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番外1 蛇岐八家一點小日常(1)
日本,明治神宮。
短促而悠揚的樂聲迴盪在露天草坪上,鋼琴、小提琴和大提琴相互應和,這是演出開始之前的試音,似乎一場盛大的宴會即將開始。
“太感謝本家了,我一定誓死效忠本家!”穿著黑色西裝的野田壽滿臉激動的對著一個男人點頭哈腰:“如果不是本家的幫助,我可沒辦法在這樣的地方舉行婚禮!”
烏鴉穿著正經(jīng)的西裝,渾身上下卻散發(fā)著不正經(jīng)的味道,他拍了拍野田壽的肩膀,安慰道:“沒事,聽說你在大災中救了幾十個人,這是本家該給你的獎賞。”
“更何況,你還和我們的少主關係那麼好,這可是少主親口說的,儘可能答應你的一切要求,不就是在明治神宮結(jié)婚嗎,對於蛇岐八家來說,這都是小問題!”
轉(zhuǎn)眼間,那場彷彿要毀滅世界的大災已經(jīng)過去好幾個月了,野田壽在災難中拯救了幾十名普通羣衆(zhòng),表現(xiàn)優(yōu)異,甚至獲得了蛇岐八家的表彰。
他和麻生真的感情,也在日本這多災多難的幾次波折裡迅速升溫,兩人決定步入婚姻的殿堂。
野田壽雖然自身沒什麼大出息,卻也想給真一場完美的婚禮,他想在明治神宮舉行,但這卻不是他能決定的,於是他求助了本家。
有人還記得這個少年似乎和源稚女有點關係,便問到了源稚女那裡。
源稚女聽說他和真修成正果了自然是高興的,在明治神宮舉行婚禮這點小事當然沒有不答應的,不但費用全免,還親自找了最好的婚禮設計師佈置。
於是就有了眼下這一幕,蛇岐八家甚至派出了烏鴉來親自主持,烏鴉的身份可不低,這對於只是一個小混混的野田壽來說,算是相當?shù)臉s耀了。
麻生真沒什麼親人了,但野田組的所有人都來了,場地還是十分熱鬧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作爲野田組的成員,野田壽受到家族的獎賞,他們都與有榮焉。
氣氛堪稱其樂融融,唯一的一點小問題就是……
“還有一對新人也是今天結(jié)婚,也是安排在這裡,你應該不會介意吧?”烏鴉問:“放心,和你們有段距離,不會影響。”
大水中明治神宮破壞嚴重,修建了這麼長時間才恢復了一些,如今是第一次開放,但場景很大,足夠容納兩對新人。
野田壽當然無有不依的,他探頭往遠處看去,那邊人頭攢動,也都是些年輕人。
不過有不少都是歐洲面孔,似乎裡面有很多外國人。
“葉勝,你小子可以啊。”幾個年輕的學生用肩膀撞著男生的肩膀,擠眉弄眼:“我就知道你對人家姑娘有想法,當初問你,你還不承認……”
葉勝撓了撓頭,臉頰有些發(fā)紅,但還是嘴硬說:“什麼啊,只是剛好覺得合適,然後又都單身,想著湊一對算了。”
“還剛好合適呢,當初酒德亞紀選搭檔的時候,就你小子最積極,隔壁機械班的差點被選上,你小子還急眼了,你當我們不知道是吧?”
他們都是葉勝的同學,也是卡塞爾學院年輕的執(zhí)行官,此時那每一張年輕的笑臉上都充滿了朝氣,他們打去了這位侷促的新人,眼裡滿是笑容。
“這話跟我說說就算了,亞紀臉皮薄,你們一會兒可不許取笑她。”男孩也笑著說,他同樣穿著黑西裝,整個人都顯得身姿筆挺。
“說起來你不是中國人嗎,爲什麼要在明治神宮舉行婚禮?”有人好奇的問:“是因爲亞紀嗎?”
“嗯,她想在這邊,好像日本人都對明治神宮有執(zhí)念。”葉勝點了點頭,提到酒德亞紀的時候,他的眼神都變得溫柔了:“沒關係,反正她是嫁到中國來,回頭可以在中國再舉行一場。”
“呦,剛剛還說只是湊一湊呢,你小子裝吧就!”
