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渾彪向著醉仙樓快步跑了過去,而那名頭頭,則帶著手下,調頭向著武器庫展開了包圍之勢。
讓那名頭頭沒想到的是,小心翼翼包圍了武器庫,只見大門敞開著,裡面好似沒有一個人,爲了安全起見,他叫來一名手下,悄悄前去打探,結果可想而知,趙凡他們早跑沒影了。
他只好重新收攏隊伍,向著南集鎮方向狂奔,希望能夠趕在趙凡他們之前,將之堵在南集鎮。
此時的盧渾彪,已經敲開了醉仙樓大門,直奔父親所在房間。
盧髯鬆睡得正香,被一陣瘋狂的敲門聲驚醒,不知發生了何事的他,迅速穿好衣服,披上外衣,打開了房門。
還未等擡頭觀瞧來人是誰時,耳中便傳來了兒子盧渾彪急促的聲音。
“爹爹,快派兵圍剿趙凡他們,千萬別讓他們跑了。”
盧髯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擡起右手,在半空是揮了揮,“兒子,你慢點說,你不是離開南集鎮,怎麼又回來了?趙凡他們在靈濟寺,怎麼又會在南集鎮出現?”
盧渾彪急忙打斷父親的問話,把自己在鎮子裡的遭遇簡要敘說了一遍,而後,繼續催促父親。
盧髯鬆搖搖了頭,“兒子,你真傻,趙凡既然答應放了你,不再與你爲敵,這是多好的事呀,別說是幾車武器,就算把整個武器庫搬空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可知道,趙凡他們整天神出鬼沒,而且作戰方式靈活,銅錢更是打得奇準,以前,就是咱們做的不對,非要搶人家手中的藏寶圖,藏寶圖沒搶著,爹爹卻丟了一條腿。”
“如果再繼續糾纏下去,咱父子倆的性命,難保不會栽在他手上,你爲什麼要送你離開,還不是想讓你離開這事非之地,保住你的小命。”
“你倒好,爲了一個戲子,竟然又返回了南集鎮,還大打出手,這些都無關緊要,既然被趙凡他們抓住,趙凡又承諾放了你,這是多好的事,可你卻把好事變成了壞事,你讓我怎麼說你呀?”
盧渾彪沒想到自己在父親心中分量如此之重,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他也顧不得這許多,急忙回答道:
“爹爹,你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咱們手上可有五百精銳官兵,可趙凡來南集鎮搶武器庫,只帶了不到二十人,還有一幫戲班子拖累。”
“要是我們全力追擊,不管他多厲害,也難逃我們的掌心,負責開口庫的頭頭,已經追他們去了,想必現在,已經交上了火,你倒是快下命令吧。”
盧髯鬆並沒有兒子那般樂觀,思索了半晌之後,纔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的想法太過天真,趙凡是什麼人,他敢帶二十人前來搶武器庫,難道就沒有想過後果嗎?如果他早有預謀,在南集鎮的什麼地方或鎮子外面設伏。”
“我們全力追擊,不僅會遭受到伏擊,而且,有可能損失會更加慘重,這樣的事情,我們不是經歷過一次,而是很多次,每次都是一個套路,伏擊,可每次咱們都被打得很慘,這,難道你會不知道?”
“設伏,對趙凡來說,簡直就是輕車熟路,信手拈來,更何況是這次,你保證趙凡他們沒有設伏?”
“你如若不信,我可以讓你看看,這樣,看守武器庫的五十人已經追去了,我讓出入南集鎮的哨卡,全力進行攔截,我們父子倆看看,趙凡究竟有沒有後手?”
“若是有,你必須聽我的,趁趙凡他們返回靈濟寺的機會,趕快離開這裡,走的越遠越好,千萬別再想與他爲敵了,你看怎麼樣?”
盧渾彪聽著父親一通分析,心裡就像貓抓了,亂七八糟的,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有一樣,他還是想看看,趙凡他到底有什麼後手?
盧渾彪自認爲趙凡還在武器庫附近,可自己來到父親這裡時間也不知了,怎麼沒有一點動靜?
