灰塵,應(yīng)該是有人固定時間打掃。

陸北辰帶她到了樓上的一間房,推開門跟她說,“你住這兒。”

更像是主臥,一張大近乎佔據(jù)了四分之三的面積。房內(nèi)的格調(diào)延續(xù)了這間屋子的整體風格,以灰黑爲主,內(nèi)斂低沉。應(yīng)該是後來重新裝修設(shè)計的,她之前所知道的這裡,大抵都是富麗堂皇的歐式設(shè)計風格。

“這算是員工福利嗎”她問。

陸北辰湊近了她,“還有更多福利,你要嗎”

顧初盯著他,抿著脣不說話。陸北辰的眼落在了她的脣瓣,久久的,始終沒能落下,又笑,“女人心,海底針啊。”

“這是你的房子”她轉(zhuǎn)移了話題。

陸北辰挑眉,“我這個人沒有租房子住的習(xí)慣。”

“有錢人的毛病。”顧初走進了房間,內(nèi)配陽臺,也能看見外灘的風光。

便進了陽臺,看著外面,似乎又看見了外灘上曾經(jīng)自己年少的影子,在嬉笑著、耍鬧著。還有一次是跟北深在外灘上散步,那個夜晚風兒都是多情的,吹拂在臉上如軟軟的。北深輕輕擁住了她,問她是否喜歡外灘。她想了想說,外灘能助長人的虛榮,尤其是夜晚眺望時,要麼就真正住在外灘之上,要麼就回歸上海最真實的百姓生活。對於外灘,她說不上喜歡,但美景人人愛之。

北深就笑著跟她說,日後一定會在外灘買一幢房子給她,她想要虛榮,他就給她一輩子的虛榮。

當時她很感動,摟著他久久。其實依照當年的顧家,在外灘擁有自己的房子不在話下,同樣是上億豪宅,父親選擇了遠離濱江繁華的佘山,只是因爲她的母親更愛清淨。這世上有兩種人可以值得珍惜,一個是能爲你贏來繁華,另一是能陪你享盡平淡。

她覺得,陸北深是前者,她的父親是後者。

有男人的手臂圈過來,陸北辰從背後摟住了她,將她納入了懷裡。她沒動,就在安靜地站著,陸北辰也沒說話,下巴抵在了她的頭頂,嗅著她髮絲間的幽香。漸漸地,他的脣下移,沿著髮絲貼上了她的耳。

溫存的氣息似近似遠。

經(jīng)過那一晚,他儼然成了一名最成熟的操縱官,熟絡(luò)而自然。

她開口,“林小姐好像並不滿意你的態(tài)度。”

“不滿意我的人很多,我哪能一一關(guān)心”陸北辰含著她的耳垂,嗓音含糊不清。

有清流在心頭炸開,那一抹熱就順著耳畔滑至血液,顧初微微偏頭,釋放了自己的耳垂,偏頭瞧著他,“我也對你不滿意。”

“那遺憾了,你只能適應(yīng)。”陸北辰咧嘴笑了。

她的側(cè)臉柔和秀美,藉著光,大大的眼黑亮得熠熠,陸北辰忍不住低頭,她卻直接擡腕對著他,“我們好像應(yīng)該出發(fā)了吧。”

“上司現(xiàn)在很疲累,作爲助理的,是不是有義務(wù)爲上司放鬆一下”

“例如”

陸北辰凝著她,“這張還從沒沾過女人香呢。”

“哦。”顧初恍然,推開了他,走到邊坐了下來,上下彈了彈,拍了拍,“不錯的墊啊。”

“喜歡這裡的墊是好的開始。”陸北辰走近了她。

她卻及時起身,笑道,“行了,這張已經(jīng)沾了女人香了,該走了吧。”

陸北辰始料未及,她的思維跳得讓他愣了一下,好半天才無奈地笑了笑,“真是有你的。”

蕭雪的別墅位於浦東郊外別墅羣內(nèi),佔地面積近五百平米,是一幢雙層五居的獨門獨院住所。據(jù)調(diào)查,當年蕭雪是聽了以爲算命師傅說命格在此,就一咬牙買下了這裡,買了後所有的裝修全都是蕭雪父母負責,所以別墅整體看上去的設(shè)計風格還是沉穩(wěn)講究,以大理石和上好的胡桃木爲重要的裝修材料。

顧初跟著陸北辰趕到別墅時,羅池的幾名同事都進屋搜查了,他獨自留在庭院抽菸,見陸北辰來了後,遞了支菸給他,說,“那把小提琴可能不在這裡。”

“蕭雪沒別的住所,除了她父母那。”陸北辰點了煙。

“現(xiàn)在她父母格外配合,所以發(fā)現(xiàn)小提琴不可能不通知我們。”

正說著,有名同事從裡面走出來了,摘了膠皮手套說,“頭兒,沒任何發(fā)現(xiàn)。”然後看見了陸北辰,眼睛一亮,“您不就是陸教授嗎”