嬉笑打鬧聲傳出很遠,悠然的音樂下,陽光璀璨,一切都剛剛好。
明治神宮的門是打開的,不少路過的人都進來祝福新人,他們看著兩對新人舉行完儀式,最後進入了教堂裡。
牧師站在聖臺邊,用詩歌般的聲音說:“讚頌常歸於我們的上帝,從今日到永遠,世世無盡。”
樂手們齊聲說:“阿門。”
捧著鮮花的女孩們說:“在平安中讓我們向主祈禱。”
所有人齊聲說:“求主憐憫。”
觀衆(zhòng)席上,女孩悄悄湊到身旁人的耳邊,輕聲說:“他們看上去很幸福。”
溫暖的氣息靠近,源稚女點了點頭,同樣用很低的聲音回答:“喜歡這裡嗎,我們也可以在這裡舉行婚禮。”
“算了。”櫻井小暮搖了搖頭:“我不喜歡有太多人看著我們。”
“好。”源稚女點了點頭。
櫻井小暮又問:“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
源稚女想了想,把認識這兩對新人的過程說了,其實也沒什麼特殊的,頂多就是覺得感慨。
畢竟在原著裡,無論是麻山真,還是酒德亞記和葉勝,都死了,死在了與龍族的戰(zhàn)爭裡。
酒德亞記和葉勝是爲學院出任務,死的尤爲可惜,但這一次源稚女替代了他們?nèi)ト龒{的名額,於是他們幸運的活了下來,甚至準備登上幸福的殿堂。
麻生真是因爲有源稚女的參與,她沒機會接觸到愷撒,自然就不會發(fā)生“一見愷撒誤終生”這種狗血事情了。
野田壽也許不是最適合她的,但確實很在乎她,這麼多次風裡來雨裡去的,兩人也漸漸多了幾分真感情,修成正果了。
源稚女覺得蠻感慨的,兩人湊在一起就是雙倍的感慨,這婚禮又在日本,高低來湊湊熱鬧。
只不過她現(xiàn)在知名度有點高,正兒八經(jīng)的來肯定不行,那不然好端端的婚禮現(xiàn)場會變成膜拜現(xiàn)場,多少有點喧賓奪主了。
所以她選擇帶著櫻井小暮,混入進來看熱鬧的普通民衆(zhòng),就這麼毫不引人注意的坐在了觀衆(zhòng)席上。
櫻井小暮沒說話,於是源稚女也不再說話,倆人就那樣靜靜的坐在觀衆(zhòng)席上,手始終緊緊握在一起,安靜的感受著他們的幸福。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櫻井小暮總覺得源稚女的目光似乎掃過了某個方向,她皺著眉看過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大概是感覺錯了吧,櫻井小暮如此想著,收回了目光。
而就在她收回目光後,遠處角落裡的陰影似乎波動了一下,如果靠得近的話,甚至還會發(fā)現(xiàn)這裡有竊竊私語聲。
“不是我說,你參加個婚禮爲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的進來,你要劫新娘還是要劫新郎啊?”
“別廢話了,我這個蠢妹妹居然還敢在這裡大張旗鼓的結(jié)婚,我這些年得罪過太多人,說不定會有來找麻煩的,不看看我不放心。”
“真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會關心你的妹妹,不過更看不出來的是,你居然會有這樣的妹妹,你倆長得一點都不像,還有你們關係不好嗎,我們不能直接坐家屬席嗎?”
“我去了家屬席,還會有人看新娘嗎?”
酒德麻衣有點不奈煩:“你這麼嫌麻煩,幹嘛要跟著來,我都說了讓你別來了,蛇岐八家那邊不還有許多財務問題嗎,你不去管賬,居然還有空跟我出來玩。”
尼德霍格被幹掉了,混血種期盼的新時代卻沒有到來,他們本以爲純血龍族死光了,世界末日結(jié)束了,該他們當家作主了。
什麼人類,全部當奴隸,什麼社會秩序,全部重新制定,混血種就是世界的皇!
但很可惜,這個願望夭折了,蛇岐八家以雷霆手段清掃了所有蠢蠢欲動的混血種家族,並聯(lián)合其他老牌家族,聯(lián)手壓下了這次末日中差點泄露的龍族真相。
於是世界恢復了和平,混血種依舊藏在陰影裡,死死把守著龍族的秘密,一切和之前都沒什麼變化,但又好像變了很多。
至少之前,蛇岐八家不過是在混血種家族裡都排不上號的一個低調(diào)勢力,現(xiàn)在卻成了混血種中的王牌,真正的皇帝。
偏偏還沒有人敢多說一句什麼,因爲殺死尼德霍格的英雄就是蛇岐八家的少主,雖然這位少主聽說已經(jīng)不在日本待且很久沒出面了,但她只是不待在這裡,不是死了,誰敢對蛇岐八家怎麼樣?