正在疑惑的他,突然,一陣密集的槍聲傳進了耳中,仔細一辨認,槍聲竟然是南集鎮路口哨卡方向傳來的。
暗自震驚的盧渾彪,強壓心中那股煩躁,看了父親一眼,轉身匆匆向外跑去。
盧髯鬆心中則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派兵全力追擊,可他也不敢怠慢,急忙叫來隨身二十多名護衛,順著兒子的方向奔了過去。
此時,趙凡他們押運武器的馬車,已經到了鎮子口,駐守在那裡的哨兵隱隱約約可見其身影晃動。
靳子豪一馬當先,帶著八名手下,如猛虎下山般撲向了哨兵,哨兵哪裡見過如此敏捷手的人,長槍槍栓剛拉上,還沒來得及扣動班機,便腦袋搬了家。
坐在一旁打盹的七八人,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頓時清醒了不少,急忙擡頭張望,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其中一人,反應還算迅速,手中的長槍已經發出了聲音。
雖然是胡亂的開了一槍,總算讓其他人跟著拉響了槍栓,槍聲便立即響聲了一片。
靳子豪帶領手下迅速展開還擊,不到五分鐘,駐守的十多名哨兵便死的死,傷的傷,既沒死又沒傷的,卻被嚇得縮成了一團,躲在了掩體裡,根本不敢露頭。
趙凡看著靳子豪他們作戰狀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向著身旁的一人說道:“快告訴靳營長,不可戀戰,趕快掩護馬車離開。”
那名手下答應一聲,快步向前跑去。
不多時,趙凡他們已經離開了南集鎮,最前面的一輛馬車已經穿過了一營、二營伏擊地點,就在這時,趙凡身後響起了槍聲。
趙凡帶領負責斷後的兄弟,閃身躲在了一旁,擡眼向後看去,只見南集鎮主幹道上,到處是手持長槍的官兵,他們正奮力向著自己所在的方向衝來。
趙凡示意手下幾人,做好迎戰準備,而自己手中也捏住了三五枚銅錢。
當衝在最前面的官兵只有三十多米時,趙凡大喊一聲,“打”,同一時間,自己手中的銅錢便飛了出去。
緊接著,就是一陣哀嚎聲響起,但對方並沒有停下追擊的腳步,而是一邊往前跑,一邊拉開距離,擺出了戰鬥隊形,並且,開始進行有序射擊。
趙凡身邊只有五人,面對五十多精銳官兵,剛一接上火,便被壓得擡不起頭來。
就在趙凡想著如何擺脫困境時,一營、二營方向,各奔出了十多人,從左右兩側開始還擊。
他們這一打,直接把前來追擊的官兵給打蒙圈了,本以爲只有少數幾人持有長槍,這纔不要命地往前衝,可看到對面衝過來的二十多人,人人手中都有長槍,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應對,槍聲立時壓了下去。
不等趙凡擡頭,衝在最前面的野玫瑰大聲喊道:“司令,我來接應你了,快向我這邊移動。”
趙凡扭頭看向身邊幾人,示意他們跟著自己,隨後,一個鷂子翻身,便脫離了對方射擊點位,向著野玫瑰他們快速跑了過去。
一營、二營衝出來的人與趙凡他們幾人會合後,趙凡微笑著說:“謝謝你們,多虧你們及時出現,不然,我們幾個可能就懸了。”
野玫瑰嬌聲說道:“這都是按照你安排部署的,只是沒經過你同意,私自帶人衝過來而已,別以爲我聽不出來,明面上是表揚我們,其實是說自己高明。”
趙凡連連罷手,“這次你們做的很對,能夠根據戰場環境變化而變化,你的確進步不小。”
野杏眼圓睜,“快別說了,還不是說我領悟能力弱,腦子笨唄,下面,我們該怎麼辦?”
趙凡狡黠地說道:“指揮權已經交到了你手上,怎麼指揮,我可不知道,你自己看著辦。”
野玫瑰駑駑嘴,“哼,你還以爲我這鳳凰嶺大當家是白當的,你就看好吧,絕對按照你的思路來,不僅繼續打他們伏擊,而且,還能全身而退。”
趙凡只是一味地笑,根本不插話,野玫瑰急得扭頭看向旁邊一名手下,“傳令,讓副營長歐陽惠賢與二營營長薛神槍配合,狠狠打他們一個伏擊,我在密林等候著你們的好消息。”
傳令兵領命,立即返身,野玫瑰也不搭理趙凡,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快走,跟我到密林。
趙凡和野玫瑰衆人,凡是暴露在對方眼皮底下的,統統向著密林方向跑了過去。
駐守武器庫的那名頭頭眼看著他們跑開,剛要站起身,卻被身後一人提著衣領拉了起來。
“還不快追,他們都跑了,還等個球呀。”
那名頭頭扭頭一看,身後正是匆忙趕來的盧渾彪,只好硬著頭皮解釋道:
“盧公子,不是不追,剛纔,他們有四十多把長槍向我們射擊,火力實在是太猛了,要是繼續追擊,萬一他們設有伏兵,兩者再一夾擊,我們可就全完了。”
“你帶的增援隊伍怎麼還沒到?我是等他們一到,兩股人馬合併成一股,這樣一來,再行追擊,那勝算可就大多了。”
盧渾彪聽他如此一解釋,心中產生了一絲愧疚和怨恨,愧疚的是,自己費盡百般口舌,竟然沒般來一兵一卒。怨恨的是,父親固執己見,根本不聽自己的,讓這大好的機會,白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