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沈瑜，師父讓你帶蛋蛋來仙宮秘境其一是讓你保護他，其二也是想碰碰運氣，看看你是否能查出蛋蛋身世。畢竟，仙宮秘境這無人區域之中，突然出現一個嬰兒實在古怪。”

“二師伯。”沈瑜喚了嶽蔚然一聲，“二師伯，師祖是否還有別的事情吩咐二師伯做？”

嶽蔚然緩緩擡眸，嘆了口氣，“是。”他又看了沈瑜一眼，這才緩緩地說道，“師父說這仙宮秘境內有不少功法密卷，若是蛋蛋同這裡有特殊聯繫的話，我們或許可藉由蛋蛋進入內圍。師父說，五百年前他曾經也來過仙宮秘境，無意之間闖入內圍。他對空間感應十分敏銳，發現這處空間之中缺少了一些東西。不僅如此，這整個空間都是活的。”

“活的？你是說，這仙宮有靈存在？”沈瑜腦海中快速地閃過一個念頭。

“恐怕是的。”嶽蔚然聲音有些沉，從乾坤袋內取出一顆丹藥喂張全蛋服下。

“我得好好想想。”沈瑜覺得自己腦子都亂了，就像一根線不知怎麼繞城了一團。想要捋順的話必須要找到線頭，只是，這個線頭一直在亂跑，他幾次都未能抓住。

“沈瑜師兄，前面有不少修士攔住了去路。蕭湛師叔讓我回來告知你一聲，對方是一羣散修，人數是我們的三倍。”一名合歡派小弟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果然。”沈瑜眉尾一挑，他早已經推斷出散修同九大門派之間立場，只是沒想到會爆發的這麼快。

“散修現在就出手攔截，這裡面應該有人推動。”嶽蔚然掐了個法決，平穩飛行的葫蘆頓時加快了一倍。

那名合歡派弟子輕咳了一聲，“蕭湛師叔說，對方既然敢攔咱們的路，那咱們也就沒必要同對方客氣了。魔宗弟子已經準備動手，咱們合歡派弟子還要看沈瑜師兄你怎麼決斷。”

“同散修之間必定有一戰，這一路向內定不太平。”沈瑜冷冷一笑，“合歡派弟子全力出手，格殺勿論。”

“是，我這就回稟宇文師叔。”小弟子來得快，去的也快。

嶽蔚然對沈瑜這個抉擇十分滿意，“這羣散修想必是佔著人多先奪得寶物，以往都是九大門派將他們壓制得死死的，這次能有翻身機會自然不可能就輕易放過。”

“二師伯，你不覺得我下手太狠了嗎？”沈瑜將張全蛋扶起來，以神力探入蛋蛋身體之中替他檢查。很顯然，經過這一次次變化，張全蛋體內靈力已經全部轉化爲神力。並且，他體內力量增加很快，如今已經到了出竅期。金丹到出竅不過這麼兩天時間，即使絕世天才也辦不到。

“狠？”嶽蔚然隨意彈了下自己衣袖邊緣並不存在的灰塵，“保護自己門派弟子不狠怎麼可能辦得到？這仙宮秘境可矇蔽天機，秘境之中發生什麼外面的人並不知道。雖然說九大門派同氣連枝，但最後關頭奪寶殺人也不是沒有。要不然，爲何門派要找修爲高的弟子帶隊前來？想要不被別人欺負，那就要有足夠的實力殺掉對方。”

兩人說著，一直昏迷中的張全蛋緩緩睜開眼睛。

張全蛋目光有些呆滯，臉上表情也木木的，看起來就像是傻了一樣。

沈瑜同嶽蔚然兩人都閉上了嘴，安靜的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張全蛋眼睛之中才出現了一些光彩，可表情依舊有些木木的。

“蛋蛋，你還好吧！”沈瑜十分擔憂，見他一直不說話焦急地問道。

張全蛋揉了揉自己的頭，“小沈瑜，我想我可能有些不太好。”

“哪裡不好？”嶽蔚然立刻探出神識，上上下下將張全蛋檢查了一遍，除了他的識海之外，其他地方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小沈瑜，我腦海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同我說話，很吵。”張全蛋苦著一張臉。

“有人同你說話？”沈瑜驚住了。

“一直在告訴我，讓我去中心之處。”張全蛋望了望嶽蔚然轉而又望了眼沈瑜，“二師伯、小沈瑜，我腦海之中有很多不屬於我的記憶。這些記憶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我雖然不清楚我的身世，但師父在我來這仙宮秘境之前也曾對我提起過。我覺得，我恐怕並不是人。”

“應該不是。”嶽蔚然緩緩地道。

張全蛋清了清嗓子，讓自己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有可能是妖獸化形，而且很可能就是這仙宮秘境裡的妖獸。”

嶽蔚然看白癡一樣看著張全蛋，心中暗想自己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師侄的想象力怎麼那麼豐富呢！還妖獸化形，這有可能嗎？妖獸化形是各不相同，但也沒聽說過化形成一個嬰兒的。更何況，張全蛋是他們幾個師兄弟看著長大的，從一個天天喝獸奶的小嬰兒到牙牙學語的三寸丁，那麼多年可從未瞧出哪裡像妖獸。

“蛋蛋，我想你的身世我恐怕能猜出來一些。”沈瑜深吸一口氣，語氣也變得有些低沉。

“我的身世？”張全蛋盤膝做好，“你猜出什麼來了？”他現在腦海裡一片亂，那些記憶看起來也是斷斷續續的。那一個聲音不停催促他去中心，吵得他頭都快裂開了。

“這件事暫時不要亂猜，真相如何到中心就知道了。”嶽蔚然看了一眼沈瑜同張全蛋，“沈瑜，你保護好蛋蛋。”

沈瑜點頭，“二師伯放心，我一定會看好蛋蛋的。”說著，已經從乾坤袋內取出一支陣旗。那陣旗飛到張全蛋面前，一道光芒閃過便貼在了蛋蛋身上。

“這是什麼東西？”張全蛋拉著自己衣襟看，淡青色合歡派弟子服飾之上出現了一個銀色旗幟花紋，縮小的花紋看起來並不是特別明顯，但卻能從上面感覺到若有若無的力量波動。

“這是同我陣法道臺一起煉製出的陣旗，只要我手握道臺就能清楚感應你的位置。剛剛劉師弟已經說過，散修聯手挑釁，一會兒免不了一場大戰。蛋蛋，仙宮已經亂了，你可不能再像剛剛一樣到處亂跑。”

張全蛋白了沈瑜一眼，他什麼時候亂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