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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幹就幹,得到了房山知府的首肯後,郭紹風一股作氣在房山開了三家糧號,請了幾十個夥計,又從自己的衛隊(原八路軍戰士)當中派了幾個精幹的去幫忙,其實是怕有人生事,必竟這年頭糧食最精貴了,難免會有人打主意。
糧號的名字沒有敢沿用以前的郭字號,那太引人注意了,當初在京城誆過袁世凱一回,現在哪敢再明目張膽,再三思考之後,決定以榮祥爲號,以取榮妍吉祥之意。不到三天,前來訂糧的人絡驛不絕,但這時糧食還在運來的途中,哪來的糧食賣,只好把各人的情況都掛個號,說是糧食一運到就送貨上門,一時間,這榮祥糧號的名字遠傳千里,方圓好多府縣都知道了,也不知從哪得來的消息,反正每個人都認爲這榮祥號的糧食賣不完,隨到隨買。
郭紹風眼看這個情況,又臨時通知山西那邊再多運一倍的糧食過來,弄得那邊的部下們都叫苦不堪,說起來這運糧容易,實則是難上難,不說官府的限制,就是沿途的土匪也難照應。再說了大批的運糧勢必會引起官府甚至朝廷的注意,偏偏這個老闆還說什麼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他以爲吃宵夜呢。
義和團房山總壇總壇主楊十三的家裡迎來的郭紹風的到訪,楊十三當然高興了,但最高興的還是他的女兒楊靜兒,這十幾日以來她可真是有些魂不守舍,總盼著能見到郭紹風,又不能主動去找他,望穿秋水今天總算是見著了,都忘了要說什麼了,只是站那兒不知所措的低頭偷笑。
郭紹風暗歎一聲,裝出笑臉道:“靜兒妹妹,見哥哥來怎麼也不招呼一聲,我有些口渴了,給我倒杯茶來吧。”
姑娘低應一聲,轉頭去了。
楊十三在一旁笑了笑,才招呼郭紹風坐下,“紹風,我正想找你呢,昨天北壇送來消息,說是北邊三十里外的小屯鎮駐有一隊人馬,弄不清身份,也不讓人靠近,從打扮上來看不是我們的人也不是朝廷的人,你看這、、、”
郭紹風很自然的心裡一緊,既不是朝廷的人也不是義和團的人,難不成是自己的人?不太可能啊,周凡平不可能帶人也不可能派人跑這麼遠過來啊。
“我也想不通啊,今天一大早就有人跑我說過了,實在想不起來是哪方的人馬,停在那裡有什麼意圖”
楊十三點點頭道:“據說足在五千之
衆,這樣一大隊人馬不可能憑空出來,方圓數百里也沒有出現過什麼什麼新興的勢力啊。”
“義父,以您看,會不會是朝廷的人假扮的?”郭紹風說出自己的擔心,趙志和早就說過有一隊清兵朝這裡靠近,但那是明目張膽的,而現在這些人卻是看不出身份。
“有可能,朝廷一直對我們不放心,有可能會暗中派人過來以圖不詭。”
“義父,依我看,與其我們在這裡胡亂猜測還不如試他一試。”
楊十三眼睛一亮,問:“如何個試探法?”
“只要派一隊人前往問話,他們爲了避免麻煩自然會亮出身份,若是再藏頭露尾,也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管他是朝廷的還是其它什麼,反正一聲不響的跑到這裡來,一定沒有安什麼好心。”
楊十三並沒有立即答應,對付一股足有五千之衆且來歷不明的人馬,這不是隨便說著玩的,他是總指揮,凡事都要求個周全。
“紹風說得有理,容我再和向、哥兩位當家的商量商量再說吧,這事不解決,我連睡覺都不安穩啊。”
這時楊靜兒端著茶過來,笑道:“爹、、、大哥好不容易來一回,你就別老是說打仗的事了,你讓大哥好好歇歇吧。”
“哈、、、丫頭這麼快就護著你大哥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楊靜兒本來就極易紅的臉更紅了,郭紹風暗笑,這楊十三也難得幽默一回。郭紹風忽然想起了京城榮家,那是自唯一一次感覺到家的溫暖的地方,現在又有了那種感覺,相對於榮府那樣的豪門大戶來說,這樣的人家更讓人感到溫暖。看著這兩父女的神情,感覺著這份難得的溫馨,一時竟呆住了。
“靜兒妹妹,大哥現在才知道爲什麼義父能這麼精神了,看來都是你照顧得好啊。”
楊靜兒一扭頭,去了廚房。楊十三看著郭紹風,說道:“紹風啊,說實話,這些年可也苦了靜兒這丫頭了,自她娘去世後,這個家也就是她一直操持著,我這個做父親的又整天在外的、、、唉、、、”
本想說句貼心話,不想卻惹起了人家的傷心事,郭紹風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怔怔的坐在那兒,環顧這並不富裕的家庭,卻處處都收拾得乾淨整潔,忽涌起要是能一輩子住在這裡那有多好的想法,甩了甩腦袋,道:“義父,你
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把靜兒拉扯大也不容易,好在她也長大了,你也不用再操心了。”
“誰說不用再操心了,女兒的婚事那是當父母的頭等大事,這眼看就要成老閏女了,還沒個著落,我這心裡急啊,再說靜兒眼界也高,一般人她還看不上眼,兩年前爲了阻止我給他許婚還定了個三不嫁。”
“三不嫁?”這讓郭紹風一時好奇起來,忙問:“到底是哪三不嫁啊?”
“爹---”楊靜兒走出來不依道:“你怎麼跟大哥說這個啊,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楊十三打了個哈哈,道:“哈哈,看,女兒不讓說了,算了,咱們不說這個了,紹風啊,你也難得來的,今晚就留下吃頓飯,償償靜兒的手藝,那可是百裡挑一的。”
楊靜兒又是一跺腳回去廚房了,郭紹風心想這要是立馬走人恐怕楊靜兒不知有多傷心,只好應下。
郭紹風在這裡感受著家庭的溫暖,而在三十里之外,卻有人正在受到非人的折磨。
小屯鎮的一間被數十人包圍的民宅裡,一個女子被綁在柱子上,單薄的衣衫已是沾滿的血跡,滿頭的長髮散落下來,擋住了面容,看不清長相。一個大漢甩了甩手中的皮鞭走出屋子,馬上就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一個二十多歲,英俊非凡一青年公子,揹負雙手,臉帶著微笑,走到這女子前面,伸手過去擡起這女子的下巴,天啊,好一副絕美的面容,雖是臉色蒼白,嘴角還帶著血跡,卻也擋不住那絕世的容顏。無奈雙手被綁,只能任人擺佈,被那青年擡起下巴,馬上張口一吐,由口水帶著鮮血的混合液體吐在了青年的臉上。
青年臉上的微笑消失了,但並沒有發怒,而是做了一件讓女子快要嘔吐的事,他竟然伸出舌頭將那團帶血的口水舔入嘴裡,邪笑道:“味道不錯,你呢,每天二十鞭味道好受嗎?”
“畜生”女子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眼前這卑劣到極點的男人,只能找出這個最平常也是最一針見血的詞。
“哼,哼、、、這年頭,誰不是畜生,你們革命黨就是好人了嗎?嘖、、、你看看你,放著大將軍府的小姐不做,去做什麼革命黨,連累全家不說,還把自己害成這樣,何必呢。”大手一女子臉上的撫,又放到鼻端一聞,作出極享受的動作,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