陸北辰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顧初能夠從這名警員眼裡撲捉到他對陸北辰的崇拜。

“這是我的助理顧初。”意外的,陸北辰重點將她推了出去,“記住她,以後開著點綠燈。”

“哎呦哎呦,陸教授的人就是我們的人,放心。”

“小夥子嘴甜會說話。”羅池見了甚是高興。

顧初在旁聽著,擡頭看了他一眼,他這算是給自己鋪路嗎

“進裡面看看。”陸北辰擡手攬了下她的肩膀。

有外人在,顧初不好跟他彆扭,任由被他擁著進屋,羅池緊跟其後。

“雪雪買了這房子也沒怎麼住過,我和她爸是畫了將近一年半的時間才把這裡裝修好,就想著讓她每次演出外回到家裡能夠舒舒服服地放鬆。”蕭母跟陸北辰較熟,見了他後也能將一些情況反應(yīng)出來,不再像見了羅池他們似的一身傲骨,她倒是哭了,邊給陸北辰帶路邊抹著眼淚,“這次也幸虧你蕭叔叔能請到你,否則雪雪的事還不定什麼時候能安定下來呢。”

羅池在旁聽了有點尷尬。

“蕭阿姨,案子就是這位羅警官破的。”陸北辰淡淡說了句。

蕭母看了一眼羅池沒反應(yīng),看得出她對警察辦案不是很信任,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抓到兇手了。陸北辰?jīng)]跟蕭母多加廢話,徑直往起居室方向去。顧初懷裡抱著記錄本,始終跟在陸北辰的身後。

蕭母看著顧初,看了良久後小聲問羅池,“那個跟在小陸旁邊的女孩子是誰我看著挺眼熟的。” ~ 點浮. 更新快

“她叫顧初,陸教授的助理。”

“顧初”蕭母眉頭擰在了一起,很快的恍悟,“是不是就那個顧思的姐姐我想起來了,顧澤峰的女兒對不對”

羅池見她情緒不對勁,一時間沒做任何的反應(yīng),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蕭母快步上前,竟一把扯住了顧初,激動地說,“你趕緊給我走,別在這裡假惺惺的我女兒要不是因爲你們姐妹倆能死嗎”

推搡著的力氣很大,顧初也沒提防,一時間腳跟不穩(wěn)了。陸北辰在旁眼疾手快,單臂一下子就將她圈住了,護著她,看向蕭母,“您這是幹什麼”

“雪雪在我面前沒少提她啊,當年哭成什麼樣,還不是因爲她小陸,你弟弟”

“蕭阿姨。”陸北辰沉冷地打斷了她的話,“現(xiàn)在,她是我的助理,如果沒有她,您女兒的這件案子沒這麼快破。”

顧初窩在他懷裡,聽著他的心跳,他的嗓音就透過厚實的胸膛,震得她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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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 一場別有用心的事故253 你喜歡小孩子嗎231 處處詭異182 我會處理顧初的要求429 戒指很漂亮475 不捨得與他人分享的秘密222 不是誰都能做我的助理381 當白玫瑰被染紅多有想哭心就有多疼274 態(tài)度詭異地轉(zhuǎn)變221 不留情面的理由312 從未離開過我只是將他當成了你447 黃雀在後490 勢必要栽的跟頭302 暗房人影352 那一年的那一場車禍244 可以爲她生可以爲她死追隨的目光413 你不敢437 當年的日記315 心理的較量462 巫靈找到適合自己的鞋子343 愈加變糟的情況368 你要相信你自己多有想哭心就有多疼你很缺錢我要回來了241 被人出賣493 上輩子欠他們家的147 你不過就是敘舊498 陸家欠我的你來還468 身在局中372 姐夫如父345 他說牙尖嘴利的丫頭469 缺失的記憶330 成了關(guān)鍵189 是意外嗎417 神不知鬼不覺弄死你我可做得出來414 是她欠你的328 她在心中暗罵408 愛情可以跨越生死認慫199 碎骨187 前來救駕252 邪了門的秘方190 大跌眼鏡的變化213 竟然是兩個人502 賴賬161 給我點時間221 不留情面的理由帶來愛情的白蘭265 那枚耳釘318 要驗明正身顧初的直覺327 陸北辰你贏了355 輪迴323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343 愈加變糟的情況482 求救一山更比一山高431 活著的尊嚴你是小人409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197 喜歡上的氣息360 你叫她穆青雪也行301 血衣171 他認了406 那些不一樣的習(xí)慣479 不見的是誰她是隻會撓人的貓480 改天369 你來開刀誅殺人心的儈子手她和他形同兩個世界綻放在指尖的罌粟花240 要去保護的孩子428 誰要見她208 你就是個害人精認慫令人質(zhì)疑的北辰基金美到了極致就成了不真實319 安靜的夜吧458 一通神秘的電話504 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259 兩個女人之間青春是白蘭的味道296 外表有多冷心就有多軟顧初我想我們在一起312 從未離開過252 邪了門的秘方290 當成童養(yǎng)媳可好178 陸北辰愛顧初176 我有男朋友了342 如昨日黃花385 活著都是好的沉如深海352 那一年的那一場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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