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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過得很快,當然,這是對於那些沒有入關的戰士們來說的。不用上戰場撕殺,整天就是在這寺廟裡無所是事,衣食住行都有和尚們安排,這對於出生在那個戰亂年代的他們來講,這樣的日子恐怕就是洋人們所說的天堂了。
特別的馬蘭,因爲是整個寺廟裡的唯一女性,當然成了大家衆星捧月的對像。
戰士們每天的話題幾乎都是爲了她在討論著,不是在比誰今天幫馬蘭做的事多,就是比今天誰和馬蘭說的話多。
當她拿起掃把準備掃地的時候,會有幾個戰士忽然從旁邊衝出來,搶過她的掃把,當然也忘不了說上一句:“馬蘭姑娘,我來幫你吧。”
當她準備吃飯的時候,一個戰士也習慣性的說了一句:“馬蘭姑娘,我來幫你吃吧!”在她閃白眼之後,幾十個拳頭已經落在那個戰士身上了。
一次,當她拿著衣服準備去洗澡的時候,一個不識趣又或是沒有大腦的戰士追上來,用最真誠的語氣說:“馬蘭姑娘,我來幫你洗吧、、、、、、”
這個戰士回到宿舍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奇怪他昨晚睡了一整夜,爲什麼還會有黑眼圈?於是一些個年紀稍長的戰友們就開始語重心長的教訓他要注意休息。
兩位指揮官出關的日子,在走出密室大門的時候,他們早就作好準備受到戰士們熱烈歡迎的熱情“兄弟們,我出來了,謝謝大家的牽掛”被門外的冷清當頭澆了一盆涼水。
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纔有人跟他們打招呼。
一個提著水桶的穿著僧衣的還剃了個光頭八路軍戰士說了聲:“連長出來了”也沒有等人家回答就直接錯身而過。兩人互望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的失望,真是人一走,茶就涼。
不過,還是有人主動上來跟他們打招呼的,這個人就是馬蘭,高興的走到兩人面前,正要開口說話,卻又馬
上捂著鼻子跑了開去,也不顧郭紹風在後面的叫喊。
周凡平拉了拉他的手,說:“行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個地主洗個澡,我都覺得你臭了?!?
“奇怪了,我倒覺得你香?!?
“那是你鼻子靈?!?
“錯,我天生的鼻炎?!?
“我幫你檢查一下?”
“我寧願去死。”
“、、、、、、”
洗完澡,也換上了僧衣,不是他們喜歡,他們可不會像那些個無知戰士們墮落。主要原因是除了那身一個月都沒有洗都已經臭得發黴的衣服外沒有衣服了,只好在半推半就下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和尚送過來的僧衣。
在那個由原來的倉庫改裝成的宿舍裡,走進了昔日的兩個長官。兩位的信心再一次的遭到了打擊,根本就沒有人理他們,只有在不得不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禮貌性的打個招呼。
爲了顯示自己還是他們的長官,爲了顯示自己還存在,兩人同時在倉庫外的平地上喊起了軍令,這一下,效果很明顯,所有的部下們都以和往日一樣的速度集中到了兩人的面前,站得整整齊齊,裝備齊全,只是衣服不能不類的,全都是僧衣。兩人也明白,原來的衣服與這個世界太格格不入了。當然,所有人爲了配合這身衣服,都剃上了光頭。
兩人爲了顯示自己存在的長官還沒有來得及訓話,那個了空就跑了上來。邊走還邊說道:“恭喜兩位出關,兩位這麼快就集合隊伍要走啊,那就不送了啊?!?
“我們、、、”
“貧僧知道你們有急事對不對,沒關係,我不會留你們的,雖然我也捨不得?!?
“其實、、、”
“放心吧,你們的東西我已經讓人搬到寺門口了,一件也沒有少?!?
“******”
“怎麼還不走?。坎挥昧耍秸?
不會出來了,他在休息呢??熳甙?。”
於是兩百多號人就在了空的半推半送後出了山門,一路往山下走去。看著這連綿起伏的山鋒,兩人心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處境,就連馬蘭也知道,但是沒有人問兩位長官一句話,都只是在竊竊私語,輕輕嘀咕著。
郭紹風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大叫一聲,命令隊全停了下來,叫道:“你們這羣混蛋,是不是不認識我們了,一個個就好像不當我們存在一樣。”
沒有人出聲,小王走到他跟前說:“連長,我們都知道你和周排長現在是最煩心的,都不願打擾你們?!?
郭紹風語塞,周凡平說:“算了,現在的情況都不知道怎麼說好,大家都不好受,你也別太認真了。”
目光從每一個人臉上掃過,忽然在衆人眼裡一個飛縱,跳上一塊大石頭,足有兩丈來高,天啊,救命啊,這是什麼功夫啊?敢情這一個月還真是沒有白呆啊。
在衆人驚訝的眼神前,拔出槍向天連放三槍,高聲道:“戰士們,我們現在在一個陌生的世界,我們誰也不願意相信現在是清朝,但事實擺在我們面前,不得不認。我郭紹風在這裡鳴槍起誓,你們若是願意跟著我,只要我不死,定與你們同甘共苦?!?
說罷朝著周凡平望過去,後者平靜的說道:“郭連長的話就是我的話?!?
片刻之後,山路上歡呼起來,叫喊起來,互相擁抱,甚至互相毆打。一個月來的壓抑終於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出來,每個人都是熱血沸驣,馬蘭更是淚流滿面,癡癡的望著高處那個尤如天神一般的身影。
馬蘭穿的是清朝女子的衣服,挽的是清朝女子的髮型,那張清秀似還未脫稚氣溫的臉龐,再加上那雙在這個時代獨有的大腳,在這一羣“和尚”當中顯得特別的突出,看得高處的郭紹風一呆。
(本章完)