所以混血種們即使不願,但也沒鬧出什麼亂子來。
局面就這麼微妙的維持了平衡,但蛇岐八家有一個問題就是債務問題,這個頂尖的黑道組織武力不缺,但關於債務財務這方面,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
所以源稚女果斷俘獲了蘇恩曦這隻金融天鵝,契約一簽,牛馬生活從天而降。
在這次出門之前,蘇恩曦已經(jīng)連續(xù)在辦公室裡加班三個月了,整個人都熬得憔悴了,但帶來的效果卻是可觀的,據(jù)說收益已經(jīng)快持平虧損了。
“別說了,別說了,我現(xiàn)在聽到賬就頭疼。”蘇恩曦苦著臉,“我甚至懷念起周扒皮老闆了,至少爲他辦事兒我還有時間吃薯片,我現(xiàn)在都沒時間吃薯片了!蛇岐八家全是爛賬!”
提到老闆,兩個女孩都靜了靜。
她們已經(jīng)很久沒收到魔鬼的消息了,說心裡沒一點感覺是不可能的,但卻複雜的不知道說什麼。
聖臺旁的牧師還在說話,兩對新人交換戒指,家屬團裡全是叫好起鬨,觀衆(zhòng)則跟著鼓掌祝福,每個人的表情都充滿了喜悅。
看著這熱鬧的一幕,蘇恩曦有些羨慕的撇了撇嘴,說:“喂,長腿,你確定有人會來破壞婚禮嗎?這都快結(jié)束了吧?”
“我不確定。”酒德麻衣說:“但最好不要,不過這場婚禮都知道是蛇岐八家組織的,他們?nèi)绻嫦肫茐模瑧摬粫蠊饷鞯年J進來。”
她說著,目光看向觀衆(zhòng)席:“估計會想辦法混進來,然後製造混亂,而我那個廢物妹妹和她找的廢物對象言靈都不是攻擊型的,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還說一點都不關心呢,這關心都快溢出來了吧。
蘇恩曦撇了撇嘴,不過她知道自己這位同伴的嘴有多硬,就也沒多說什麼,她好奇的打量著站在臺子上宣誓的酒德亞紀。
那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孩,笑起來非常甜,她和酒德麻衣長得真的一點都不像,如果說酒德麻衣是鋒芒畢露的刀刃,那酒德亞紀大概就像那種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差距真大啊,是親姐妹嗎?
她心裡正吐槽著,結(jié)果忽然聽到觀衆(zhòng)席上傳來了驚呼聲,似乎發(fā)生了騷亂。
不會吧,不會真有不長眼的敢鬧蛇岐八家組織的婚禮吧?在現(xiàn)在這個大環(huán)境下,這屬實是有點不要命了啊!
但事實證明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敬畏之心。
一個戴著笨重的黑框眼鏡,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男人,前腳還在跟著所有人一起祝福新人,後腳把眼鏡一摘,往地上一摔,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槍,隨手抓了一個倒黴觀衆(zhòng),就把槍抵在了觀衆(zhòng)腦袋上。
“都別動!誰敢動我就殺了她!”
眼鏡摘了後,男人眼角猙獰的刀疤便露了出來,距離他的眼球很近,似乎差一點就被硬生生捅爆了眼睛,整個人都透著兇氣。
伴隨著他掏出槍來,瞬間有人嚇得尖叫,整個婚禮現(xiàn)場亂成一團。
“媽的是他!”酒德麻衣在看清男人的樣貌後,直接呸了一聲:“我就知道不太平!”
“這誰啊?有血統(tǒng)嗎?”蘇恩曦問:“要不要叫蛇岐八家支援,你一個人搞不搞得定,我文職我不會打架啊!”
“小問題,我悄悄過去解決他就行,唯一的問題就是怕他拖著人質(zhì)一起死,所以等會兒你吸引他注意,我從背後去幹掉他。”
蘇恩曦剛想點頭,她忽然看到了什麼,臉色一僵,聲音甚至有些卡頓:“那個,我覺得我們可能不需要麻煩了。”
“怎麼?”正準備速戰(zhàn)速決的酒德麻衣一頓。
“你看看他劫持的是誰。”
酒德麻衣疑惑的看過去,然後表情忽然變了,變得極爲古怪。
只見那個刀疤男拿槍抵著的那個女孩擡起頭,露出了一張她倆絕不陌生的臉。
看著那張臉,酒德麻衣想起了自己被塞到行李箱裡的日子,她面無表情的收回了拿到手上的刀,心說,打擾了。
她不該爲被劫持的人質(zhì)感到擔憂,她應該爲劫犯擔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